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仙》第二卷：断墨城第三十九章又见黑雾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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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雾中，萧莫看着远方那群二阶魔物，眼识骤然催动。
    只见那兽群，随着眼识的注视，在萧莫眼中骤然变化。
    淡淡的魔气在其表面流转，形成一幅黑色的脉络，通过这黑色脉络的浓淡，萧莫全然能够看出，这群魔兽的弱点及身躯的强度。
    甚至能从中推演，这群妖兽被魔气沁染后，所异变的方向！
    眼识之威，恐怖如斯。
    【眼识竟能看出魔气流转的脉络！】萧莫感受着这眼识所见的世界，嘴角翘起一丝弧度。
    看破魔气的流转，便意味着萧莫甚至都不用催动纹龙战法，只需将一丝吞噬之力打入其脉络中枢，便可令其瞬间瘫痪！
    念及此处，萧莫心念一动，气血之力催动着烟雨行，向一头二阶的魔物轰杀而去。
    瞬间闪到魔物身旁，萧莫没有催动纹龙战法，甚至连普通的降龙掌法都没用，而是对着眼前那黑色脉络的某处，轻轻一点的同时，气血之力裹挟着吞噬之力打入其中。
    这二阶的魔物，本就是靠着魔气操控才能行动，此刻魔气流动被萧莫轻松封住，顿时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僵立在原地。
    萧莫轻笑一声，势头不停，整个人化作一阵清风，如穿花蝴蝶般在那魔物群中穿行，拖出一连串残影。
    同时，道道残影保持着出招的姿势，或拍或点，缥缈写意，在僵直住的魔物身前渐渐消失。
    三息后，萧莫看着一头头如同雕塑般的魔物，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不愧是我，超强的！”萧莫得意片刻，运转起噬灵锻体，开始将这群二阶魔物一头头吞噬。
    就这样，萧莫以极其写意的战斗方式，不断的吞噬魔物、练就气血的同时，搜寻着三阶的踪迹。
    七日后。
    萧莫将一只二阶的魔物顺手吞噬完，照例催动气血凝聚双眼，以眼识向周围扫去。
    心脏深处那滴深红色精血，随着萧莫心念一动，陡然璀璨。
    气血之力涌入双眼，那一团团黑雾，在萧莫的视线中迅速变淡，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被萧莫的视线所穿透。
    方圆百里，尽收眼底！
    【或许三阶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多？】
    这几日，萧莫每次扫荡完周边魔物，都会像这般，催动气血之力以眼识扫视四周，看看有无三阶的踪迹。
    然而除了一些低阶的魔物与魔兽，被萧莫遇见后顺手击杀吞噬，萧莫便是连三阶异种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一次，萧莫当然也没报什么希望，毕竟墨渊太大，三阶又不是傻的，杵在一个地方就不动了，等着自己上们挑了祂。
    然而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萧莫扫视半圈，忽然目光一凝。
    只见左侧方，约莫八十里处，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黑雾的托举下，缓缓漂浮而来。
    从其行径的路线来看，祂的目标
    正是断墨城！
    回想起自己当初在这眼睛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萧莫沉思片刻，打算先观察一二，试试眼识是否真能如同自己判断那样，看破其一切动作。
    气血凝于双眼，萧莫将眼识尽数集中在那黑雾中的眼睛之上。
    随着视线的收束，那黑雾中的眼睛，在萧莫的眼里顿时发生起变化来。
    只见，那原本看上去与周边魔气团无二的，托举着那眼睛的黑雾，在萧莫的注视下陡然一变。
    如同眼瞳与瞳孔之间，那波纹状的褶皱色彩一般，这眼睛周遭的黑雾，竟不断向着其中，如潮汐般的来回流动。
    【有点像是我施展纹龙战法时，气血在肉身与金龙之间的流转】
    萧莫心中若有所思，同时将目光放到那眼睛表面。
    只见那眼睛表面的脉络中，淡淡的魔气正缓缓流转，萧莫试着加强眼识，然而即便眼识全开，亦无法再向内窥探丝毫。
    【或许，修为的差距，直接导致了我能够看穿其力量流转的多寡】
    回想起自己这几日灭杀的二阶魔物，用眼识看去时其身上所展现出来的魔气脉络，萧莫顿时对这只黑雾中的眼睛做出判断。
    【眼识看不穿祂，证明祂的修为比我高，然而还能看见其表面的脉络，证明祂尚且不足以压制我】
    只是瞬间，萧莫便在心中做出判断。
    【或可一战！】
    打定主意，萧莫催动身法，悄悄向着其身后绕去。
    先偷袭一手，怎么也不会亏。
    然而，萧莫绕了大半个圈后，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移动，那眼睛始终正对着自己。
