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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龙思妍莫名身陷囹圄,李清岚等人逃回长安,幽幽转醒带来惊天内幕,调兵遣将贤王孤身西行。这才引出辗转反侧焉耆王草木皆兵,大军压境楚墨风兵临城下。
京畿道,长安城通往西境的官道上,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肆无忌惮地飞驰在大道上,马背上的人一身劲装打扮,背后两柄铁锏不时地闪过一抹幽光,一路沿着官道前行,楚墨风心中已然是心急如焚,虽然此前自己心中早有预感,没曾想自己这个便宜岳丈竟然昏聩到如此地步。与西突厥联合?那不就好比羊群与狼为伍,一个猝不及防估计连渣滓都被对方舔舐得一干二净,也不知道这西突厥究竟许给龙突骑支什么好处了,能让老龙头冒着得罪大唐得罪自己的风险,将龙思妍骗了回去?
想到这楚墨风不免轻轻地夹了夹马腹,胯下的追云通灵般向前疾驰而去,而就在楚墨风向着焉耆飞奔的同时,收到讯息的薛云等人,已然集结到焉耆国境附近,距离上一次焉耆百姓看见整编六万修罗铁骑,那还是焉耆与高昌交恶之时,双眼通红武装到牙齿的战马,驮着同样是双眼通红全副武装的骑兵,彼时给焉耆百姓带来的安定,而今六万铁骑就这样横亘在焉耆通往外界唯一的一条大道上,所有途径于此的人悉数被修罗铁骑驱逐回焉耆。
一人,五人,十人,五十人随着越来越多焉耆百姓被遣返,一道流言渐渐在焉耆开始蔓延:焉耆此番不知为何得罪了大唐,不日大唐大军即将前来讨伐焉耆。
若问这世上什么滋生的最快,唯野心尔;若是问这个世上什么传播最快,唯流言尔。渐渐地流言传到了焉耆王城。
相较于边境线上的严阵以待,此刻的焉耆王城内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焉耆国宴厅内,焉耆国王龙突骑支此刻举着酒杯对着左下首位的男子频频示意,“屈利啜大人,没曾想您能够亲临焉耆,真是让整个焉耆国蓬荜生辉,这一杯本王敬您,愿贵我两国以此良缘永世修好。”说完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屈利啜见状微微一笑,虽然自己本身对焉耆这等小国并不在意,然而为了伟大的乙毗射匮可汗的兴邦大计,屈利啜只得放下身段,陪着龙突骑支喝了这杯酒,放下手中的酒杯之后,屈利啜对着龙突骑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国王陛下的汉话说的不错嘛,看来是受您那女婿的影响颇多啊。”
提及楚墨风,龙突骑支面色一变,轻咳一声掩饰住心中的慌乱,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到:“屈利啜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的女婿不是您的亲弟弟吗?”
眼见对方如此上道,屈利啜当即大笑起来,随即龙突骑支赶忙命人献上精美的歌舞,以示对屈利啜的尊重。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与国宴厅内的这番景象相比,距离国宴厅不远的一处宅院内,龙思妍此刻听着窗外传来的声音,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自从自己被囚禁开始,龙突骑支每日派不同的人前来,妄图劝说自己嫁给屈利啜的弟弟,从而达到龙突骑支的目的,无论这些人如何口若悬河舌灿莲花,龙思妍始终不为所动,而最令人感到厌烦的,却是龙突骑支的那些妃子,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前来,好似一条条嘴角涂蜜狐狸,不停地给龙思妍灌输西突厥的好处。犹记得有一个名叫珀蜜的妃子,一番说教之后趾高气昂地望着龙思妍,“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西突厥这么好,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谁知龙思妍缓缓地抬起头,明亮的眸子散发出熠熠光辉,让一旁的珀蜜不敢直视,随即龙思妍朱唇轻启低声说到:“既然西突厥如你说的这般好,那为何你会嫁给我父王,而不是嫁到西突厥去呢?”
一通话问的珀蜜瞬间语塞,还未等珀蜜反应过来,龙思妍自顾自地说到:“那是因为你嫁给我父王,能够享受精美的食物,华丽的服饰,从而彻底结束你从前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而你若是嫁入西突厥,就凭你这长相,也只能嫁给最普通的人,到那时依旧是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至少本公主知道,西突厥的底层百姓生活可是非常苦的。”
被龙思妍一语道破心中所想,珀蜜顿时恼怒不已,抬起手就要掌掴龙思妍,还未等手挥下,便被龙思妍一把攥住,而后只听‘啪’的一声,珀蜜捂着脸颊忿忿地望着龙思妍,见状龙思妍冷哼一声说到:“打我?且不说你只是一个妃子,论起来我身上还有一个贤王侧王妃的身份,打我之前先想一想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够硬,滚!”
此时珀蜜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焉耆国的公主,当初可是上阵杀敌横刀立马的,想到这珀蜜怨毒地瞥了龙思妍一眼,而后带着身后的侍从落荒而逃,望着对方远去的身影,龙思妍自顾自地叹息着,“殿下,您不会真的弃思妍于不顾了吧?”
