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酆都府当差的这些年最新章节目录
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梦般,了元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他记得相当清楚,自己起的明明是挺早的。
怎么就突然又睡了过去。
这下估摸着逃不了一顿罚了。
“你们,你们,你们!”
此刻,净心突然闯了进来,冲着他和旁边几个人吼了几句。
“去收拾收拾前面的洗尘殿!”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了元先是一愣,随后连忙领命。
到了寺庙前方一看,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偌大的殿宇怎得变成了一片废墟败瓦。
自己不过昏过去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和惊惧,了元老老实实地和其他几个师兄弟开始收拾起来。
突然,寺庙大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显得相当急躁。
了元才想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不少香客前来,只是眼前洗尘殿已毁,只能请他们改日再来。
心中这般想着,了元便要上前开门解释一番。
“今回这敲门声怎的这般急躁?”
了元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心头。
他摇了摇头,走到了大门跟前,只觉得有阴风吹过,让他一阵哆嗦。
只是才打开了一道浅浅的门缝,了元便被汹涌的魔潮吞没。
连一丝痛苦的哀嚎都不能发出,连一根白骨都不能剩下。
“今回这敲门声怎的这般急躁?”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随之化作一道青烟而去。
血光冲天,尸骨遍野。
一时间,昔日的辉煌佛寺沦落为一片火宅炼狱。
这些难民们为什么突然发狂,为什么突然一窝蜂地涌向普渡慈苑。
净浮脑子内一片浆糊,他不太理解,他也不清楚。
在看到一个小沙弥满脸惊恐地和自己说着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不敢去相信的。
按照自己的认知,早些时候,这些人心中的魔火就已经被尽数镇压下去。
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才导致今日这局面,净浮不得而知。
而当他赶到的时候,发现那群魔种已经攻陷了大半个普渡慈苑。
净法等人站在最前面抵抗着。
净浮的心中一片茫然,耳边‘嗡嗡’地响着,甚至连净法近在咫尺的怒吼他也听不太真切。
直到净法的第三声怒吼响起,净浮在彻底回过神来。
眼前这些人或者称之为魔种。
一个个都失去了血色,衣衫褴褛,朝着寺庙大门缓缓走来。
沦落成了畸形的魔种,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甚至显露出白骨。
眼前众僧不愿杀生,在成为魔种之前,都是一群活生生的人。
一股邪气扫荡开了普渡慈苑的清圣佛氛,一时间鬼气森森。
恶魔般的尖啸回荡在庙宇四周,如凄风冷切,如杜鹃哀啼,令在场众僧心里发寒。
有些意志不太坚定的年轻僧人收到魔氛干扰,神智也有些失常,开始失声尖叫。
“你们全部后退!”
净法立马走到当前,怒声一吼,喝退魔氛,也唤回了弟子们沉沦的神智。
他面色一沉,看着涌来的魔潮,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速速结三怙净尘阵!”
净法大吼一声,周遭的四僧瞬间反应过来,五人组成法阵。
他们是普渡慈苑当中的长辈,自然是站出来担当的。
居在当中的净法手拈法指,朵朵金莲凭空伸展开来。
莲开八瓣,点落灿灿光华,耀眼夺目。
尽数飘向了化成魔种的众人。
五人周身沐浴在一片金色玉浆当中。
群魔止住了脚步,面色略有痛苦的症状。
好似这道阵法真的对他们有效果一般。
‘三怙净尘阵’便是以五人佛力慑住他人心中魔火,让他人回归本来相貌。
先前未曾在栖荒一用,便是全赖净梦开的佛界效果,在缓缓消去众人心中的魔种。
只是这光景没有持续太久。
它们的后方却是骚动起来。
“普渡慈苑勾结魔种霍乱人世,凡遇抵抗者一律诛杀殆尽!”
一道洪亮的声响自远方传来,血光自后方惊起。
随后硬是被杀出了一片血路出来。
异化成魔类的人虽然比常人的力气大上数倍不止,可没有修为傍身,依然是不堪一击的。
一众天师府人,手中拈着符箓,持着桃木剑,便是让这群恶魔灰飞烟灭。
“你们”
净法怒不可遏,他不敢相信天师府的人竟然这般蛮横,直接将眼前所有人赶尽杀绝。
这些虽是魔类,到底还是可怜的普通人。
领头之人一身湛蓝道服,面色沉寂。
“众道官听我命令,将这些负隅顽抗的秃瓢全数拿下,顽抗者”
“死!”
一声令下,众人尽数涌了过来。
净法无奈,只得扯去阵法,一道明王法相再度浮现。
只是接二连三耗费佛气,法相远不如先前那般威武。
“大师,何必顽抗呢,是公然不将上朝脸面放在眼里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净法身后响起。
五僧回首一看,冷调寒一脸微笑的站在他们后方。
只是手中的长刀搭在了了志的脖子上,押着他向前走去。
了志微微盍上双眸,面色发白。
“抱歉师叔,弟子无奈,害得”
净悟眸光一厉。
“馗首,你先前可是承诺过不会站在普渡慈苑的对立面,怎么一天的功夫都不到,就突然变卦了!这样下去,你将酆都府的信誉搁到哪里!”
“大师所言甚是。”冷调寒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冷调寒不单只是酆都府的馗首,更是上朝的臣子,天家要是下达什么命令,身为臣子自然是要遵从的。”
冷调寒依旧一脸微笑,只是目光当中透着危险的含义。
“希望你们不要负隅顽抗,我是不喜欢动手的。”
远处的高峰上,站着一道人影静静注视着普渡慈苑所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你种下的魔火吗,某还以为有多厉害,想不到昔日名冠六欲天的卜天兰也不过如此。”
这人一身灰色的绸袍,外面套了一件纱衣,气息森冷。
“莫要拿话来激我,只是你先前说了天主的三魂应当是散在岭南一带,结果我是一无所获,莫非你卜算有误?”
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或许吧,卜算一事自是难敌天时运数,不过我仍然能感受到天主的一魂曾在附近徘徊过。”
“那现下有何计划?”
“且在耐心等等吧,让昭天道先去闹,我们隐在后面即可,他们闹得越凶,我们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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