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等君归》正文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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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过会在醒来,我竟然没有死,但情况比死好不到哪去,我被关在一个冰冷潮湿的监牢里,手脚都被铁链拷住。眼前是一根根手臂粗的铁柱。昏黄的钨丝电灯泡悬在走廊顶上,在潮湿的水泥地面上圈了个圆影,整个空间显得异常压抑。
    “子君!”我猛的惊醒。我被关起来了,那子君呢。她在哪?
    我喊她的名字“子君,子君,子君,你在哪?”声音在窄窄的牢房里回荡,我得不到任何回答。我拼命的回忆我昏厥过去前的景象,我希望能从回忆中找到一点线索,让我知道子君的去处。可我的记忆中除了可怖的绿眼,便是那充满腥味的池水。
    莫约在我醒来一小时后,牢房内进来两个身穿紧身黑色制服的年轻人。一个身形微胖,蒜头鼻,留着一头齐肩长发,大概一米六左右。另一个鹰眼,尖鼻,宽嘴,身高和微胖的差不多,但偏瘦,一直板着脸,十分警惕的模样。
    “阿逼,这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就是他在水中杀了我们那么多蛟龙。驯养部门的人是不是搞错了。”微胖的那人说。
    阿逼对着我上下打量,道:“先问清楚再说。”
    说着二人给我戴上手铐,把我押到一个裸露着水泥的审讯室,锁在一条铁椅子上。随后打开桌上的台灯,将灯光直射到我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阿逼问我,微胖的年轻人则打开笔记本记录。
    “也非”我回答。
    “野人的野?那个fei。”
    我给他们解释一遍。
    “今年几岁?”
    “18”
    “从哪里来”
    “京城”
    “为什么来这里”
    “这是哪我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为什么来这里”我很无语的笑了笑。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好像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阿逼问。
    “从悬崖上掉下来,掉到一个山洞里”
    “悬崖掉下来?是鹰恐崖?”
    “什么是鹰恐崖”我问。
    微胖的抢着回答:“就是水神宫主峰背后那个悬崖,他高耸入云,你真是从哪里掉下来的,还活着?”
    “是的”
    阿逼听了我的回答,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趴在微胖的年轻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二人站起来。
    “你先在这待会儿,会有人给你送午饭。”阿逼说完起身要走。
    “你们等下”我喊
    “什么事”
    “你们在把我打捞上来前,还有没看到一个女孩,穿着蓝白连衣裙,手上戴着白玉镯。”
    “没听过有女孩,你是驯养部门移交过来的,具体要问驯养部门。”阿逼说完,嘭的一声把铁门关上。
    午饭是一个莫约四十多岁的阿姨送来的。我问她有没见过一个女孩,我把子君的相貌特点和她详细说了几遍,最后才知道她是个聋哑人。午饭后,具体我不知道多长时间,总之我困意来袭时,阿逼和微胖的年轻人又进来。说是他们的副总要见我一面,就把我带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这地方该有一百平米,地板用高级的枫木铺垫,屋顶则是现代极简风的条纹设计,屋内的桌椅家具都是极简风格,因此屋子显得比较空旷,灯光也十分明亮。二人把我送到这办公室中就离开了。让我在这等会儿。
    他们并没有解开我的手铐,但把我的脚镣解开了。因此我能自由活动。在房间左岸有个大约两米高五米宽的落地窗,窗外是惊涛拍岸的大海,看见此景,我仿佛闻到了大海的气味,可当我在走近时,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落地窗,那只是一副打着背投的巨画。我想,我现在可能还在山洞里。还有一事让我吃惊,我在办公室中见到很多相框,而几乎每个相框里都是师师的照片,或是师师和寇德的合影。最大的一张则在办公桌的背墙上,大概有100多寸。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宁静的小渔村,师师穿着黑白格子衬衫和九分蓝色牛仔裤,手上抓着一个竹篮,那竹篮里却有一只灰色小猫。而寇德则在她身后,双手环抱师师的小腰。两人都笑的十分开心。可以看出师师对寇德也是一往情深。
    我心想这办公室是寇德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如果是寇德,那我现在就是在龟息派了。这下完了,他们认为我杀了寇贤,非拿我抵命不可。不过我还心存一些希望,我认为寇德不是他大哥、二哥那种人。他心存慈悲,热爱生活,对未来充满向往。他那样的爱着师师,一个敢爱,敢于面对爱情所带来的一切苦难的人,心肠一般都不坏。
    大约二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咔擦“一声打开了。寇德依旧穿着一袭白衣,手握折扇,帅气逼人。只不过这次的面色和上次相比憔悴了很多。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嘴唇抿的紧紧的,两只眼睛也疲惫耷拉着。
    他见到是我,分外的吃惊。但那吃惊很快便被悲伤压住。
    “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会是我”
    “我听阿逼说你从圣女峰的悬崖上掉下来还没死,之后还在水中杀死了四十只蛟龙。我想看看谁这么厉害,原来是杀死我二哥的人”他说话很无力,而且和之前相比,语气也冷漠了很多。我仿佛看到他内心在流泪。
    “你就这么信任我说的话?”
