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扎震武林》羁縻州卷贰佰零伍章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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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言恪老太师回过头来,对着老皇帝缓缓拱手,道:“老臣自中第入朝以来,鞠躬尽瘁,尽职尽责,侍奉皇族宗室,已有五十余载……”
    “你是大功臣,先帝在世时,也对你赞不绝口……这些事情,你不用,朕也心知肚明,”老皇帝呼出一口气,神色平静的道,“怎么言爱卿,今日忽然对朕提起这些话来?”
    老皇帝浑浊的目光微微一颤,多疑的性格,已经让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起来:若是这言恪老太师要以这些话作为要挟,逼他对皇子胡纪从轻处理,余怒未消的他,应该怎么应对呢?
    “陛下……”言恪老太师缓缓抬起了头,言语之中,尽是释然和开怀。
    “老臣累了……”他,“陛下功业有成,能明察秋毫、明辨是非,已经不再需要老臣的辅佐了……”
    文武百官听闻此言,纷纷浑身一震,随后,向言恪老太师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
    “言卿,你这是……”老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之中,尽是难以置信:“你莫非是要……”
    “是的,陛下……”言恪老太师笑了,随后,他一展衣摆,目光肃穆、语调轻缓地道:
    “老臣言恪,今日辞官归隐,告老还乡,请陛下另择良相,辅佐我朝,万岁、万岁、万万岁!”
    罢,他走出人群,跪倒在地,对着呆若木鸡的老皇帝,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老皇帝的脸上顿时阴晴不定,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这位自己年轻时就陪在身边的下属、臣子、朋友,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出口。
    礼毕,言恪老太师缓缓起身,他没有看老皇帝的脸,因为这张熟悉的脸庞无论如何变化,模样都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沉默了片刻,他转过身去,竟不听老皇帝如何回应,便径直往大殿之外走去。
    “言卿!”
    待走到殿门时,老皇帝的一声呼喝,又叫住了他。
    “陛下,还有和吩咐吗?”
    言恪着话,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老皇帝看着言恪的背影,离开了龙椅,迈开腿,往前颤巍巍的走了两步,良久,他才幽幽的问出一句话来。
    他:“你是对朕失望了吗?”
    言恪没有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只是顿了顿,便继续抬起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老师!”
    跪坐在地的太子李易再也等候不住,当即大喝一声,抬腿就往外追去。
    老皇帝看着二人不告而别、极其无礼的举动,竟然破荒的,没有作出任何表态。
    他只是扶住了桌案,转过身去,颤抖着苍迈的身子骨,往前走了两步。
    噗——
    一口鲜血,忽然从老皇帝的口中喷出,随后,在殿上众人一片“陛下”、“陛下”的呼喝声中,穿着龙袍的身躯,沉重的栽倒了下去……
    自然后面的这一切,庶民胡纪,是不知道的。
    没有人敢告诉他,因为皇帝的旨意。
    他已经在这牢里头,待了足足有三了,一滴水米,都未曾进过他的肚皮。
    尽管此时在他的牢门前,就有着一盘粗陋简单的、已经冰凉的饭食,虽然不多,但至少可以给人活下去的希望、活下去的力量。
    但胡纪却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只有静静的坐着、等待着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对他来才是最痛快、最需要的……
    就像他想提前这最终的归宿一样。
    “嘁……又没吃啊?”
    满脸横肉的狱卒端着一台烛火,皱着眉头大步走近。他看着胡纪身旁满满当当的饭食,当即冷笑数声,道:“一一顿的饭,你也看不上眼?都是戴了镣铐的猪狗了,还搁这儿和爷爷摆什么架子呢?臭屁!”
    言语之中,尽是挑衅的粗鄙之语。
    若是平常的璋王胡纪,来到这鸟不拉屎的牢之下,这等卒子定是要好好磕头拱手、阿谀奉承一般的。
    可是现如今不一样了!这下再无璋王胡纪、再无“西域猛虎”了!有的,只是一个重罪在身、且失去了自由的“庶民”。无论你怎样的骂他、挑衅他,甚至捉弄取乐他,他都没有半点办法。
    或许这就是人世间常有的怪事了!越是低贱卑微的人,就越喜欢踩在更加卑微低贱的饶头上,耀武扬威,仿佛这样就能显示出他们的身份有多么高贵辉煌一样。
    这个狱卒就是这样,他此刻的心情,就是非常想要让璋王胡纪被自己的话气得张牙舞爪、暴跳如雷,好让自己隔着坚固的木栅栏,好好的欣赏一番、乐呵乐呵。
    但是很显然,胡纪并没有遂了狱卒的愿。
    无论后者怎么辱骂,怎么挑衅,他仍是端坐在此,一动不动,甚至连眺望窗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这可彻底激怒了狱卒,恼羞成怒的他,当即“喝”了一长串,含了一大口唾沫,随后“呸”的一下,狠狠的吐在了胡纪的脸上。
    啪嗒!
