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向长生》第三卷、潜龙在渊三百三十一、锦上花和雪中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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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月从正阳门走了出来，一旁的新任正阳门门主李朗月一直送到他宫外很远，秦风月二人冲李朗月抱拳说道：“李门主，累您亲自送出这么远，在下实在担不起了，您还是请回吧。”
    李朗月哈哈笑道：“正阳门号称灵台界第一宗，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种说法罢了，实际上世间自有公论，太清宗才是界中首位的门宗。
    如今秦门主赏脸光临正阳门，李某哪里还敢端着架子，居高自傲啊。”
    秦风月连连摇头摆手道：“这话更当不得了，首先我可不是太清宗门主，其次……你我俩宗还要争什么界中第一的虚名啊？
    我们为何能在一起商量这些事？还不就是界中那位一句话传下来吗？那才是界中第一门宗啊！”
    李朗月笑道：“门主一事，等秦门主回到太清宗就该是了，在下这回叫已经不算叫早了。
    至于界中那位，人家马上离界了，人家可不稀罕灵台界第一门宗的虚名，人家是神仙教派。
    话说回来了，这卖元婴的生意怎么个章程，咱们还得再细细商量，我觉得这价钱太一神教定的有点低了，这个等我们过两日再细聊。
    对了，秦门主你族中嫁贵女在即，在下略备了些薄礼，如今就烦劳秦门主一并带上回太清宗吧。”
    李朗月话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芥子袋递给了秦风月。
    秦风月苦笑一声，看着李朗月手中的芥子袋，叹了口气说道：“李门主，我都不用看也知道此礼必定不薄，但你让我转交，我却做不到了，因为我现在也见不到那位姑奶奶了。
    她先被敖风雅带出太清宗，宣布跟太清扯开干系才嫁给方大教主的，我如今在她大喜的时候，能不能去讨杯喜酒都未可知那！”
    李朗月脸上笑容不变，说道：“楚楚姑娘出身秦氏家族，一身所学全是太清所传，血脉师承岂是说断就断得了的。
    楚楚姑娘是离开了太清宗，她的家人不是还在吗？”
    秦风月再度苦笑，说道：“敖风雅一并接走了。”
    虽然此刻四下无人，李朗月依然凑近秦风月，压低声音对秦风月说道：“这个在下知道，但是楚楚姑娘的母亲娘家可还在太清宗了。
    实不相瞒，这些礼物实是送给秦门主的，不用送给楚楚姑娘，只为一件事，前几日我门的前任门主来到了此间，说了件琐事要劳烦秦门主帮忙……”
    秦风月听完诧异的说道：“李清风的姐姐为何非要拜访秦楚楚的娘舅那，这事有些费解了。
    若说他想在太一神教中寻个根基，这般牵强附会的拉上亲戚，又有几分可信，李清风想不到吗？”
    李朗月摇头道：“不是李清风，是上上任……”
    秦风月登时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李沧海的姐姐！李沧海不是剑灵吗？他哪来的姐姐！”
    李朗月说道：“不是亲姐姐，是新认的，但此位貌似身份比李沧海还特殊，听说是她帮着方大教主猎杀了腾蛇的。
    这位高人性情有些古怪，她和方教主本事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一些，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做方教主的长辈，哪怕牵强点也无妨……”
    秦风月离开了正阳门，往太清宗飞去，一路上都不禁得摇头，心说：这太一神教里的人都透着古怪，这位古怪的墨娇大人，当了墨无双的姑姑还不算，还要做秦楚楚的姨娘，这份心思还真是稀奇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墨娇性格虽然古怪，但修为极高，那可是能降服腾蛇的人物啊！当年合全界之力才堪堪封印住的腾蛇，可是死在她跟方正的联手之上了。
    自己给墨娇帮的这个忙可谓是举手之劳，但这点小事连李沧海都异常重视，也就说明这个墨娇必然是不简单的人物，那自己要是也趁机结交一下的话……
    太清宗自打秦山河离开后，就一直没再定出门主，三方势力犬牙交错，互相制衡。
    而现在自己能脱颖而出，不就是因为自己一念之间应对得当吗？现在既然选择傍上太一神教这颗大树了，自然是在神教中靠山越多越好了……
    秦风月能在现在做到太清宗门主，确实就是因为他当初选得对了，这个当初时间也不长，也就两三天前，就是在秦楚楚去太清银行借钱的时候。
    秦楚楚当日在看到方正带着腾蛇出云潭以后，就知道自己要来灵玉已经没用了，但是当顾天仇要把密钥还给商风雨的时候，秦楚楚拦住了他。
