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无名草》第十章:忍泪难为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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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安公子再来完婚不迟,也莫急这一时了。”霍兴安心道,我哪有急了,只悔自己不应该淌这个浑水,这个莫清晏分明向着青城派,恐怕也不想小女嫁给我,那正好,我也根本没有心入赘贵庄,哎,只是不知那兰悦怎么样了。此时,他并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那兰悦。
    莫清晏的两个儿子将霍兴安身上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又去霍兴安的住处搜了一阵,也一无所获。莫清晏悄悄告诉了青城五老。青城五老走出堂外,商议怎么办。有的说,霍兴安可能有什么事瞒着众人,聂掌门之死也可能和他有关,得用刑才行;有的说,聂掌门之死倒不一定和他有关,但是他藏了地图也是有可能。一直不说话的五老施佑山说:我看此人倒不似奸恶之徒,言行颇为耿直。不过依清晏所说,也确有疑点。我们还是按冉师兄的意思,先带他回山,弄个清楚。其余四老微微点头。
    正在这时,只听屋里铃铛响动。五老回望,看见莫清晏正将从后门进来的莫岚拦住。
    “爹,你们为什么绑了兴安公子?”莫岚拨开莫清晏的手,去拿那个响铃索系在堂柱上的一头。
    “岚儿!”莫清晏把住她的手,“青城五老只是请霍兴安去青城山走一趟。”
    “我不信!那干嘛要绑着呢!你还是怕兴安公子跑了。”
    莫清晏就着她的话说:“好好,就算怕兴安公子跑了,受点小委屈。等大婚了,兴安公子就不会走了。”
    “那没必要绑着呀,你要是不放心,还是把公子关到那铁屋去吧。”
    莫清晏心想也行,便让二子将霍兴安带到铁屋去,莫岚泪眼闪动的看着霍兴安的背影,心想,这都是我的错。
    将莫岚安抚回房间,莫清晏问青城五老何时动身。
    冉谷说:“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一旦枯岭三婆真的来了,好有所准备。”他建议明早立即出发,莫清晏点头,说一早就安排车马。
    青城五老纷纷称赞莫清晏,赞其为青城派立了大功,说等绘全了地图,要带莫清晏一起去出海,甚至要举荐他为掌门。莫清晏又惊又喜,激动万分,赶忙跪下向五老重重磕头。
    回到铁屋,霍兴安心里气闷。心想,那五个老家伙,真是五个老糊涂,哎,我不该提那张牛皮好了。再说了,就算那个东西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怕我知道,或是担心我知道了不告诉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一个人真的知道了那东西是个宝物,恐怕连提都不会提起的,除了我……他想,我霍兴安可不在乎那宝物图里藏着什么,就是金山银山珍珠玛瑙山,我也不稀罕,我就是知道了,也会将那牛皮给他们。那些江湖人士,争来争去的,却有什么意思?还是什么成名已久的青城五老呢,我看,不过是贪得无厌的四个老头子罢了。他鄙视的想着,不由地轻蔑起那青城五老来。他使劲的挣了挣,那响铃索又一个劲的响起来。莫清晏的两个儿子将他推进铁屋里时,根本没敢解开他身上的响铃索。
    霍兴安望着窗外明澈如昔的月光,叹息不已,出神半天才心事重重的睡去。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莫清晏就准备了车马。霍兴安被押上了车,和青城五老一起启程。
    莫清晏特意叮嘱庄人要小声轻行,不要惊动小姐和夫人。哪知车轿才出庄门,莫岚便追了上来。
    原来莫岚一夜没合眼,总觉得一合眼霍兴安就会不翼而飞了似的。刚见晨曦,她听见有仆佣在院里快步疾走,便知有事,发现霍兴安不在铁屋,于是向庄外追来。她气喘吁吁的追上送行的莫清晏,不明白为什么青城五老要带霍兴安走,她非要和霍兴安一起走不可,怎么劝也不听。莫岚道:“除非你把我也关在铁屋子里,那么我就绝食。要是不把我关在铁屋子里,我骑马追也要追到青城山去。”莫清晏拗她不过,只好答应她随行。
    莫清晏的心里,也没有对霍兴安全然置否,知道自己的小女对霍兴安情意执着,觉得弄清了事情,霍兴安可能还要回来做自己的女婿,小女跟着,也能缓和一些怨恨,日后相见还能彼此和气。他心里最切切可期的,是那青城派掌门的位置,想到有朝一日能坐上那天下慕名的青城派之位,只觉意气风发,其它的都不足为重了。他派了一些庄丁护送莫岚,自己一直将五老恭送到十里外,方才回庄。
    莫岚坐在单独的轿车里,不能与霍兴安同车,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能解开那响铃索。但这一路上,青城五老看的很紧,只有送饭时,她才能和霍兴安说几句话。霍兴安见她跟了来,也很感动。莫岚相信霍兴安绝不可能藏着那什么宝图之类的,只听五老问过几次霍兴安关于图的事情,还拿了纸笔给他,让他回忆,霍兴安只有对她无奈苦笑。
    那响铃索挂满了随时能通风报信的舌头,霍兴安走到哪里青城五老都能听到,莫岚没有办法,只能一路照顾着霍兴安,一路盼望着五老变得耳聋眼花,又或者哪天烂醉如泥。而这五老虽然长须飘曳,却精神矍铄耳聪目明,又滴酒不沾,毫无可趁之隙。
    这样走了数日,来到安丰附近,随行的青城派弟子在一座庙里借了几间屋子落脚。霍兴安和平常一样,被安排在五老隔壁的房间。
    晚间,五老一起喝茶,闲聊,讲的还是关于那张牛皮地图的事。
    其间,五老施佑山说:“我看那小子可能的确是不知详情,画了好几天也没画出个样子来。”
    冉谷摇头道:“师弟,人心多叵测,哪那么容易轻信别人呢?当初我们就是轻信了洪道门那两个巧舌如簧的家伙,才造成这些年的纷争。”
    “冉师兄说的不错,”贾德荫道,“当初若不是洪道门的驭空子信誓旦旦,我们的神陛师祖也不会和他立约,哪知他们洪道门之后又言而无信。”
    施佑山默然不语。
    忽然,冉谷轻轻的站了起来,似是侧耳倾听。众老顿时噤声。安静中,房上的瓦片传来一点响动,冉谷一个箭步蹿了出去。但四顾并无什么动静。他落定在月光清亮的院子里,朗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神出鬼没的轻功,当世除了蔺四娘,还能有谁?”
