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二百六十七章北地噩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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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却并没马上谢恩,只唇角凝出笑意:“臣有一事相求,若皇上能允许,其他赏赐,臣不要也罢。”
    夏侯世廷见他难得主动开口,虽有几分猜测,仍目光一晃,慢道:“说吧。”
    沂嗣王抱拳再次跪下:“臣有一名娘家表妹,一直跟在臣身边,这一年来,承蒙皇上在京城赐府,臣心疼表妹跟随臣在北方颠沛,想京城安宁繁华,便送到了京城嗣王府上居住。如今,臣这表妹年纪业已不小,想若是有机会,为她寻个好人家,可这表妹无父无母,家道中落,只怕真正的好人家瞧不起,臣对京城的名门世家子弟又不熟,更怕选错了,便看能不能伺候太皇太后一段日子,再让太皇太后做主帮忙挑选。”
    齐怀恩一怔,陪伴太皇太后一段日子,对于未出阁的小姐,算是莫大的荣誉,也是嫁给好人家的一份好履历,可沂嗣王已经是皇上的功臣和红人,若真的想给表妹招婿,直接请皇上指一门好婚事不就行了,也是一样无上光耀,到时夫家也不敢瞧不起啊,何必绕个圈子,先送到慈宁宫去呢?
    沂嗣王这分明是想将自家表妹送进后宫,只怕皇上以暂时不选六宫的旨意来拒绝,没有回旋余地,才说得委婉些罢了。
    换个说法,拒绝都不好了,这沂嗣王,倒是有些能耐。
    夏侯世廷问:“溧阳王妃是世家千金出身,在京城的娘家各房到现在都算蓬勃,原来家中还有个这种身世的?”
    “是母妃那边离得远的一房亲戚,臣也是近几年才打探到这表妹的消息,心生怜惜,便收留了她。长兄如父,她的婚事,臣自然也得操心着。”沂嗣王有条不紊地恭敬道。
    沉吟片刻,夏侯世廷眉微挑,似是闲话家常:“你这样一说,朕倒是记起来了。朕初登基时,你率兵还没离开京城,那年就将你那表妹带来了京城吧。”
    沂嗣王心头一疑:“是,——皇上怎么清楚?”
    夏侯世廷兀自又道:“你那年进出宫闱领功颇多,应该有几次还带着你表妹一起吧。”
    “是……臣也是想让表妹多见识一下,”沂嗣王更有些讶异,“原来,皇上那时早就知道臣有个表妹了……”
    “倒不是朕刻意打听,”夏侯世廷凝住他,“倒也算是个巧合吧,一日蜀王在御花园玩耍,却冒出条蛇来,幸亏有惊无险,可朕怕是有人故意加害蜀王,事后特意盘查过当天进出后宫的所有人。你这样一说,朕倒记起来了,当时翻查进出人员时,好像就有沂嗣王家中女眷。所以朕今日一听,有印象了,想必那女眷就是你今天提起的表妹,才知道沂嗣王的表妹那年就来了京城。”
    沂嗣王心头一动,表妹进宫那天,刚好蜀王遇蛇,皇上特意将这件事拎出来说,难道是怀疑表妹,镇定了心神,语气仍是平和:“原来如此,难怪。”顿了一顿,语气漫不经心:“蜀王那次的事,皇上可查出什么了?”
