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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殷府里殷破败在整理朝服准备进王宫当值。殷夫人在一旁帮忙。殷若雨进来缠着父亲讨要桃花酒。殷破败和殷夫人对这个小女儿非常的逆爱,按说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一个大家闺秀也就是了。可小时候的殷若雨像个男孩子一样喜欢舞刀弄枪,大约在她十岁的时候,闻太师闻仲对殷破败说,看令嫒的资质极佳,天资聪慧,与仙有缘,不如拜师学习道法。没多久九天荡魔祖师就来到了殷府,殷若雨开始拜师学艺。
转眼五六年过去了,殷若雨不但剑法精妙、法术也还了得,人长得也越来越水灵漂亮了。所以就有媒人来到府上提亲,对方不是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就是万贯商贾的少爷。可殷若雨一概不见,这可愁坏了殷破败夫妇。特别是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来个师兄羽飞。羽飞长得虽然貌似潘安、风流倜傥。但来去无踪的身手,还是让他们摸不清底细。这不,殷夫人又絮叨上了。
殷夫人说道:“若雨,不要整天的游耍胡闹了,岁数也不小了,应该在家里学些女工针织,琴棋书画,将来找个婆家也好相夫教子。”
“娘,我还小呢,不急。”
“你这丫头,真不让娘放心。”
殷破败说:“若雨啊,好好听你娘的话。噢,对了,你那个师兄到底是什么来头?”
殷若雨笑:“我们道家说了,天机不可泄露。爹,我给你变个法术怎么样?”殷若雨说完,右手在空中晃了一下,手里多了一枚桃花枝。但见朵朵桃花含苞待放、艳丽芬芳。殷若雨颂吟起来,“桃花三月红,折枝在手中。满屋留清香,情深意更浓。”
殷破败和殷夫人笑了。
“娘亲,这叫,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张口便吟诗。怎么样,女儿巾帼不输须眉吧?”
殷破败和殷夫人不约而同说道:“好女儿,好女儿。”
殷成秀急急忙忙进来,他从怀里掏出几根鸡毛让父亲看。殷破败疑惑不解。
殷若雨咯咯大笑:“哥,你懂不懂附庸风雅,拍马屁也不能弄几根鸡毛呀。哪像我桃花枝头春意闹。这该不是你的法术吧?”
殷成秀赶紧把昨夜里王宫闹妖怪的事,说了一遍。
殷破败忧虑地说道:“云中子桃木剑避妖,姜子牙练烧琵琶精。看来王宫出现妖孽是真的了。唉!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自从妲己和胡喜媚入宫,大王是终日饮酒、夜夜笙歌。诛皇后、杀忠良,这是亡国之兆呀。”
“自从妲己进宫,宫中就出现祸事,我怀疑是不是妲己还有那个胡喜媚就是妖孽。”
“可我们肉眼凡胎,不是得道修仙之人,怎么能辨别妖孽,更别说除掉妖孽了,朝歌城再没有能人奇士,要是武庚殿下在就好了。”
“表弟远在蓬莱岛跟随多宝道人习练法术,可遥遥千里,这怎么办?”
殷若雨兴奋地:“哥,找我呀。俗话说,杀鸡焉用牛刀,趁此机会也好显示我的法力如何。只要我在宫中转一圈,管让妖孽无路可逃!”
