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无名草》第五章 干戈安能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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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呼难道就不老了?但还是恭敬道:“是!星婆。只是,兴安有一事不明白。”
    “说吧。”星婆点点头。
    “星婆为何对我兴安如此厚待?”
    “我星婆就是喜欢成人之美,”星婆忽然长叹一声,“那小丫头长得真像他爹。”她问霍兴安,“你想不想要那个小丫头?”
    “这个,我……”霍兴安也不知为什么语塞了,“我只是想知道……”
    “你只是想知道他爹同不同意?这个好说,”星婆笑道,“我去袍客庄闹上三天三夜,非要找到他的墓不可。”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未会等他解释,星婆止住他的话,道:“我看你是要争回这口气,那好,那就先教你些应变的身法,你要让小丫头对你另眼相看,也不难,嘻嘻。”
    霍兴安也不知该如何和她解释,但鬼手星婆执意让他习练身法。
    “小黑袍儿的徒子徒孙的轻功也很了得,什么凌波微步啦,踏花拂影啦,我教你的这种身法叫绕梁燕,以跳空乘隙见长。”星婆让霍兴安折了一条细长的树枝。
    霍兴安按她教授的身法,腾挪跳跃,足不沾地,而是用树枝点地,在树间来回跳移。起初树枝总是被折断,慢慢的霍兴安习惯了控制力道,移动的时候变得更加灵活。
    这样习练了一天,霍兴安感觉身法和剑法一样,变得快疾灵活多了。
    次日,不待鬼手星婆到来,他又去到袍客山庄前讨战孟通。
    他走到那棵仍插着掷剑的树前,无比耻辱的拔出剑来,他觉得对袍客山庄的恨又深了一分。
    这次和孟通过了二十几招才落败,孟通也微感诧异,似乎一夜之间霍兴安的剑法大有进步,他哪知霍兴安是习练了鬼手星婆所教的绕梁燕身法,在过招时有意避开孟通的锋芒,硬来软接,伺机进取。
    孟通再次将霍兴安的剑掷入树身,霍兴安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扭头便走,孟通照例说了声“恭候”。
    闻声出庄的秦少璞喊道:“兴安公子留步!”
    霍兴安愣了一下,停了脚步,但又坚决的大步离开。
    “兴安公子——”秦少璞见状,也不勉强去追,只是轻叹了口气。
    “师父,”孟通道,“这个淫贼看来是不会罢休。”
    秦少璞摇摇头说:“看其行止,却不像采花媾女的淫邪之徒。”
    “知人知面不知心,师父对他太客气了。”
    霍兴安离开庄子未远,又被鬼手星婆当路拦住。
    “不如你跟我走吧,做我的徒儿,我教你几年,保证你再回来时能和他们斗上一番,”星婆说。
    听见星婆有意收自己为徒,霍兴安又惊又喜,这星婆功夫奇诡,可谓当世高人,做她的徒弟似乎是幸运之至。
    “不行,”星婆又说,“等上几年,那小丫头就嫁了人了,我的苦心可白费了。不如,嗯,不如把那小丫头一起带走。”
    “这——”霍兴安不知该怎么应和她的想法,这显然不是他的初衷。
    星婆却当他犹豫不决。“你可是不知我鬼手星婆的厉害!”她一拂袖,“你在这儿等我!”
    不多时,鬼手星婆从山下抓了一个壮年乡民过来,那乡民被一路抓着奔跑,显然是累的不轻,星婆将其推到霍兴安面前,那男子如牛般喘着粗气,吓得面色如纸。霍兴安不知何意。
    星婆喝令那男子:“脱去衣衫。”
    那男子哆哆嗦嗦的脱下衣衫,当露出胸膛时,星婆在其身后忽发一掌。
    霍兴安大惊,以为星婆要显露高超功夫,让此人毙命。“不可——”他喊道。
    那男子身子一震,像是蛊毒入体般,伸手去挠肩胛处,似乎越挠越痒,而慢慢的,他的肩胛处显出一个淡淡的掌印。
    “这叫穿心鬼手印,”星婆道,“慢慢的,会肌肉腐烂成洞,然后奇痒而死。”
    那男子大怖,垂眼看自己的抓痒之处,那手印越来越清晰了。
    霍兴安心道,怪不得人称鬼手星婆,可是这男子无缘无故的枉死,这鬼手星婆也太草菅人命了。之前霍兴安的敬意顿时变成了惧意,他想,我是万万不能做此人的徒弟的,这岂不是入了邪道?
    那男子转身跪倒,向鬼手星婆磕头:“请仙姑饶命啊!”
    看见霍兴安神色有异,星婆知其心意般的一笑,说:“我如果打在心处,那是必死无疑,我只是拍在肩处,而且也没用上五分力,小命可保,只是要多几日奇痒之苦,”他又对那人说,“你回去抓些蝎子,捣碎了烘干,每日服用,半个月后即可止痒。”
    男子拼命磕头,大谢不杀之恩,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霍兴安对鬼手星婆抱拳道:“星婆的功夫真是厉害之极。”
    星婆一笑:“你做了我的徒儿,学了这招,以后可不用再害怕小黑袍儿的徒子徒孙了。”
    霍兴安说:“星婆,这穿心鬼手印要练很长时间吧?”
    “不错,你内力欠缺,所以没有十年八年的,不会有什么成就。”
    霍兴安一心只想找到那黑袍客之墓,现在又负气般的想找那孟通较量,他哪有苦练十年八年的心志。
    “哦,”星婆说,“你是气不过那个孟通呀,这好办,我去制住他,让你好好打他一顿。”
    “这,还是不要。”霍兴安虽然对那孟通气恨难消,但却不愿以这种方式消气解恨。
    “那我也拍他一掌,”星婆道,忽又叹声说,“哎,我答应过小黑袍儿,不伤害他的后人和庄人的,”他对霍兴安说,“你来,我教你这招穿心鬼手印。”
    “可是,你不是说这需要内力才行吗?”
