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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藤,一种很普通的草类灵材,喜`阴,通常生于岩石中。在灵材品阶的归类中,勉强属于二品灵材,用途有限。然而,那怕是这种普通的枫藤,当它生长在洞天福地的时候,照旧惹眼。其品阶至少能达到三品,甚或是更高。。
在青竹林北边边缘地带,占地方圆约有丈余的一角,一枝枫藤枝枝蔓蔓,茁壮成长,红彤彤的藤蔓染红了方圆范围。迎着艳阳远远望去,似是飘摇在金色光辉中的红丝巾。
此刻,一头同样火红的小猪头,从枫藤藤蔓的左底角钻出来。小红猪慢慢走出枫藤,先是低头深思,过了一小会,缓缓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蓝蓝的天。
唔!那是一头正在沉思的猪!
小猪的不远,小黄狗与小黑狼兴味索然,昏昏欲睡。历来笨拙的小绿熊,却是满地打滚,独自玩的不亦乐乎。
不多时,一道人影从竹林的右边走出来,快步来到枫藤前面。
独孤鹤轩很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枫藤,朝小猪问道:小猪,找到什么没?
等了好一会,小猪很轻声的“哄”了一声,微微斜视枫藤。很快又扭转头,看向蓝蓝的天空。那一霎,那对寒光闪闪的猪牙,竟似在无形中吸收着天地灵气。
“这猪怕是真的要成精了。”
独孤鹤轩无语的摇了摇头,本想踹小猪一脚,但还是先去查看枫藤。老实说,这种普通的灵材,那怕是问缘峰上的外门弟子,亦不大看上眼。
寻找片刻,果不其然,没有任何发现。正准备回头收拾小猪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枫藤根”。刚一想到,出手更快,一把拨出枫藤根。
瞬间,整个人如同石化在了竹林中,木木讷讷。
原来,手中的枫藤根上带着一颗人头,一颗脖颈仍在滴血的人头。人头上的那张脸,仍然带着笑意,一种死的瞑目、死的其所的甜蜜笑意。人头上的嘴中衔着一卷洁白的丝帛,一尘不染。
假如只是一个陌生的死人,独孤鹤轩大概不会起波澜。可偏偏眼前的那张脸,太熟悉了。不是别人的脸,正是那个传说中吃了长生不老药的、生生世世扫地的道姑“天澜”。
独孤鹤轩缓过神来后,沉声道:师祖不是说,你走了吗?
枫藤根上的人头,竟是眨了眨眼,随后紧紧闭上双眼。渐渐地,脖颈处滴的血开始燃烧,缓慢地炼化着那颗头颅。当火燃烧正旺时,火影中徐徐映出一张蒙黑色轻纱的脸廓,两个眼角的位置,有颗颗晶莹的泪珠出现,滴落在火苗中却不蒸发,而是继续融进了枫藤的根须。
独孤鹤轩静静地注视着,脸上不禁抽搐了几下,喃喃道:我又说错话了吗?
眼前的事,让他想到了“无敌箭域”中那张神秘圆桌上的一幕。当初,自己一句不经意的“都结束了”,让那些骨灰全部“死而瞑目”。
约莫一刻后,枫藤上的火已经熄灭,只有残留烟丝轻轻吐露。枫藤根上多了一卷洁白丝帛,随风而动。
忖度良久,先收起丝帛,准备挖枫藤根生长的地方时,地面上突然传来一股逆流漩涡之力,将独孤鹤轩送出青竹林。连带小猪它们,哀嚎着倒飞出青竹林,一个个重重地落在地上。
下一刻,小红猪抖动獠牙,战意十足。小黄狗的身体中一阵诡异的响动。
独孤鹤轩赶紧拦住小猪与小狗,轻声道:以我们的力量,能被轻易送出来。说明,我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先撤,我自有办法对付。
回到紫竹林,将手中的枫藤丢在洞府门上面的平台上,不再理会,直接走进洞府。小猪它们已经开始嫌弃这样的住处,一副难得进去的架势,个个索性留在府门外的平台上,舒舒服服的晒起了太阳。
独孤鹤轩查看过老黑的伤势后,开口道:老黑,像元始剑宗、通天剑宗这样的万年巨派,你说他们会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白狒狒在吃过独孤鹤轩的迷`药之后,一直未苏醒。老黑的伤势恢复很好,显然是又一次死不成了,听到独孤鹤轩的问话后,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秘密有很多。但是,怕是连各宗派的传人,亦难辨真伪。
有道理。独孤鹤轩笑着点点头,道:人有时候不逼一逼,是不会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而去多做些什么额外的事。你好好休息,很快,我们会有新的行动。
独孤鹤轩离开卧室,回到大厅,缓缓打开一卷丝帛,只见上面是红色刺绣的四个大字:五行天域。
一时,不知如何断句。似乎,“五行天”之域与“五行”之“天域”,都能读的通。不过,很快,独孤鹤轩意识了重点——“天”字。科源
毫无疑问,禅心师祖决定重赐字辈道号之事,必定事出有因。“天”字辈这样的道号,绝非等闲。尤其是龙渊谷的四大世家,在遵守着三代一轮回的同时,“天”字辈传人每每有着不同凡响的一面。
由于独孤鹤轩的爷爷辈是“天”字辈,故而从祖宗传承上来说,独孤鹤轩是不能传承“天”字辈。唯有下一辈,可传承此字辈。
“无敌箭域”中有“天鸿城”,龙渊谷世世代代传承着“天”字辈。此二者联系种种,极可能有直接联系。于是,对于独孤鹤轩来说,师祖赐“天”字辈,可以说与前面的两个“天”字毫无关系。