    从不远处的树梢上传来一个沙哑粗砺的声音道:“算你有眼力,五个老不死中我最喜欢你。”听声音谁也不会想到是一个女人,声音像是刷子在摩擦锅底,又像磨盘在碾碎谷粒。
    “承蒙蔺四娘错爱。”
    “啊呸,你要承蒙,我偏不错爱了。哪个老不死夸我夸的好,我再错爱他。”
    “哼!”冉谷捻着胡须,抑住怒气,“蔺四娘,我可不和你斗嘴。不知你突然出现,所来何为?”
    “哈哈哈……”这蔺四娘笑起来就像老鸹子叫一样难听。“我可不是来给你们五个老脸画眉描腮的,怕画成猴屁股了被哪个耍猴的牵了去。”
    听见蔺四娘的声音,其他四老一起出来,望着那黑黝黝的树影,却不见她的人。贾德荫愤声道:“蔺四娘每次来,都将我们羞辱个遍,可有什么好处?”
    “我快乐呀!”蔺四娘又大笑不已,“让我老婆子快乐,就是给你们积德!你们难道不快乐吗?”
    “这个德还是免了罢。”冉谷道,“蔺四娘拿我们几个老朽取乐,算什么德?”
    “你们就有德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商量什么坏事,当我不知道么?”
    贾德荫道:“要论偷听的功夫,蔺四娘的轻功倒要居次了。”
    “哦,这么说来,你们真是在商量什么坏事喽。”
    “我们五个,明人不做暗事,可从来都是做正大光明的事。”施佑山说。
    “啊呸,亏我今天没吃什么肮脏玩意,要不非吐你们一身下水。”蔺四娘大笑道,“好一个明人不做暗事,你们青城派当年为了一张图,伙同洪道门欺负孤儿寡母,难道是正大光明了?”
    “那你又如何?”冉谷道,“从西跟到东,又从东找到西,就为骂我们老朽几句?”他哼了一声,“难道你就是正大光明的了?”
    “看你们几个老脸黑不溜秋的,我的脚底都比你们有光。”树影一晃,蔺四娘飞到了另一棵树上。“老娘我正大光明的来,正大光明的听,有什么狗屁秘密我听了去,那你们就要小心了,哈哈……”
    “蔺四娘恐怕要失望了,”冉谷道,“我们这儿没有你要找到东西。你也倒是有耐心,怎么都能找到我们。若是你正大光明的到青城山去,也许可以让你观瞻一下。”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当尿兜子带在身上了?五个老不死的一起下山,在江南这儿逛窑子似的东一撩西一瞅的,能有好事吗?”
    “蔺四娘,我们敬重你是一教之首,你要再出言不逊,我们可就……”贾德荫道。
    “谁要你们敬重了。老娘我是看你们还算顺眼,才瘙痒几句,换了别的青城派龟徒龟孙,早一脚揣到茅坑里去了。”
    “承蒙看得起,老朽我是不是该顿首涕零。”冉谷决意不和她计较,只是嘿嘿两声。
    “管你是顿首涕零,还是屁滚尿流,都免礼了。你们只要老实告诉老娘,老娘就芳心大乐。”
    贾德荫问她:“告诉你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这时青城派弟子纷纷拿了剑,围到院子里来。
    “你们到临安,到建康,又差点往北边走,是在找聂摩天吧?”
    “是又怎么样呢?”贾德荫道。
    “可是忽然又不去北边了,现在急冲冲的往回走,看来是……”蔺四娘哼道,“怕是得了你们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贾德荫问她。
    “别倚老卖老的装傻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既然你们不去找洪道门的麻烦,一定是已经有了……”
    冉谷道:“蔺四娘莫非是在试探我们吧?你一路的猜测我们,一路的盘算我们,可是太费神费心了。”
    “你们说对了,我这一路上盘算你们,还越来越起劲了呢。所以啊,你们要小心哦,吃饭的时候要小心,出恭的时候更要小心了,啊哈哈。”蔺四娘笑着飞身而去,只一会儿,声音已远在百丈外。
    五老面面相觑,摇头不止。贾德荫说:“这个蔺四娘,真是难缠。在临安的时候,就被她折腾不休。”
    “我们都倍加小心的好。”一向沉默的五老之首罗鼎盛道。
    “小心什么?我们手里哪有什么要物?”施佑山说。
    冉谷指了指霍兴安所在的屋子。
    而霍兴安的屋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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