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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梨花纷飞,桃色怡人的季节。一通阁在桃花岛上举办了一场大型拍卖会,各色法宝,引人入胜。各大修真门教派都派了弟子,前来参加。在短短半月内,桃花岛就聚集了大批修士。
两位一身黑衣的爽朗少年郎从岸芷汀兰赶到桃花岛时天色已晚,他们本想随便找个客栈投宿,可连着问了七八家,都已经客满,最后只剩全岛最贵的红悦客栈还有空房。
一进入客栈,迎面便是两位彩裙飘飘,满面笑容的侍女。
“师弟,这次你可安生些,切莫再惹事了。”稍微年长几岁的王几道对自己的师弟嘱咐到。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出一次门,出门前掌门特意叮嘱过,这一次若再生出乱子,以后有任务便不再派他俩了。
“上次那事怎么能叫乱子呢?我当时若不出手,那不过练气期的老婆婆可要被活活打死了!”
二人说着便走到了房门前,正欲推门入内,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从隔壁传来,只见隔壁房门从内被人推开,一位青衣男子飞快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客房内,典雅有致,房门正对着一面画屏,绕过屏风,外面烟雾缭绕,水气弥漫,竟是一汪温泉。温泉旁有一颗虬枝峥嵘的老桃树,四下灯火寂灭,月色下这老树新花更有意境了。
秦未容飞身上树,拍了拍树干,而后双手作枕,笑着说道:“今晚就委屈树兄了!”
第二日,王几道准时苏醒,只见室内桃花纷飞,池边树上躺着一位少年郎,桃花掩面,露水染湿黑色的外衣,削薄轻抿的唇微微上翘,浓眉下笑眯眯的眼睛如同昨夜的上弦月。“师兄,早呀!”秦未容脚尖点地,跃身而起。
两人受掌门之命,结伴前往桃花岛,只为一通阁的拍卖会。传闻此次拍卖会,将会有獓因氅衣、夔牛鼓、山行水显图等稀世法宝,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为山行水显图。但拍卖会三日后才开始,两人闲着无事,秦未容便提议去逛逛桃花岛的集市。
二人出门,一路上叫卖声不断,各种小玩意儿秦未容买了一大堆,他拿着手里的阴阳鼓,一会儿敲左面,传出男子的声音,一会儿敲右面,传出女子的声音。王几道站在画摊前,看那修士妙手丹青画着来往路人,描绘这集市的热闹之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道:“王几道,王郎,你可让我好找!”他一惊,回头一看却是秦未容拿着阴阳鼓在戏耍他。
秦未容哈哈大笑,王几道早就习惯了他的玩笑,无奈摇头,两人又继续逛街。夜幕降临,坐在妙缘茶楼的二人,看华灯初上,街上的人不减反增。婀娜多姿、衣香鬓影的女修士们也多了起来。却见人群中,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头戴鹊尾冠,身材高挑,气质如兰,与众不同。
短短一条街,便有十余名女子拦住白衣男子去路,攀谈几句后又都面红耳赤的跑开。但这一次白衣男子三番五次想离开,拦路的女子都紧紧尾随,几次欲拉住男子的衣摆,秦未容坐在茶楼上看戏,忽然拿出阴阳鼓,冲着楼下大喊道:“有人飞升了,快看天上!”
楼下众人纷纷抬头,拦路女子也不例外。见此,秦未容立即收回阴阳鼓,举杯饮花露,惆怅空对月。楼下众人明明听见是个女声,抬头却见三三两两坐着的都是些男人。正摸不着头脑,却见一个白色身影腾空而起,直上云端。秦未容用余光瞥了一眼,月光朦胧,除了身形什么也看不清。忽然半空中的身影转头看向这边,秦未容直觉他是在看自己,连忙收回目光。
男子乘风而去,片刻便不见了人影,拦路的女子没能追上。
直至子时,街上的茶楼店铺才开始关门打烊,秦未容和王几道才回到红悦客栈。
第二日一早,王几道难得起晚了些,仔细收拾了一番,便往秦未容的房间走去。快走到时,隔壁房间忽然窜出一位红衣女子,头上步摇摇曳,还伴有急促的铃铛响声。二人不留神撞在了一起,还不等王几道道歉,那女子就已经不见了人影,来去皆匆匆。王几道心中虽疑惑,却也未多想,再欲抬脚时却见脚边多了个香囊,想来是刚刚那位红衣姑娘不小心掉落的,他本想俯身捡起,却又想到男女有别,香囊这等贴身之物还是不要碰的好,便用法术凭空拾起装入了乾坤袋中,等红衣姑娘回来再还给她即可。
秦未容刚刚睡醒,睡眼朦胧,头发还有些凌乱就去开了门。
“师弟,你可知你隔壁住的是何门派的何人?方才她的香囊落下了恰巧被我捡了去,你若是听见她回来,就替我还给她吧。”说着便把香囊取出,放在了桌上。
秦未容疑惑,拍卖会即将开始,岛上客栈吃紧,应当是不会有人中途退房的,可前两日他明明见着是一位青衣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现在师兄又说遇见了位女子,难道是一对双修道侣?
