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中霜色》正文第四十七回铁证如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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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回来过?”
    “……”
    “霍虎,你若真想我们帮你,你就要说实话,即便做了犯法的事情也不能隐瞒。真有什么事情,你若主动交待,我们可以考虑从宽发落,若你隐瞒不讲而被查出来,是要加重处罚的。你要考虑清楚。”翁隽鼎一旁插话道。
    “大人,小人没有做过坏事。我只是想我的家事是否应该讲,因为我答应过我爹。”
    “如果与案情无关当然可以不讲,否则还是应该讲出来,这可以帮助我们断案,这一点我想你爹爹若知道的话,也不会怪你的。何况,”陈文祺望了一眼翁隽鼎,继续说道:“我们也会替你保密,决不会向外人提起。”
    霍虎听了,这才消除顾虑,点头答道:“小人曾回来过两次。”
    “什么时候?”
    “前年九月回来过一次,去年五月又回来一次。”
    前年九月?这不正好是孙二他们在此地出现以后吗?
    “能不能告诉我,你回来要做什么?”
    “找人。”霍虎回答得很干脆。
    “找人?找谁?”陈文祺、翁隽鼎大感意外。
    “找……我老婆。”
    “你老婆?她……?”翁隽鼎禁不住插话。
    陈文祺说道:“霍虎,你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一遍吧。”
    “是,大人,这要从我爹爹还没死的时候说起。十年前,我爹爹久病不治,自知将不久于人世。一天,他老人家把我们兄弟俩叫到跟前,对我哥哥说道,你弟弟年幼,爹爹死后,他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爹爹辛苦了一辈子,总算有点积蓄,你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等你弟弟长大后,就分一些给他,让他出去独立过日子,这个祖宅,就由你这个当哥哥的住吧。”
    “你爹爹真够不公平的,宅子不给你不说,家产也应该明确分开啊,不然的话,何至有这个‘遗产案’?”在门边站着的仇森不平地说道。
    “其实我爹爹并不糊涂,他老人家这样做是有深意的。第二天,趁我哥哥不在的时候,爹爹对我说道,虎儿啊,爹爹没将祖宅分给你一半,你恨爹爹吗?我说,爹爹,我不怪你。爹爹说,儿呀,你哥哥他若是顾惜骨肉之情,爹爹就是什么都不说他也会给你的,若他不顾念手足之情,爹爹把祖宅分了你就等于害了你的命啊。”说着他自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叠得很小的纸团,让我贴身放好,低声说道,这个东西你好好收藏,若是你哥哥不念兄弟之情分你财产,它也能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你哥哥待你很好,你再拿出来与你哥哥平分,你哥哥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爹爹的。我正要问爹爹这是什么?恰好哥哥走了进来。而没过多久,爹爹他老人家就……就……”霍虎满目含泪,终于没有说下去。
    陈文祺、翁隽鼎等都没做声,霍虎平静了一下,接着说道:“爹爹死后,哥哥他就变了脸,整天不给我好颜色不说,还让我做我那个年龄做不动的活儿,并且还不给我吃饱。我忍无可忍,提出要分开独自生活,他便给我一块薄地、二十两银子,让我当日离家。村里的叔伯看不过,陪我到官府打官司,终因没有任何证据没法赢他。此后我寄住在村里远房的伯伯家,靠种那块薄地生活,可哥哥嫂嫂三天两头寻衅非骂即吵,无奈我只好远走他乡。”
    “你爹爹给你的那东西是什么?难道你离家之前没有带走?”陈文祺问道。
    “那是一张画着不知什么图的纸,无人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但始终看不出名堂,所以离家的时候也没法找到什么东西。”
    “难道上面没有字?”翁隽鼎问道。
    “有,是四句话,又像是一首诗,总之非常拗口难懂。”
    “你还记得吗?”
    “这多年来我整日对着它琢磨,哪能不记得?那四句话是:祖宅出苍龙,首尾丈空工,入地皂不白,青蚨居腹中。”
    果然佶屈聱牙,甚是难解。陈文祺说道:“这个事情先放一放,你接着说。”
    “是。就这样我在他乡漂泊了十年。三年前我遇见一个流浪的女子,也许是身世相同,我们俩惺惺相惜,不久便在朋友的撺掇下成了亲。刚开始两人过得还不错,几个月后,她就嫌我太穷,时不时的找我吵。有一次被她吵不过,我说了一句气话,别看我现在穷,有朝一日我把我爹爹留给我的那张图弄明白了,说不定我就是个大富豪了,到那时还不定谁嫌弃谁呢。她一听此言,立马不跟我吵了,追问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后悔,但又被她逼得紧,我想既然是夫妻,也不必藏着掖着,说不定她还能看出点什么呢。于是我就将那张图拿出来,对她讲了个详细。自那之后,她既不吵又不闹,忙时帮我照看生意,闲时就要我拿出那张图琢磨。正当我感觉过得舒心的时候,有一天,她不见了。我以为她到哪里玩去了,谁知一等许多天还是不见她的人影,再看家里她的衣服统统不见,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张图也不见了。我想她定是拿着那张图回来找我爹爹留下的东西,于是迅速赶回来,结果并未发现她的踪迹。”
    “第一次没找着她,所以第二年又回来找了一次,对吧?”陈文祺说道。
    “对,这几年她就像消失了一样,也不知她在何处?”