    夏侯世廷目色澄澄,语气自然:“怕只是不及清理的蛇虫鼠蚁吧。回头想想,怕是朕小题大做了,谁敢在宫里谋害朕皇子?一旦查出,朕必叫他全家不得超生。”
    沂嗣王喉结一动,脊背有些冷意,只点了点头,又道:“那刚才臣的请求……”
    夏侯世廷见他仍在孜孜不倦,轻笑:“既然沂嗣王都主动提出来了,朕又怎么好拒绝,小事而已,齐怀恩,到时去安排一下吧。”
    “是。”齐怀恩忙应旨。
    福清宫,花厅内,云菀沁正和岳五娘和沈子菱倚在临窗的大榻上,围着个小红泥炉,一边品着亲自烹制的玫瑰蜜枣茶,一边侃着近日的琐事。
    哪里住久了都闷,后宫也不例外,其实云菀沁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夏侯世廷怕她原先喜欢跑进跑出的人,受不住这个憋,在宫里又再不能像以前在王府一样,出去频繁,便跟拓跋骏打了招呼,叫他时不时让自家老婆来福清宫,陪陪云菀沁,岳五娘如今是有诰命在身的,进宫方便,自打去年重新喜得贵女,在家中也没什么事,早就想见云菀沁了,每次便也乐滋滋地进宫与她唠嗑。
    叫一个人是叫,叫两个人也是叫,云菀沁干脆便让初夏跟沈肇说了一声,让沈子菱也偶尔进宫。
    今儿恰好两个人撞在一起了,三人聊得愈发尽兴,说到许慕甄,更是话题开了,有些感慨。
    红胭比云菀沁早生几个月,生了个大胖小子,祝四婶亲自照顾,恢复得很快,许泽韬一听说红胭给许家生了个孙子,心早就软了一大半,却还是拉不下脸,只是开始默默地叫府上管事去成天送些催奶滋补的食材,后来还特意派了家中一个养过孩子的嬷嬷去照顾婴儿。
    隆昌帝御驾亲征前,许慕甄就从岭南大赦召回了,一回来就当了爹,喜得将红胭和儿子带到府上给爹看。这一看,许泽韬再也撒不开手了,默认了红胭的家媳地位,准她带着孙儿回府住,总算是一家三口团聚,只红胭丢不开香盈袖,已经有了感情,更舍不得解散一群帮佣,进府前跟家翁请过,看能不能今后还是隔两天去一趟香盈袖,打理打理。
    许家本就是商户人家,许家的媳妇儿料理个生意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背后东家还是自家外甥女,许泽韬这会儿逗孙子还来不及,哪里闲工夫管儿媳,别说隔两天,每天去都成,二话不说,答应了。
    如今儿子回了,大胖孙子也有了,那日听表哥捎话进宫,舅舅每天就跟年轻了二十岁一样,红光满面的,之前因受了打击攒下的病痛,早就没了,听得云菀沁心里头也舒服多了。
    云菀沁知道,三爷本来有意提拔自己娘家人,拨官给表哥。这其实本来也是她重生以后的心愿,让表哥远太子,亲秦王,可表哥那边却婉拒了,只说经历了这一劫,很多事想通了,为政不是不好,只是风险大,如今家父年纪越老越大,身侧有娇妻,膝下还有幼子,再不想别的,干脆一门心料理家中的香料产业,倒也踏实,叫家里人安心。
    许泽韬就是发愁百年后家业怎么办,一听儿子这回复,也忙不迭附和,红胭更是迁就丈夫,于是三爷那边也没强求了。
    云菀沁猜得出几分,表哥拒官,除了对舅舅有愧疚,想多陪陪红胭母子,还有一层原因,估计是因为隆昌帝,表哥始终是太子的旧党,一旦官位惹人注目,这个背景一定会被人大肆渲染,表哥是不想自己难做。
    不过,云菀沁见他打理舅舅生意的劲头确实很足,便也随他了,不管怎么活,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聊着聊着,不自觉,一壶玫瑰蜜枣茶见了底,云菀沁笑道:“不急,还有。”又叫晴雪去将风干好的玫瑰拿一些来。
    “怎么有这么多西洋品种的玫瑰,还都是新鲜的。”沈子菱拣一块甜饼,塞进嘴。
    “沈二姑娘不知道,”岳五娘来得比沈子菱多些,自然清楚,眨了眨巴眼:“皇上从没叫福清宫这边的西洋玫瑰断过呢。我家那口子说了,洋人这花儿代表什么天长地久,在西域诸国流行得很,就跟咱们大宣送绣帕啊香囊啊当定情物一样。”
    “就算是定情物,也不至于每天送吧,”沈子菱砸吧了吃得甜腻的嘴,呡了口花茶涮涮口,“要我,宁可要西域的青铜刀和汗血马。”
    这丫头完全是没开窍的,云菀沁笑着与岳五娘对视一眼,正这时,初夏回来了,脚步匆匆,走到主子跟前,弯下身,将议政殿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岳五娘和沈子菱见云菀沁听着听着脸色恍惚,匿去笑意,忙问:“怎么了?”
