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仗剑行》第六章兄弟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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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您嘞!”
    自打秦鸿曦跨进店门,店小二就紧紧跟随,一路跟上了三楼,站在门外等候。
    听见秦鸿曦叫唤,店小二立马跑了进来。
    “不知客官几人用餐,要喝点什么?”
    秦鸿曦来过这店不下十次,早已轻车熟路:“就我们三人,喝忘仙酒。烤羊可以上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在这里干了十多年,南来北往的客人见过不少,但对秦鸿曦的印象却极为深刻,更为恰当的说,是对他的姐姐——秦洛绫印象深刻。
    早年间,秦洛绫出门都是轻纱蒙面,但怎么都遮挡不住其天香国色,总有些色迷心窍的登徒子言行轻浮,爱起哄挑弄,让她不胜其烦。后来听取了族人意见,每逢出行必然带上四名带刀护卫,稍有不爽,便寒光出鞘。从此以后,秦洛绫所到之处都是鸦雀无声,旁人即使有色心,也没色胆直视。
    她们每次来都直奔三楼,只要秦鸿曦跟着,必然会点一只烤羊,期间还听他喊了几次姐姐。
    这一行人的来历没人知晓,也没人敢打听。
    今天秦鸿曦一人先来定了雅间,原以为红衣女子一行随后便至,岂料他的客人竟是城南铁匠陆老实和一个黄衣少年。
    店小二内心疑惑却没时间多想,急忙下楼拿酒去了。
    不一会儿,几个伙计就把烤羊、火盆和美酒都抬了上来,开州厨师正准备为众人分肉,就听到屋外传来了阵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浓妆艳抹的貌美妇人,领着一群娇艳欲滴的绝色女子徐徐走进屋内,给三位客官鞠躬问好。
    陆神闻年纪尚幼,瞟了一眼就面红耳赤,低头不敢再看。陆老实也是尴尬得不行,疑惑地看向秦鸿曦:“这是……?”
    秦鸿曦偶尔也会调戏下小丫鬟,却从未见过这般阵仗,以前都是跟着秦洛绫来的,哪里见过这个?陆老实这一问,秦鸿曦也懵,小脸羞得通红,连忙向领头的妇人问道:“这是何意?”
    “喝酒少了美人相伴,还谈何忘仙呢?咱这儿可是萝卜青菜样样都有,听闻三位客官头一次来,奴家特意把姑娘们都叫上,好让各位挑选,不知道各位爷都喜欢哪一口呀?”
    店小二早和这王妈妈打过招呼,说这三人头一次来,务必好生招待。
    秦鸿曦听后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赶快撤了。”
    望仙楼大多的收益都来源于忘仙酒,一壶忘仙酒足足五斤,酒量次点的三个人都喝不完,光是客人喝的话能挣多大点银子,靠的还得是酒姬们劝酒同饮。一壶忘仙酒成本不过一两银子,现在卖到十两一壶,大多都是酒姬们的功劳。每卖掉一壶忘仙酒,侍奉的酒姬就能得到二两银子,王妈妈也有一两的提成。
    现在秦鸿曦不愿点酒姬,王妈妈可不乐意了:“公子不必害臊。不瞒你说,我们这的姑娘全是清白身子,她们不光伺候着喝酒,还能给各位表演才艺。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也是个个不凡。她们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只因身世凄苦才来此谋生,要是没能伺候上各位爷,晚上可是要饿肚子的,免不了还得吃上一顿鞭子。”
    说是清白女子,大部分却衣着暴露,妖艳异常,整个房间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秦鸿曦只想早点吃肉,懒得与她掰扯:“我点就是,就那三个穿红衣服的。多少钱记在账上,伺候就不必了,今天不方便!”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众女子退下,自己起身倒酒去了。
    王妈妈看着这小子不识好歹,气了半晌,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领着一众酒姬出门。
    一行人刚走,又有五个红衣女子抱着各种乐器进门。
    陆神闻低着头回避了半天,刚一抬头:“咦,怎么又回来了?”
    秦鸿曦背对着门,正在给陆家父子倒酒,准备赔礼道歉。听到陆神闻的话他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一看:“没事没事,这个可以有。她们是开州舞姬,表演的都是正经节目,不碍事的。”
    为铁匠父子斟满了酒,秦鸿曦端起酒杯,低身给父子二人赔礼道:“陆大叔,这家望仙楼我来了十多次,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下子整的这么尴尬,真是对不住二位,我自罚一杯。”
    “这说的哪里话,小兄弟款待我父子二人,陆某高兴还不及。来来来,相逢就是缘,一起干了这杯!”
    铁匠父子纷纷起身,各自干了一杯。
    随后三人各自落座,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欣赏着异域歌舞。其乐融融,妙不可言。
    王妈妈出门没走几步,就被守在门外的店小二追了上来,拉到一旁道:“哎哟,我的妈妈诶,你这是干嘛呀?”
    王妈妈一头雾水:“我干啥了?我啥也没干哪?”
    “我不是让你给他好好安排,你怎么反倒强迫他点姑娘,搞得这么不愉快?”
    店小二这么说话,王妈妈就着急了:“是呀,你和我说他头一次来,从没见过姑娘们,让我好好安排下。我这才把闲着的姑娘们都叫了过来,他自己害臊不要,我能有什么办法?”
