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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玄风山上的菱花树便随之飘起了花雨,崖边的雾气更是将其衬托得如同幻象一般虚无缥缈,只是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喧闹像是在提醒美景尚在人间。
“洛!以!砚!”
一声清亮的大吼响彻山顶,原本栖息在屋顶和枝丫间的飞禽鸟兽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瑶本就难得的在晌午之前赶了个早,想着好好饱餐一顿后就去后山修炼剑诀,毕竟之前因为诸多旁事耽搁了太久,身子骨弱了不说也没正儿八经吃到什么好吃的。
于是便赶紧换上练功用的劲装,随意地把头发挽了一下就向小厨房狂奔而去,就连带起的尘土都赶不上风一样的身影,这也难怪,许久没有发挥吃货本性的听瑶,实在是太惦记大师兄的手艺了。
当听瑶进了小厨房和在灶台边忙碌的文昀打完招呼后,准备拿起桌上那香气四溢的烧鸡大啃一口,一个黑影直接从听瑶身前疾驰而过,并在她眼前将手里油亮的大只烧鸡一把夺走。
“哇,饿死了饿死了,想不到文昀师兄除了修为好,还有这手艺,那我先吃为敬!”
“洛!以!砚!你你你你你敢?!”,听瑶气到双颊鼓起,一只手还颤抖地指着手拿烧鸡的洛以砚。
“嘿嘿,小师姐想吃吗?”,洛以砚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烤鸡在听瑶眼前晃来晃去,还在收拾的文昀回头看着打打闹闹的二人轻笑了一声,儒雅的形象添了点些许烟火气,但一双眼始终看着精神十足叽叽喳喳的少女,长睫之下皆是挡不住的柔情。
“你,你等着,看我不把你削成烧鸡!”
“以砚,莫要贪玩了,吃食这边还有,还不让你小师姐好好坐下吃点东西。”,文昀慢条斯理地将袖口放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后,无奈地对着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洛以砚嗔怪起来。
“文昀师兄,你这偏心得就有点过分了,难道不是让着入门最晚还年幼的我吗?”
“大师兄你别管他,不过一只烧鸡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说罢,听瑶一个旋身从方桌旁上闪至洛以砚身侧,然后一手伸出作势要去抢烧鸡,另一手的胳膊肘则是格挡起洛以砚攻击过来的手。
拿着烧鸡的洛以砚看着势在必得的听瑶,眯眼一笑,伸出腿一扫试图绊倒她,但被听瑶预知了动作直接落空。
听瑶更是一个高抬腿,足尖将洛以砚手里的烧鸡高高踹起,然后便无所顾忌地和洛以砚大展拳脚起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文昀也是由着听瑶和洛以砚在这巴掌大的小厨房里打闹,自己则是不紧不慢地摆放碗筷布着菜,丝毫不受影响。
从自己那菜园子里出来的飞辰正拿着酒壶大口大口饮酒,醉眼惺忪,一不留神和下山置办物品回来的宥忞撞了个满怀,宥忞赶忙扶住飞辰,满脸嫌弃,可二人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听得不远处小厨房里噼里啪啦地一阵响,吓得两人直接冲向门口,结果被劈成两半的烧鸡“啪”地一声扑在了脸上。
“谁?是谁用烧鸡暗算老子?!”,飞辰一下把自己脸上的半只烧鸡薅了下来,脸上的油光配着微乱的头发和胡茬,像极了在外流浪许久的孤寡乞丐,一旁的宥忞慢慢拿开了脸上的烧鸡,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努力憋笑又站得规规矩矩的听瑶和洛以砚二人。
“师父”
“叫爹!”
“老鬼”
“叫师父!”
飞辰看似严厉却没什么威信的呵斥并没有得到两个挑事者的回应,但是在接收到宥忞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意之后,二人这才耷拉着脑袋规规矩矩起来。
“爹(师父)!”
飞辰哼了一声有些赌气地坐在饭桌前,用文昀递来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脸上的油污,宥忞依旧一声不吭,一手抱着包袱一手举着烧鸡也跟着坐了下来,洛以砚和听瑶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互相挤眉弄眼了一会儿后,便也挤在了一处定定坐好。
“嗯那个,宥忞,你的脸”
在大家都默不作声端起碗筷时,听瑶扯着旁边宥忞的袖子轻轻拽了拽,嗫嚅地开了口,可因为听瑶的这句话,其他几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同盯住了宥忞,一时之间吃饭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而宥忞也只是斜睨了听瑶一眼后,把手里的包袱放在了听瑶的身侧然后再把那半只烧鸡放在了别的碗里,接着就往听瑶的碗里添了一些温热进补的灵草羹。
听瑶以为宥忞是因为那脸上的半只烧鸡生了气,于是挪了挪屁股挨着宥忞,凑到他脸前用袖子仔细帮忙擦起了脸上的污渍和肉渣,可在听瑶近距离的呼吸之下,宥忞瞪着眼睛不知所措,感受到几个灼热的视线后,宥忞红着脸别过了头,一把抓住了听瑶的手。
“嗯,我,嗯,我我没关系,只是你尚未恢复委实不该沾染这些荤腥,过几日就要弟子试炼了,你,你还是得好生休养和修炼才是。”
宥忞结结巴巴地说完后,飞辰摇了摇头砸吧了一口酒壶里的酒,洛以砚则是佯装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睛却是贼兮兮地瞟着听瑶和宥忞二人。
听瑶愣了一愣然后傻兮兮地挠着头笑出声来,而文昀却是有些不悦地看着宥忞,轻轻的放下了碗,择下烧鸡上的一小块肉递到听瑶的碗里。
“宥忞师弟说的是,只是听瑶素来偏爱肉食,又许久未曾尝过,偶尔食用一点也无妨。”
“不是她,她这会儿不能吃!你,你这,你放了‘蓝霜果’,反正她不能吃!”
