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向长生》第三卷、潜龙在渊三百三十八、建设者、毁灭者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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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无常对于影无尘的到来不觉得意外，但是他带来的消息却让他震惊了，他在听完影无尘说的话后就不断的在原地转圈，嘴里念叨着，“太意外了，太意外了……这，这教主亲临让我怎么接待啊！”
    影无尘笑道：“繁文褥礼教主本就不喜，他都没用真实身份，你担心这个有点舍本逐末了。”
    程无常苦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不需要大肆铺张啊！只不过教主定下的这几条计策，我都完成不好，我根本就没法交代，你让我等教主来了，如何接待，如何应付？”
    影无尘好奇的问道：“我觉得教主让你办的事很简单啊？这该是水到渠成的事啊？”
    程无常再度苦笑，叹道：“怎么可能水到渠成啊！你就说教主让我们自己造红莲符箓，然后自己烧掉一座山，这事就不太现实，因为做不了那么多，但是只要这些符箓不是我们自己造的，就失去了让界中人见识符箓威力的意义，那这山就烧的不值。
    你再说让我腾出块地来放置腾蛇尸体，然后炼化出破界舟，这是大好事，可以让我们界中修士有再提升的机会，可这好事对于我们陈国来说，不算好事啊！
    我这些事都做不好，但这可是教主安排下来的啊！我做不好怎么办，我跟教主去解释，怎么可能？”
    这下影无尘更加惊奇了，说道：“这俩件事怎么来的难度那？”
    程无常解释道：“红莲符箓无所不能燃，陈玄明做了俩天俩夜的符箓，就为了烧干后花园的一座水潭你知道吗？”
    影无尘说道：“那不挺好吗？说明他掌握了啊！”
    程无常叹道：“就是因为他掌握了，不但他掌握了，几位国公也掌握了，但仅限于这几个人了，实不相瞒，你留下的几个粗鄙符箓，比如传送、纳物、搬运等符箓都传给了各族弟子，都在练习制作了，唯独这个红莲符箓，再没往外传过。”
    影无尘一拍脑袋，说道：“你没跟他们说这红莲符箓对付鬼族有奇效，要让大部分修士全掌握了，我们将来去雪国才有把握吗？”
    程无常说道：“我说了有用吗？这符箓若只对鬼族有效肯定传下去了，但这符箓杀伤力太大了，一旦中了，无所不燃，烧得了山，煮得了海，这等符箓怎么可能寻常传下去那？
    你别说我们灵通界里少见多怪，在你们那这符箓就常见吗？”
    影无尘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这是教主推演他的业火红莲气息写就的符箓，你大概知道什么是业火红莲吧？那是灭世至宝，这符箓在教主没传下之前，根本没人掌握得了啊！”
    程无常叹道：“还是啊！那么珍贵的符箓，怎么可能轻易传下去那？
    你现在要把符箓贴满一座山，那肯定不行，日以继夜的做，他们几个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做出来。
    再说腾蛇尸体，方圆百里的一具尸体，你知道青云城才多大吗？你让我找这么大的地方，青云城周边都是寸土寸金，我上哪找这么大的空地去？
    所以只有按原计划，把腾蛇直接带到草原上去才行。
    你别说放到别的公国，陈国多山，平地也都开垦成良田了，就这，产粮的那几个公国都能靠粮食把控住陈国命脉，毁掉百亩良田，影响陈国大计啊！
    我们发展其实也是要靠凡间俗世的力量的，要不太一神教何必找陈国合作那？所以这件事不能不算计啊！”
    影无尘挠挠脑袋，说道：“你这话有道理，那你跟教主去说吧。”
    程无常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就怕你说这句，教主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言出法随，我怎么敢让他改那！
    腾蛇尸体这件事我再谋划谋划，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那红莲符箓您多辛苦，让茶园的弟兄们帮帮忙，咱们同舟共济，帮我做些符箓好吧？”
    影无尘皱着眉说道：“这个忙我能帮，但是我觉得你既然都想到了，干嘛不跟教主说下那？你这么做非最佳做法，那我们就该换个法子啊！”
    程无常吓了一跳，说道：“那是教主啊！你敢质疑？老兄，你不要命我还想要那！”