    她对顾天仇说道：“我们去金库，把灵玉全带走了！”
    顾天仇诧异的问道：“我们不是要这些灵玉没用了吗？”
    秦楚楚冷笑道：“商风雨给的人情虽小，却是我一片诚心求来的，既然我的人情面子都搭上了，不要可惜了。
    现在我家夫君法相已成，我们离界在即了，我倒要看看，商风雨还敢不敢上门讨要他借我的这点灵玉。
    这灵玉是我的面子换来的，我为何不要？带上，全带上！”
    秦楚楚跟顾天仇二人扫荡干净了金库里的所有灵玉，总共有五万块灵玉，但一块中等灵玉都没有，果然如秦楚楚所料想的那样，商风雨面上光棍，但是实际上却没拿出家底。
    当二人离开太清银行的时候，却发现了秦风月正在太清银行门口等着二人。
    秦风月在敖风雅去接秦楚楚一家离开太清宗的时候，曾经质疑过敖风雅为何要带走秦楚楚一家那么多人。
    敖风雅当时夹枪带棒的吓唬了一下秦风月，这本是一件小事，敖风雅回去都没跟秦楚楚说过，但秦风月却上心了。
    秦楚楚要成为方正的老婆了，而自己竟然起过拿方正的岳父一家做人质的心思，这件事可大也可小。秦风月可不知道敖风雅跟谁也没说这事，所以此事在他这成了心病，让他一直坐立不安。
    他一直密切关注着秦楚楚的动向，而秦楚楚去太清银行也没想过瞒着谁，所以秦风月也就知道了秦楚楚去太清银行的目的所在。
    心里有鬼的秦风月立即打扫家底，凑了五千中等灵玉赶忙来太清银行了。
    秦风月见到秦楚楚二人出来，连忙笑脸迎了上去，对秦楚楚说道：“贤侄女，那日你家匆忙搬走，也没得准备给你一家送行。等我备好礼物来找你们的时候，你家已经搬走了，竟然缘悭一面。
    这次总算看到你了，当日备下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带给我兄弟秦哲即可。”
    秦风月其实要比秦哲大俩辈都多，但他这句兄弟说的倒是坦然，秦楚楚因为秦风月抬出了她父亲的名字，更不好说什么了，于是接过秦风月手中的芥子袋，向秦风月施礼说道：“长者赐，不敢辞。”说完接过了袋子。
    秦风月给完秦楚楚袋子就离开了，而当她看到袋子里的灵玉数目的时候，不由得呆住了，喃喃道：“这大手笔，秦风月这是下决心了啊！”
    随即秦楚楚展颜笑道：“既然你这么有诚心，我也该对你有诚意才行……”
    当方正的逍遥学宫落在了万里沙海，太一神教一群骨干和李沧海、墨娇齐聚一堂，说起云潭发生的种种事情后，方正笑道：“现在大家的计划都很清楚了，我们马上要离开灵台界了。
    那大家都说说吧，我们在灵台界还有什么要办的事吗？”
    众人都不开腔了，而这时候，秦楚楚说话了，“一具腾蛇尸体能保证我们回到此处前，界中诸人都不敢动我们的基业吗？”
    李沧海答道：“应该不敢，他们见识过我们的威风，所以在确认我们还会回来的情况下，没人敢有异动。”
    秦楚楚笑了，说道：“我知道他们不敢妄动，但我问的是我们的基业收益。
    若我们都走了，现在这份基业，这些收益也能保证还在我们手中吗？”
    李沧海笑道：“我等还要这些凡间俗物财富有何用？”
    秦楚楚却打断李沧海的话，说道：“有用！因为我们并不是征服灵台界的，界中的人奉我们为老大，是因为跟着我们能有足够的利益。
    我们的基业可以由腾蛇尸体守住，我不怀疑，但是太清银行会发展，长生公司会发展，妖兴公司也会发展。
    当我们征战灵通界的时候，他们在没有我们支持的情况下也能得到发展，那具腾蛇尸体可以做他们的依仗，而当他们发展到不再用我们的威名的时候，我们回来后还有什么基业吗？”
    李沧海看向秦楚楚，问道：“那楚楚姑娘的意思是……”
    秦楚楚答道：“我在去太清银行借灵玉的时候，秦风月给了我五千中等灵玉，因为天马堂和太清银行都在商风雨手中，我算下来，这该是秦家一脉能拿出来的所有家底了。”
    方正此刻看向秦楚楚，笑道：“你是想扶植起一个忠心的，帮我们看护我们的家业吗？”
    秦楚楚答道：“不错，我想让太清宗替我们守家业，所以我打算扶植他做太清宗门主，让他做我们在灵台界的傀儡领袖。
    商风雨给的灵玉是锦上的花，而秦风月则是雪中的碳，所以我选他。”
    李沧海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出身太清宗，又有秦家血脉，扶植秦风月也有私心啊！”
    秦楚楚歪着头对李沧海说道：“不是也有私心，全是私心，我们都不想要的凡间富贵，我送给秦家，这就算是方教主的聘礼了，李门主有意见？”
    这句话让众人哄堂大笑起来，李沧海却一点不尴尬的说道：“意见倒是没有，不过秦风月既然肯雪中送炭，又是代表楚楚姑娘的娘家，那他得到的聘礼有些少了，这显得方教主也小气了，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太清宗应该拿到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