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狱祖》第一卷：武月皇朝第54章：牵马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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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屁什么，有何好得意的。”姬道弦啐了一声。
    “你那族兄……”
    “别在我面前提他！”姬道弦恼羞成怒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点眼力界，豆腐有脑你没脑啊，姬道弦蹬了一眼苏明成。
    此时姬道弦又怒又喜，同为姬姓族人，血浓于水，姬道风成为剑皇传人他自然是欢喜的，只是想想二人的差距又恼怒无比，这种矛盾的感觉难以形容，我姬道弦天纵奇才，难道始终要被他压上一头？
    原本姬道弦能入上清学院，起码比炎黄学院要好上一个层次，还未在其面前炫耀一番，却又被打击到了。
    “你先回院中，我一个人走走。”
    姬道弦闷闷不乐的走在绿林小道，突然一个中年人阴测测的出现在姬道弦的身后。
    “小王八蛋，你可还记得我。”
    姬道弦回头望去，只见那个中年人衣衫破旧，蓬头垢面，宛如一个乞丐一般。
    “你是？”姬道弦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眼前这个乞丐是谁，从怀中掏出几枚金币扔到了他脚下，此人神志不清，怪可怜的。
    “你找死。”中年人大怒，愤而出手，招招致命，出手狠辣。
    姬道弦以鬼舞三转躲之，此时他手中无枪，对拳之下发现此人气力十足，身上隐有护体天罡，竟也是个合道者。
    “有话好好说，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打打杀杀。”姬道弦轻声道，面前的中年乞丐应当初入合道，那护体天罡很是稀薄，都无法外放，可依旧不是姬道弦可以打破的，如果黎明在手，倒是还能试试。
    “你把我坑的这么惨，居然还把我忘了，你凭什么忘记！”中年人一拳轰向姬道弦，转眼间便过上百招，然而姬道弦如泥鳅般滑溜，步法诡异，不露痕迹。
    “原来是你啊。”姬道弦恍然大悟，“看你这般模样我就放心了，向来这一年没少吃苦头。”
    这中年人正是当初在朝仙桥上的奸诈摊主，姬道弦当时将碧水蓝晶说成沧澜海晶，让他被贪婪之人暗中追杀了好久。
    他当时便离开了朝仙镇，但还是没能躲得了那一劫，直到碧水蓝晶被抢走的时候他才抢夺者口中得知这并非沧澜海晶，但即便如此，他亦没能好过，全部身家被洗劫一空。
    中年人将这些都记在了姬道弦的身上，一心想回朝仙镇寻仇，但后来封镇，他亦进不去，如今好不容易镇门开启，还没来得及寻找，所幸老天有眼，冤家路窄，今日竟是让他碰到了这个小王八蛋。
    姬道弦没有恋战，撒腿就跑，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越阶战斗？别逗了，只要他回到朝仙镇，一声令下，中年摊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何必在这跟他纠缠，万一真被杀掉也太亏了。
    “小畜生，休跑。”中年人怒喝道，但他的身法远不如姬道弦，姬道弦的鬼舞三转风之境已经出神入化，很多时候中年人都以为抓住了姬道弦，可这都是他以为。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怎么处置我。”姬道弦的声音时远时近，飘忽不定，说话间人已在百米之外。
    “不将你千刀万剐难卸我心头之恨！”
    “如此甚好。”姬道弦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站在朝仙镇中，停了下来，苏明成的天人之感在这个位置刚刚好，而他也收到了苏明成的心念传音。
    “死到临头还敢妄言。”中年人如同一头蛮兽一般向姬道弦冲来。
    “杀！”姬道弦轻声开口，随着他话语落下，中年人的胸口莫名升起一枚道符，随后轰然炸开，隔空点符，天人手段，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之中。
    中年人死不瞑目，轰然倒下。
    姬道弦回到宅院中，将牛车摆起。
    “这些日子多谢了，在朝仙镇已经待了一年的时间，不敢耽误了，今日便告别吧。”姬道弦看向禾禾医师，拱手作礼，我本就只有四年多的时间出游，如今一年过去，连皇城都没有出去，出游计划严重收阻，接下来可要抓紧时间了。
    “我可否同行？”禾禾医师突然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医馆不要了？”
    “我本就是为了入世炼道心，治病救人只是一种方式，我并非真的走医途，如今也是时候离开了，我想着跟你一起出游或许一路是更加有趣一些。”
