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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小镇后,两人各自找好自己的客房,江心月提前安排一起吃晚饭。
江心月好像坐在那里都是一副姿态,上身挺的笔直,两腿弯曲紧闭,反倒是沉默寡言的陈书远坐的随性一些。
江心月让陈书远点菜,少年也没有推诿,点了几个农家小炒。江心月最后要来两壶酒,少年中途说过自己不能喝酒。
江心月话比较多,自顾自说了很多乾元神国的历史风俗,提到酒,少年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老者的身影,说什么,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少年听后觉得喝酒的人都很能说上那么不沾边的三两句话,好似眼前少女根本没喝便已有三分醉意。
等待菜上齐,店家木桶盛来一桶米饭,送上两壶酒,两只酒杯,一碟花生米,将两只酒杯斟上酒,便算是齐活了。
少女端起酒杯“陈公子,我们再认识一下,我叫江心月”
少年却是一只手将酒推到一边“江小姐,我不会喝酒。我也是无门无派,势单力薄,江小姐能否表明来意”少年自是提醒江心月应当自证家门,道明来意,少年方能她好好交流。
“我家族隶属国都,到此游玩,我自是看清了醉酒山上一幕幕,才起了与你的结交之心,若是我们能结伴远游,同赴最高书院,看尽这天下风采,小女子在这先饮一杯,权当是今日走来给公子带来不悦赔个不是”少女一口饮尽,拿起酒壶又再将酒杯添满。
陈书远感慨少女这喝酒的方式怕不是与默老头学来才是,这喝酒一套招式行云流水,江湖话术手拿把掐,话里话外全是轻描淡写,亦或是避重就轻,显然是忽悠人的老手了。“你说的最高书院是什么书院?去了有什么好处?”
少女循序渐进,从一郡一城说到神国一洲,奇闻异事,鬼魅精怪,地庙胜景,书院等级,世家分布,再讲到执天山巅剑客清水六百年前破地字文,绝后空前,成为九州第一剑客。随后长剑指天,以一己之力削去那东海钟山烛龙慕虞半边脑袋,下令烛龙一族百年之内不得踏入执天洲半步,可谓是寒光剑如影,豪气盖八洲,之后执天洲剑客迅速崛起,在九洲中慢慢拥有了说话的权利。江心月举起酒杯示意少年喝上一杯,以江湖故事前来佐酒才对。
少年想起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他才十二岁,那时默老头非得要他喝上一点,他却是酒杯端至唇前,闻到那一股酒气便觉得怪异,最后和默老头僵持许久,才泯了一口,一股热流一直往下,酒气还有一点刺鼻,舌头也有一些酥麻的感觉,总体来说并不好,最后对默老头破口大骂,之后再也没喝过酒。
江心月见他有些走神,酒杯轻轻碰了少年酒杯一下,将他拉回现实。“大男人,喝个酒畏畏缩缩的”。
少年不得已喝了一口,感觉好像真的没有那么难以下咽,虽然还有一些呛喉咙,但是换来的好像是心里没有了些许压抑,或者说让人感觉到绷紧的神经放松了几分。难倒故事与回忆真是最好的下酒菜,自己是故事不多,回忆太少才会觉得酒不好下咽?
江心月劝酒技术极佳,少年这一次喝了三杯多。临近亥时,少年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刚想施展清神术洗去一身酒气,江心月却是将他拦下“江湖之上,朋友之间,且不说没醉,即便是醉了,也不该有此举,若让旁人看见,岂不笑话,休息的话便回房去吧!”。
少年也没多说,起身便回房去了,心中却是模棱两可,我的第一个朋友是个女子?
少女结过账,并没有回房,而是向门外走去。
少女走进不远处一条小巷,对着房顶说道“夜瞳,我数三声,你再不下来,你就不要回去了”
还未数到二,一男子从房顶越下,一身黑袍,脸上戴着黑色面具,一把弯刀别在腰间。男子跪于江心月一丈外“王上,卑职只是奉命前来保护王上”
少女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保护?明天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且回去与神霄叔叔说我不想你们拖我后腿。”说完少女便扭头回去了“小九,你让她看看什么才是保护”
突然男子身后出现一小女孩,一身白裘,扎着双马尾,紫色瞳孔,抬起一脚将男子压在脚底,银铃般的声音在男子耳边响起“我想你应该明白姐姐的意思呢,姐姐她自有布局,你们乾元卫向来挺安分的,怎么今天这么不乖呢?”