    店小二道:“姑奶奶,他不要就不要了,你强迫他干嘛?这事儿搞砸了,可不能让掌柜的知道。”
    王妈妈硬气道:“知道就知道嘛,干我们这一行的,难免会和客人有些摩擦。咋地?他还要把我给吃咯?”
    店小二摇了摇头道:“你是有所不知啊。这小子算是在我和掌柜的眼皮底下长大的,从他第一次踏进咱的店门,至今已有八九年了。以往他都是和姐姐来的,从没进过内院,因此你没见过他。今天他姐姐没来,已经有个中年男子替他结了账,还留了一个大金元宝让冯掌柜转交给他。我和掌柜琢磨着,这小子来头不小,应该是成年了才独自出门,趁她姐姐不在,正好结交一番,所以才嘱咐你好生招待。结果现在搞了这么一出,那小子心里肯定十分不痛快,要让掌柜的知道咱俩把这事办砸了,那可没啥好果子吃。”
    王妈妈不以为然道:“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巴结的?”
    仿佛要吹扬自己的事迹一般,店小二极其神气道:“我先和你说段往事。十年前,他姐姐还是个小女娃,头一次来到咱们店里,有个不长眼的小子喝多了,在店门口丢人现眼。那女娃刚刚进门,他便出言调戏,后来整个望仙楼都安静了,因为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狂躁的杀意,紧接着那小子的右手就开始自燃。可他还是骂骂咧咧,扬言要如何如何。突然那女娃身后闪出一名护卫,寒光一闪,那小子的右手就掉到了地上。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望仙楼的规矩:失了身子便不能再做酒姬,若是无人替其赎身,就会被卖到普通青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多年前的王妈妈就是望仙楼的酒姬,有次喝大了,被人夺了处子身,险些被卖去青楼。多亏当时的掌柜慈悲,留下了她,王妈妈才一直在望仙楼当着“妈妈”。
    十年前的那场风波,在场的人全都记忆犹新。被砍下右手那小子自称伤心公子,家住彩云郡天伤府,是拳王伤不起的独子。其父伤不起曾一拳打破城门,也因此被之为“神州质检员”。后来不知是何缘故,天伤府半夜失火,整座府邸化为废墟,伤不起一家从此销声匿迹。
    王妈妈恍然大悟道:“伤心公子嘛,胖乎乎的,废物一个,以前还总想占老娘便宜。那次被砍了右手后就再没出现过。听说是月风堂的人干的,全家都被灭口了。”
    店小二消息最是灵通,摇头否定道:“月风堂办事必然会留下印证,但那次没有。我听说伤不起是和那名女护卫在城外决斗,人家刀都没出他就败了,于是烧了自己府邸,带着一家老幼连夜从东门去了。如果此事属实,一名护卫就能战退神州拳王,你觉得这小子还不值得结交吗?”
    如此一说,王妈妈也觉得这小子来头不小,冯掌柜素来爱巴结权贵,万一这次坏了他的好事,那可如何是好,她紧张道:“你刚才也不说清楚,这下可怎么办?”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姐姐没来。掌柜的临时起意,让我设法与他结交,我急忙上来伺候,哪有时间和你细说?”
    店小二捏着下巴思索了一番,心生一计:“事已至此,咱俩必须把这事给瞒下来。不如我们自掏腰包,给这小子再添点酒菜,我进去给他赔个不是,让他等会别和掌柜提这事。你看怎样?”
    忘仙酒一天至少能卖出去四十壶,也就意味着王妈妈每天能赚到四十两银子。一桌酒菜撑死也就花个四十两,万一得罪了掌柜,丢了这捞油水的营生,那才是得不偿失。
    如此一想,王妈妈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你说吧,加几个菜合适?”
    “他们三个人吃一只烤羊估计都吃不完,添主菜的话就没必要。依我看,不如添上两壶忘仙酒,配上几个下酒菜,好让他一醉泯恩仇。”
    “就依你的。”
    店小二长出了一口气,万般无奈道:“虽说时间紧迫,但没沟通好确实是我的责任。这样吧,我出三个月的工钱——十两银子。王妈妈你来钱快,多分担一些,就出十五两吧。”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店小二精明的很,深得掌柜喜爱,得罪了他可是没半点好处。王妈妈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从来不做因小失大的事,是个拎得清的女人。听店小二在这哭穷,她立马会意,面带微笑道:“今天这事赖不得你,没你出点子,我可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样吧,酒菜钱我一个人出,外加五两银子感谢你。但这事儿你一定得办好了,可千万别让掌柜的知道。”
    “王姐出手就是大气。我办事,你放心!”这店小二拍着胸脯向她保证,然后笑嘻嘻地收下三十两银子,下楼而去。
    “掌柜的,吃烤羊那小子背后实力不凡,拳王伤不起都被他家护卫打得搬家。不如趁他姐姐不在,上去打个招呼如何?”
    掌柜连连点头,轻声答道:“我也正有此意,上边情况怎样?”
    店小二摇了摇头道:“我特意和王妈妈打过招呼,让她把所有姑娘都带上,谁知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全给撵出来了。场面一度尴尬,那小子一个劲地赔不是。”
    冯掌柜道:“呸,假正经!这陆老实啥时候变得这么尊贵了?”
    “这谁能知道呀!不过陆老实和咱们无冤无仇,偶尔还会和朋友来这坐坐,也算是老相识了。不妨借此机会给他们送几个酒菜,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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