    霍虎讲到这里,陈文祺之前的许多疑惑马上有了合理的解释,包括霍龙家院前院后翻动的痕迹,案情的真相渐趋明晰。他接着霍虎的话说道:“你妻子并未消失,这两年她就在肤施县。”
    陈文祺话未说完,霍虎就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陈文祺的衣袖,激动地问道:“大人,她果真就在这里?您怎么知道?”猛然省悟太过激动,连忙松手。
    “你是说魏聆仪就是他的妻子?”翁隽鼎也是颇为惊奇。
    未等陈文祺答话,霍虎又向翁隽鼎问道:“大人,她叫什么?”
    “魏聆仪。”
    霍虎一下子像泄气的皮球,说道:“不对,我老婆名叫邱华。”
    “名字虽不一样,人肯定是她。”陈文祺自信满满地说道,“翁年兄,请让人将魏聆仪带过来,让霍虎相认。”
    魏聆仪甫一露面,霍虎就冲到她的身边,一把抱住她叫道:“邱华,可算找到你了,你要来家找爹爹留下的东西,也该告诉我啊,我俩一同来不好吗?”自顾自说了许多,未见邱华有何反应,霍虎甚是奇怪。
    陈文祺叹息了一声,对霍虎说道:“霍虎你冷静一些,她已经疯了。”
    “疯了?她怎么疯了?以前还好好的来着。”霍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痛苦地说道。
    “她是怎么疯的,我以后慢慢跟你说。现在我再问你,魏聆仪,哦,就是邱华,她有没有相处得好一点的朋友?”
    霍虎摇摇头,望着邱华说道:“没有,她是一个流浪的女子,没人认识她。”
    “你呢?你不是有几个朋友吗?记得你刚才讲是朋友撺掇你俩成亲的。”
    “是的,我那边混了几个朋友。”
    “你那些朋友还好吧?哦,我是说,他们都还在和你来往?”
    “对呀。不过有一个朋友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了。”
    “他叫什么?”翁隽鼎明白陈文祺所问,心急地问道。
    “钱世业。”
    不是孙二?翁隽鼎旋即明白,“孙二”也是假名。
    “这就对了,或许这一两天你就可以‘见’到他。”陈文祺说道。
    “钱世业?他也在这里?”霍虎惊奇地问道。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转眼看了看邱华(魏聆仪),眼里露出怨恨的目光,“大人,那张图……?”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张图现在应该在令兄手里。图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说,霍虎,你再看看这是什么?”陈文祺将钉锤拿出,让霍虎辨认。
    霍虎拿过钉锤看了一眼,说道:“大人,这是我爷爷用过的钉锤。”
    “何以见得?”
    “您看这锤柄上的字:雨佳日月,合起来就是‘霍明’,我爷爷的名字。大人,它怎么会在您的手上?”霍虎好奇地问了一句。
    “捡的。”陈文祺随口说道。
    “啊……捡的?”霍虎欲言又止。
    “霍虎,你好像有话要说?”
    “没有,大人。小人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我爷爷曾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木匠,做得一手非常好的木工活,十里八乡的人都请他干活,久而久之同行们心生不满,便想了一个无比卑鄙的办法(请大人原谅,子孙不能讲祖宗的过),将我爷爷的名声搞坏,从此便再也无人请他。爷爷终日郁郁不乐,吐了几回血,又不肯吃药,就这样慢慢地拖到死。临死前对我爹爹说,子孙后代不准再学木工活,他的那些工具也不准碰,否则就是不孝。没想到哥哥将它弄丢了。”
    “哦,原来是这样。霍虎,你还记得你家的坟地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记得。如果连祖宗葬在哪儿都忘了,那可是大不孝之罪哩。”
    “可否带我们走一趟?”
    “行。可是大人怎么要去那个地方?”
    “去了就会知道。”
    “陈年兄,你的意思孙二的尸体被霍龙转移到他家的祖坟埋了?不会吧?哪有将仇人的尸体与祖宗埋在一起的?”翁隽鼎有些不信。
    “事急从权嘛。你想,哪个地方别人不会去?”
    翁隽鼎为陈文祺的缜密所折服,不错,谁没事到别人家的坟地去转?那里恐怕是最安全的了。
    “翁年兄,如果不出意外,在霍家祖坟便可找到孙二的尸体,因此也可确认霍龙就是杀害孙二的元凶。请你安排解珀带一人与我同去霍家坟地,你让仇森带几名捕班快手去霍龙家附近守候,别让他闻风而逃。坟地那边若是起获了孙二的尸体,我便派人与你送讯,到时就将霍龙捉拿归案。然后在他家搜寻藏青色的衣服和手提灯笼,这两件东西在他家应该能够找到。现在差不多已是申时,我们得赶快行动。”
    ……
    霍家祖坟地。
    “大人,这个没有墓碑的新坟应该不会是我家的祖人。”霍虎肯定地说道。
    陈文祺没有说话,手一挥,解珀和他带来的助手马上行动,挖了好大一阵还是土,解珀有些怀疑里面究竟是否有他们要找的东西。陈文祺对他说道,你以为霍龙会买副棺材给孙二?继续挖没错。果然挖到离地面约三尺深之处,便见一具尸体蜷曲在里面,既无芦席也无石灰。待解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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