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开道》第一卷:岸边人第六十八章:剑气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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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南之地。
    赤霞山。
    这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常年积雪不化,赤霞山就位于这冰天雪地之中,背靠陡峭雪山,于半山腰处有一座巨大的水晶宫殿,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美轮美奂。
    一位一身道袍的老道士,稍显邋遢,脚下穿着草鞋,背上背着一个剑匣,腰间系着一个酒葫芦,他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身后跟着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
    这女子却是光着脚,踩踏在冰雪之中,留下一串小巧玲珑的脚印。
    她大约二八年华,长相初看算不得惊艳,但再看却似乎莫名的频添一股仙气,一颦一笑,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师父,您不随我下山吗?”女子似有些幽怨,从未出过山的她有些莫名的紧张。
    “不过一只太古妖鹿,我教你十八年术法,你又是天生道体,收服她绰绰有余,再说,你也该自己独自出外历练了。”老道士说着,将自己身后的剑匣取下来,交给这女子。
    女子接过剑匣,背负在身后。
    老道士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远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放心去吧,那只太古妖鹿,算是你的一个劫,为师也帮不了你。”
    女子点头。
    转身下山而去。
    老道士望着那个背影,转身上山,有些英雄迟暮的悲凉,苦笑道:“从此这座天下,再无斩妖除魔燕赤霞,只有赤霞仙子!”
    苦笑过后的燕赤霞习惯性的掐指一算,眉头却微微勾起,刹那间转过身来,盯着赤霞仙子消失的方向,疑惑的道:“竟是大凶之兆?不应该呀!”
    燕赤霞摇摇头,似在犹豫。
    片刻钟后,他才悠悠一叹,继续上山。
    远离赤霞山水晶宫殿之后,那名赤脚行走在雪地中的女子嘴角突然噙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她打开剑匣,拿出一把阔剑,又将剑匣背负在身后,她抬头望了望银装素裹的天地。
    嘴角微微上扬。
    下一刻,女子御剑破开云海。
    也就在这一刻,整个赤霞山,方圆百里,万兽蛰伏,瑟瑟发抖。
    ……
    东临寺。
    高僧讲经说法已经开始,镇长陈桥生和赵小虎安静的坐在蒲团上,认真的聆听那高台之上白衣僧人的讲经说法。
    陈桥生听得极为认真,时而抬手推衍,又皱眉又点头,煞有介事。
    赵小虎却有些兴致缺缺,忍不住道:“镇长你听得懂?”
    “不懂!”陈桥生直接了当的说道。
    “那你瞎鸡儿比划是几个意思?”赵小虎纳闷道。
    “我在想,待会回去见到张寡妇,我该先这样伸手出去假装碰着她,还是直接一把抓上去,可是无论我怎么推衍,都觉得破不开她那朝我脸上抽过来的一巴掌,愁呐!”陈桥生直言不讳的道。
    赵小虎嘴角扯了扯,算是敷衍的笑过,然后道:“镇长你不觉得,这样会带坏小孩子?”
    “你这模样比我还老,还小孩子?不过40来岁,的确还算是小孩子。”陈桥生道。
    赵小虎看了看高台,有些抱怨道:“这秃驴讲经说法,也不过如此,我怀疑我们来错了。”
    “你要有一颗虔诚的心,懂吗?虔诚的盯着他看,就看他那张脸,想象成一张大饼,一口咬下去,香辣可口。”陈桥生道。
    “你这是什么神逻辑?镇长我怀疑你在忽悠我,但是我又没有证据。”赵小虎道。
    “你只管看,闭上眼,用心看,感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语气的波动,不用想经文的奥义,懂不懂。”陈桥生开导道。
    “好,我试试。”赵小虎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镇长,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秃驴好像是一个女子,呀呀,她要脱衣服了……”赵小虎嘴角流出羞耻的液体,好似在做什么美梦。
    陈桥生一愣,而后微微一笑,参不透假佛,怎么见真佛。
    “镇长,这秃驴脱又不脱,我好想揍他,但又怕打不过,怎么办?”赵小虎道。
    “你且看着,用你的意念去帮他脱,怎么样?”陈桥生道。
    “我试试哈……”赵小虎道。
    高台之上。
    一直在讲经说法的白衣僧人感觉有些怪异,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作用着他,好像,好像想把他衣服脱掉的感觉。
    这特么什么神仙幺蛾子?
    有点痒,好像有人摸他的感觉,咦,你他娘的老掰我大腿是怎么回事?
    “小虎,怎么样?”陈桥生问道。
    “不知道,我想掰他大腿,他夹得好紧,要不,我挠他痒痒?”赵小虎道。
    “你试试嘛!”陈桥生道。
    高台上。
    白衣僧人讲经的速度明显有些慢下来,似在努力强撑着什么,额头隐隐出现了汗水。
    突然,他莫名的感觉到脸部好似被人抽了一巴掌,很疼。
    白衣僧人内心快要崩溃了。
    “师父呀,你说我今天会遇见奇怪的事情,可是这也真的太奇怪了吧。”白衣僧人心里叫苦,但不得不装出一副高僧的模样继续讲经。
    陈桥生明显感觉到了僧人的不对头,问道:“小虎你干嘛了?”
