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鸦》正文黑之章（一百七十四）R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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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李飞来说，见到一名纤瘦的“帝国”战士变为一条百米巨龙其实并未让他有太大震惊，毕竟，虽说只是短短片刻，但他确实算有过骑龙的经历。真正震撼到李飞的是眼前这条龙的脑袋。
    这条“帝国”战士变成的这条龙，足足长了三条脖子，每条脖子都有它的尾巴一半那么长，并且每个脖子上都长着一颗硕大且凶残的龙头。三个龙头，三张利齿犬牙交错的血盆大口，交错着向下方的黑色机车骑士发出咆哮。同时，三个龙头所吐出的气息也截然不同。
    李飞左手边的龙头，口中喷出的气体色如白霜，气息中能看见点点晶莹，哪怕离了老远，李飞都能感到一股凉意；李飞右手边的龙头每次开口时并没有气息喷出，而是从嘴里升腾起滚滚白烟，在它的牙缝间和咽喉中能见到赤红色的火焰在跳动。
    至于中间的那个龙头，乍一看到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开口时也没有带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可多注意一些就会发现这个龙头，包括脖子部位的鳞片却比其他两个龙头，甚至龙身上的鳞片颜色都要更深一些，更闪亮一些，有着极强的金属质感，同时，这个龙头做出行动时，能清楚地听见如同铠甲碰撞发出的脆响，而在当它张开的嘴巴重新闭合之时，它的牙齿间会迸溅出大量的火星。
    “我去！那家伙人形态明明看起来瘦不拉几的，怎么本体这么夸张？”和李飞不同，这条三首巨龙光体型就深深震撼了诸葛狐，更不要提那夸张的三个脑袋。
    “羽遥，你确定下面那家伙能搞到吗？‘帝国’的这条龙实在是有些夸张了！”由于和下面那家伙几乎没什么接触，一向沉稳少言的凯瑟琳此时也充满了担忧。
    路羽遥用力摇了摇头，笑道；“我说怎么刚才感觉那家伙的气息有些熟悉呢！想不到‘帝国’居然把海德瑞派来了！‘帝国’的皇帝还真是心疼凯撒那个傻儿子！可惜估计‘帝国’的傻瓜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认识那条怪龙？”李飞问道，“它是不是有什么要害被你们黑蔷薇家族掌握了？”
    “三首巨龙乃是龙族中的异类，血脉稀少，海德瑞就是‘帝国’中唯一的三首巨龙一脉。不考虑其他因素，单论实力，以那家伙目前的状态，恐怕很难战胜海德瑞。”路羽遥指了指黑色的机车骑士，见李飞等人面露紧张的神色，又俏皮地一笑，摇头晃脑道，“估计‘帝国’就是考虑到父亲大人和姐姐大人几乎不可能亲自动手，海德瑞可以说是这个次元近乎无敌的存在，才把他安排在这里。”
    “可惜，‘帝国’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三首巨龙血脉稀少是有原因的！他们一脉乃是自亘古流传下来的古龙血脉，这种血脉给予了他们一族比起不断进化到现在的一般龙族更强大的力量和魔力，但也将一些特性一直遗传了下来，其中的一个特性就将铸成成为海德瑞今天惨败！”
    路羽遥口中的特性勾起了李飞和诸葛狐的兴趣，他们再三追问，路羽遥就是不肯说，只答应他们一会儿等海德瑞被痛扁之后再告诉他们，并且，还很神秘地让李飞多留意这场战斗，说是会让李飞受益匪浅。
    倒是凯瑟琳，在听了路羽遥的话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紧张感消失了，不过，她和路羽遥一样，什么都不肯说明，诸葛狐追问了几次，最后，在被凯瑟琳狠狠瞪了一眼后，彻底地闭上了嘴。
    被黑色的鸦首面具遮挡的面容，让李飞无从机车骑士现在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独自面对眼前这只名为“海德瑞”的三首巨龙，是如路羽遥所说的胜券在握，还是面对由于面对强敌而不敢松懈半分？李飞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个家伙没有半点退怯的意思，他站在瓦砾之上，如同一尊雕像定在那里，任凭巨龙的咆哮将他一头黑发和身上的黑色皮风衣吹得轻扬飞舞。
    “小子！能消灭吾手下那么多魔兽，让吾展现出本形，你的那台兵器还算有点意思！”咆哮示威了一阵，三头巨龙开口说道，由于三个头同时开口，使它的声音变得无比洪亮，并且还像自带了回声一般，这让它的言语中充满了威严，“只是不知你自身的实力究竟几何？少了那台古怪的兵器，你能不能与吾抗衡？”
    黑色的机车骑士一声不吭，只是用一双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海德瑞。
    似乎是感到自己的威仪受到了挑衅，海德瑞冲着机车骑士狠狠咆哮了一声，微怒道：“老实说，你那台古怪的兵器消灭了吾手下的魔兽，冲上来之时，吾确实是被震撼到了，否则你也不会有机会伤害到吾！不过，你方才那股嚣张劲哪去了？难不成，没了那台古怪的兵器，你便害怕的说不出话了？”
    机车骑士仍旧一声不吭地抬头望着海德瑞。
    海德瑞的声音又调高了八度，咆哮道：“小子，虽然微弱，但吾还是能闻出来，你身上有龙族血脉的气息。吾乃是高贵的古龙一脉，不想与你这小辈为难！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立刻滚蛋，吾便不与你纠缠！”
    机车骑士还是望着海德瑞，依然没有行动的意思。