    即便萧莫已经绕到那眼睛身后，那眼睛仍旧在黑雾中，紧紧盯着自己。
    ——即便祂的行径方向，与眼睛的目光完全相反。
    萧莫眨眨眼，心中飞速思考。
    【莫不成，这“眼睛”只是一种具现化的概念？】
    再度围着其绕了几圈，在发现那眼睛始终正正对向自己的目光，但却未对自己的存在作出反应后。
    萧莫不再迟疑，立刻出手偷袭，气血之力轰然运转，萧莫身化真龙，骤然冲出。
    龙跃于渊！
    萧莫身形激射之下，拖出一连串残影，同时淡淡的光芒自周身浮现，勾勒出真龙之影的整体线条。
    纹龙战法已然开始蓄势，只待萧莫勾勒出完整龙形，便要化作真龙降世！
    那黑雾中的眼睛，似是并没有察觉到萧莫的突然偷袭，直到萧莫近身，全然没有半点防备。
    然而萧莫丝毫不敢大意，谁知这黑雾之眼是不是故意露出破绽，诱使自己发动攻击，掌中蓄势的同时，眼识紧紧将其盯住。
    那黑雾之眼似乎真的没有看见萧莫，体表魔气仍旧缓慢流转着，对萧莫的暴然冲出根本没有丝毫反馈。
    萧莫见状不再迟疑，吞噬之力蕴于掌中，防备魔气袭来的同时，力道猛然暴起，掌携碎山镇海之势，向那黑雾之眼轰然拍去。
    然而，萧莫这势在必得的一掌，在拍中那黑雾之眼时，却如同触摸虚雾般，狠狠地
    从中穿了过去。
    随即，在萧莫惊恐的目光中，骨骼的脆响传来。
    “碦咔！”萧莫用尽全力的斜劈一掌却打在空处，那狂暴的力道却是差点将自己腰闪断。
    此刻剧痛之下，萧莫无处变招，干脆忍着剧痛借势旋转，卸去力道的同时，拧身便是一肘击去。
    这一次，萧莫没再光使蛮力，而是减弱了力道的同时，全力催动噬灵锻体，吞噬之力附着在手肘中，近乎外放地向那黑雾之眼席卷而去。
    只见，萧莫手肘堪堪触碰到那黑雾之眼的瞬间，那黑雾之眼中，陡然涌出大量魔气，对着萧莫手肘击来的方向凝成一个尖锥。
    不断旋转的同时，其中魔韵蓄势待发，似乎只要那尖锥刺破萧莫外皮，其内充满了杂念的魔气，便会向着萧莫体内，瞬间疯狂注入，将他染作魔仆。
    此刻，那黑雾之眼却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开始了应对。
    随即，在这尖锥成型的同时，狂暴的神魂冲击骤然对着萧莫，如同怒涛般拍来。
    如市集中的嘈杂之音，带着诱人沉沦的蛊惑之意，浓缩成短促且意义不明的低语，在萧莫心神中骤然爆开。
    纵使萧莫的神魂之力，在这几个月的磨砺中增长了数倍，亦被这突如其来的神魂冲击，震得思维一滞。
    不过萧莫早有防备，早已时刻警惕着那神魂冲击的到来，用尽全力坚守着心神。
    这一切说来冗长，但从萧莫暴起偷袭，到双方正式接触，这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发生。
    然而，没了甘霖的辅助，在那狂暴的神魂冲击之下，萧莫的心神却还是立刻滞涩。
    无尽的杂念飞速占据着萧莫的心神，眨眼间，萧莫便感到神智开始昏沉。
    两成
    萧莫咬牙抵抗，双方僵持不下。
    三成
    萧莫冷汗如雨，那尖锥之中的魔气陡然暴增，庞大的杂念疯狂席卷而来，瞬间便占据了萧莫心神的
    六成！
    【再这般下去，我在将其吞噬之前，自己便要疯】
    萧莫心中一惊，暗道不能再这般僵持下去，立刻扭身一跃，在黑雾之眼的头顶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这黑雾之眼的前方。
    【这黑雾之眼的魔气浩瀚如海，我方才吞噬了如此多的魔气，这黑雾之眼的气息竟丝毫没有变化】
    萧莫心中念头急转，从之前灭杀的肉瘤来看，这黑雾之眼还没有强到被自己吞噬了这么多魔气，还能丝毫不受影响的程度。
    或许是三阶异种各有诡异，这黑雾之眼似乎只有即将陨落时，气息才会有所变化。
    【这样下去还未探出其虚实，我便要遭重！】
    念及此处，萧莫顾不得将纹龙战法完全刻画，心念一动之下，全身气血轰然压缩，瞬间便在身前凝聚成苍龙之首。
    亢野·点睛！
    苍龙之首陡然飞出，向着那黑雾之眼骤然轰杀而去。
    虽然纹龙之法尚未刻画完毕，龙影无法凝实之下，没了神龙降世的增幅，威力十不存一。
    然而这一击本就不求立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将吞噬之力附着于龙首之上打出，虽然消耗颇大且无法回哺自身，但却是能消耗那黑雾之眼的同时，避免了杂念对心神的入侵。
    这一掌亢野，萧莫生生用了体内六成气血，心中自衬必能将其拖延片刻，于是在一掌拍出后，立刻拿出两株中等灵植，三两下将其揉烂，随即裹着一颗四阶灵丹吞下。
    体内气血飞速补回，萧莫急速炼化着心中杂念的同时，分出心神盯着那黑雾之眼。
    只见那黑雾之眼，见亢野龙首飞来，竟不闪不避，甚至连同化的神通都没施展。
    硬生生的扛了萧莫这一式亢野！
    萧莫目光陡然沉重，但随即却在这黑雾之眼接下来的话语中，转为惊骇。
    “主上息怒”
    那黑雾之眼的声音透着一丝虚弱，却在萧莫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