    “我只教你掌法和用气之道,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但打在对方的身上,也会让他感到一时的酸软无力。”
    霍兴安觉得这倒也不错,于是星婆开始教他怎样聚气于掌。
    起初,他按照星婆所教的,从四肢百脉提气入胸,然后入臂,但是往往在上升中变得混乱,最后散失掉,拍出的掌风空有劲势。
    星婆告诉他说:“你现在击出的掌力,只是蛮力,看起来很有力,常人会伤的很重,但高手会很轻易化解。你要学会和感觉到一点,就是让力进到对方的身体里去,不是只打到皮肉上。”
    “是,星婆。”
    霍兴安练了很久,终于慢慢的体会到星婆所说的“让力进到对方的身体里去”。当气聚于臂掌,再击出时,他已听不到掌风,但是能感觉到一股气从掌中贯出,甚至自己的手臂都会随之震颤不已。此时,星婆再教他穿心鬼手印的运气秘诀,他就能很快的领悟其妙了。
    那兰欢和秦少璞在树下喝茶,管家来禀告说:“帐幔都布置好了,祭礼堂也都安排好了。”秦少璞点点头。
    “按夫人的指示,我们都悄悄的准备,孟通带人在夜里将东西搬进庄子,白天除了去打水的出入,整日里庄门都闭得紧紧的。”管家说。
    那兰欢说:“奇怪的是,这次那老妖婆子怎么不来闹了,也不和我们照面。”
    “但那个星婆总是在庄子周围出现呢,”管家说,“昨天听人说,她到山下的村子里,强令每家每户都扎莲花灯,不知何意。”
    “莲花灯?”那兰欢想了想,对秦少璞说,“他是要祭奠我爹,可是莲花灯是喜庆时用的呀,她不会是要在忌日是搞什么灯会吧?”
    “哎,祭日总是要办的,”秦少璞说,“等她来时我们多加防范好了。”
    这时忽然有脚步奔来,一个庄丁赶来通报,说霍兴安公子又来了。
    秦少璞“唰”的站起:“这次我要亲自问他!”
    霍兴安正站在庄门外,长剑紧攥,怒火藏睛的看着庄门,墙头上庄丁的弓箭纷纷对着他,谁想到庄门开处,出现的却是秦少璞。
    “兴安公子,”秦少璞伸手做请,“可否庄里一叙?”
    “我只要会那孟通!”
    “不知兴安公子心有何怨,还是小庄有招待不周之处?”秦少璞也知这话无关要旨,又道,“家师之墓我们也无法祭扫,兴安公子如想祭拜家师,明日正好是家师忌日,可进庄入祭礼堂祭拜。”
    霍兴安听知正逢黑袍客忌日,更是怒不可遏。“呸!”他唾了一口,长剑一扫,土屑纷飞。
    “休要无礼!”孟通忽然从庄里抢出,挺剑直指霍兴安。霍兴安见孟通赶到,二话不说,上前与孟通斗在一处。两人剑招迅疾,身影穿梭,霍兴安忽进忽退,间或拍出一掌穿心鬼手印。孟通内力深厚,霍兴安的掌力犹如泥牛入海,但孟通感觉到了那鬼手印的怪异力道,虽然不足成势,但有时会出其不意的化解几招。
    秦少璞看得点头:“这有点像星婆的鬼手印。”
    这次交手,霍兴安居然支撑了三十多招尚未被夺去长剑。一来他谨记鬼手星婆的指点,不与孟通近身硬搏,剑走虚位,欲进欲退之状,二来他不时以穿心鬼手印扰之。见霍兴安左躲右闪,孟通喝一声,跃到空中,剑旋成圈圈光环,罩向霍兴安。霍兴安无法再退,只好举剑上迎,手腕猛的一震,剑被削断,只剩一小截。孟通弹到空中,剑圈再次如网罩来,霍兴安拔出短剑,两个短剑一起抵挡,而孟通的剑光忽然一收,剑尖已达勃颈。“孟通。”秦少璞叫道。霍兴安万念俱灰,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却分明听到一声轻呼,他隐约的看见庄门后那兰悦的身影。孟通的剑并没有刺入脖颈,只是贴着颈部而过,霍兴安举掌相击,孟通没有与其对掌,而是一挥臂,将霍兴安击出十来步远。
    霍兴安从地上爬起,感觉五脏翻涌,喉咙一紧,呕出一口血来。
    “我本来可以废了你的功夫,看看你还会不会贼心不死。”
    秦少璞止住孟通,上前关切的看着霍兴安:“兴安公子,小徒手重,不知怎样?”
    霍兴安慢慢站起来,吐出一口血痰。他用短剑指着孟通。
    “看来你还不甘心,那么我再不会客气了。”孟通嘴角轻蔑的一咧。
    霍兴安咬牙挥剑,纵身而上。秦少璞伸臂拦住:“听我说一句话。”霍兴安根本不听,挥剑直斩,秦少璞竟似不躲,手臂仍挡在他面前。霍兴安大惊,眼见剑刃就要切在其臂上,急忙收剑,但脚步却不及收回,一个趔趄,反手撑地,侧身而蹲,他抬眼不解的看着秦少璞,心道此人难道是自恃功夫高强,竟然不躲不闪?秦少璞微笑的放下手臂,看着疑惑的霍兴安;“兴安公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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