宥忞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是十分利索地把听瑶碗里的肉给夹了出去,文昀的脸终于崩不住了,咬着牙又把肉夹了回去,除了老神在在一直喝着酒的飞辰,听瑶和洛以砚则是默默退到一边,满脸无语。
实在是气急了的宥忞把筷子一摔,红着脸“蹭”地一下站起了身,皱着眉看着文昀,文昀反倒突然云淡风轻对着宥忞挑了下眉,飞辰也早就拿着酒壶闪在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美酒,尽管眼睛眯着缝盯着这两个不省心的徒儿。
“‘蓝霜果’是何功效你不会不知道,是!它是能短时间固本培元增长修为,可它的极寒之力甚难转化,何况听瑶的繁止剑诀还未到第六层,你给她吃这你!你!”
“我怎么了?”,文昀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宥忞,虽说和宥忞相处不大对付的,但见到他这副样子还是头一遭,更不知道他为何下了趟山回来就这般脾性。
“她是个女儿家,不是小孩子了!”
宥忞红着脸,气得甩出这么一句话后就快步离去,凳子上的包袱也不小心被磕碰得掉在了地上,只留下众人满脸疑惑面面相觑,听瑶自己更是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宥忞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洛以砚端着饭碗委屈巴巴地看着碗里的烧鸡,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小小一只烧鸡还能让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想到自己以往吃的山珍海味,心里对这仙门寡淡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飞辰看着洛以砚那副馋样翻了个白眼后又坐回桌前,把自己的那半只烧鸡塞到了他碗里,自己则是就着酒小口地吃起素菜来,俩徒弟的心思他是门儿清但他不会插手任何事,毕竟对于他这个养父一样的师父来说,教好听瑶才是头等大事。
听瑶撇着嘴蹲下身把系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捡起来,一阵淡淡的花香瞬间萦绕在听瑶的鼻尖,她捧着包袱轻轻地吹开了上面的灰尘,看了看各自在忙的他人后满脸好奇地打开外面这层金丝红布。
本来还在大口吃饭的洛以砚随意地看了下翻看包裹的听瑶,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定睛一看,“噗”的一声,嘴里稀碎的饭粒全喷在了飞辰的脸上,文昀看着面前狼藉的桌子又看了看飞辰黑的像锅底的脸,无比庆幸自己离饭桌隔的远。
“臭小子!老子看你是皮痒痒了吧?半只鸡不够还要添点饭,我难道真是大脸盘子了?”
“不是,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是”
“是什么是!”
飞辰顺着洛以砚手指的方向看去,登时老脸一红,也不管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赶紧将系酒壶的缠带取下罩住了洛以砚的眼睛,又一把架着咿咿呀呀使劲挣扎的洛以砚往外拖。
“小子,半只鸡和饭粒的账老子现在就跟你算算!还有文昀!你给老子把阿瑶送回去,这段时间吃食什么的也注意一下,哦,对了,虽然阿瑶跟你亲,但你还是得注意注意!”
飞辰半是叮嘱半是警告地对着文昀呜呜哇哇了一顿后,这才拐着洛以砚离开,文昀还在一头雾水地回想着师父的话时,抬头便看到了转过身满脸疑惑的听瑶,这才明白宥忞和师父奇怪的举动,于是他略微低头尴尬地轻咳一声后便走到了听瑶的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听瑶的头。
“宥忞师弟说得对,听瑶长大了,是师兄疏忽了,这吃食是得留心一些,过几日你和以砚师弟就要参加试炼,你先好好休息,差不多了就去找宥忞师弟练习剑诀。”
“哦,好的,诶,那大师兄呢?”
“我找师父有要事相商,处理好了便会回来。”
文昀一边说着一边从听瑶的手里接过长长的布包和素色的小兜放回包袱里,连同女儿家的小玩意儿和脂粉一起打包好,但那微微发烫的耳朵到底是没能让他维持住以往的云淡风轻。
听瑶奇怪地看着那一大件包袱更不知道里面那布包绷带是干嘛用的,也不明白几人看着她怎么都跟见到鬼了一样跑了,心里的疑问虽有不少,可看着一门心思都在打包上的文昀师兄,她还是没能问出口,加上刚刚提到了宥忞,心下忍不住埋怨起这个始作俑者来。
“大师兄,我”
“无妨,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我还得善后,好好一顿饭倒是让你们给拿去玩儿了。”
文昀对着听瑶无奈一笑,把包袱稳稳当当地塞进手里后便开始卷起袖子慢条斯理地收拾了起来,听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抱着包袱快步离去。
只不过待听瑶走后,文昀的眼里霎时之间寒霜一片,桌上早已凉透的烧鸡顷刻间化为粉尘飘散无迹,尔后文昀才恢复以往温和的气质,嘴角扬起一点毫无温度的笑意。
听瑶掂了掂手里的包袱,还挺沉的,打算放回山顶的居所再去找宥忞,不成想正好瞧见了在崖边菱花树下舞剑的身影,一时之间,听瑶想起了自己年幼第一次见到宥忞的时候,不免发起了楞来。
那时她被师父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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