    “你知道我？”姬道弦听出了禾禾医师的言外之意，他一直未曾流露姓名，苏君泽虽对禾禾敬重，但肯定也知道轻重，不会向禾禾暴露他的身份。
    “并不难猜，其实你这一路着实高调的些，若继续这么下去恐怕不等出皇城就会惊动你在中都的敌人。”禾禾轻笑一声，“我既然能猜到，别人也便能猜到。”
    “我名气这么大嘛？”姬道弦有些沾沾自喜，不过禾禾说的话又让他觉得颇有道理。
    “平民百姓暂且不论，武道望族恐怕是无人不知了，所以若想安心出游，还得计划一番。”禾禾看着这华贵牛车，微微皱眉，“这车收起来，去东郊买一辆稍微贵些普通马车，你这身衣服也不行，换上一身粗布麻衣。”
    “就算隐匿身份，为何要装穷？”
    “不是装穷，是身份定位，姬道弦在中都名声四起，但凡提到太子便会想到你，所以你出游的角色便不能让别人联想到你可能是姬道弦，所以我们需要给各自都定一个角色。”禾禾越说越觉得有趣，隐隐有些兴奋，继续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去外做生意的药商，苏前辈是一家之主，我和君泽是苏前辈的一儿一女。”
    “那我呢？”姬道弦指了指自己。
    “牵马小厮吧。”禾禾医师想了想，见姬道弦就要发怒的神情，连声道，“你先别生气，这只是人前的身份，做个掩护罢了，又当不得真。”
    “那也得换一个。”姬道弦闷声道，牵马小厮？开什么玩笑！
    “那就伴读书童吧，这个身份还不错的，衣服也可以穿布料体面的长衫，还不用干杂活。”
    牛车终究是那个牛车，姬道弦没有去东郊买一辆普通马车，他这牛车可是有人王刻阵，防御惊人，跑路也是一流，实乃杀人劫货，出游赏景的最佳伴侣，不过却是找了个普通工匠将牛车进行了一些改造，用寻常木材将牛车覆盖了一层，从外表上看，的确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牛车了，除了拉车牛壮了些，倒也没啥。
    “走吧，话说谁驾牛？”姬道弦问道，虽说重山兽根本不需要别人驾乘，也完全可以识路，但既然是低调出行，自然不能让别人发现这牛其实是一只颇有灵智的凶兽。
    “当然是你。”禾禾轻笑道。
    “那不还是牵马小厮！”姬道弦没好气的说道，虽不情不愿，但还是驾起了牛，一路南行。
    一路上，姬道弦吃遍了皇城南部的民间小吃，什么太平燕，醪糟，玫瑰花饼，马蹄糕，等等，可谓是大饱口福。
    而时隔四月，他终于离开了皇城，出了皇城南门，行海路，七天时间方才到达下一座城市，姬道弦在这里见识到了许多独特的奇观，比如每到正午，这座城便会降下温雨；中央广场有一口大钟，只要靠近便能听到钟声，但远远望去，那钟声根本没人敲响；又比如灵隐街上的那卧榻石床，只要躺着，瞬间便会入睡，哪怕强撑意志也没用。
    姬道弦游观了数城，而他此时所在的城市名为鬼都，先前姬道弦想一路东行时，那里的幽城和现在的鬼都便非常相像，都有鬼节文化。
    “民间的文化倒是有些意思。”苏明成说道。
    鬼都如今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都不用夜光石，星石等物照明，到了夜晚便点起蜡烛，哪怕鬼都的富贾都是如此。
    “老爷，你觉得世上有鬼嘛？”姬道弦轻声问道，这一路上，老爷，小姐，公子的叫了不知多少遍，起初不管是姬道弦还是听者都觉得怪异无比，苏明成和苏君泽更是诚惶诚恐，但时间一久，也便习惯了。
    “鬼这个字原本是指尸鬼，有武道大能若是怨气滔天，又在极阴之地蕴养，便会成尸鬼，而尸鬼实力强大，却灵识不全，本能的便会屠杀生灵，因而后世规定凡武道者必须火葬，只是平民百姓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但民间所说的鬼和尸鬼并不是一样东西，他更像是怨灵，只是怨灵也只是生前怨气，难生智慧，更别说前世记忆了，民间觉得人死后会进入另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换一种身份出生，可惜这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身死道消，一切都没了。”
    “身死道消。”姬道弦喃喃自语，眼中流露着瘆人的目光，口中不停重复着这四个字，渐渐的，他如同进了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走着。
    “师傅这是顿悟？”苏君泽小声问道。
    “不知，顿悟会入定，他却在行走。”苏明成疑惑道。
    姬道弦头疼欲裂，身死若道弦，那他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到底是什么，当年在天山，他吸收天水之源差点丧命，那个时候他便见到了一个人，成圣以后，你就是我，这句话一直印刻在姬道弦的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