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灵尊》第一卷琅琊国祸第二十六章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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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柔风般拂过耳边,让人听着舒适。
    接着便见到她缓缓起身,青丝如流水般,顺着香肩滑落而下。窈窕的身姿之上,白袍素衣,丹青色的丝带系住纤细腰,让人看的出神。
    这人的姿色可与欧阳宣儿相比,苏言暗自感叹,但未多想,抱着柳玉儿向她走去,停在了距她两步的位置。
    走的进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这香味不同于街边的胭脂水粉,更像是一种药香,从那女子的身上缓缓散发而出,像是整个人都浸染在药材中多年一般,让苏言对她神医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但这医馆中冷清无比,除了苏言等人与面前这个女子,不像是神医该有的情景,越是细想,苏言便觉得有些疑惑,看着女子的背影问道:
    “敢问前辈,为何您的医馆如此冷清,无人问津”
    “你们两个,可是第一次来天鸾城”
    女子突然回身,看的苏言一愣。她的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对清澈如水的蓝色双眸,此刻正注视着他们。
    那面具不知是什么材质,亮着白银般的光泽,却不像是金属。上面雕刻着错综复杂的细纹,看上去像是一只欲要振翅的白雀。
    欧阳宣儿看着这名来历不同寻常的女子,心里生起一丝警惕,贝齿轻启,应声道:
    “我每年都会来天鸾城看望伯父,却从未听说过,城中有前辈这样的医者”
    “也是,我平日里极少行医,全凭兴趣,大多时间都在深山中游历采药。这家医馆也是偶尔开张,所以你不知道,正常”
    “前辈身为医者,技法非凡,若不行医救人,岂不是有些可惜”
    “你这小丫头,说错了两件事。第一,我仅比你多些许年岁,不需称我为前辈。第二,身为医者,本身也是修道的过程,明晰善恶,救与不救,是我的选择,何来可惜一说”
    “我从小见过不少医者,都是对人一视同仁,从未听说过,医者救人还需选择”
    “医道,本就为续命之术,为何人续命,难道,不该抉择吗”
    说完,她走到苏言面前,接过他怀中的柳玉儿,轻轻放在那张木椅之上,回头看着欧阳宣儿道:
    “世间万物,生老病死,本是天意如此,医者的存在本就是逆天而行,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欧阳宣儿睫毛颤动,眼帘低垂,没有再说话。
    苏言看了看欧阳宣儿,又看了看那个女子,顿时感觉氛围有点紧张。连忙拉起欧阳宣儿的玉手,看着女子说道:
    “还请前辈先救助柳玉儿”
    “前辈?我已经跟那丫头说过一遍,我比你们多不了多少年岁,不需这样称呼我”
    那女子看着苏言,言语间已然有些不悦。
    苏言看她声音有变,急忙道歉:
    “是我言语莽撞了”
    她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人,轻声说道:
    “我就是个普通医者,你们叫我仁心即可”
    “医者,仁心?”
    苏言将这几个字连起来,顿时想到了这个词。
    面前这个女子的名字有些奇异,不像是真名。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只要她能救人,其他都不重要。
    而后便见这个自称仁心的女子,自顾自的背过了身,走到那座烟雾缭绕的香炉旁边,素手伸出,从炉中抽出四根银针,三寸见长,轻轻捏在手中。
    接着走到柳玉儿旁边停了下来。
    “我现在要在她身上施针,还请这位公子回避一下”
    仁心面具下的双眸落在苏言身上,开口说道。
    苏言闻言转身,欧阳宣儿却直接走了过去,看着她道:
    “我看着你施针,可否”
    “那你看着即可”
    仁心低下头,目光集中在柳玉儿身上,素手伸出,轻轻解开她身上破碎不堪的衣衫,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饶是她一直淡定的眼神,落在这伤口上,也是有些动容。
    有的地方伤口深可见骨,干涸的暗红血液与破碎的衣服布料黏在一起,依附在伤口之上,即使柳玉儿已经昏迷,在她剥开的时候,身体也是在微微痛的颤抖。
    她不得已放缓了手上的速度,遇到难以拨开的衣物,便用银针轻轻挑开,动作极其小心。就这样弄着,当最后一点衣服剥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
    “林家,真是一群败类”
    她看着柳玉儿,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一句。
    随后收起银针穿在腰间的丝带上,起身往身后走去。
    欧阳宣儿这才看见,她的身后还有一扇小门,里面像是还有一个房间。
    吱呀。
    仁心推开门,从里面端出一个装满清水的铜盆,还有一条雪白的棉巾。
    她蹲在柳玉儿身边,一点点擦拭着,不一会,铜盆中的清水,变成了浓郁的红色。
    此刻柳玉儿身上的伤口,没有了衣物和血迹的遮掩,看着更加令人心里发寒。接着看到仁心脱下身上的白袍,轻轻披在了柳玉儿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仁心素手未有缓下一丝,拿出腰间银针,缓缓刺入柳玉儿身体各处。最后一根银针扎好的时候,柳玉儿本来紧闭的双眼,竟然微微颤动起来。
    到了这一刻,欧阳萱儿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她现在已无性命之忧,静心疗养,服用汤药,即可痊愈”
    仁心柔声说道。
    苏言回身,看到柳玉儿虽然还在昏睡,但面色已经好了很多。看着仁心道:
    “多谢仁医师相救”
    “不必谢我,我只是心血来潮,想出手了而已。你现在只需给我讲讲,林执是否是你所杀”
    “前辈误会我的意思了,林执只是被我所伤,死因奇异,像是孢妖所杀”
    “孢妖?”
    仁心仿佛一下子来了兴趣,蓝眸看着苏言说道:
    “具体细节与我讲讲”
    苏言也未多言,接着就将自己所看到的,关于林执尸体的样子都讲了一遍。说完,仁心模样仿佛陷入了沉思,像是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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