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宫》第一卷人间游第四十八章接下来还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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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悟天的选择认输,那些前一刻还在飞速旋转流动的飞剑们当下直接停了下来,它们像是一块块被遗弃地废铁般直直地坠在地面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众人先是都深深地松下了一口气,然又目瞪口呆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拜托了悟天剑海侵袭的悟道坐在了他的拂尘里,无数根苍白的细丝将他的整个身体完全包裹在内,看上去无比坚韧。
    原来那个能被他一手抓住的拂尘不知变大了多少倍,它的柄把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银白圆盘,将悟道拖在半空,静静地漂浮着,一动不动。
    当所有的罡风都完全平息了后,那些紧紧缠绕着悟道的苍白细丝才敢缓缓松开,里面那个半边脸带着面具的男子安然无恙,甚至连头发都未被吹乱半根。
    他将屈折的双腿渐渐摆直,不急不躁地站了起来,接着像是一根羽毛一般从半空中直接飘然跃下,稳稳地落在了实地上,脸上还带着礼貌的淡淡微笑。
    那群已经脱俗的尼姑们脸上瞬间露出了姨母般的痴笑,其实有几人甚至脸上直接被抹上了一层羞红。
    她们也不顾自己的失态,纷纷开始向一身白衫的悟道眨巴眼睛,暗送秋波,哪里还有半分脱俗之意。
    悟道看到这些尼姑虽然心里觉得恶心,却没有写在脸上,他长袖一挥,那个变得巨大的拂尘在众人并未回过神来时便已经被他再度握在了掌心之间。
    他手中的拂尘名为,扫尘,意为扫去世间所有尘埃肮脏,为正道斩邪除魔。
    如今的世道早已是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当代掌朝的君主也是一位半年内少有的真正明君,他深受天下百姓爱戴尊敬,被称作太平大帝。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天燮王朝,是一个前无古史的鼎盛之朝。
    …………………
    且慢,话说回来,自认为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的悟天在知道这次又没有伤到自己的师兄弟半丝头发后,很快便沮丧的离去了。
    这场斗法也算是到此结束了,结果自然十分明了,那表示悟道再一次不费吹灰之力地获得了胜利。
    悟天和悟道之间并没有长幼之分,如果说悟天是天一打磨出来的最锋利的剑,那么悟道便像是天一用来打消悟天这把剑上过于刺人锋芒的最坚之盾。
    最锋利的剑永远不可能刺穿最坚固的盾。
    所以悟天会显得轻浮,悟道会显得沉稳。
    悟天和悟道常常是一起出现,然后一起消失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斗法结束后,两人很快变踏脚离去,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残局。
    破碎的石板上摆着几十把零零散散,随意散落的长剑。
    奇石台很大,俩人斗法的中央位置离观礼台上的弟子们有着不断的距离。
    作为一名万剑的剑道修士,隔着几里距离观战一定算不上是一件难事,但要他们上台去捡那些毫不犹豫便将自己抛弃的佩剑一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简直是奇耻大辱。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让剑自己飞回的修为,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垂死挣扎。
    他们一个个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把自己的剑运调回身边,但都只是于事无补。
    所谓的“血之印记”在悟天借走剑的那一瞬间就不复存在了,悟天甚至刻意用道力去消磨和掩饰了他们精神上的痛苦,不让他们的表情显得太过难看。
    但现在这些自诩为大剑客们的剑终究是变得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没有剑的万剑弟子们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到奇石台中央去捡剑。
    最后他们终究还是对自己的剑妥协了,纷纷起身,在不失仪态,不动用轻功的情况下,将脚下的步子迈到最大,一个一个地将自己的佩剑取回,插剑入鞘,然后继续静静默坐。
    这些整天背剑的弟子们身上的锐气现在已经被搓得丁点不剩了。
    悟天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夜郎自大。
    原本想着悟天和悟道之间的斗法一定会惊天地泣鬼神,但事实上他俩根本没打多久就打不不下去了。
