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封刀》第一百三十三章赵氏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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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扫落叶,秋落在心头,赵鹭鹰此刻坐在马车上闭眼打坐,如果仔细去看他,便会发现此刻的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带有黑点斑,坐在车内左侧地赵巽寺望着这一幕,只能无力地看着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去阻止..
    “老爷!到了!”
    车外地马夫停下了马车,接着站在路边,小声询问坐在车里地赵鹭鹰,说完这话后,便低着头没有在言语半句.
    “嗯!”
    赵鹭鹰重重地应了一声,那双紧闭地双眼猛地睁开,望着车内地场景,还有身旁地赵巽寺,脸上却是无悲无喜,他生来强悍,有些事何须惧怕?
    “怎么了?垂头丧气地,觉得这家没了我,便不是家了?”
    赵鹭鹰没有立即下马车,也没有起身地意思,而是转头望着坐在车厢左侧地赵巽寺.
    “禀族长,巽寺不敢,巽寺只是想不明白为何族长会选我..论家族权利,也该是赵武柳当家,毕竟他爹是朝中地工部尚书,娘亲更是君家的人,小姑嫁入君家之后,如果是赵武柳当族长,那么必然是亲上加亲,也好免过这次劫难,保我赵氏世族百年不塌..”
    越说到最后,赵巽寺地声音却是越轻,甚至到了最后都不清楚他说话的声音,因为此刻赵鹭鹰坐在上方正用充满杀气地眼神望着他..只不过赵鹭鹰听完这话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却是站起身子,也没有接赵巽寺地话,而是回了一句:
    “拜了祖宗再说!”
    听到赵鹭鹰开口说起这话,赵巽寺不敢有半点地怠慢,起身便站在赵鹭鹰地身后,缓缓地走出车厢外..
    “老爷,披件衣服吧!外面天冷!”
    只见一直掌管赵氏家族地管家此刻脸上充满担忧地望着赵鹭鹰,手中还拿着一件大衣,见到赵鹭鹰从车厢内出来,却是急忙上前,想要将衣服给赵鹭鹰披上,只不过赵鹭鹰望着管家和他手中地大衣摇了摇头,接着迈着步子,便直接走下马车,后方地赵巽寺望见此景和管家相互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不过赵鹭鹰却是不在乎这些,直接变朝着一间大宅院走去.
    只是走到大门口之时,望着牌匾之上“赵氏宗祠”四个字,赵鹭鹰摇了摇头,却是没有跪拜下去,不过身后地赵巽寺和管家可没这个胆子,直接便下跪磕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道:
    “赵氏第三十二代不肖子孙叩拜列祖列宗.”
    听着赵巽寺地话,赵鹭鹰摇了摇头,大步便直接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瞧见守宗祠地赵氏子弟正在庭院内扫地,此时恰逢秋末,即将入冬,落叶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多,所以他们倒也清闲,只不过听着门口地动静,仍是从屋内走出,想要看看是那些赵氏家族子孙前来朝拜祖宗了.
    只不过他们刚打算跟进来之人询问来者是何等辈分之时,只见一位年长一些地赵氏子弟却是发现,来者不是别人,却是赵氏世族当代地族长赵鹭鹰,不由吓得急忙跪地喊道:
    “赵氏家族第三十代旁系子孙赵学波拜见族长!”
    听闻此言,本来还慢悠悠地赵氏子弟,一个个却是吓得不轻,急忙上前跪倒在赵鹭鹰地身前,却是各自按照自己的辈分来决定前后地顺序,各自报着自己的名字和代数.
    不过赵鹭鹰显然对这些并不敢兴趣,只见他只是冲着人群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们的恭敬,便迈着步子朝着大院走了进去,边走还边和身后一直跪在宗祠外地赵巽寺斥道:
    “还要跪多久?这些人死了那么久,那个值得你跪的?”
    听闻此言,在场所有人皆是面露惊骇之色,毕竟他们这些人世代便是靠着自己家这个姓氏才得以有此永生永世享之不尽地荣华富贵,再加上里面的人可有不少还是他们的直系祖宗,如此言语,与辱骂他们有何不同?可他们在此刻却是纷纷将头埋得更低,不敢抬头去用自己已经充满了怨恨的眼神去望着赵鹭鹰,他们不敢!
    不敢去跟这个当代赵氏族长去争骂,不敢和这个当代赵氏族长去斥责,在这个世族里,最可贵地便是族长之名,但最权威地亦是族长之名,这两个看似简单,实则代表了世族几十年地荣华富贵,更别说赵鹭鹰这个名字在大楚意味着什么!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就算今日赵鹭鹰说,要把他们那些旁系地祖宗全部从宗祠内搬出,只放入自己的祖宗灵牌在宗祠享受香火,整个赵氏世族也只敢是望着,恨着,在脸上,在嘴上却是不敢有一丝怨恨和怒意.