时值秋季,七月,辛卯日(二十日),朝廷敕令将作大监阎立德等人到洪、饶、江三州,造船只四百艘用来载运军粮。甲午日(二十三日),李世民下诏派营州都督张俭等率领幽州、营州二个都督府的兵马以及契丹、奚、族士兵先行进攻辽东,以观察形势,同时任命太常寺卿韦挺为馈运使,民部侍郎崔仁师为副使,河北各州都接受韦挺节制统辖,听从他随时调遣。又任命太仆寺少卿萧锐运送河南各州粮草入海。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李世民这才想起此前李玉湖进宫时转呈给自己一份折子,想到这李世银赶忙命王德找出来,打开仔细一看顿时懊悔不已,自己一直忙于政事,竟然没有察觉楚墨风许久没有上朝,且折子内所写,也是一件关乎大唐安危的大事,而此时朝廷正忙于征伐高丽事宜,一时间自己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正在纠结之际,只听王德突然嗔笑起来,望着莫名发笑的王德,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到:“朕在这里愁眉不展,你个老东西笑个什么劲啊?莫不是你能变出将领去驰援贤王?”
王德闻言赶忙跪下,嘿嘿一笑说到:“陛下,老奴发笑是因为偶然看了一眼贤王殿下的折子,而后又看见陛下这副表情,这才发笑的,老奴是变不出将领,只不过殿下在折子里似乎是早就点将了,或许是陛下没有看清吧。”
听了王德的这番话,李世民再度将目光投向楚墨风的折子,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臣弟恳请陛下,命安西都护、西州刺史郭孝恪率三千兵马驰援即可,臣弟麾下还有六万铁骑,可作为开路先锋。”
看到这句话,李世民赶忙命王德降诏任命郭孝恪为西州道行军总管,统率三千步骑兵,于八月择日出银山道进攻焉耆。收到诏书的郭孝恪,得知贤王殿下身在焉耆,赶忙命麾下士卒开始准备,殊不知就在郭孝恪备战的过程中,楚墨风已然在焉耆国境内闹了个天翻地覆。
事情还要从七月半这日说起,俗话说七月半鬼乱窜,适逢贞观十八年(公元644年)七月半(十五日),此前在楚墨风飞鸽传书的授意之下,薛云等人刻意地避开了屈利啜等人,待对方离去之后,再度将焉耆的出路堵住,此刻纵然反应再迟钝,龙突骑支也发现了异样,商队出不去,商队进不来,焉耆犹如闭关锁国一般,沸腾的民怨,蔓延的流言,每日充斥在龙突骑支的耳畔,这让龙突骑支厌烦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惊恐,果然如同龙思妍所说的那般,大唐不是没有察觉自己的异心,而且自己囚禁了龙思妍却是最大的败笔。
想当初自己曾经听前往大唐交易的商队提及,在大唐有个不成文的传言,宁可惹到皇帝陛下,不要招惹贤王殿下,皇帝陛下可以判你生死,但是贤王殿下能让你生不如死。起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龙突骑支还有些嗤之以鼻,在焉耆国龙突骑支便是焉耆最高的统治者,麾下的所有大臣皆对自己唯唯诺诺,没曾想天朝上国的皇帝陛下,竟然还不如一个亲王。其实这也是龙突骑支想左了,身为皇帝的李世民,无论治理国家还是对外交往,总归还要估计帝王的礼仪,所以做事时会仁慈地给对方留后路,而身为常年征战杀伐的楚墨风,对待敌人是从来不会给对方留后路的,莫说是后路了,活路都不会留,否则也不会有那句传遍中原大地的‘犯我中原大地者虽远必诛不死不休’了。
而今焉耆国被团团围住,这才让龙突骑支认识到楚墨风的狠辣,接连数日龙突骑支每日惊恐地坐在王宫内,但凡有大臣或者是侍从前来汇报,龙突骑支都会以为对方是来告诉自己,楚墨风的大军已然兵临城下了,自六月初开始至今,已然过去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日子,外面始终没有什么动静传来,这不免让龙突骑支有些放松警惕,既然要投靠西突厥,龙突骑支心想索性做得再绝一些,遂下令城内守军纷纷出动,如若遇到楚墨风的修罗铁骑,当场尽数剿灭即可。
七月半,焉耆国的家家户户也点起了盂兰盆,城内四处飘散着纸钱化成的灰烬,一时间纷纷扬扬如同黑云压城,距离焉耆王城大约三十里的地方,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在一人的带领下,缓缓地向着焉耆王城方向驶来。
焉耆王城不同于焉耆其余城池,分为了里外两层,外面一层乃是焉耆百姓居住,而里面一层由城墙阻挡,是为焉耆王室以及龙突骑支等人居住,大军缓缓地来到了焉耆王城的外城下,只见城门大开,从里面跑出大约三千名焉耆士兵,为首一人对着领队之人恭敬地施了一礼说到:“贤王殿下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何事?明知故问吗?瞥了对面那名将领一眼,楚墨风不免冷哼一声,此人正是龙突骑支王城禁军的统领,而王城的禁军总数只有三千人,看来龙突骑支那个老小子是摆明了一条道走到黑了,想到这楚墨风微微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这不是自从与公主殿下成亲许久,也没有回来看看,今日前来一是看看岳丈,二是想问问我那岳丈,准备把本王的侧王妃羁押多久,如若再不放出来,那本王只好亲自来接了。把路让开吧,本王要进城了。”
“殿下,还请您回去吧,请恕末将难以从命。”只见那名将领对着楚墨风再度施了一礼,“王命在身,末将不能让,还请殿下不要为难焉耆百姓。”
谁知楚墨风听完并没有后撤,反而催马上前,缓缓地来到了那名将领面前,身后的焉耆士兵见状如临大敌,纷纷取出兵刃对着楚墨风,似乎是并未被眼前的场景震惊,楚墨风来到那名将领面前低声说到:“现在知道用百姓来压本王了?不错,孺子可教,但是本王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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