《玉琼神女录》第九十二章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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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是,陈佩与苏青玉走出大门后并未径直离去,施展屏蔽气息的术法后,他们便悄悄折返躲在祀庙的白玉梁柱上偷偷摸摸窥视庙内的事物了。
    苏青玉白润的脸蛋上淌着些许霞红,她轻轻咬唇,美目盈盈,轻声道:“我们我们非要这般么?”
    陈佩蹲坐在雕纹细致的宽阔横柱上,他转头望向苏青玉,由于四面狭小,同为“梁上君子”的苏青玉也只得如同陈佩一般垂足虚坐,保持隐蔽性。
    苏青玉略带羞赧的眸子也望向陈佩,墨发垂落,此时的她双手微屈放于膝弯,姿态并不雅观,如同蜷缩在一团儿的大白兔子。她微微抿着唇,淡青色的长裙轻柔地垂落地面,遮住了她合的紧紧实实的丰腴股肉,苏青玉有些想要挺直腰背,做出不染俗尘的清白模样,可奈何如今与这登徒子所做的事情实在算不上高雅,她无法欺骗自己,只得有些羞愧地垂下眼睑,眼睁睁看着自己巨大的面团儿在膝腿上挤压出动人心魄的形状。
    陈佩把这一幕记下来,想着以后定要尝试一下这种姿势,笑道:“我们这又不是在做什么坏事儿,只是窥探事实的真相而已,不必忧心的,我打赌,这群人之间绝对有好戏看。”
    陈佩精于幻术,对于情绪的感知异常灵敏,从毁掉石像那一刻,他便知晓了,这几人之间的猫腻绝对大了去了。
    苏青玉有些犹豫,这几十年来她做事总是循规蹈矩,从不僭越半分,但这无辜偷窥他人私事的行为着实不好,她犹豫道:“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陈佩欺近苏青玉通透剔莹的耳垂,笑眯眯道:“小娘子不若尝试一下作梁上君子的滋味?”
    苏青玉被陈佩呼吐的湿热气息激的浑身一颤,罢了,反正我也是这个登徒子的剑侍,他要做什么就随着吧,我只管保护他的安全就是了,便微微颔首道:“知晓了。”
    陈佩欣赏着这小娘子好看的模样,继续道:“打斗中我发现这白山神虽是有着三境的实力,可灵智却极为低下,是被躲在庙里的那个男子操控着,然后我就想着那人估计就是幕后黑手了。可当我挖出石像中的玉珠后,察觉里边还有这其他人的灵力”
    陈佩盯着苏青玉自显春媚的桃花眸子,道:“其中一股灵力,来自下边的那个少女。”
    此时祀庙的大堂内站有六人,分别是几日前比武招亲的中年男人和两个少年与少女,如同陈佩所料的那样,第六日他们就洞房花烛夜了
    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当时白山客栈还发了许多喜糖,不过陈佩正埋头于修复面具,只吃了一颗,剩下的就全让苏小娘子给吃了。
    中年男人名作卲东云,处于一境——璞玉境后期,是白山县三个大世族之一,卲家的家主,那少年名作卲孟居,是他的小儿子。
    相貌不俗的少女名作陆彩萱,在白山客栈死去的那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名作陆海,是陆家的家主。
    陆家也是白山县三个大世族之一,白山客栈就是陆家的产业。
    剩余的两个男子分别名作陆危楼,陆凭栏,是陆彩萱的哥哥,而那妇人名作卢亭玉,是邵东云的结发妻子。
    此时,除了神情有些混噩还跪坐地上的清秀少女陆彩萱,和一旁轻声安慰着她的少年卲孟居,其余人皆是一同望向倒塌的神坛背后。
    那便是近段时间来造成一切恶果的根源。
    卲东云冷声道:“既然方才那位仙长点出了你,便莫要躲躲藏藏了,赶快出来吧。”
    沉默了片刻,那人还是没有动作,邵东云浑身罡气震透,沉声道:“既然阁下不愿自行露面,那就别怪我”
    “哈哈哈哈”,话未说完,整个祀庙内便响起了肆意的狂傲大笑,不过出乎意料的,此人的笑声清朗中略带着青涩,好像是一个少年人。
    众人身体下意识地绷紧,牢牢盯着声音来处。
    一块黝黑的泥块倏然飞砸于地,只见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少年缓缓走出。
    邵东云瞧见来人,原本还有些严肃的面容顿时松了下来,难以置信道:“你、你是明渊侄儿?”
