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大结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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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着吵着,几个灾民也不知道怎的打了起来。
    两个官员扯着嗓子半天,又让衙役上前劝架,勉强才让灾民消停,队伍却仍是有些骚乱。
    夏侯世廷刚要揽她离开,云菀沁将他袖子一拉:“走,过去看看。”
    大事上周全了就行了,这些民间琐事哪里管得过来,夏侯世廷却并没阻止她凑热闹的心,她也难得凑一趟热闹,顺从一下又何妨,只轻笑:“你去了能帮什么忙?”
    “三爷忘记我在晏阳也赈灾派粮过的么?”云菀沁已经将他拉了过去。
    两个官员刚气喘吁吁压制好了一群灾民,只听一个清甜客气女声传来:“大人何不将领好粮食的灾民衣衫上用官府印泥画个印记,也免得有人鱼目混珠,占了其他灾民的资源?”
    两人见眼前是个年轻女子,绾着出阁妇人的发髻,星眸樱唇,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穿柳绿襦裙,芙蓉丝绣鸾带束一具纤纤软腰,妆容素净透净,却有艳光叫人不可直视,身后两步之遥,男子玉立长身,沉腰阔肩,简单一袭锦袍,不像女子那样笑容可掬,仪态不怒自威。
    一对精雕璧人从天而降,两人一怔,连队伍也安静了几分,良久,一个官员才吞吐:“你,你是什么人?这是教官府做事?岂有此理!”
    “叫人浑水摸鱼,多拿了米粮,便是对其他人不公平,到时灾民和物资不符,怕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提醒一下官老爷罢了。”
    一个官员哪容被女子指出失误,涨红了脸:“咱们扬州物阜民丰,官府也大方!就算叫人多混走一点儿物资,还不至于扛不起来!咱们怕什么责任!笑话!”
    队伍中有多拿米粮的人,生怕再讨不到便宜,也嚷起来:“是啊,官老爷,快点儿发吧,别磨叽了!”
    施遥安在后方见那官员对云菀沁不敬,正要上前,却见三爷暗中挥挥手,示意不用。
    夏侯世廷扫一眼桌子上的米粮:“赈灾物资都是有计划的,收到物资的灾民和物资数量不符合,你们官府也钱,不在乎那么一点儿粮食,能够填补,可没得到物资的人愤愤不平,状告上去,朝廷只会觉得扬州知府和江南巡抚庞知允贪了赈灾物资,两位大人官威受损,雷霆大怒,悉数追查下来,这个责任你们能背得起?”
    两人面面相觑,脸色一变,若是一般人口中直呼巡抚老爷的名字,早就叫人上前喝叱了,可面前男子说起那庞巡抚的名字,面不改色的,似是在他们眼里大如天的庞知允就是他家的管家奴才似的,若是一般人,敢吗?
    两人顿震住,拿着勺子的手一滞,揣摩这人的身份,半晌,两人对看一眼,一人朝衙役嘀咕:“照着这夫人说的做。”
    衙役们赶紧照办,领一个,便将画押的官府印泥该在灾民袖口,队伍里有心发国难财的投机者再没法子讨便宜,其他老实的灾民也松了口气,朝旁边男女望去,脸上全是感恩戴德的神色。
    秩序好起来,放粮速度也快多了,日渐高,寺庙前物资分发完毕,官员们收起家伙离开。
    庙前的灾民们喜气洋洋也各自散去,只隐约听见有人说道:“好嘞,吃饱了肚子,再去看免费戏~受了灾,倒比咱们在老家更滋润,现今的朝廷就是好啊!”“可不是,打从宏嘉帝登基,受灾都比往日风调雨顺时过得好!”一群人乐呵呵笑着前后朝东大街走去。
    云菀沁跟夏侯世廷对视一眼,有些奇怪,云菀沁将一个老人一拉:“老人家,扬州的官府还免费请灾民们看戏?”
    老人牵着个五六岁男孩儿的手,一老一幼,要不是这对玉人开腔,祖孙二人哪里抢得到米粮,都被别人占了去,笑眯眯地答道:“娘子有所不知,这戏不是官府请咱们看的,是北方来的一个流动戏班子,那背后的老板是个长年经商的,估计不差钱,正巧经过江南,得知萧公堤附近遭了难,大方得很,将东大街扬州最宽敞的云来茶楼抱下来足足一个月,每日叫戏班子去唱戏和小曲儿,咱们这些灾民可以免费入场,还无限量供应小点心和茶水,想坐多久坐多久,也不赶人……您说说,这么大的好事,咱们哪里能不去呢,每次咱们领了官府的救济,便去抢位置了。”
    云菀沁见那老人也是急着要去抢位置,也不好多留,让他离开了,看着一群人的背影,不觉望一眼身畔男子,果然,他也是面上若有所思。
    “江南出了这个么爱民爱国、为社稷分忧的豪气商人,朝廷不知道,有些失职。”女子唇角轻挑。
    他见她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笑了一笑,握紧他手:“走,去看看。”民间有这等豪商,更难得还心系天下,朝廷必定要知道身份,就算不嘉奖,也得知道出自何处。
    到云来茶楼门口时,门内门外人满为患,里面不时传来曲声,还伴着看客的阵阵喝彩。
    两人走近茶楼,守门的两名戏班帮佣看面前一双男女虽穿戴低调,但明显是上好的锦绣绸缎,怎么可能灾民,伸手拦住:“哎哎,这儿只容灾民百姓进来。”
    云菀沁道:“两位小哥,咱们想见见你家老板。”
    两名帮佣一愣,一人飞快转颈望茶楼里瞥了一眼,回过头来,上下端详面前男女:“不好意思,我家老板一般不见人的。”