    云菀沁也不瞒,横竖两人一个伯爷夫人,一个将门小姐,回去也得知道,定了定神:“沂嗣王刚来京,带了信回宫,隆昌帝在上都投河自尽了。”
    这样一字一字说出口,心里还是有些发紧。前世的夏侯世谆,了无踪迹,生死不明,难道今生也是一样,就这么没了?
    “什么?”岳五娘一惊。
    沈子菱一口甜饼也咬了一半。
    两人虽惊讶,却也不奇怪,那隆昌帝被北兵俘了去,本就不指望能有什么太好的下场了,只是没料到竟是这种法子了结。
    气氛有些沉闷,云菀沁心头算不上舒坦,不愿意多想,打破寂静,转移话题:“多亏了沂嗣王及时回来传报,才让那些老臣没有继续迫使皇上用城池换人。”
    初夏撇撇嘴:“沂嗣王倒也很会邀功呢,来回一趟,得了奴从良驹,丹书铁券,还送了人进宫。”
    “什么意思?”岳五娘眉一蹙。
    初夏望了一眼主子,一五一十说了。
    岳五娘听了,虽啐了两口,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别说皇上,便是自家那口子,自从封了伯位,都有不少人上杆子想要送女人呢,只是,她对云菀沁有信心得很,自己是看着皇上与云妹子从开始到现在的,知道皇上对云妹子是个什么情分,眼睛里哪里容得了别人,一点儿不担心有旁人分了宠。
    沈子菱却是口一松,放下甜饼,眼睛一沉,呸了一口:“这个沂嗣王,没事便给人送女人,是前线的仗不够打了么?”
    云菀沁见她比自己还要痛恨的模样,忍俊不禁,可不知道怎么,沈子菱倒还好像真的气上了,余下时辰,连茶点都吃不进去了,在旁边闷声不语。
    又聊了几句,齐怀恩过来了,在帘子外道:“娘娘,皇上在御书房批折子批得饿了,问您今天的点心怎么还没送过去。”
    这人每天还成了习惯了,那次送了一次,他隔几天就要自己亲自送去,雷打不动,不去或者晚去,倒还催起来了。
    岳五娘笑了起来,见皇上要召云菀沁,与沈子菱也不多留了,双双起身告辞,在各自婢子伴随下,离开了福清宫。
    退出议政殿,沂嗣王携着侍从朝正阳门走去。
    正阳门口,一顶华盖葳蕤,两匹高头大马拉的大车泊了多时,似是在等沂嗣王出来。
    见男子身影慢慢走近,马车门帘一飘,打了起来。
    沂嗣王经过哨岗,出了宫门,只见马车上一名头戴帷帽的纤细身影下来,他步子一停,脸色暗了几分。
    虽看不见容颜,可丝绸荷叶袖露出的一双嫩白酥手,还有窈窕的身段,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蘸在蜜糖罐子里的千金小姐。
    沂嗣王身边的侍从见得那女子,道:“表姑娘。”都退后了几步。
    女子没顾得上观察沂嗣王的表情,左右一望,见没人,撒娇地将表哥拉到一边,迫不及待地试探:“表哥,皇上答应了么?”
    沂嗣王没回答她的问题,冷声反问:“那次本王带你进宫,你和你的丫鬟是不是去过御花园?”
    女子一愣,吞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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