    少年银冠束发,俊逸清秀,端的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正是白山县三大世族之一田家家主的二儿子,他回道:“邵伯夫,别来无恙啊。”
    说罢,他又看向一旁的跪坐在地的少女,和那与少女亲密低语的少年,面色有些复杂,道:“还有彩萱妹妹”
    名作陆彩萱的清秀少女忽的抬头,当她看见那俊逸的少年时,整个人便是一颤,然后慌也似地推开了身旁的邵孟居,明眸中泪珠流转,颤声道:“明渊哥哥”
    那被推开名作卲孟居的少年满脸不可思议,他想要再靠近些少女,可少女却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退后。
    邵孟居满脸心痛之色,他转身向不远处的少年吼道:“田明渊,如今彩萱已经嫁给我了,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苏青玉红巧丰润的樱唇微微张开,眸子里水光晶莹,她有些好奇,“殿下,这这怎么回事儿啊。”
    陈佩此时也有些惊讶,闻言,整理片刻思路后,笑嘻嘻道:“就是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可她却嫁给了他。”
    苏青玉柳叶浅眉呆呆的向下蹙起,目露思索之色,显然关于男女之事,她并不知晓太多。
    陈佩看着这个八卦之心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的绝美女子,道:“继续看就知道了。”
    果然,那名作田明渊的少年冷冷笑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彩萱,彩萱喜欢的也还是我!”
    卲孟居紧咬牙关,回想起方才少女惊慌地避开自己,心中便一阵刺痛,他喊道:“胡说八道,你杀害了彩萱的父亲,有什么脸面说你喜欢彩萱!”
    一旁的邵东云看着少年,恍然似地说道:“明渊侄儿,是否是你杀的陆道友?道出事实,伯父为你求求情,说不定还能对你从轻发落。”
    陆彩萱的大哥陆凭栏也阴沉着脸色道:“田明渊,为什么你要操纵石像杀害我爹,他向来待你宽厚,没想到你会这般丧心病狂!”
    提及此事,田明渊惨笑道:“若是我说,我并没有杀过田伯父,你信么?”
    卲孟居道:“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谁能相信你没有做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彩萱,他就是一个表里不一、藏污纳秽的伪君子”
    “不要再说了。”,此时大家才发现那清秀的少女早已哭的梨花带雨,泪水迷蒙的明眸旁透出令人怜惜的红肿。
    卲孟居很是心疼,走过去安慰道:“彩萱”
    谁知陆彩萱却摇着头退后了几步,身上的红袍轻颤摇摆,她怜声抽噎着:“别过来我记起来了我全都记起来了”
    那名作卢亭玉的美妇人见状,莲步移过轻声问道:“彩萱别哭了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陆彩萱幽咽缀泣道:“娘,爹爹的死不是明渊造成的,你们放他走吧。”
    邵东云迟疑道:“可这事实就摆在面前。”
    陆彩萱摇着头哭诉道:“爹爹的死完全是石像造成的,与明渊哥哥没有关系。”
    卲孟居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道:“还明渊哥哥、明渊哥哥,彩萱,我知道你念旧情,可你也不能这样包庇他。”
    陆彩萱没有解释,只是不住地哭诉摇头。
    田明渊冷冷地看了一眼围在他身旁的陆家兄弟和邵东云三人,哂笑道:“彩萱,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们听着,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们所有人真相!”
    陆彩萱哭喊道:“不要!不要说!”
    田明渊望着陆彩萱那雨花潸然的清秀小脸,痛惜道:“彩萱,今天我必须要说出来,那石像已经碎了,我不想你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痛苦,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快失去你了。”
    田明渊目光扫向望向众人,沉声道:“这件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邵孟居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只要这个少年有些许说的不对,便要扑上去撕了他。
    “那天晚上,还在县衙捕房整理案宗的我被一个小厮找上了门来,说是陆伯父请我过去一趟。我不猜有疑,便也随那小厮去了白山客栈。”
    “当我到了白山客栈见到陆伯父之后才知道——客栈里死了人。那是住店的一个客人,当天早上管事的去查房,见这人怎么叫都不开门,无奈下只好强行破门进了去,这才发现那人早就死了。”
    “为了不影响客栈生意,陆伯父到了晚上才将我唤过去处理尸体。而那人的死状也如同现在的陆伯父一般,都是死的不明不白,面色极为惊恐,我与同班快手查找了许久,却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找不到。”
    “正当我们苦恼这个无头案件时,县城各处接连有人在家离奇死亡,短短半个月内,竟然有八个人毫无头绪地死去,死状同最初客栈里那人如出一辙,且这些人身份各异,住处不同,男女皆有,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一头乱麻,找不到线索。为了不引起百姓慌乱,我们并未将这个消息播散出去,只是暗暗查访。”
    “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查阅这些离奇死亡之人的卷宗时,我终于从这些人之间找到了一些关联之处。”
    陆凭栏沉声道:“什么关联?”
    “那就是他们都在死亡前一两天去过白山祀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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