    “我……我抽了他一巴掌!”赵小虎。
    “……”陈桥生。
    肉眼不可察之下,赵小虎的满头白发,正慢慢的褪去,而原本满是皱纹的脸部,竟微不可查的慢慢消退。
    ……
    沧海崖畔。
    萧长河跟那个白衣僧人席地而坐。
    一身粗衣麻布的欧阳小乔从远处走来,她走得不急不缓,刚刚好。
    萧长河目光投向那个女子,心底有些微微的诧异。
    而欧阳小乔,心跳却猛然加快了一分。
    白衣僧人和萧长河几乎同时站起来,只听白衣僧人打了个佛号,道:“原来是欧阳山主,有失远迎!”
    “欧阳不请自来,还请圣僧莫怪。”欧阳小乔执儒家礼仪,然后目光投向萧长河,试探性的问道:“可是萧师兄?”
    萧长河微微一怔,收敛了些慵懒的神色,正色道:“正是,原来是欧阳小师妹。”
    说时打了个酒嗝。
    欧阳小乔微微皱眉。
    对号入座了,眼前这位酒鬼就是师父所说的那位自己命中注定的情劫?
    搞笑的吧!
    一身衣服几十年没洗过一般,满身酒气,差评!
    目光慵懒,好似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也就是情感淡漠,差评!
    不修边幅,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差评!
    她再回想起那个为自己写下《洛神赋》的白发少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有大才,对事物的见解独具一格,往往令人耳目一新。
    当初在仙舟之上,自己甘愿为其研磨。
    那场一天一夜的秉烛夜谈,让自己受益匪浅,更是临门一脚踏入儒圣境界。
    少年负剑,姿态潇洒。
    再看长相。
    萧长河皮肤黝黑,五官一般般。
    而那白发少年,如如同仙人下凡,举止雍容文雅,轻浮却又略显可爱。
    哎,差评。
    欧阳小乔不知不觉对萧长河用上了审视的目光。
    对,就是审视。
    “欧阳师妹……你,怎么了?”萧长河试探的问道。
    又是尼玛一大口酒气。
    欧阳小乔有些厌恶。
    就这?
    情劫?
    呵呵了。
    萧长河有些奇怪,当初师父说,自己有段未解的缘分,需亲自斩断,可眼前这位素未蒙面的小师妹,似乎对自己不怎么感冒呀!
    白衣僧人何等人精,只是似笑非笑的旁观着。
    “没,没有,让师兄见笑了。”欧阳小乔说着,悄悄的退了一步,不自然的跟萧长河拉开了距离。
    萧长河有些尴尬,这位小师妹,好似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小师妹,当初师父所说的话,师妹可别放在心上……”萧长河似乎想起了什么,道。
    “岂敢,师兄是师父的嫡传弟子,欧阳不过是挂名弟子,再说,只不过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替师拜师,怎敢高攀萧师兄?”欧阳小乔恭敬的道。
    礼数周全,无可挑剔。
    心儿在风凌天下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嫡传弟子萧长河,另一个就是挂名弟子欧阳小乔,并且她当初预言这两人之间会有一段孽缘,也就是欧阳小乔的扣心关。
    只是初相见。
    欧阳小乔对这位师兄,是真的爱不起来呀,形象太差,不讲究卫生,酗酒,怎能跟江南比?
    欧阳小乔猛然一惊,江南,江南……问题莫不是出在这个江南的身上?
    心念所致,念头通达。
    一些困扰着她的问题,似乎快要迎刃而解。
    她盯着萧长河,嘴角噙起一个笑容,顿时令萧长河有些毛骨悚然。
    “师兄既然是师父的嫡传弟子,欧阳不知是否有幸聆听师兄的教诲,关于修行上的疑惑,还请师兄不吝赐教。”欧阳小乔说道。
    这其实,已经有些考较的意味了。
    萧长河苦笑。
    这小师妹,似乎对他意见有些莫名其妙的大呀。
    欧阳小乔歉意的对身边的白衣僧人道:“兴之所至,并非刻意怠慢圣僧,欧阳只是有些疑惑,想跟师兄探讨。”
    “无妨!”白衣僧人笑道。
    眼神却略显古怪。
    从聆听教诲,到探讨,这短短的交锋中,萧长河已经被这位欧阳山主轻视了,但萧长河,似乎并不自知。
    欧阳小乔转过身,恭敬的对萧长河执儒家礼仪,道:“敢问师兄,大劫当至,该如何自处?”
    “我与整座风凌天下的山上人都有过节,神仙镇那场杀戮历历在目,萧某无法说服自己。”萧长河说着,有些莫名的伤感。
    “摆渡人,身肩重任,师兄这般,如何度天下苍生?”欧阳小乔历声问道。
    “我萧某人,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何谈度天下苍生?”萧长河自嘲道。
    欧阳小乔懒得再问。
    没有包容天地的胸怀,沉溺与小恩小怨之中无法自拔,还以为整座天下都辜负了他,师父呀师父,你是如何笃定这位一无是处的辣鸡师兄,会是自己的情劫?
    欧阳小乔转身恭敬的对白衣僧人问道:“圣僧,佛度有缘人,那么如何界定谁是有缘人呢?”
    白衣僧人微微一笑,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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