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虬剑》正文第五章虚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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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仙？”我在一旁有些迷惑，这头名唤“月龙獠”的妖兽居然是上古肉仙。
    “仙已经是站在修真界的顶峰人物，而肉仙则只在上古时期存在过。肉仙是法体双修，即炼气又炼体，是上古时代实力最接近天人的绝代人物。”对于强者春眠子还是有敬畏之心存在的。
    “实力接近天人！”看来春眠子对肉仙的评价已经很高了，只是比起具有开天辟地之能的远古天人似乎还是差了不少。上古时代的肉仙和远古天人，所处在不同的时代，若让两者相遇也不知孰强孰弱。
    “上古肉仙出现在今世，不知意欲何为？”春眠子百思不得其解，上古人物本应该在上古就已经身死道消了。
    一个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遗世独立。却从未注意过我们，那完全是对弱小生灵的睥睨。男子神情淡漠，没有因此地的血战有丝毫影响。
    “天地浩荡，虚生忘死。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男子行走间留下长音。
    天地大道围绕在男子周身，顶礼膜拜。
    “嗡”虚空之中传出震动，天空碎裂开来，一个豁口出现。
    “虚死界开了！”春眠子吐出一口气，终于是等来了这一刻。
    转眼间就看到空间呈切面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撕裂开来，是上古肉仙出手了。豁囗变成了洞天，上古肉仙踏入了进去。春眠子带上我打出阴阳法相跟进，最后进入的便是那头巫蛟。
    洞天之中是一片黑色的虚空，浩瀚如渊，在这里一切都是静止的，虚空中空无一物。
    “这里就是虚死界，在这里没有时间，凡是寿命进入大限的人都会在此修炼突破自身境界，以此获得更多的寿元再重返修真界。”
    “居然没有时间？”我感觉是天方夜谭。
    “传说在上古时代虚死界和修真界一样有鼎盛的修炼文明，一度是炼体者的修炼之地。发生在今世，真仙降临虚死界，灭杀虚死界的炼体者。真仙是今世之中修真界的至高存在，天地道种的修真者。在天人不出的时代，虚死界的炼体者只有引颈待戮。”
    “真仙！那是当今世上修为最高的修真者吗？”
    春眠子点了点头，继续述说道：“那一场战斗虚死界的炼体者在最后之际献祭了全部生命力量，使用由无数黑洞炼化而成的烛幽，吞噬了虚死界的时间，让上古虚死界的修炼巅峰的人物降临今世。”
    “那后来怎么样？”
    “我想那次降临的便是上古肉仙。后来的结果没人知道，而那位真仙也再没返回过修真界。”
    “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我非常奇怪，平日里孤言寡语的春眠子居然在进入虚死界后跟我讲了这么多关于虚死界的秘辛。
    “因为……消失在虚死界的炼体者便是华夏。”
    “什么？你说华夏已经灭亡了？”我感到难以置信，回家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那你还带我来干什么！”
    “我之前进入大限，得以在虚死界没有时间地修炼突破，领悟生死大道。皆是受了华夏之人对后世的恩泽，当你告诉我你是华夏之人的时候，我就决定无论多么艰险我都会把你送回到这里。否则就会心念不通，道心受阻。”
    我情绪非常低落，但仔细想这世界早已经不是地球了，就算华夏一族还活着，也不可能是地球上那样。这一路上春眠子没少救过我，血湖上那一战我至今难忘。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从我踏上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有了回头路。
    “我决定了，我要修炼。”我看向春眠子，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即来之则安之，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只有修炼，成为强者。
    此时在春眠子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你能明白，也不虚此行了。”
    正说着虚空投下五道巨大的古老石门，石门呈一路排放，一道一道递进。
    “五道龙门，接引前往古幽壑大陆。那里是虚空中的唯一着落点。”被烛幽吞噬的不只是时间，还有虚死界中的包括星辰在内所有天体，唯独只留下这一块大陆。
    五龙门距离我们还很远，这虚死界没有时间，但也不是说一直都能待的地方，在这里但凡有一丝生机一样会被吞噬，所以就算是大限的人在虚死界得到突破后也会立即出去，返回修真界，否则寿元会被吞噬完。也只有像春眠子这样领悟了生死大道的人，在阴阳法相的庇护下才能行进在这里。而我却因为是华夏之人，好像挣脱了这些规则。