殷破败和殷成秀、殷夫人用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殷若雨。
“小瞧我了是吧?我可是九天荡魔祖师的徒弟,捉个小妖玩玩,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殷若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手里的桃花枝瞬间变成了一把桃花木剑。
殷破败欣慰地笑了:“小女资质聪慧,又得荡魔祖师真传,降服妖孽定能十拿九稳。不过,宫闱禁地,我们只能暗中施法,断不可激怒大王,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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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姬旦一觉醒来,他决定下山探母。
昨夜静谧的南岩宫,姬旦躺在房间里,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头前。更加平添了姬旦的思乡之情。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胸中好似一块巨石,压着他喘不过气来。虽然他兄弟众多,自己不在堂前照顾父母,兄弟们完全可以代劳。但慈母病危而不能在床前伺候,实属大逆不道。况且天象有异,国将危机。俗话说,习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作为大丈夫更应该报效国家。如果不能下山,纵然修炼法术又有何用。他思绪了很多,脑子越来越乱,耳边传出纷乱的嘈杂声,像人窃窃私语又像鬼魅魍魉吱吱乱叫。无边的燥乱声使他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突然师父的声音犹如利箭穿透这些杂音,射进他的心扉。
“清静无为、返朴归真、顺应自然、方正吾心。”
姬旦急忙坐起来,他默念着师父传过来的十六字真言,然后气沉丹田,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耳边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他突然感悟到这是“心魔”在作祟。他只有抱定一种信念心才会永恒。他决定不管什么偈语,什么禁忌。明天必须回家,想到这儿心里瞬间开朗起来。天将黎明的时候他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姬旦穿好衣服,环视一下即将离开的房间。房间里很整洁,也没什么名贵的东西摆设,一套破旧的陶罐陶碗摆在八仙桌上,桌子上堆放着许多竹简,大都是经卷一类的书籍。泛黄的丝帐围裹在一张单人木床上。靠南墙有一个五尺高的木柜子,墙上挂着几件农具。唯独能给房间带来生机的就是挂在西墙上的那副丝绢仕女图了。画上一名伶俐动人的美少女,轻启朱唇、微带笑容,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她一袭粉红色的纱衣,挥剑在漫天飞花的桃林里,翩翩起舞,很是让人爱怜。总让人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所以当师父把这幅画送给他的时候,他久久地凝视画面,似曾在哪儿见过似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他苦思冥想,眼睛就像锥子一样,恨不得把那层丝绢穿透,去洞察画中美少女的身世之谜。他曾多次问师父画中的美少女是谁,可师父却缄口不语。那一夜,她喝着酒,看着绢中之画,傻愣了一夜没睡。难怪早晨彭安看着姬旦红红的眼睛,说他花痴。
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南岩宫又在幽静的大山深处,所以南岩宫很少有香客到来,故而香火不旺,很是清贫。姬旦的家里也怪,没有一个人来探视或送点银两。这儿平时的生活所需,只靠他们师父、姬旦、彭安三人劳作,基本上是自给自足。
姬旦推开了房门,一股水雾气迎面扑来,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放眼望去,天空淫雨霏霏,整个南岩宫笼罩在烟雨迷蒙之中。也难怪今天没有听到钟声,那个懒惰的彭安也许正蜷缩在被窝里睡大觉呢。每当凌晨的卯时三刻,钟鼓楼上的钟声准时响起,这也预示着南岩宫新一天正式开始。清脆的钟声,能响彻十里开外。这也成了附近山民日出作息的时间表。可是一到雨雪天,竟成了彭安赖以偷懒的理由,以至于听不到钟声,那就十有八九老天爷在垂泪了。
姬旦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时间似乎窒息了,要是往常他很乐意让霏霏细雨下上一两天,晨钟暮鼓不再响起,他也好慵懒地在房间里熟读那些用兵之道的书籍。他知道迟早会下山的,了道升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治国安邦才是他最终的目的。但今天就不同了,那就是吃完饭就此下山。
姬旦从房间里找了一只棕色油布雨伞,他撑起伞向柴房走去。姬旦推开柴房的门,里面雾气弥漫,侍童彭安已经把早晨的饭做好了。这家伙没有偷懒,姬旦欣慰地坐在了餐桌前。
彭安端着小米粥过来说道:“四公子,我都准备好了,吃完饭我们就下山。”
姬旦一愣,问:“下山?”
“回家呀,四公子。知公子者,乃彭安也。师父云游四海八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咱不能老是等着吧?违抗师命下山属于不尊,可堂前不能尽孝实属不孝。不尊不孝,只能任选其一了。师父是个明白人,他不会怪罪你的。”
“我也想好了,母亲身体无恙,也就是一天二天的事,我们即可回转南岩宫。”
“啊!还回来呀?!我……”
“快吃饭吧。吃完好下山。”
“噢!”
彭安不悦地坐下,低着头往嘴里不停地扒拉饭。
姬旦思忖,这个鬼机灵,很会揣摩主人的心思。他俩快速地吃完早饭,各自回房间收拾行囊去了。
姬旦回到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几件衣服用包裹包住束在背上。他从床头拿起那枚笛子,不经意中,他瞥见了那副仕女图,他走了过去,想把它摘下来,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转身拿起雨伞走出了房间。
彭安这次行动非常利索,他的肩上背着一个方形的竹篓子,里面盛着生活用具,还有个很大的酒葫芦放在里面,一只油灯挂在竹篓子上方的横叉上。他连夜行都想好了。真有点归心似箭的感觉。此刻他打着雨伞站在了山门前,有些焦急地等着姬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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