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沉轲》第一百七十七章: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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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喜见铁鸿鸥出马,自己当然也不甘落后,忙振臂一挥,领着门下弟子向戎承瑾飞奔而去。
    本参、静娴等余下诸人见状,也分忙加入战团,各显神通向戎承瑾围猎过去。
    只见戎承瑾身如鬼魅,游走在众人之间,也不管什么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只要是挡在面前的,都一股脑杀了。
    虽只一人一剑,却无人可挡,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不停的有人葬身于戎承瑾的铭血剑下。
    韩凌珵见戎承瑾手持胜邪剑,如魔鬼般无情的收割着众人的性命,场中残肢断骸纷飞,鲜血汇聚成河。见千百人众,转眼间不到一半。连陶素耜、李格等几个武当杰出弟子都杀了,不禁老泪纵横,仰天大呼,道:“承瑾,你要逼死为师吗?”说完,持剑向颈中抹去。突觉手腕一震,长剑已被戎承瑾绞碎成数段,手中只剩三寸来长的剑柄。
    戎承瑾看了看韩凌珵,嗓音沙哑地开口问道:“伯父!承瑾从未主动害人,你们为何赶尽杀绝,容不下我,杀我心爱之人?”
    韩凌珵厉声道:“你为何不顾江湖大义,认魔头欢胜活佛作父,挟持天子,更是犯上作乱,人人得而诛之,我纵然怜你爱你,却也不能看着你为非作歹恣意妄为!”
    两人正说着,只听诸葛喜叫道:“韩凌珵你与魔为伍,包庇门下弟子戕害我中原武林,我恒山派与你势不两立!”
    陆凌凡怒道:“戎承瑾已被我派逐出师门,诸葛掌门岂可信口雌黄,污我武当清誉!”
    群雄怒道:“那戎承瑾这贼子怎地不杀你武当中人,对我派弟子却心狠手辣?”
    群雄闻言纷忙附和叫嚣:“龚帮主说的对,虎皮真人你若不杀了戎承瑾,就自刎以谢天下!”
    韩凌珵流泪道:“承瑾,你看见了吗?武当派因你一人之故,陷入深渊,万劫不复,老道如今只有一死以谢天下!你还等什么,快杀了我!”
    戎承瑾道:“韩伯父,你不用死,承瑾替你死!”
    戎承瑾说完抱着董清萍的遗体,脚步蹒跚,一步步向悬崖边走去。
    忽听诸葛喜高叫道:“喂,戎承瑾,你已是死了,不如把胜邪剑留给我吧,这么好的宝剑,给你陪葬,怪可惜的!”
    戎承瑾听言,一声不答,忽扬手突将胜邪剑剑向后掷出,只见一道白光如电向诸葛喜射去。惊道:“掌门小心!”话音落时,只见那胜邪剑已插在诸葛喜身前三尺地上,剑上血迹未干,依旧顺着剑锋,向下流淌。
    众人再看时,戎承瑾已伫立在悬崖边上,抱着刘姝娴纵身跳下万丈深渊。
    诸葛喜见之心下大喜,忙走上前运力将剑提了出来,但觉寒光闪耀,寒意透人,端的是世代推崇的好宝剑。紧紧地攥在手中,咧嘴欢笑,翻来覆去,看个不住。
    众英豪中虽不乏艳羡者,无奈被他占了先,没奈何只得暂时忍耐脾气,回头再慢慢找机会与他理论不可。
    朱岩哭道:“皇叔,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罪该万死,求求你快点杀了我吧!”
    武皇闻言,抬起头来怔怔地看了朱岩一眼,有气无力地心灰意懒地问道:“为什么不想活了!”
    朱岩哭道:“是我害了他,承瑾哥哥死了,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武皇闻言长叹一声,道:“原来你和朕一样,都是心死人活,只剩下一副空躯壳,你走吧,朕不杀你!放了他们!”
    闵廿四等人死里逃生,喜出望外,忙叩头称谢,搀起朱岩,一溜烟的往外跑,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
    王守仁道:“皇上,臣已得到密报,宸王遣谢志山占领横水、左溪、桶冈,池仲容占领浰头头,与大庾的陈曰能、乐昌的高快马、郴州的龚福全等遥相呼应,攻占、剽掠各处府县。而福建大帽山的盗贼詹师富等又起兵。前任巡抚文森托病去职。谢志山联合乐昌的盗贼夺取大庾,进攻南康、赣州,赣县主簿战死,现在南中地带盗贼蜂拥四起,皆是宸王之祸。请皇上下旨,将这几人斩首祭旗,然后速速调兵,平叛反贼!”
    武皇怅然道:“美人已经死了,朕贵为天子,在美人眼中却不如一介凡夫俗子,朕要这江山有何乐趣!谁想要当这皇上,就来拿罢!”
    口中说着,人已扶着刘瑾失魂落魄的向行宫走去!
    “皇上——”
    众大臣侍卫见状,目瞪口呆。可怜众英豪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连个口头嘉奖也没有,损兵折将,白白的辛苦一场。
    闵廿四回到南昌将朱岩交与王妃娄氏安置后,便忙到议事大厅等候,见到宸王后,便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做了汇报。宸王听完,气的脸色铁青,抓起身边的一个茶盏,在闵廿四面前摔了个粉碎,怒斥:“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李士实沉吟道:“王爷息怒,好在贼子戎承瑾已死,事情也尚有转圜的余地。一则戎承瑾挟持武皇口口声声只为索要刘姝娴,我王府之人并未参与;二则,谢志山他们虽然已经动了手,我们还未曾动手,事情虽然挑明,我们与武皇还未撕破脸,我们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大可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正说着,只见一个侍卫在殿外跪奏道:“启禀王爷,郡主在给戎承瑾立了块牌位,不听属下劝阻,披麻戴孝正在彰仁殿内给戎承瑾烧纸钱,特来向王爷请示!”
    宸王怒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即刻给孤即刻砸了它,将这贱丫头关春霞阁中进不许放她出来!”
    “是”侍卫闻言,领命而去。
    春霞阁中,“嘭”的一声响,被人推开,花蕊回头看时,只见刘姝妍一阵风的走了进来。站在朱岩身后,开口便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我姐姐和戎承瑾呢?”
    “承瑾哥哥抱着你姐姐的尸首,已经已经跳崖自尽了!”
    “怎么会这样,你撒谎!”刘姝妍口中说着,进前几步,红着眼睛,双手扯着朱岩的衣服质问。
    婢女见状赶忙掰开刘姝妍的手指,将她推到在地上。
    朱岩哭道:“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承瑾哥哥!父王骗我说只要把‘情人泪’混入酒中骗承瑾哥哥喝下去,从今以后,他只爱我一个人!从今以后,他——只爱我一个人!”
    “那我姐姐呢?”刘姝妍问道:“我姐姐是怎么死的,是谁杀死的?”
    瑛莲哭道:“你姐姐是,是是为了给承瑾哥哥挡剑,被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一剑刺死的。”
    “他人呢?”
    “已经,已经被承瑾哥哥杀死了!”
    刘姝妍瘫坐在地上,听瑛莲说完,缓缓地站起身子,不再看朱岩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蠢女人,你害死了戎承瑾,害死了我姐姐。你们都是刽子手,上天不会便宜你们,我要给我姐姐报仇!给我爷爷、爹爹、我娘、弟弟还有戎公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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