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龙血》第四十章：变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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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游中，虞定紧紧地捏着七彩软磷蛟的逆鳞，不像其他鳞片一样冰冷硌手，逆鳞反而充满温热。七彩软磷蛟对于虞定这个罪魁祸首没有恨意，自己只是不会说话而已，临死前将自己的一生用精神力凝缩在逆鳞上，哪怕是翠玉竹灵也不知道。
    ……
    我叫蛇屠，很霸气的名字对吧。可是我就是很怂，从蛇蛋中孵化出来的时候，不像其他软磷蛇一样得到的是爸爸妈妈宠爱的舔舐，而是爸爸妈妈死去的鲜血沾满自己的蛋壳。
    对方是两个极其强大的猎人，本来今天是我出壳的日子。踪迹暴露，引来屠杀，爸爸妈妈放弃逃离，用换来的时间将我藏好。
    锐利的尖枪，一枪一枪的插入爸爸的身子里面，似乎虐杀对于两个人类是寻求快感的一种方式。
    只有我活了下来，身带三彩，血脉发生了变异，爸爸穷极一生不过修炼到四彩的境界，要是他们还能看到，该有多么的高兴…
    就这样，担惊受怕，不过三彩软磷蛇的身份还是相当有震慑力的，寻常的野兽看到我就吓得脚都走不动了，于是我成了只敢吃老鼠野兔度日的三彩软磷蛇。但是看到尖枪，哪怕是是一根寻常棍子，只要是人类拿在手里，我也怕得很，出生时的景象历历在目。
    发现一片翠竹林，里面充满生命气息，是我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竹林的主人是个老者，凶神恶煞，整天醉醺醺的。我还是很小心的溜进竹林，生怕把他吓着。
    直到有次不小心撞到猎人，看到我身上的三彩条纹，想要杀我，看到他手里紧握的叉子，我真的很怕，内心的恐惧被唤醒，脑海里都是出生时父母惨死的模样。
    被打伤后，我来到翠竹林，那里算为数不多的安全地方，生出一股绝望，我该怎么办，真的好累。
    “真是个小怂蛇，亏你还是三彩软磷蛇，怎么被欺负的这么惨。”
    “快，闭嘴，别让主人发现了”。
    两个女声一闪而过，我怎么也发现不出谁在说话，担心是人类暗中观察，只好暂时告退。突然一滴竹髓向自己飞来，一根翠竹闪烁发光。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她叫小绿。是翠竹的竹灵，森林里有个三彩软磷蛇的信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我的处境越发艰难。
    每次自己灰溜溜来竹林，原来都要被他们笑半天，羞愤死了。后来我跟他们成了朋友，一大片翠竹，全部衍生了竹灵，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小绿，像是一个大姐姐，经常用玉髓治疗我的伤势，还告诉我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屠杀人类。
    “小怂，你说当人类好吗，可以有喜怒哀乐，有自己的人生”。
    “我叫蛇屠好吧，再说当人类有什么好的，寿命那么短，实力大多数还很弱。”
    我能看到她眼中的光芒，我觉得作为朋友，我要帮助小绿变成人身看，我要带她离开竹林，去更广阔的外界寻找秘方。刚没出竹林几步，醉醺醺的老者将手中的棍子直接顶在我的七寸上，我害怕的动也不敢动。
    “一个邪竹。妖言惑众，值得为她把你的命也搭上吗？”老者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当然值得，你懂什么。”
    “哦？那我要看看你值不值得，”顶在七寸上的棍子，传来的力到越来越大，眼前直冒金星，原来死亡是这个样子，再见了小绿。
    从昏迷中醒来，依稀听到一个声音，“大尊，放我们离开吧，”没有回应，只有咕嘟咕嘟喝酒的声音。
    后来，大尊心软了，将我们放逐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重获新生的小绿快乐的摇摆，看到她这样，我也很高兴。
    这个空间就是虞定他们所在的大陆，充满着各种诡异的气息，说不上来，我和翠竹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和当地的土著灵兽抢夺资源。
    慢慢，我进化成五彩软磷蛇。可由于缺乏修炼资源，小绿修为一直止步不前，出来就是为了修炼成人，虽然不知道途径，可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有一天，小绿扭扭捏捏的，很不好意思“我想修炼成为人身，你能帮助我吗？”
    义无反顾，看着翠竹竹身插在自己身体内取血，像极了出生时被捅死的父母。克服心中的恐惧，因为她是小绿啊。不过每次取得不多，只有一点。她也十分心疼，让我捕食其他灵兽供她吸血。
    修炼中，遇得了我的好朋友小白狐，可是纯正的九尾妖狐血脉，仅仅修炼出三尾，实力就领先绝大部分灵兽，看到我身上的伤痕，让我早点离开小绿。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小绿，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我也会这样。”
    小白狐不说话了，直到有一天它修出四尾，我离修炼出了六彩还差最后一步，我们攻打了寂犴山脉，于是它成了寂犴山脉大头领，我什么职位也没要，接下来就是完成小绿的梦想。
    五百年前的某一天，我们遇到了柳神，仙气渺渺的一个女人，小绿惊讶了，说她是一截雷击木修炼成人身，我们追了上去。
    “邪竹，不能让你为祸人间，看我…”柳神和老者的反应一模一样。
    我舍命救下小绿，柳神也不好多说什么，将小绿镇压到湖底，要是千年没作恶的话再来找她。就这样，小绿成人的梦想破碎，开始自暴自弃，当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作恶。开始大量抽取我的血液修炼，仅仅十年，就进化成为翠玉竹，还是不满足，虽然她也不知道继续修炼下去会不会成人。
    小白狐有一天来看我，看着我斑驳伤孔，想要杀了小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一次一次的把小绿救下。
    直到现在，身子被榨取，我的可能实力不过初探是六彩软磷蛇而已，我已经分不清这是人类口中的傻，还是爱。死了也好，权当是自己的解脱。
    ……
    寂犴山脉核心区，灵狐和一个白衣男子推杯交盏，突然神色一变，七彩软磷蛟的气息消散，故人已去，将杯中的美酒向地面洒去。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优柔寡断，现在兄弟你也不会白白殒命。
    将七彩软磷蛟的故事讲给白衣男子听，完毕，两人都沉默了。
    人生中，你能遇得到几个人，在你最弱小的时候就占据你的内心，哪怕他只是利用你去达到一己私欲。
    “我不知道，可能换做我，我也会那样。”
    “去吧，就是那片湖底，翠玉竹玉髓全是你的，当成你的封口费，你是个聪明人”，模棱两可的答案，灵狐也不再强求。
    后来，白衣男子去了湖底，翠玉竹灵产出十三滴玉髓不假，去掉给虞定和大黄使用的五滴，竟然还剩下七滴半，可能用去的半滴，不过是为了提升七彩软磷蛟的供血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