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传》第一卷乱世少年第305节相府惊现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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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红玉望着忽然出现,又在顷刻间离去的白衣身影,不觉间心头一阵颤动,仿佛是一口快要干枯的井水,突然间就有了波澜。
    她甚至没有看清白衣人的样貌,只有那样一个洁白无瑕的背影,还有他腰间斜挎着的那根翠笛。
    如果不是秦希还安详的睡在她肩头,她甚至就要像一个莽撞少女一样奔出去,不顾一切的冲向那个人,至于相见了要说什么,她完全来不及去想。
    她有一种感觉,此刻虽然人还坐在那里,可心却已经随着白衣人离开,而这一切只源自匆匆的那一瞥,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等到那个人,只能与古琴常伴余生,没想到来的那么突然,又是那么潇洒。
    秦希环抱着她的双手放的松了些,看来是又睡熟了,阮红玉幽幽的喘了口气,心里不禁在想“好在秦希没有看到此刻的自己,要不然不知道要被她记上多久了!”
    “会不会是错觉?”
    “怎么可能有人像一朵云彩一样的飘进来?他站在树枝上去连树枝都没有压倒,那岂不是根本没有重量,然后轻轻一纵就又飘了出去,莫非真的是我出现了幻觉?”
    她在心底愕然,有些怀疑刚才那一幕的真实性,可是她的心仍在狂跳不止,外面被风卷起又落下的树叶还在,风声也还在,就连刚才被白衣人踩过又轻跃离开的那根树枝也都还在,又怎么可能只是幻觉?
    “可是如果那是真实的,这明明是戒备森严的相府啊,那个人他……他绝不可能是相府中人,他又是来干什么的呢?”
    阮红玉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她与秦希向来交好,自然不希望她的家中出现什么不愿看到的事,同时也在为白衣人感到担心,毕竟这是当朝相爷的府邸,若是他不慎被发现,那么仅凭这擅闯相府一条也必然是个大罪。
    可是,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似白衣男子那般又岂能是平常之人,随风而至,又随风而逝,风仍在吹着,他的身影已然不留任何痕迹,若不是自己正望着那里发呆,恐怕也一丝踪影也未必能够发现,只是自己不会武功,看不出什么高高低低,但即便不懂也还是猜想的到,那绝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心道:“相府是何等地方,自然不会怕什么,那人武功既然高强,也就未必会出现什么意外……”
    而在这时候,窗外传来阵阵笛声,笛声丝丝缕缕,悠远而绵长,仿佛相距极远,但声音又极是清晰。
    作为闻名天下的“琴仙子”,阮红玉自然对乐律极为熟悉,也最是能表达人之心意,这笛声绵长入骨,听起来动人心魄,就像是一阵蕴含着极大力量但又含而不吐的劲风,从天地之间一扫而过,如同沙场阵前对于敌人的强大震慑。
    她不会武功,自然感知不出其中蕴含的强劲真气,若是修为较弱者不知其中利害,以自身武功相抗,轻者经脉寸断,重者七窍流血而亡。
    ……
    秦桧把汪伯彦接进府中,两个人在前厅饮茶叙旧。
    “恩师,这一次实在是对不住,希儿她……终究是被我惯坏了的……”
    汪伯彦把茶杯放下,笑了笑,说道:“无妨,希儿向来乖
    巧可爱,如今又年纪尚小,老夫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只望两家能够亲上加亲,这也算是老夫入土之前为瑜儿和两家最后做的一点事了!”
    秦桧摇头笑道:“恩师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老身体康健,瑜儿和希儿他们也都还年轻,人生阅历尚浅,都需您老教诲,就算是朝堂之事,陛下稍有不决之时何尝不是又要询问恩师等几位老臣……”
    汪伯彦手抚白须,笑道:“不行喽不行喽,岁月不饶人,又常催人老,早已老眼昏花,只是勉力支撑而已……倒是近来见陛下时常心生忧思,难道陛下真的有什么不决之事?”
    秦桧敛去笑容,点了点头,说道:“恩师虽然辞去朝廷宰相之职,又岂能不知如今陛下心中最是牵挂之事为何?”
    汪伯彦目光闪闪,看着秦桧,突然间变得有些落寞,哀声道:“若不是前些日子陛下召老臣入宫,言语间有意无意提及,老头子又岂能知道陛下心中竟是如此烦闷?说来也不过是朝廷眼下的两件大事……”
    “岳将军此次大胜金国,虽暂时可避免战乱,但接下来是战是和必然要做出决断,而今朝廷文武大臣分为两派,争论不休,加之陛下寄以厚望的岳鹏举自回朝之初,于御宴之上,朝堂议事之时,皆陈述北上伐金之夙愿……”
    “这就令陛下更加难以决断……”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看秦桧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可是秦桧不过是细心倾听,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流露出心意来的?
