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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面红耳赤的梁仕铭才微微支吾道:“仙长,您、您怎么知道?”
古法仙士面色如常,似乎并未因梁仕铭的隐瞒而心生怨意。此刻他满眼擎神地看着梁仕铭,道:“贫道自然知道。早在梁公子初上青城之时,贫道便知公子有修为在身,你体内所蕴真气至阳至盛,料想你已修至第二境‘炼精化气’上上阶,并已结下内丹。但是,贫道却未料到公子竟已能自如驱动法宝想来却是贫道看走了眼,如今你怕是已与我青城‘五门人’相仿,踏入了第三境‘炼气化神’的境界了吧!?”
闻听古法仙士所问,梁仕铭骤然一惊。他记得在来到青城之前,明明就只是断断续续修炼锁仙符不足一个月,而若非几次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自己目疾如电、钢筋铁骨的能为,都还不知已有修为在身。
此时听古法仙士说到,自己居然已经达到了第三境‘炼气化神’,梁仕铭不由得心头紧攒,顿时间喜忧参半。
他喜的是,不知不觉能为居然已如仙派翘楚的‘五门人’相仿,达到了第三境‘炼气化神’;而忧的则是,此时不如该要如何接话。是该向古法仙士道明,因修炼‘锁仙符’上的奇怪咒文才让自己修为大增,或者是对古法仙士道出七彩晶石笔的来历,以及在自己听到玄化铃声后才能驱动神器的离奇反应。
以上两种解释,只可选择其一,但梁仕铭却哪一种也不想说出来,为难之中他下意识向身旁陆野子看去,见此刻陆野子虽也露出一副惊讶神色,却并未有半点慌乱的意思。
梁仕铭不知,此时的陆野子竟是在暗自庆幸。
在陆野子看来,古法仙士定是听了他人告密,才得知梁仕铭驱动七彩晶石笔一事。
而庆幸的是,告密之人似乎并未在意梁仕铭驱动神器时并未掐诀念咒,而是经由意念、瞬息而发。
此种能为,不仅须达到世间罕有的第四境‘炼神还虚’,还须在此境中修到至高无上、即将飞升的上上阶方可做到。但方才听古法仙士之言,似乎还并不知晓,不然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此时见梁仕铭面对古法仙士的发问不知所措,陆野子轻咳一声,道:“仙长有所不知,梁公子之所以能驱动器物,并非他修为高深,而是全凭一本异书。贫道闻听他曾捡到一本异书,那上面著有掐诀念咒驱动器物之法,是不是梁公子?”
闻听陆野子竟编排出此等拙劣谎话,梁仕铭心中暗暗叫苦,脸上也不禁一阵云涌,含糊支吾道:“唔嗯”
“哦?”古法仙士满眼好奇地看着梁仕铭,问道,“不知是何异书?”
古法仙士话音刚落,陆野子紧忙抢说道:“这个在大船之上,我二人不幸遭遇河妖,争斗时不慎落入水中,不、不见了”
古法仙士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如此啊,甚是可惜,可惜啊!”
此刻见古法仙士虽然一副惋惜之态,但两眼却满含猜疑地看着自己,梁仕铭当即道:“仙长,晚辈那日驱动并非什么神器,乃是”
梁仕铭说着伸手入怀去拿七彩晶石笔,想用实际行动去挽回因陆野子胡言乱语而陡生猜疑的古法仙士。
不待梁仕铭拿出七彩晶石笔,古法仙士紧冲他摆了摆手,转而对二人道:“陆道长无须说什么‘异书’,梁公子也不用多想,更无须请出法宝,贫道此行并非是与公子对质而来。”
闻听古法仙士之言,梁仕铭忽觉有些尴尬,见果不出自己所料,陆野子那句胡编乱造的瞎话根本骗不了古法仙士,而与此同时又在心中庆幸,亏得自己紧忙要拿出怀中法宝以表诚意,不然古法仙士不知要如何看待自己。
被古法仙士当面说破,此刻陆野子老脸一红、尴尬一笑,识趣地不再反驳。
见二人不再言语,古法仙士呵呵一笑,转对梁仕铭道:“梁公子乃仁人君子,有修为在身可惩强扶弱、铲除妖邪,此乃大善,然而贫道却是不解,梁公子因何一直言辞闪烁,惊慌无主?”