    云菀沁看这人的举动,应该老板此刻就在茶楼里,仰起颈子一望,密密麻麻一堆人,哪里看得清楚,又知道谁是老板,只回头望了一眼三爷。
    夏侯世廷只淡道:“好,那咱们就不见了。只听戏曲动人,内子喜欢,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借一角,满足内子心愿。”
    云菀沁频频点头。
    两个帮佣为难,老板说了只提供灾民,这两人又不是灾民,一人道:“两位稍等,我进去问问吧。”说罢,转身进去。
    两人等了半会儿,只见那传话的帮佣跑回来,明明刚才还算通融,现在却一口回绝:“不行,我家老板说了不行。”
    云菀沁心头莫名起了疑,望向三爷,他脸上并无表情:“那就罢了,走吧。”
    云菀沁被他牵着转身,人家既然不欢迎,也没办法,天色不早,车子还在瘦西湖那边,夏侯世廷去让施遥安将车子驱过来回苏州,刚离开,茶楼里刚刚的小曲儿换了一阕,伴着歌女的俏皮歌喉,旧曲新编,音律抑扬顿挫地飘出。
    “人世繁华扫地空,尘中似转蓬,春过夏来秋又冬。听一声报晓鸡,听一声定夜钟,断送的,世间人犹未懂……”
    她登时一呆滞。
    不同原创者做的词曲,各有风格,闺阁少女爱听柳三变,出嫁妇人爱听温飞卿,就是这个理。
    这韵律,她记得犹深——
    似是听过类似的曲子。
    几只曲子都不一样,可风格一致,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她转身,到了茶楼门口,朝里面望去,不自禁:“劳烦再去问问你们老板,我们真的有事……”一人见她又回来了,无奈:“这位夫人,刚不说了么,咱们老板不见人!而且这会儿想见也见不到了,咱们老板刚走了,不好意思——”
    她一惊,心中猜测更甚,忽的扒开两个帮佣,只见茶楼内,一袭并不陌生的身影一晃,素色白袍一飞,似是从茶楼的侧门出去了。
    她心中一动,沿着茶楼外,朝侧门跑去,不断有进进出出听戏的灾民挡住去路,她有阻碍,跑不快,想要叫一声,却也不能叫出什么。
    赶到侧门,那袭白袍人影刚好踏上一辆马车,落下半边清瘦的轮廓。
    她喉头似是有什么跳出来,上前伸出手,正要去拦,身后有人轻声一喊,将她手臂一拉:“娘娘!”
    只这么一瞬间,马车已背离云来茶楼,扬长而去。
    云菀沁回头,一个熟人正站在眼前,收回手,退后几步,脸色有些惊讶:“……夫人,好久不见了。”
    绿眸邪魅,颀长身姿,竟是凤九郎。
    云菀沁一下子从惊又堕到喜,没料在扬州碰见他,暂时放下刚才的人,见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青衣长随都是汉人,道:“凤老板突然离开邺京,是来了扬州?”
    凤九郎面上有几分歉意:“一日收到消息,得知友人有难,请我帮忙,因为事情紧急,我来不及打招呼便赶去北方,叫夫人挂心了。如今我已经办好了事,准备回邺京,途径扬州,得知前阵子江南刚受灾,顺便办了这场戏台子慰劳灾民,没想到竟碰见夫人。”又扫了一扫周围,眉一动,低声:“难道皇上也下访江南了?”
    原来幕后的商人竟是凤九郎。
    她望了望那马车离开的方向,是自己多心了?
    正这时,只见一群面庞严肃的年轻男子哗哗走过来,将几人围住。
    “夫人!”施遥安见到云菀沁,轻声一喊,便衣禁卫散开,夏侯世廷走过来,云菀沁不好当着这么人的面说刚才的事儿,只一指,眼波含笑:“三爷瞧是谁。”
    凤九郎倾身一步,正要行拜见大礼,夏侯世廷将他的手一托:“在外面就不用这一套了,当初沁儿生老二前,到处找凤大人遍寻不着,原来是落地扬州了。”
    这男子虽已君临天下,对着自己犹带着几分敌意,似是生怕自己觊觎了他身边的女子。
    凤九郎本就是洒脱不羁的性子,何况在外面,毫不掩饰地失笑。
    云菀沁见夏侯世廷面色一尴,打岔道:“凤大人早就是凤老板了,云来茶楼的戏场,老板便是他。”
    夏侯世廷目色未动,唇角浮出一丝笑意:“我跟沁儿刚到处在找幕后老板,只想朝廷不能错漏了有德之士,原来替大宣百姓操心的幕后功臣,竟是凤大人,实在让我羞愧。”
    凤九郎噙笑:“三爷又何必谦虚?自从宏嘉帝登基,民间称颂一片,尤其江南百姓,谁不知道,若非宏嘉帝慧眼如炬,提前叫庞巡抚带队查出萧公堤隐患,只怕江南此刻已经成了人间炼狱,一片水国。我不过是掏一点银子出来帮朝廷让灾民们生活得舒坦些,比起救了万民性命的圣上来说,算得了什么。”
    云菀沁见天色不早,还得赶回苏州避暑别馆,道:“这么久没见,凤大人何不一块去苏州别馆坐坐,小元宵也正好来了,还能瞧瞧恩人。”
    凤九郎眸子中闪过什么,婉拒:“我在扬州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没了结,一时脱不开手,这次可能得辜负夫人的好意了。”
    云菀沁有些遗憾,夏侯世廷牵起她手,笑:“生意最大。既然如此,那咱们也不强求凤大人。”
    凤九郎见他回绝迅速,只当是不愿意自己与云菀沁太过亲密,也只轻笑一声,告辞离开。
    看着男子背景走远,夏侯世廷道:“先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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