    汪伯彦忽然探过身子,微微眯起双眼,问道:“老夫曾闻前些日子有金人悄然之中到了临安,搅闹了天香阁的花魁之夜,还与希儿起了些纷争,不知道这消息秦相知否?”
    秦桧坦然笑道:“恩师你我相交多年,又何必以言语试探?”
    “金国使者确实悄悄进了临安,而且不但出现在花魁之夜,更是在南城惨案发生当夜租下花船于江上游赏,后来楚州军夜袭南城杀良冒功,杀死船上之人,使者却不知所踪,我也曾派人暗中查访,却依然毫无消息……”
    汪伯彦微微摇头,似乎颇为失望,说道:“可惜陛下有意见见这位使者却终不能实现了啊!”
    秦桧皱眉,低声道:“陛下心中难道已有决断?”
    只见汪伯彦缓缓点头。
    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秦桧才恍然道:“看来还是恩师深得陛下之心……刚才恩师提起两件大事,不知……”
    汪伯彦笑道:“难道秦相还猜不出来么?”
    他不等秦桧作答,从宽大的袖口当中抽出一个东西,秦桧一看,竟是个紧紧卷起的卷轴,汪伯彦双手捧着卷轴,小心翼翼,看来应是个极为重要之物。
    汪伯彦手捧着卷轴,却没有急着打开,而是问道:“我请来了一位贵客,不知秦相可愿一见?”
    秦桧表面惊讶,但心中实际上已早有准备,于是点了点头。
    见秦桧未曾反对,汪伯彦朝等在门外的卫士叫道:“来人啊,快把贵人请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迈着方步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少年衣着颇为华贵,长的也富贵堂
    皇。
    秦桧一见,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拜道:“恩平郡王光临寒舍,老臣有失远迎……”
    恩平郡王赵璩裂开嘴笑了笑,目光却望向了汪伯彦,见汪伯彦含笑不语,才开口道:“秦相好,我……”
    “我是来替陛下宣读旨意的……”
    秦桧一愣,回身望向汪伯彦,目光不自主的落在了那个卷轴上面,不禁才恍然大悟。
    赵璩年纪虽然不大,但毕竟在宫中长大,他从汪伯彦手中接过圣旨,缓缓打开,朗声念道:“秦相接旨……”
    秦桧和汪伯彦都跪在他面前拜道:“吾皇万岁!”
    “朕近日听闻秦相家中有千金与汪老孙儿锦瑜年龄相仿,两人青梅竹马,如今又逢嫁娶之龄,愿做一媒人,成两家之好,如此不但是两家之幸,更是大宋之幸……”
    赵璩把圣旨折好,交到秦桧手中,然后眨着眼睛笑了起来,说道:“秦相,陛下这是在为秦姐姐赐婚哪,什么时候摆下宴席可不能忘记我呀!”
    秦桧手捧圣旨,微微沉思,很快就明白了,想必是汪伯彦在答应擂台之事的时候又进宫求来的圣旨,只是没想到竟是由赵璩前来宣读圣旨,那么这样一来,岂不是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他捏了捏手指,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汪伯彦在此事上的决心。
    他很快就想到了府外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擂台,若是汪锦瑜有惊无险的完成三日之期倒也无话可说,若是在这最后时刻有个意外,倒让自己不知该如何向秦希交代了。
    “多谢恩平郡王……”
    就在这时候,笛声传来,犹如浩然长风横扫天地,不禁让人心中一凛。
    秦桧往外面望了望,又面露担心的看了看汪伯彦,说道:“不知道门外的擂台现在是否也有了结果?”
    ……
    秦桧与汪伯彦出了门,正要往府外去,哪知道对面正走来相府管家,他手里捧着一个看起来样式普通方形的木盒子,能当上相府的管家自然不是普通之辈,他向来以稳重著称。
    可今天似乎有些反常,秦桧一看他就发现了不对,虽然碍于汪伯彦与赵璩在场,管家只是侧身站在一旁,静候他们通过,可与秦桧相视一眼时眼神里仍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慌张,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
    秦桧故意放慢了脚步,倒是汪伯彦刚才听到那阵笛声让他心生惊恐,不知道是不是前来挑战汪锦瑜之人,即便他不动武功,可就凭那阵笛声,也足可以危及汪锦瑜的安危。
    “你一向沉稳,为何今日如此慌乱?”秦桧皱眉问道。
    管家捧着木盒子的双手不自主的微微颤抖,他抬起头来,勉强镇定说道:“老爷,这盒子里……”
    “盒子是什么人送来的?”
    “盒子就挂在……挂在相爷的书房门外,我问过守卫的人,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秦桧吐了口气,目光渐渐阴沉下来,说道:“书房外一向守卫极严,难道是有什么高人潜入府中?”
    “老爷……”
    管家叫了一声,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然后贴近他耳边说道:“盒子里是一颗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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