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葬红叶》第一百九十五章乱羽流星歼忠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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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匆匆离去,何不在宫中稍歇。”正光帝见他二人要走,生怕应无疾卷土重来之时身边无可靠之人,便想要留下他二人。“陛下还有何事?”楚轻安歪着头不解的问道,他们此次前来实是为了天下百姓,如今危机已除,也无逗留之理。
    正光帝遂说道:“卿三人舍小身而成大义,为黎民而忘己利,不仅重伤应无疾,杀死这清一妖道,粉碎了朝鹰族的阴谋,救了朕的性命和江山社稷,更是让两国百姓能免于战乱之苦。如今柳女侠也重伤故去,雪少侠双目只怕也再宫中尚有良医,为何不留下医治?”
    有离江酒亲传四卷《济世青囊》,楚轻安堪称是江湖上第一神医也不为过,又何须那宫中的御医医治。再者刀雪客的双眼乃是被清一道人暗器所伤,并非是中毒,医药恐难以治愈。正光帝分明话中有话,楚轻安轻笑一声便问道:“陛下执意留我们在宫中,究竟是何用意?”
    “大胆!”那太监见楚轻安如此无礼,便欲上前喝止,可却被正光帝拦下:“哎,不必如此。他们本是江湖中人,不懂宫中礼仪自然正常,无须如此固执。”又转过头来对那楚轻安笑道:“既然如此,那朕也不管完抹角了。二位少侠劳苦功高,当然,还有故去的柳女侠,皆是朝廷和百姓的大功臣,岂可不封赏?”
    说罢,便对身旁那躬着身子的太监吩咐道:“传朕口谕,追封柳女侠为诰命女侠,赐钱三万与金丝楠木棺椁一口,以做安葬之用度。再加封这位女少侠,不知女侠何名?”
    “我叫楚轻安,他叫刀雪客,故去的柳师姐叫柳缘君。”正光帝接着说道:“那便敕封楚女侠为南乡郡主,在京城之中赏赐府邸宅院一套,赐钱五万,赏锦缎百匹,御赐银牌一面,凭银牌可在禁宫之中携带兵刃随意出入。敕封雪少侠为忠义靖节郎,领荡寇将军,赐京城府邸宅院一套,赐钱五万,名马一匹,宝刀一口,御赐金牌一面,一样可凭金牌带刀在禁宫之内走动。”
    那身旁的太监见他二人受此封赏却是无动于衷,连忙责备道:“你二人好生无礼,受此隆恩,还不速速谢恩?”
    楚轻安望了望仍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刀雪客,便代他抱拳道:“我等多谢圣上隆恩,只是我等俱是江湖中人,实在是无心于功名利禄,也不想受着宫中的约束,只想做一介布衣,终老于江湖。”
    正光帝尚未开口,他也未想到这二人竟如此不识抬举,回绝圣意,若非江湖中人也不会如此桀骜不驯,放荡不羁。可刀雪客忽然怀抱着那柳缘君单膝跪下,垂着头谢恩道:“臣刀雪客叩谢圣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轻安见此一幕瞠目结舌,大为不解,按照刀雪客的个性,他绝不会因为贪图这高官厚禄便放弃自己曾经的愿望,甘愿投效朝廷,急忙轻声问道:“雪哥哥这是何意?”刀雪客却低着头说道:“我们奔波于江湖,为情为仇,前途渺茫,清苦一生。如今有此机会,能受得此恩,一跃成龙,从此享受荣华富贵,免得受那风霜之苦,又能报效朝廷为天下分忧,此乃大丈夫之志也,焉能不受?”
    “爱卿此言甚善!”正光帝见刀雪客答应,心中狂喜,快步上前将刀雪客扶起,又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有爱卿在,朕可安枕无忧矣。”说罢,又颇有深意的扫了一眼那楚轻安。楚轻安见刀雪客受恩领赏,也不得已抱拳说道:“既然如此,轻安也愿受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得卿二人,从此天下无忧,百姓无忧矣!”说罢抚掌大笑。而刀雪客却再度下跪,正光帝见状忙问道:“方才已然谢恩,爱卿此跪,又所为何事?”刀雪客做悲怆状道:“回禀陛下,臣之父母早逝,与师姐自幼相依为命,情同手足。如今师姐为救臣而殒命,臣心如死灰。虽受陛下重赏,也无心于国事。除非”
    “除非甚么?”事到如今,正光帝是如何也不愿再放他二人走,慌忙问道。刀雪客便说:“除非能将师姐的灵柩送回故地安葬,了了这最后一段心事,方能一心一意,辅佐圣上,为陛下分忧。”正光帝闻言直起身来,背负双手,徐徐说道:“此倒也是人之常情,理应准许。不知卿之故乡,所在何处?”
    刀雪客如实答道:“远在遥叶府外。”“此处往遥叶府,须走多少时日?”刀雪客又答曰:“约莫一月光景。”正光帝闻言,沉吟片刻,踱步于前,忽停下脚步正身说道:“好!朕就准许爱卿送诰命女侠灵柩回遥叶府,为保沿途安全,朕再派五十名大内护卫和大内巡检校尉一名,护送二卿同去遥叶府。朕在宫中日夜相盼,望卿早回啊。”
    “谢陛下隆恩!”刀雪客与楚轻安再度谢恩,便去准备棺椁及路上盘缠
    用度。其余封赏暂且记在库中,只说是从遥叶府回宫后再取不迟。领了那金丝楠木棺椁装了柳缘君的尸首,由那巡检校尉与五十名大内护卫一同护送马车,随着刀雪客与楚轻安出了正阳门,往遥叶府而去。
    刀雪客双眼已瞎,难以骑马,便与楚轻安同骑一马,叫楚轻安扯住缰绳。见一行人出宫而去,正光帝脸上的微笑一点点收回,身旁太监急忙小声说道:“陛下,他二人皆是江湖中人,放荡不羁,难以约束。圣上即便想将他们收在身边对付王爷,为何又以高官厚禄代之,若他们与应无疾串通谋反,那该如何是好?”