    “好..好..”
    赵巽寺听到赵鹭鹰斥责,却是感觉到一阵头疼,但两者相比,只能取其轻,没有多想,也不敢有丝毫犹豫,赵巽寺便直接站起身朝着赵鹭鹰地背影跑去.
    跪伏在地的赵氏族人此刻望着赵巽寺,脸上却都是闪着疑惑,纷纷侧首询问身旁之人,想要清楚,这位能被赵鹭鹰“呵斥”的赵巽寺到底是族里的那位祖宗后裔?为何有如此殊荣,可以跟在赵鹭鹰身后.
    不过对于赵巽寺,他们终究是太陌生了,或者说,赵氏世族太大,大的就连同辈之人对于赵巽寺也是没有任何接触,更别说记住这么一个陌生地名字了,在此处大多皆是旁系,所以他们心中此刻猜想,这赵巽寺应该是主脉的人.
    想到此处,跪倒之人无不抬头望着赵巽寺,想要看看是否能从他衣着或是挂饰中看出来者是何等喜好,何等职位,只不过观察良久,所有人皆是摇头,倒不是他们之中见识太少,分辨不出赵巽寺所带饰品是何种品阶,而是赵巽寺所穿所戴皆是凡品,甚至可以说毫不入流,便是最偏远地旁系,也不会佩戴如此下品地玉佩,和麻衣一般地衣物.
    “大概是不喜出头吧!”
    跪伏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喊出这么一句,身旁所听之人,皆是点头轻声应和,毕竟能跟在赵鹭鹰身旁地人,又岂能是白衣?只不过任凭身后之人怎么猜测,赵巽寺却都听不见,因为此刻的他已经踏进堂门,跟着赵鹭鹰地后面走进了后院地大屋内.
    “你知我为何今日带你来此?”
    赵鹭鹰走进屋内,亲自关上屋门却是对一直站立在一旁地赵巽寺问起这番话,听到赵鹭鹰开问,赵巽寺却是直摇头,口中回道:
    “巽寺愚钝,不知族长何意.”
    望着一问三不知地赵巽寺,这次地赵鹭鹰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见他拿起地上地一块蒲团却是随意的丢在一处,接着便指着屋内整齐罗列地牌匾再次问道:
    “那么这些人,你又是如何看得?”
    听到赵鹭鹰地话,赵巽寺将头抬起,望着赵鹭鹰所指之处,望眼看去,却是看见那一块块代表自己列祖列宗地牌匾,这里面有些人是自己的直系祖宗,有些却是旁系地祖宗,但无一例外,能入宗祠地牌匾之人,生前必定有大恩于世族,不然纵使你是主脉长子也无此殊荣,真要说起来,这入宗祠地规矩比起皇家却是只少一个庙号罢了.
    “巽寺乃后人,不敢乱言祖宗对错,也不敢妄自菲薄,以小人之心误了祖宗大业,却是不美,只敢在此跟族长先行赔罪,恕巽寺不言之罪.”
    听闻赵巽寺此言,赵鹭鹰却是摇了摇头,之前地欣喜转眼间便又成了一幅不悲不喜地面孔,只见赵鹭鹰此刻又指了指门,接着便在此问道:
    “那么对于外面地人呢?你怎么想的?”
    赵巽寺听到要评价屋外那些旁系,却是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毕竟自己和赵鹭鹰可是没法比,以赵鹭鹰的身份和功绩,入宗祠那是必然地,甚至那怕今日把屋外那些旁系杀完,他们的后人或是亲友也得恭恭敬敬地抬着赵鹭鹰地令牌请入这间宗祠,可自己呢?说难听点,今日所得皆是赵鹭鹰给的,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皆是如此,但那天赵鹭鹰不在了或是想要收回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有赵姓地普通人罢了,今日把他们得罪了,以后地日子岂能好过?
    想到此处,赵巽寺却是想要开口替门外那些开脱,说些好话,可是没想到还没开口,赵鹭鹰便再补上一句:
    “想好了再说,我这个时候带你来,可不是让你想他们这般溜须拍马,说着一些废话地.如果你畏首畏脑地,那便不用跟我再言一句!”
    此话刚说出口,赵鹭鹰便用自己充满杀气地眼神望着赵巽寺,似乎只要赵巽寺说错一句话,今日的他便要葬生于此,只不过赵巽寺既然能被赵鹭鹰看上自然也有其本事,听闻此言,却是不再作他想,直言便道:
    “取之与族,还之与族,大时,万物皆可取,舍时断臂又何妨?今日壮士断臂,只为保全此生,来日再长新臂,依然唯有此用!只要其心不死,万物皆可弃,何况一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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