梁仕铭听罢脸上又一红,紧忙如实道:“晚辈初上青城时,仙长曾问我有无修为,晚辈却说”
“呵呵。”古法仙士轻轻一笑,满眼认同地看着梁仕铭,道,“贫道不会怪你。公子幸遇仙缘、偶得真法,故而才不自知。如今公子以实相待、开诚布公,贫道又怎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公子纵有修为在身,若没有对应的心法,即无法让体内真气瞬息调遣、聚涌,便也不能迸发潜力,发挥究极之神力。”说到此处,古法仙士轻抚墨髯,别有意味地,道,“不过,公子若有意,贫道便可将梳理真气的心法传授于你,不知梁公子意下如何?”
古法仙士问罢,却见梁仕铭无动于衷,凝神不语,不禁有些疑惑。
此刻,梁仕铭在听了古法仙士方才所说‘调遣’、‘聚涌’真气的心法后,不禁又想起狐女打入体内的寒气来。早在寒气摄入体内之前,自己凝神蓄气确也毫无章法,至于调遣、聚涌真气,更是无从谈起。而自从那股寒气打入体内之后,便感觉调理真气得心应手多了,非但可以迅速调遣、聚涌,甚至方才在面对一众青城弟子时,竟感到真气在寒气裹挟之下,贯畅五脏、直冲天灵!
此时见古法仙士依旧等待自己答复,梁仕铭顿觉有些失礼,紧忙谢道:“多谢仙长。”
听了梁仕铭这一句不置可否的答复,古法仙士轻轻一笑,转而又问道:“眼下,贫道有一事冒昧,不知梁公子可否赐教?”
“仙长,您请说。”
“梁公子的高深修为,莫非是上一仙士所授?”
梁仕铭紧摇头道:“不、不,他未曾教我。”
“哦!原来如此”古法仙士说罢满眼期盼地看着梁仕铭,半晌无言。
见古法仙士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达目的誓不休,梁仕铭自认回避不掉,一时激动,刚要对古法仙士说出自己的修为乃是修炼锁仙符得来,却又忽然想起上一仙士的嘱托,锁仙符不可轻易示人。
梁仕铭一番前思后想,最终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是一位仙狐!晚辈与道长借宿高府之时,曾遇到一位仙狐,她驱走恶鬼,救我二人,不料我被鬼迷了心窍,是那仙狐传我一股寒气,便是自那时起,晚辈便不知不觉之中有了修为。”
听出了梁仕铭所言半真半假,此刻陆野子当即配合道:“啊!?梁公子,原来那仙狐,真传了你神法?”
看着故作惊讶的陆野子,梁仕铭微微点了点头。
古法仙士此时骤然一惊,两眼充神地看着梁仕铭,惊问道:“那寒气,是否究极之寒、冰凉刺骨、裹挟真气、上下游走?”
梁仕铭点头道:“正是。”
“无量天尊!”古法仙士忽然惊叹一声,激动地看着梁仕铭,道,“真乃仙神庇佑也!梁公子所遇,确乃仙狐无疑!”古法仙士说罢,转而又沉思片刻,须臾,又道,“不过仙狐真法,至阴至邪,而公子体内真气,却是至阳至盛”
闻听古法仙士之言,梁仕铭登时心中叫苦不迭,如今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却依旧没能骗过古法仙士。就在梁仕铭正要再去思量如何答对之时,却见古法仙士长出口一气,欣喜道:“公子既不愿说,倒也无妨。贫道见公子所修乃正法上道,并非邪路,只望公子谨慎修炼,将来必有大成之日!再不济,也比贫道那不争气的徒弟要强得多!”古法仙士说罢紧又长叹一声。
“仙长莫非是说尤劲松吗?”梁仕铭问道。
“唉!贫道知他生性骄横,但、但、贫道却不忍严罚于他得罪之处,还望公子看在贫道面上,多多原谅吧。”
不解古法仙士因何忽然提及尤劲松来,梁仕铭当即一怔,紧问道:“仙长,此话怎讲?”
“唉!贫道直说便罢!今日贫道之所以与梁公子知无不言、据实相告,缘是想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古法仙士问罢满眼期许地盯着梁仕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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