    影无尘大笑道：“参谋制度在我们教中一直存在，很多事都需要群策群力的，教主也不是万能的，这有什么不敢说？
    而且你敢说了，才能证明你想的比别人周全，那你得到赏识的机会才会越大。”
    程无常苦笑道：“这些我怎会不知？但那是教主啊！怎么商量都行，但是教主拍板了还能该吗？”
    影无尘摇摇头，说道：“你这想法大概你你界中王朝都这样，但我们这不是的，我回去跟教主说，这个计划得改改。”
    说完往屋外走去，程无常一把抓住他，说道：“别，别，这事还有别的办法，我再想想……”
    影无尘甩开程无常，说道：“再想也是得多费力气，你放心，我回去会跟教主说明是你想到这些的，不跟你抢功。”
    他说完纵身出屋，化道虹光而去了。
    程无常追不上以神行无影著称的影无尘，在屋内只跺脚，嘴里嘟囔着：“你倒不傻，这哪是不给我抢功啊，这是让我顶罪那！”
    程无常坐卧不宁的渡过了三天，这天晚上，他正在书房焦虑的看着窗外，一道虹光闪过，影无尘的身形出现了。
    随着影无尘出现的还有一位面罩黑纱的黑衣女子，她进来后看着程无常，端详了半天说道：“心思百转，但是相貌也就平常。”
    影无尘在旁介绍道：“这位是万象门副门主，墨娇真人！”
    墨娇接茬说道：“方正的姑姑，也是方正的姨娘，以后跟你们太一神教的人介绍我的时候，别忘了这俩句。”
    影无尘连忙称是，而程无常则拜倒在地，说道：“见过墨真人。”
    墨娇对程无常的大礼参拜很受用，她径直坐下，对着拜倒在地上的程无常说道：“太一神教人才济济，你这心思比李沧海明白，让李沧海失策的时候可不多，老娘就是爱看李沧海和方正都吃瘪的样子！哈哈，好玩！
    说正事吧，红莲符箓必须广为流传，这是我们对抗鬼族的根本，论修为水平，鬼族比你们人族的总体实力要高，你们要有对抗鬼族的杀手锏才好。
    但是你说的这事客观存在，所以我们修改了下计划，你看下吧，若是这次没问题，我就先不走了，等着他们来这跟我汇合，你看看计划，然后琢磨下跟陈王怎么说合适吧。”
    墨娇说完，递给程无常一个传讯符，程无常接过传讯符，细细的从头看到尾，叹道：“教主大才啊！因势利导，此事必然能成！”
    墨娇撇着嘴说道：“又一个马屁精，人长得猥琐，说话也不尽不实……”
    程无常也不敢接茬，待到安顿墨娇住下之后，剩下二人再回到书房，程无常对影无尘说道：“这位墨真人，当真是喜怒无常啊！”
    影无尘笑道：“不算喜怒无常，你只要肯跟着她骂方教主或李沧海，她就会跟你喜，否则全是怒，你习惯就好了。
    她之所以跟我一起赶来就是因为你推翻了教主和李沧海的定计，她觉得很兴奋，但是你回头对教主很尊重，这次又没再提出异议，她就不高兴了。”
    说完这话，影无尘拍着程无常的肩膀说道：“教主很看好你，说你处事周全，你这次又立功了……”
    程无常如释重负的说道：“可不敢谈功，教主不定我的顶撞之过就好了。”
    影无尘笑道：“怎么会？说实话，我一直想有顶撞教主的机会那，那样才能让教主知道我也有他所不及的能力，可惜我想不出顶撞他的法子来，他想得总比我强……”
    程无常感慨道：“难怪我教发展如此好，教主兼听群声，礼贤下士，当真是君明臣贤啊！”
    影无尘此时说道：“其实有一点老程你要记得了，我们最后建立的神界，是大家的神界，不是教主一人的。
    教主说过，不独裁是天尊选择他的原因，同时也是我们追随他的原因！
    你知道为何我们从没想过清沙子，查内部是否忠诚吗？因为神界是大家的神界，谁会去背叛自己那？
    冥皇再强大也只是强大他一个人，所以我们才有信心战胜他，因为他越强大越会成为孤家寡人，而剩下的人都会倒向我们。
    他是毁灭者，我们才是建设者，这就是我们成功的根本。”
    程无常深吸口气，说道：“受教了！”
    随后他又转了俩圈，说道：“那样，我们这计划再改改，不光是红莲符箓的问题了，我要说动陈王大力发展修真之士，让我界中修士更多的强大起来。”
    影无尘好奇的问道：“陈王就能让界中修士强大？”
    程无常笑道：“不是陈王能，是我们能，筑基池，逍遥学宫，再加上破界舟，从头到尾修士发展的路都铺设好了，界中修士没理由不发展起来。
    但是现在，我要说动陈王改变观念，才能让这一切福祉能泽披天下。”
    影无尘又问道：“好改变吗？”
    程无常说道：“只要我们放出的利益够大，就好改变！而我们，恰恰最不在意的就是让出利益来给对方，因为我们要的是共赢。”
    影无尘叹道：“老程，你、教主、李沧海你们是一个层次的人，这些教主费了好大劲才让我们了解的东西，我一说你就了解，而且比我明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