    “阿逼是关山大学心理学毕业的高材生,你说没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样啊,不过我没有杀你二哥。”我决定要做一番解释,让他明白不是我杀了他二哥,这可能是我和子君能活命的唯一机会,“你当时看我们从悬崖上摔下去。那么高的悬崖没人敢保证自己不死,何况当时你也知道的,你二哥的剑还插在我的大腿上,我的手还被捆仙绳绑着。”
    “可是最后你活下来了,而我二哥却死了。”
    “那是因为快落地时你二哥还想拔剑杀我,而不是想着用内力护住经脉。”我在说谎,我最厌恶的就是说谎,但这次出于无奈,当然主要阿逼不在。
    “其实你也不必和我解释,我太了解我大哥和二哥了。他们非常自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为了家族,他们什么都不在意。”他愤愤的。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似乎他二哥和大哥做了让他气愤的事。而他心里苦又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
    “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和师师姐分手啦”
    “这个不用你管。”他把原本合着的扇子打开。从心理学的角度看,当一个人下定决心时扇子必定合上的。如果打开,说明他也很迷茫。我看出了机会,或许我可以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我看师师姐很喜欢你,我在主峰时,她常提起你。”我又说谎了,在主峰我就没见过师师几面。
    他立马转过头来,那表情仿佛被人踢中胯下,又恰好看到地上有五百块钱。悲浮于表面,喜发自内心。
    “师师真的不断说起我?”他突然露出笑容,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惊雷一闪。
    我心想师师没不断提起你啊,你别自作主张好不好。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现在他是主子。
    “提起我又有什么用,难不成提起我,就能破镜重圆。”惊雷一声后,立马又乌云密布了。
    “我看你办公桌后面的照片,真是郎才女貌,让人羡慕啊。”我说着走到他身边,像个网络慈父般轻轻的拍他的肩膀。
    “那渔村是你们度蜜月的地方吗?”我问
    他摇摇头,大概回忆起了往事,脸上抹了一层薄薄的温馨。
    “那是我们认识的地方”他像少女怀春般,娇羞的看了相片一眼,“那是我外婆老家,我从小身体多病,不能习武,在我外婆家调养。我和师师是在我外婆的小卖铺里认识的。不过一切,一切都过去了,我和师师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他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竟然泪满了眼眶。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师师姐好像也很悲伤。”我他妈又说谎了,哈哈。我根本就不知道师师悲不悲伤。
    他似乎想说什么,看了我一眼。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者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这个陌生人。我看出他的窘态,我得给他台阶下。
    “或许我可以帮你,我刚刚从那上面下来,而且我还和师师的师父有过许多交谈,她还给我了天香果。”我心想此人情毒太深,或许正可利用。
    “我大哥借神水,被水神宫发现了。按水神宫律法,若本门弟子偷盗神水,废除武功逐出师门,若非本门弟子,则要受二十年牢狱之灾。”
    我心想,我没听过有人偷盗神水啊,何况我还在圣女宫外看见清影天师。若是真有人偷盗神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一点风声也没,也没见子君说过。会不会是刚刚发生的事。我因此问他。
    “大哥他已经被抓去十来天了。我们百般和水神宫交涉无效。而且将来我们和水神宫可能永远不能有贸易往来。我和师师也就再也不能见面了。”他越发的愤愤且无奈了,然而人总能在绝望产生希望。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那表情就像见到骨头的哈士奇,“我听阿逼说你是从圣女峰上下来的,然后我又想到你和清影天师的女儿是同学。我听她们说这一届圣女最有可能当选的就是她。你能不能帮我向她说说好话。我大哥不可能去偷盗神水的,我们要神水根本不用去盗,自然有人给我们送来。如果水神宫愿意放了我大哥,要什么赔偿都可以。还有若能让我再见师师几面,在我死都,,都愿意。”
    我心想都是十天前的事情了,确实没听过有人偷盗神水。而且子君也没参加圣女竞选,怎么可能当选圣女。再说,你大哥要是不盗神水,那日在红房子的话难道是假的,这话我现在当然不会问,现在他是主子。不过从他的话语中好像,不知道子君没参加圣女竞选的事。
    于是我准备撒一个慌,虽然本人平生撒过无数的谎言,但这次将会是最真诚的。因为隐隐约约之中,我觉得我能弥补这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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