但是,师祖的“天”字从那儿得来的呢?万年底蕴宗派的字辈道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定下来,而且还在宗门上下没有任何异议。仅此一点,疑窦太多。
是故,独孤鹤轩大胆推断:整个元始剑宗上下,乃至五正宗派,皆知晓“五行天域”这四个字。至于这四个字究竟该如何去解读,却是无从猜测。
独孤鹤轩继续琢磨,从五正的历代字辈道号这个思路着手。
元始剑宗,除了开派祖师爷“元始仙尊”及座下十二仙徒外,其后世传承者的道号皆是看起来很中庸。
太玄丹宗,甚至没有字辈传承这个传统,差不多是师父想到了什么名号,便赐予亲传弟子什么名号。不仅后世传人如此,连那位人祖圣贤“太玄丹尊”,从来没有过一个固定的称号。叫“太上老祖”者有之,叫“太清仙师”者有之,叫“丹祖”者有之,颇有五花八门的感觉。
两大佛宗,似乎一直是严格的按照佛门字辈。不过,二宗之间的字辈,绝没有互相共同的存在。
唯独通天剑宗,最是看重字辈道号。世世代代传承下来,字辈极其固定,亦是传承最少的。譬如,当今掌教霸皇真君的师父辈是“帝”字辈,同辈人是“皇”字辈,下一代传人是“龙”、“凤”。放眼整个通天剑宗,太上长老的人数是五正宗派中最多的,约莫五十人,但占据“帝”字的却仅仅是七人。中生代的“皇”字辈,勉强有二十二人。下一代传人中,更是仅有“五龙九凤”而已。
综合来看,这不是什么偶然,而是某种不可告人的妥协之下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譬如,通天剑宗历来有称雄之心,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败给元始剑宗。元始剑宗看似散乱传承,却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是最有凝聚力的一个宗派。两大佛宗,一直与世无争,但任何鸿蒙大事的开展与进行,绝不能少了任何一宗。
所以,不知为何,独孤鹤轩觉得师祖的“天”字号,有些不明所以,来历不明。可偏偏是没有任何争议与异议。
所以,一种强烈的感觉正在形成,那就是元始剑宗中的“天”字道号早该有人来承继,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字辈道号,总的来说是积极吉祥的象征,是身份地位的确立。然世间事,总不是十全十美。有些字辈道号正是承受灾祸的一种符号。尽管没人当真事,但人族与生俱来的微妙的心理作用,总是会引起意外的“收获”。
何况,此事有一个现成的例子——扫地道姑。元始剑宗的一致口径是因偷吃长生不老药,但实际上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扫地道姑,默默传承了十多代“天澜”道号。而她的最后归属又是什么呢?禅心真君将此道号赐予徒孙,却没给最强的那一个,似乎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与安排。似乎,排在“天澜”前面的“天鸿”,大有“顶锅接祸”之意?“天澜”这个已经被辟邪的道号,才是真正的传承?
这一刻,独孤鹤轩盯着那卷丝帛,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内心是真正的无助与孤独。以至于难以分清自己究竟是得到了什么,还是仍然一无所获。
心道:或许,仍然一无所获?
渐渐地,掌心生出一团纯阳玄火,欲将丝帛化为灰烬。岂料,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五行天域”四个大字开始熔化,缓缓散开丝帛上,绘制出一幅神秘的画卷。
独孤鹤轩稍稍盯了一会,顿觉眼睛发酸,疼痛难忍。因为这幅神秘的画卷,会随着眼睛视角的变化而变幻,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似是倒映在蓝天上的一幅“反”着的画面。
画面上,景不是景,物不是物,不可琢磨,难以形容,却又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更神奇的事,莫过于掌心的丝帛,竟是任凭纯阳玄火煅烧,亦难损分毫。
独孤鹤轩保好收回神通,赶紧收好画卷,才慢慢定下神来,心道:“天澜”道姑想告诉我什么呢?
突觉房子很沉闷,便走出洞府,只见血红染红了门前的平台。灵机一动,扭头看向府门顶时,发现那株枫藤竟然已经扎根岩石中,迅速铺开,茁壮成长。
申石等人围在左右,正出神的盯着。见独孤鹤轩亦是一脸不解时,个个降落到平台上。
大家都盯着枫藤看,却没发现远峯真人是从何处而来。只听他淡淡地说道:一株枫藤而已。
独孤鹤轩回头看了看远峯长老,没有说话。明显,远峯长老亦是当成了一株非常普通的枫藤来对待。而在仙家境地中,这些普通灵材有些许异常,本身习以为常,的确不足为怪。
远峯长老继续说道:天鸿,掌教师兄请你过去做一个手术,救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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