秦未容看着桌上的香囊,小巧精致,阵阵幽香,看着看着居然有些头昏,双眼迷离之际他想扶额,袖摆不小心将香囊扫落在地,一团白色的小花从香囊中掉落出来,夹杂着一些丁香、白芷洒落一地。两人见此大惊失色,掩住口鼻踉跄着退到外室。
白芷、丁香等都是常见香料,但这白色小花可不一般,竟是迎欲花!那方才那位红衣女子……秦未容大胆猜测,应当是迎欲洞弟子采补了那日见到的青衣男子,早上离去时又恰巧被师兄撞到,这才不小心将装有迎欲花的香囊掉在了地上,幸而两人及时发现,不然这会儿也已经躺地上了。
保险起见,秦未容拿出两颗清神丹,自己吞下一颗,又给了王几道一颗。
“师兄你去看看隔壁,我这就去追那红衣女子!”说完秦未容一个飞身,越过老桃树,俯瞰街道。可那红衣女子早已不知所踪。
秦未容飞身落到整条街最高的桃树上,灵力化刃在指尖轻轻一划,一滴血落在桃树枝丫上,暗红的血液立即被桃树吸食。此乃草木通灵术,是岸芷汀兰的独门秘术,以血祭之术,浇养岸芷汀兰的镇派之宝——建木之段,与之结成契约,此后只要以自身血液作为媒介,便可通草木花卉之语。
老桃树抖了抖枝丫,落英缤纷。只听一声沉稳如大钟般的声音说道:“修士找老朽何事?”
秦未容来不急解释,只问它红衣女子的去向,可这街上人来人往,穿红衣的女子数不胜数,谁又知道他要问的人到底是哪个。秦未容细想了一想,急声道:“脚上未穿鞋,系有铃铛,走路叮当响的红衣女子!”这样一说,那老桃树立即明了,指着西边的一片桃花林道:“她行色匆匆,往西边桃花林而去,修士再来晚些,她便要出桃花岛了。”
秦未容一声多谢,转眼不见了身影。
桃花林如同迷宫,秦未容再次祭出草木通灵术,这才找到人影,只见一位头戴紫玉冠,手中转着纸扇的紫衣男子,倚在桃树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红衣女子,那女子冰肌莹彻,柔弱无骨,让人见了便心生怜爱,她双脚未穿鞋袜,左脚脚踝处系着一只银色的铃铛。红衣女子见来着是一位不认识的黑衣男子,先是疑惑,又见秦未容面色不善,嘟了嘟嘴,脸色一变立刻泫然欲泣,楚楚可怜起来。她扶在紫衣男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男人转头看向秦未容,二话不说便拿着纸扇向他袭来,纸扇如剑,凌厉的锋芒势如破竹,秦未容连连后退,一个侧身发尾与扇刃擦过。骤然,扇面齐开,露出锯齿般的锋刃,男子一个转手,锋刃从侧面划来,秦未容一个飞身,脚踩扇面再次躲开。紫衣男子微微一笑,灵力聚集,纸扇挥洒,无数道灵力凝聚成刃,箭一般朝着秦未容射来。火光电石间,秦未容右手一指,一声“起”!地上、空中飘落的花瓣,一改原本的飘零之姿,立即结成一面固若金汤的花色屏障。两两相撞,灵力与灵力交错,花障接住风刃,风刃撕破花障。
站在原地的两人皆倒退一步,两人凝聚灵力还想再打一场。忽的一道火柱拔地而起,热浪将二人掀翻在地。三双眼睛齐齐望去,只见一个头戴帷帽的青衣男子出现在了桃花林。
红衣女子一见到来人,神情立刻严肃,大声对其喊道:“快跑!”
想来,来人也是他们的同伙,秦未容手中幻化出藤蔓,藤蔓如鞭,朝那青衣男子而去。那青衣男子立即使出火焰,将那藤蔓烧毁。而另一边的紫衣男子立刻甩出飞扇,一个腾身,欲与那红衣女子一起逃走,秦未容见此,连忙甩出藤蔓。而旁边的青衣男子也甚是奇怪,竟然从手心化出一条火龙,窜出,势要截断二人退路。紧接着一面纸扇飞旋而来,锋利如飞刃,秦未容立即松手,扇子又回旋再次攻来。而此刻,在火龙节节逼近,红衣女子左躲右闪眼看要被层层包围,紫衣男子忙里抽闲将她带出火龙包围。飞扇轨迹变化莫测,正在秦未容躲避之际,一个骨棍不知从何处飞来,两两夹击,秦未容腾空而起,飞扇却忽然变化轨迹,如飞镖一边划过一旁青衣男子的胸膛,秦未容一个飞踢将骨棍踢走,接住骨棍的竟是不远处的一位紫衣女子,女子对他们所有人都怒目而视,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秦未容来不及理清敌友,回头便看见身旁青衣男子的身上多了三处伤痕,青衣也染上了血痕。几人打作一团,又是火龙又是藤蔓又是飞扇又是骨棍,只听“嘭”的一声爆炸,四人灵力撞在一起,花瓣四起尘土飞扬,待四周澄清,那红衣女子早不见了身影。四人同时咳嗽了数声。那青衣男子抑制着咳嗽,对着天空断断续续地说道:“凌,素子!你给,我,站住!”可哪儿还有人回应他呀!
红衣女子跑了,几人也受了伤,打在一起的四人这才冷静下来。被火龙烤得满脸通红的四人,用不同的语气,几乎同时呵道:“你为什么打我?!”
“明明是你护着迎欲洞女子在先,出手攻击。”秦未容对紫衣男子说到。
那紫衣男子一脸疑惑,看了看青衣男子又看了看秦未容,道:“迎欲洞女子?!可素素姑娘说,有无耻之徒想强占她,让我救她。”
几人皆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只听紫衣女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甩手离开。
一旁的青衣男子听到这儿也算是明了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去。
而坐在地上的秦未容和紫衣男子,两人相看两厌,紫衣男子转身去追紫衣女子,他一边跑一边喊:“梓宜,等等我!”
秦未容整理好衣衫回到客栈时,王几道已经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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