    我和春眠子来到龙门前时，发现已经聚集了许多大妖，其中还有一些藏在斗篷里的修真者，而那位上古肉仙早已没有了踪迹。
    “看来虚死界的入口并非一处。”我心中了然，凡是迈入大限的修士都能在月圆之夜，打开虚死界。
    面前的这些大妖生机衰败，有的已是吊着最后的一口气。
    古老的石门上散发着磅礴的气势。龙门有五道，前面的龙门最高最大，后边逐次变小，代表着越到后面能通过的人就越少。
    “这五道龙门，每一座都是一位远古天人打造。”春眠子也是叹为观止。
    “五位天人？”我以为远古时代只出过那一位开天辟地的天人。
    “嗯，这五座龙门我只识得其中一道。”
    “五龙门在远古时代便做为挑选虚死界炼体者的门槛。”
    “这第一道龙门便是造化龙门，像我等凡夫俗子就只能过这一道龙门。”
    “就没有人过第二道龙门？”我在想会不会是远古时代挑选天才的门槛太高。
    “没有人能过第二道龙门。远古时代挑选的是年轻天才，而在今世能进入虚死界修炼的修士全部都是大限，潜力无多。”
    “原来如此。”龙门选拔的对象是年轻的修士，为虚死界注入新鲜血液。
    “但你不同，你或许有那么几分机会通过第二道龙门。”春眠子看向我，目光竟带着些许火热，我是华夏之人在虚死界体内的生机并不会被烛幽吞噬，也是现在虚死界里唯一骨龄不高的人。
    我既然来到这里，决定修炼，没有理由不去做尝试。
    在周围诸多死气沉沉的目光注视下，我和春眠子一同进入第一道龙门。
    “没有什么压力！”我和春眠子来到了一处像坟冢一样的土堆前，在这里面盛开着一朵朵莲花，从泥土里长出的藕节像极了人的肢体。
    “造化如莲。上前采一朵莲花，服下莲蓬里的莲子。”春眠子在一旁说道，他来过一次虚死界，也进入过第一道龙门，在这造化龙门里已经得过一番造化。他便不用再上前了。
    闻言，我走上前去，当我手碰到莲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个生灵。
    “噗通”一声心跳声从莲花上面顺着指尖传入我的身体，极其微妙的感觉，但我全身的筋脉都被触动了。
    我手一顿，采下一朵莲花，双手捧着来到春眠子前。
    春眠子朝我点了点头，又说道：“掰开莲蓬，看看有几颗莲子。”
    “几颗莲子这重要吗？”我满不在乎，只要里面有莲子就行，谁知道这莲子没经过加工好不好吃。
    “重要。”春眠子表情很认真，“我当时采的莲子是四子，服下后在虚死界重新觉醒道种，我的道种也破立到了阴阳法相。”
    道种的等级分为：草木、虫鱼、鸟兽、阴阳法相、山川、星辰、玄黄、天地、鸿蒙法身。
    阴阳法相排在第四位，春眠子吃了四颗莲子破立到阴阳法相，这说明什么？莲子的数量是由采莲人的天赋决定的，关乎未来的修炼成就。
    “我操，你不早说。知道我就不采这朵莲花了，你看这莲蓬这么小，顶多就三颗莲子。”我一把把整朵莲花丢给春眠子，转身就朝那些长得更大的莲花跑去。却不想被春眠子一手拉住。
    “机会只有一次，不属于你的造化强求没有用。”想来春眠子也没指望我能采到多少莲子。
    “啊！”我哭丧着个脸，苍天啊，大地啊，想我还未正式踏入修炼一途，就让人给蒙蔽了道心。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初次被人骗走了一样。
    “你赔我莲子。”我还在置气，死活不接春眠子手里的莲花。
    春眠子摇了摇，只好掰开了莲蓬。
    “九颗！”
    “你去哄鬼吧！”我就差一口唾沫喷给他脸上了，之前骗我还不够，这次变本加厉。
    我想想更是来气，一手抓着了春眠子的衣服，让他露了露春光。
    咦？奇怪，这家伙此时似乎呆住了，任由我撕拉拖拽，也没有反应。要平时早给我放倒了。
    春眠子的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莲花里，我也凑了过去，莲花上升起了霞光。
    “一、二、三、四……五、六……等等！”
    我发出了惊呼，此时只见莲蓬内静静地躺着一颗颗莲子。颜色不一，有红的，黄的，绿的，白的，黑的很多种颜色，仔细一数，正是九颗。
    “真的是九颗莲子。”说话间我就要从春眠子手中接过莲花。
    “现在还不能给你？”
    “为什么？”我脸一黑，难道是春眠子对这九颗眼红，不准备还我了。都怪自己当时太冲动，说了不要的话。
    还好春眠子及时从我狐疑的目光中醒悟过来，“我的意思是这九颗莲子现在你还不能全部服下，以你的境界最多只能吃三颗。现在吃多了对你无益。”
    “好吧！”我没有了争执，我知道春眠子说的是对的。这是我的造化，没人夺得去。
    九颗莲子代表着什么？是成为修真界的超然存在，道种破立到鸿蒙法身。
    “真是一场惊世的造化啊。”此时，我心中大快，伸手搂住了春眠子的臂膀，一阵肉麻。春眠子不禁苦笑。
    “你叫春眠子，那我就叫夏莲华如何？”这是场莲花带来的造化，而我正是华夏之人，起这样的名字相得益彰。
    “不好。”春眠子一副不想与我狼狈为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