    不是不够精彩,是结束得实在是太快,在所有人都没有看过瘾,甚至没有看清的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悟天还是那个悟天,悟道还是那个悟道。
    但没谁敢说紫微宗的新弟子们是所谓的青黄不接了。
    在这儿,一直想要谋求四大宗门霸主低位的万剑门碰了一脸的灰,他们活脱脱的像是一只只跳梁小丑,来这儿看自己的笑话。
    道会还没有就此结束,时候也还很早。
    不由人站在苏邬身旁,有些突然地问他:“要不要上去露几手,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的小杂碎看一看真东西。”
    “还太早,要死人的事情,还是放在最后面做吧,免得打扰了大家的雅兴。”苏邬也在不由人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着。
    “也不错。”在无数人注视下,他摸了摸少年的头,像是在给他某些勇气。
    这些动作落在蜉蝣子的眼里显得十分刺目,但没有任何办法。
    修士的所有的命数,本就应该由自己的修为来决定。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也想要打上一架。
    这个就是须臾。
    须臾的名字的来自于他的佩剑须臾,为何叫做须臾,是因为那是一把奇怪到了极点的剑。
    那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剑,它此刻就静静地躺在须臾的右肩上,酣然熟睡着。
    它俨然看上去就是一只春蝉,事实上它也就是一只春蝉,只是这只春蝉和其它的蝉都要不太一样,它是一只独一无二的春蝉。
    因为它是在磨刀林中出生的,很重要的是它在磨道林中生活了二十多年还依旧保持着生机盎然。
    它早已不是须臾,却只是被他的主人叫做须臾,后来他的主人干脆也改名叫做了须臾。
    这一切的故事都只是来自于一只春蝉,一只平时没人会在意的草芥生命。
    须臾是个直接的人,在万剑门的弟子们收拾完自己的剑后没过多久他便站在了那个太极上,并且开始指名道姓。
    “道溪生,出来与我一战。”他故意把嗓音拉得很高,像是怕有人听不见的高傲挑战。
    在场认识须臾这个人的贵客们实在是太少太少,要不是不久前他走出磨道林甚至没人会记得还要他这一号人的存在。
    所以他要在人多的地方出剑,这样才会被更多人看到。
    既然要出剑,那便要找一个对得住他每一剑的对手。
    这个人就是道溪生。
    同样闭关修炼了漫长岁月的道溪生是他曾经最为亲密的道友,虽然现在道溪生似乎完全已经忘记了以前的那些故事。
    但他的剑一定不会忘记。
    像是小孩子脾气的道溪生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后,很快便一蹦一跳的过来了。
    他睁大了系列的眼睛,小声地说道:“大哥哥,你认识我吗?”他的身音糯糯的,十分可爱。
    脱胎换骨后的道溪生,实在是可以将人萌出一摊血来。
    “当然认识,我们以前可是像是手和足般的亲兄弟。”须臾突然眼睛死死的顶着这个可爱到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实在是难以将之与曾经那个沉稳宽厚的兄弟联系在一起,但他还是说了实话,他们曾经确实亲密无间。
    “那好,为什么大哥哥要找我打架?”道溪生天真的眼睛里仍然写满了疑惑。
    要是曾经的须臾一定会不耐烦的拔剑,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名字叫做须臾了,他的兄弟的名字也叫作道溪生了。
    或许他们真的很难回去了,但剑他是永远不会变的。
    “打了就知道了,打了之后我们就会更熟了,哥哥天天来找你玩儿。好不好嘛?”须臾难得耐心地说一次话,这次却一次说了很多很多话。
    “那好,那我就陪大哥哥玩打架的游戏吧,不过我可能会打烂哥哥的哦。”道溪生突然嘻嘻的笑了起来,笑里满装的满是是一个孩子的孤独和迷惘。
    “不会有事的,就是一起玩游戏啦。”
    …………………
    原本寸寸毁裂的石板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了,站在前面的人也是换了一换。
    道溪生两手空空,没有带任何法宝。
    这让万剑的弟子感到紧张,他们纷纷抱紧了自己的佩剑,有的甚至将它藏在了衣服里,他们不想出丑第二次,今日的丑事若是传出去已经够将他们宗派的威望大大削减,若是还出丑,怎么得了?
    道溪生也要借剑,但他要借的是什么剑,稍后自然会揭晓。
    两个没剑的人站出来说完比剑,这确实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但过不了多久,他们便又要目瞪口呆了。
    道溪生和须臾的剑,是他们都从未见过的剑,但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剑。
    就当众人皆是一头雾水时,须臾肩上的春蝉扑哧着翅膀慢慢地飞了起来,它越飞越高,越飞越快,最后它小小的翅膀突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生长了起来,逐渐变得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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