男子爬起来,细思极恐,自己早已迈入巽字文五重,身为乾元卫统领,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再说王上身边并没有看到其他人,难不成自己早就被盯上了?男子迅速离开,只得回去复命。
清晨少年醒来,身上还有些许酒气,盘膝而坐,开始运转金阳混沌决。这本功法是默老头给他的,默老头说,这本功法老者说过只属于他一个人,他自己一个人的功法,说是将来等他命格进入坤乾字文自然会知道有什么不同。
不一会江心月便前来敲门,说要带他去镇上逛逛。
小镇不大,只有一二百户人,镇上多是穷苦人家,镇上街道里铺着青石,朦胧细雨让人感觉身在江南,两个人逛了一些店铺,打听了小镇一些情况。
小镇里有一家人户特别奇怪,捐钱修桥铺路,建设私塾。听说主人家原是王城里面做小生意的,后来儿子在战场上牺牲,儿媳也跑了,宫里赔了些钱财便带着孙女返了乡里,做着一些不大不小的好事。
从一些闲言秽语中听说老者是家里不干净,于是便在散财寻求仙神护佑。只是陈书远有些异议,可能是些许人见不得别人好,心生嫉妒,才传出了这些闲话。
两人一路闲逛,不知道江心月什么时候买来一把油纸伞,示意让少年撑着,少年也没拒绝,只是在一旁为她撑着伞,雨水便是湿透了少年半边肩膀。
刚从镇里书院出来,江心月便心生抱怨,乡镇书院从来没有武学功法传承,教书的都是所属王国中一些无法修行的人,被文院派遣下来传播国家法令,传授一些书籍文学。便是其中几个有修道资质的人,肯定也是葬送其中。起初她想的是如果遇见有修道资质的便带着回到国家书院,也算是引进人才,兴致勃勃的进去之后,却是无精打采的出来,只是手心飞出一道玄光,最后说道“修道一途,自是人各有名,强行沾染的因果,自然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因果”其实就是看不上那些孩子。
倒是少年,一直给江心月推荐说一个小女孩子体质不错,江心月也是自顾自的走着,好像提不起半点兴趣。
江心月到了饭点也是不含糊,带着少年奔着一家菜馆去了。两人刚坐下,边听着旁边几人讨论道“最近袁家也不知道怎么了,听着好几个人说,都看到了袁家晚上院子上面老是飘进去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
老板也是听着了,附和道“老王说过,他倒是瞅着了一眼,那女子好像是老袁头年轻时的认识的隔壁村子的一个女子,袁老头最后去了王城做生意,被一个大家闺秀看上,便在王城结婚生子了。后来那女子日日夜夜在袁家门口等他回来,听说相思成疾,又听到了袁老头在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最后郁郁而终。现在啊,老袁头回来了,人家也找上门来了”。老板声音也是大的不得了,生怕菜馆内的众人听不到。
“难怪刚回来就要修缮书院学堂,又是建桥又是铺路的,原来是心里不安啊”此类话语也是频频传出。
肩上的小九还在蹭着江心月的面庞,江心月倒有些奇怪,精怪鬼物,文院针对这些都有严格管控才对,怎么可能四五十年还放任女鬼存在阳间,此方理土肯定知道其中隐情,倒是打算问问来龙去脉。
江心月带着少年找到理土庙,门口石壁上书有介绍:此间理土名叫谢卿然,因千年前烛龙一族来犯,为救一城人,与烛龙拖延时间,死于烛龙爪下。最后百姓为他铸造金身,文院强行将他灵魂拘禁于金身之内,让他在此修行,将来如有一日能有足够功德,便能兑换铸造身体的天材地宝,再活一世。
一个身形偏瘦的男子出现在土庙金身之下,身体若隐若现。江心月拿出一枚由石头打造的令牌,令牌上刻有一个帝字,江心月以心言道,身份之事不要理会。嘴上却言之有声“谢理土,我们此番造访,想请教一下,为何坊间传闻有一女子鬼魂再次驻足四十多年,迟迟没有离去?”
谢卿然看到那枚令牌,心中猜想便有了答案“那女子早在四十六年前便已是鬼魂了,只是其中就世间一个情字,我曾去开导数次,她还是不愿离去。此事我自是清楚,那女鬼名叫曹梅,老者叫袁客衣,年少时倒也是郎才女貌,门户登对,可是后来两人因为彩礼没能走到一起,曹梅家提出要黄金十两做礼,十里红妆做路,后来袁客衣家实在拿不出来,两家子人不欢而散。最后两人定下约定,袁客衣离开小镇做生意,赚够钱就回来娶曹梅,怎奈曹梅父母路上拦截,说曹梅要将曹梅嫁至郡里曹梅表哥,让袁客衣死了这条心。送行的袁客衣父亲见不得自己儿子被如此欺负,上前理论,被曹梅父亲推倒,头砸到石头,当场去世。袁客衣看到父亲离去之后也没有上报官府,将父亲安葬之后便独自前往王城,那边怎样我就一概不知了。只是曹梅等了许久,每天都瞒着自己父母到袁家宅子门口等他,最后却是身染重疾离世。倒也不像坊间里传的那么离谱,但是曹梅确实是一直在等一个答案。”
江心月倒是明白了,曹梅父母害死了袁客衣的父亲,袁客衣并不是不想给曹梅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寻常人难以给出而已。江心月转头看向少年“陈公子,你觉得此事怎么处理才好?”
少年一脸茫然,脸上仿佛写着几个字,你在为难我吧?还是无奈回道“此间理土都无法处理此事,我怎么敢妄断。”
“要不我们帮他个忙?江湖路上不就是古道热肠,我们先去瞅瞅是个什么情况”便拽着少年衣袖前往袁家去了。
背后传来谢卿然的声音“感谢二位上仙相助”,有这种好事,谁心里不开心呢?
几番辗转,两人终于来到袁家大宅门前,要不说人有钱了就开始讲究了呢,刚翻新的大门,门口还摆放着两尊新石狮子,打磨的痕迹都还很清晰,却也是栩栩如生。
两人走上台阶,江心月叩了三下大门,两人便在门外等候,少年知道门叩三下,心气平和,多为不礼。
开门之后,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探出头来,头在门缝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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