    正光帝闻言瞪了一眼那太监,他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下跪求饶,边扇自己耳光边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正光帝冷哼一声,若无其事的说道:“起来罢。”
    待那太监起身,正光帝这才解释道:“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不知?还须你个阉人来指指点点。只是他二人虽是跟随那应无疾进宫,而方才观他二人面目神情,与他们拼死力战妖道与应无疾一事来看,并非做戏。若他们真有心害朕,方才数步之内,他二人手持刀剑,想取朕性命易如反掌,你们谁能当之?”
    “既然他们无意害朕,又与应无疾有血海深仇,即便是江湖中人,又当如何?何不加以利用,助朕再除一心腹大患,届时这天下才真真正正被朕掌握在手中。他二人虽放荡不羁,难以约束,但正如刀雪客所说,他们飘零一生,分餐露宿,如今朕以高官厚禄赂之,岂有不受之礼?”
    “再者赐以高官厚禄,还能平复其心,彰显朕之赏罚恩威,叫他们安心留在朕身边听用。那刀雪客方才所言,甚么回遥叶府安葬师姐,朕岂会不知其中推辞?只不过是半真半假罢了,若是朕就如此放他去了,江湖之大,又如何寻他。有那巡检校尉和大内侍卫跟随同去,朕亦宽心许多。”
    “哎呀呀,陛下才思迅捷,只字片言之间便让小的这般愚钝之人也能深解陛下安排之奥妙,陛下英明,陛下圣断哇!”那太监连连恭维奉承道。正光帝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诡异笑容,活动了一下右手五指,冷冷的说道:“十二年了,朕无时无刻不再等着将朝政揽于一手,妖道既死,再除应无疾,如今朕的身体也已恢复,再不是先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小皇帝了!”
    扫了一眼那被御林军包围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一直攥在左手的朝鹰族书信,交予身旁的太监道:“按照这信上的名单,将所有朝鹰族细作尽皆捉住,押入死牢,三日之后便押赴东市口当街处斩!抄家灭门,夷灭三族,斩草除根,不留祸患!”
    “遵命!”说罢,那太监便趾高气昂的领着一对御林军往那文武百官走去,扬起那书信说道:“圣上明察,细作现身。现得知有朝鹰族细作混入朝中,欲与南疆关外里应外合,图谋我大姜江山,今特此奉诏,扫除奸佞!御林军听旨!”
    在场所有御林军便朝此处聚来,立于一旁,黑甲反射着阳光,长戟勾连着寒芒,将手中长戟齐刷刷跺地三下,若大地震颤,惊雷轰响,齐声应道:“在!”
    太监徐徐展开书信,按照那名单念道:“凡此官员,皆是南疆细作,御林军立即捉住押入死牢,严刑拷问,供出同党,三日后押赴东市口处斩,夷灭三族,家产充公。中丘府府尹姜威,落雁督府军指挥使刘佑,安淮府府尹邱平志,九龙震天军右使孔宣,兵部侍郎周幼,承天督府军指挥使左方维,评折直谏王佐军,御林军指挥使樊微,落雁府府尹霍宵煌”
    每念到一位官员的名字,御林军就将那人从百官之中拖出,押在一旁跪下,被拖出之人皆汗出如浆,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未被念到之人却是面色惨白,满头大汗,紧握双拳,心惊肉跳。那书信就有如催命的名册,早已宣判了必死的刑法。
    而当念到那御林军指挥使樊微之时,太监略作停顿,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汗如雨下,长舒一口气。没想到那朝廷禁军之中尚有异族细作,那岂不是最为安全的皇宫里一下子变成了枕边刀戟,暗藏杀机?若非今日揭穿,只怕是早晚有一天引发兵变,颠覆朝廷,只在反掌之间。
    而此时的樊微因身处要职,并未在御林军中,未穿盔甲,而是着武官官服半蹲在人群之中,闻听念到他的性命竟一把挣脱那前来押他的御林军,抽出腰间藏着的匕首,在两人脖颈一抹,顷刻间便杀两人,又看向那地方官员之中的霍宵煌,高声喊道:“霍大人,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而那霍宵煌本不愿如此,他只想等朝鹰族与姜国开战以后,他从中取利,坐山观虎斗,谁胜便帮谁,如此一来必然稳如泰山。只是此时身
    份败露,正光帝将要杀他,岂不是逼他走上绝路?
    霍宵煌见事情败露,已然走投无路,便也站起身来高声喊道:“樊大人,速杀那皇帝,为国师报仇!”百官们惊慌失措,四散逃去,御林军一时间无法阻拦,只能任他们逃窜,只将霍宵煌与樊微围在当中。太监大惊失色,将手中信纸一抛,惊呼道:“造反了,造反了!快,快保护陛下!护驾——”
    朝鹰族细作暴乱,那樊微武艺高强,已然连杀数人,霍宵煌更是深不可测,百官四散逃去,而那已经被抓的细作竟也反抗响应,挣脱了束缚,就要夹击正光帝。正光帝大为震惊,急忙在一群御林军的护卫下就要从紫阳门逃出。
    “休走了那小皇帝!樊大人,且住我一臂之力!”霍宵煌一声暴喝,就要冲天而起,怎奈被御林军团团围住,万分无奈,才求助于樊微。而樊微也是极快地做出反应,冲到其身下俯身做肉垫,令那霍宵煌踩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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