    “小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滚蛋！要么留下当我的晚餐！”尽管机车骑士的无动于衷让海德瑞相当不爽，恨不得现在就撕碎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但他在机车骑士身上闻到的那微弱的，有些不大一样的龙族血脉气息，让他还是产生了一丝丝的顾虑，他决定给机车骑士最后一次机会。
    显然，机车骑士并没有将海德瑞的警告听进去，他依然站在那里望着海德瑞，仿佛在大声询问海德瑞：你废话说完了吗？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身为古老、强大又稀少的三头巨龙一脉，海德瑞其实本不想参与到龙族的族内矛盾中来，更不愿杀害龙族的同胞，但龙族有龙族自身的骄傲，他的家族既然是秉承着“帝国”的荣光，那他自然要为“帝国”尽力，以免家族的荣耀受损，因此，只要黑蔷薇家族一边的闯入者愿意自己离开，他都是乐于放对方一马，也正是由于“帝国”同意了他这一要求，他才肯来到这个次元，把守在这里。
    可现如今，冒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不将他的劝阻和警告放在眼里的，还向他示威的小子，这让海德瑞出离的愤怒。
    “管他是不是有龙族的血脉，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愤怒坚定了海德瑞的杀心。
    海德瑞的三个龙头齐齐一吼，周边的建筑都震得瑟瑟发抖，大量碎石从它们身上落下。巨大的双翼掀起一阵如风暴般的气流中海德瑞升上了天空，被气流又一次扬上天空的尘土，形成了一道黄褐色的天幕，挡在了海德瑞和机车骑士之间。
    咆哮声从尘土形成的天幕那侧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红一白两道龙息，赤红的龙息炽热如地下深处的火山，白色的龙息如九霄之外的天宇般寒冷。两道龙息穿过天幕，直射而来，机车骑士却依然如雕塑般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任由两道龙息将自己吞没。
    被龙息碰触到的黄褐色天幕，一半化为白烟升上天穹，一半变成了透明、闪亮的冰晶落在地上，碎成点点。而地面上，龙息落下的位置，百米半径的范围内，右侧的一半成了极寒的冰之世界，建筑物全都变成了炫目的冰雕；左侧一半则变成了炽热的火之炼狱，建筑和路面，像巧克力般在高温和扭动的空气中中缓缓融化。
    面对如此奇景，李飞在感叹其壮丽之余，更为站在两个世界交界处的机车骑士捏了一把汗，这可是冰与火的双重考验，同时两种截然相反能量，那个家伙究竟能不能撑住？
    “哈哈哈！居然不闪不躲，看来你不是太自信，而是被吾吓得动弹不得了啊！”两侧的龙头还在持续喷吐着，海德瑞用中间的龙头兴奋地说道，“这样也好，省得吾在去费力与你周旋了，你就安心消失在这里吧！
    “唰！”一声刺破狂风的声音打断了海德瑞的兴奋。一个左右两边分别带着红色与黑色光华的黑影，从冰与火的双重吐息中蹿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海德瑞那颗吐着赤红色炽热龙息的脑袋，然后轻盈且优雅地落在了海德瑞身后。
    划过的红与黑的光华，仿佛划破了时间，不止是海德瑞，还有李飞和诸葛狐，都凝固在了黑影蹿出的那一秒。直到海德瑞痛苦的惨叫和他那身躯轰然落地时发出的巨大声响将凝固打破。
    “啊！”前一刻还在空中耀武扬威的海德瑞，此时如图一条被打中了七寸的大蛇，蜷缩在地上，三个脑袋疯狂地摇晃着发出惨叫，紧接着，海德瑞那颗吐出炽热龙息的脑袋和脖子相连的部位，鳞片慢慢地崩裂开一条缝隙。在令人牙酸的声音中缝隙迅速蔓延，最后成了一个套在海德瑞脖子上的项圈。
    暗红色的液体喷泉般从裂缝中喷出，缝隙越来越深，鳞片下方的皮、肉、骨一个接一个钻出缝隙，暴露在空气中，直到“咔嚓”一声脆响，海德瑞由三头巨龙变成了两头巨龙，那颗用了吐出炽热龙息的脑袋彻底和他的脖子分了家，砸在地上，一双睁得滚圆的龙眼中充满了痛苦、震惊和不甘。
    原本的脑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伤口，红与黑的光华还残留在上面，顺着伤口蚕食起海德瑞的生命。当大半个脖子都化为黑灰散落，海德瑞才终于从失去脑袋的痛苦中舒缓过来，而他舒缓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他中间的那颗龙头，一口将失去龙头的那条脖子咬断，然后再用寒冰吐息封印了伤口。
    海德瑞自救花费的时间不算多也不算太少，换做是李飞，肯定选择趁其病要其命，但黑色的机车骑士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当真充满骑士精神，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海德瑞完成自救。
    “为什么不趁发起攻击？吾受了重伤，正是你发起攻击的最好时机！”海德瑞疑惑地望着地上和他比起来宛如蝼蚁一般大小的机车骑士。
    机车骑士依然用沉默回应，这次海德瑞并没有显示出怒意，反倒是注意到了机车骑士手上一黑一红两把利刃。
    “你手上的武器，我感觉很熟悉。是什么来头？谁给你的？”海德瑞问道，他的剩余的两对龙眼显露出几分凝重。
    机车骑士舞了舞手中的双剑，用黑色的剑指向海德瑞。
    海德瑞同机车骑士对视了数秒，忽然，双翼猛地一拍，再次在飞扬的尘土中升上天空，同时用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