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云月录》第129章，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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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灵顺儿在四处找萧家兄弟的时候，萧月白领着刀非刀来到了连清子的坟前。
    十多天的阳光使得气温又上升了，坟头上的积雪消融了不少。可是山谷间水汽来不急扩散，薄雾便在四周弥漫开来，使得人和景似有若无。
    这是刀非刀昨天要求萧月白带自己来的。他在坟前噗通便跪了下来。
    “前辈因晚辈而死。”他拜了一拜，然后抽出剑在自己的手掌上一划，顿时鲜血便从手心滴落而出。
    一旁的萧月白一惊想阻止却还是停住了，他听得哥哥继续说：
    “晚辈还有要事未能完成只得先以血祭奠您，等我办完事再来此终身守墓赎罪。”
    说完他便挥手把血洒在了坟头。
    哥哥的声音在山谷中幽幽回荡，萧月白的脑海中仿佛出现着哥哥的剑刺在师父胸口的景象，这景象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口，沉重又不能逃脱。…
    刀非刀祭拜完后收起剑然后站了起来，他从衣袖里抽出舒莺送给他的手帕包扎好伤口。
    “不要紧吧？”萧月白问。
    “没事。”刀非刀摇摇头。
    那山风吹在山谷中，吹着白雾如同烟云一样翻腾，萧家两兄弟站在雾中如同两只皮影。那哥哥望着弟弟，而那弟弟却望着远方。
    弟弟正要转身离开，哥哥忽然叫住他：
    “你那块宝石还在你身上吧！”
    弟弟一愣：“你问这个干嘛？”
    “把他给我。”哥哥说。
    “为什么给你？”弟弟问。
    “用它报仇。”哥哥说。
    “怎么报仇？”弟弟继续问。
    “不能告诉你。”哥哥继续说。
    弟弟转身便走了，哥哥无奈只得上前追去抓住弟弟的肩膀，说：“相信我，我能用它报仇。”
    ……
    雾被风吹得翻涌，可就是不见消散。阳光透过雾气如同死灰复燃残灯随时就要熄灭。
    那萧月白忽然吼道：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报仇。”
    这声音震得山谷嗡嗡作响，连雾气似乎都抖动了起来。
    “不行，我委身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亲手手刃仇人。”刀非刀拍拍弟弟的肩膀细语道：
    “报仇的事交给我，你不要管。”
    这话说的轻言细语，却听得萧月白心头恼火，他一把抓住哥哥的肩膀喊道：
    “我也姓萧，是你的兄弟，凭什么报仇的事要你做主。”
    “凭我是你大哥，凭娘生前一直心疼你，你要是有三长两短，这怎么对得起爹娘。”刀非刀吼道。
    吼完后他想要把手臂收回来，可抽手时却被弟弟死死摁住。他心里一惊，忽然弟弟抓起他的胳膊把他甩了出去。
    刀非刀在空中眼看就要坠地，忽然有又被追上的萧月白一只手护住背，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刚落到地面刀非刀便回头去看弟弟，却发现弟弟已经站在了离他几步远的前方。
    “你是要打架吗？”刀非刀气呼呼地问。
    萧月白撸起袖子，却不说话。
    刀非刀哼哼一笑：“从小到大我就没少揍你，看来今天你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去。”他收起笑说道：
    “来吧。”
    萧月白一个健步冲冲到哥哥面前咬着牙挥拳便朝他的脸上打了去，刀非刀看到弟弟凶狠的样子心里一紧，以弟弟的内力这一拳自已非死即伤。他用尽全身气力挥臂抵挡，想要拖住这一拳，好回击过去。可这一拳打在手臂时，刀非刀意识到弟弟并未使出内力。他立刻打消了回击的念头。
    萧月白接着又一个摆拳打了过来。这次刀非刀不挡也不躲，一记拳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好歹自己自幼习武，挨得住一般的拳脚。
    萧月白一连好几拳打在刀非刀身上，可刀非刀就是丝毫不动。拳头是硬的，哥哥的身体却是软的。现在如此，小时候也是如此。
    小时候弟弟生气，哥哥总是这样让他撒气。
    “你怎么不还手。”萧月白一边打一边吼道，眼里的泪水也不停的落了下来。
    打了许久，萧月白或许是累了，他的拳慢慢的轻了。
    “打够了吧。”刀非刀说。说完他抓着弟弟肩膀将他抱在了怀中。
    那阳光终于突破了雾气，投射下来，山谷瞬间金光闪闪。
    萧月白从师父的坟头挖出两块天封石交给了哥哥。
    “我现在马上下山，让灵顺儿好好养伤，我就不去看他了。”刀非刀说着从衣兜中摸出一本书交给萧月白，然后说道，“这本书由你保存，我看灵顺儿天赋不错你可以收他为徒。”
    萧月白过书瞬间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只见书上写着“术心剑诀”几个字。他认真抚摸着书，万般滋味立刻涌上心头。泪水随之在眼眶里打转。他抬头要向大哥询问，可大哥却已默默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