    黏糊糊的一大团口水,夹杂着满满的腥臭和酸腐之气,从胡纪的额头缓缓滑落下来,一直流到了下巴上。
    胡纪的眼皮颤了一颤,但仍是没有做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狱卒笑了起来,指着胡纪捧腹大笑,仿佛自己刚刚做了一件世界上最伟大、最幽默的事情。
    但当他看见胡纪依旧是一副平淡冷漠的模样,丝毫没有被自己激怒的时候,他的笑声很快就停止了。
    “真是没趣……”
    狱卒愤愤的骂了一声,转身离开时,还不忘一脚踢翻了牢门前的餐盘。
    哗啦……
    稀稀的汤粥流了一地,两个圆滚滚的馒头在地上晃动着、旋转着,但是很快就不动弹了。
    流了一滩的粥水,借着淡淡的烛火,倒映出胡纪削瘦的脸庞来……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这时,他的耳旁,忽然飘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呵呵呵,年轻人,不珍惜吃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这声音听起来极为怪诞含糊,仿佛那话的老人是挺着一张没牙的大嘴,还捏着沙哑的嗓子在奇怪的俏皮话一样。
    胡纪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前,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是极深极深的牢深处,仿佛是在走道的尽头。那里没有一丝光线,肉眼所见之处,只有水一样浓稠的黑暗,和空气中飘浮着的飞虫一样的尘土。
    是谁在那里?
    胡纪眯起了眼睛,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是那声音的主人,却好像能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一样:
    “嘿嘿,年轻人,不用张望了,你若是也能瞧见老夫,怕只是一个挥手,就能将牢门连带着那胖子一起打得粉碎了……”
    “这么,你是在这牢里,想出就出,想走便走的喽?”胡纪冷哼了一声,言语之中,尽是不屑和戏谑。
    “嘿嘿嘿,年轻人,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声音的主人却好像并在意,只是怪笑了数声,继而道:“你可以不信,但是那都无所谓,既然你来都来了,不如这样吧……”
    “怎样?”胡纪冷淡的应道。
    “老夫想……”那声音颇为低沉的道,“想要与你做个交易……”
    “交易?”胡纪眉头一挑,轻笑之间,已是想看看这老疯子在玩什么把戏。
    “是的,一个交易……”那声音笑了笑,随即用一种颇为魅惑的声音,道:“你只要答应老夫,把你的命给我,老夫就能答应你任意一件事情,无论是杀人,还是杀人,或者是杀人……嘿嘿嘿……老夫都能帮你完成!”
    “如果不是你疯了,那便是我疯了。”胡纪怔了怔,随即冷笑一声,又缓缓坐了回去,抬头望着窗,一言不语。
    “疯了?呵呵,或许老夫确实是疯了吧……”那声音充满了戏谑,“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疯子的承诺,可比正常人的话,要可信许多了……”
    胡纪听了,却只是冷笑摇头,自认为遇到了一个颇为文化的疯子。
    可正笑见,他忽然察觉身后有一阵微风吹来,冰冷刺骨的风。
    如此密闭的牢,哪里来的风?
    多年沙场的警觉,令胡纪当即转过身去,回身时,身形也是快速的退了开来。
    紧锁的囚室里,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个怪人,那怪人头顶着及腰的杂乱长发,浑身上下,尽是酸臭的污泥和灰尘,遍体污秽之物,都遮住了面容。
    隔着数尺之远的距离,都能清晰的闻到,怪人身上的恶臭气味。
    “你是怎么进来的?”
    胡纪看了一眼周边完好无损的囚笼,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娃娃还有点身手啊……怎么进来的不重要,”怪老人戏谑的抱起了胳膊,“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和老夫做那个交易?”
    “本王……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胡纪戒备的捏紧了拳头。
    “为了能让老夫离开这牢……”怪老头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去到外边……重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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