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两赋》第十章谷底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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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十几日里无尘以百年内力为孟康驱散体内毒素,又以药酒擦拭皮肤,加上口服长春谷的奇药,这些日子里内服外用,身体已是痊愈大半。
    虽说时常觉得体虚乏力,但毕竟保住了这一条命,孟康也自认为是吉星高照,能遇到无尘道长这种绝世高人,不然换作旁人,就算治得好估计也要落下一辈子病根。
    无尘道长曾传给他一套基础内功,虽不似长春谷的武学那般高深,却也绝非寻常人可以一得窥视。
    孟康亦能理解无尘的顾虑,毕竟师徒之名尚未落实,草草授些技艺,已是千恩万谢,他岂会小心眼的去计较呢?
    对无尘来说此类武功犹如路边尘土,乃是他根本瞧不上的旁门左道,若这等低劣功夫,他都视若珍宝,斤斤计较,不尽地主之谊,岂不有损他摘星真人的威名?
    孟康住在沈星河隔壁,此人虽然脾气臭的很,却为人不赖,见孟康所练金刀刀法,略显笨拙,便赠他一把儿时所用的狂风柳叶刀。
    步子若是乱了,沈星河可是暴跳如雷,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一步一步走,一步步教,可算是把孟康磨练出来了。
    如今他已是下盘甚稳,雷打不动,一套七星步法也算有些形神。
    卓一凡也毫不吝啬,平日里珍藏不舍得喝的药酒,都尽数拿来,三人牛饮模样真像极了亲兄弟。
    次日午时,卓一凡为孟康送来饭菜,见老兄来了,他自是连忙从床上站起,略有玩味之意的喊上一声:“大师兄,近来可好啊?”
    卓一凡听他此番称呼,连连大笑,道:“哈哈哈,孟兄弟切莫玩笑,你尚未拜师,万不可以师兄弟相称。”
    孟康听此叹了口气,将椅子抻出重重坐下,头都快要低到裤裆里去了。
    他这番唉声叹气,不知为何,卓一凡坐到他的身边,安慰道:“小兄弟莫要气馁,常言道苦尽甘来,你已是走过一着鬼门关,老天爷万不能再让你吃苦头了。”
    孟康却不以为然,叹气道:“你尽说些好听的,兄弟心里苦啊。”
    卓一凡甚是不解,道:“你从小衣食无忧,一十六岁便家财万贯,弱冠之年已是理邢千户,位高知县,你有何苦楚?”
    孟康瞥了他一眼,抬手一锤胸口,长出一口气去,道:“看看看,这就是旁人对我的误解啊!我自小酷爱武学,江湖上的刀光剑影正是我的心之所在,我做生意全然是为了振兴家业,没想到越做越大,越做越抽不出身子,刚有些闲暇,又要置办家业,唉……”
    卓一凡听了此话可谓是哭笑不得,只道一句:“这有银子在手,还会像你这般苦恼,少见,少见!”
    孟康见他不理解自己,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硬要说服对方,只生着闷气拿起筷子吃饭。
    没吃几口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孟康头都不抬,猜都不需猜,便知道是沈星河那个顽劣小子。
    卓一凡起身走到门前,伸手门开两扇,不出所料果真是沈星河。
    他这几日与孟康混的熟了,脾气也就略微收敛了些,见孟康还在吃饭,便冷哼一声,抱着肩膀,没好气道:“快吃,快吃,吃完了师父要带你去看看长春谷的景色,说要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孟康听了此话,连连吃了几口饭,便将筷子放下,没嚼几口将饭咽下,忙道:“不可让老前辈久等,这就随你去。”
    他刚一起身,沈星河便道:“别整这些虚招子了,若不是你爹与师父于三十年前……”话未说完,卓一凡赶忙将他的嘴巴捂上,还在耳边窃窃私语,片刻后这才松手。
    孟康虽是不解,但又不好意思询问,当下心心念念不能慢待了无尘道长,便赶快跑出门去。
    沈星河带他到了院外,便见无尘正站在中心处,闭目养神,宛若一老神仙。
    孟康跑上前去,恭敬施礼,无尘面带微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道:“我叫你一声小儿,你可介意?”
    孟康哪敢说不,赶忙称是,见他这般谦卑,无尘又是一笑,抚摸白须,道:“我与你父亲情同兄弟,说到底你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呢,叫你一声小儿,你不吃亏,万不可记在心里,痛恨老道啊。”
    孟康赶忙说道:“岂敢,岂敢,老前辈年长小子六十余岁,莫说一声小儿,称呼一声厮儿又有何妨,全凭前辈心意。”
    说话虽有谦卑之意,却在无尘心中,这全然是心里话,而非阿谀奉承,见他这番模样,不禁回忆数十年前,长叹一声:“好啊,生的与你父亲一般,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
    孟康只是傻笑一声,不作回应。
    缓时,无尘让沈星河回房休息,自己则带着孟康与山谷之间观赏景色,随后便为其讲起这不老长春谷的四处奇景。
    依照东西南北的顺序,分别为东方龙泉,南方紫竹林,西方地涌泉,北方长春谷底。
    老道讲得活灵活现,仿若四处奇景近在眼前,听得孟康十分向往。
    无尘一指东方,笑道:“空口无凭,恐你这小儿说老道蒙骗你,我且带你去瞧瞧。”
    孟康点头答应,紧随老道身后,无尘步伐缓慢,却速度极快,一路间孟康已是走的两腿发软,气喘吁吁,却不见无尘有半点面红之色。
    待无尘止步,便见前方有一处瀑布,飞流直下,声音清澈悦耳,其水势宛若游龙。
    周围雾气蒙蒙,水流急促,水珠砸在巨石之上,珠玑飞溅,其声音吵闹,却又能带来别样的心安。
    老道往前走了几步,面前有一木桥,顺着小桥走过,在瀑布旁有一隐秘石阶,若不仔细观察,实难发现。
    这石阶由瀑布打磨,天长地久之下其外观与玉石无二,无尘迈步上去走到头前,孟康紧随其后。
    走了十几阶后,与瀑布边只有一拳之隔,老道抬手一指,孟康随所指之处望去,见有一石洞,门上有一石匾,上书四个大字:鸾凤水阁,其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孟康忍不住赞赏一声:“好字!”
    无尘只仰首一笑,不曾多说半句。
    石洞中不似外面吵闹,只有流水滴答清脆声响,里面摆一张大床,旁边石壁上共有七十二副壁画,记载无数精妙变化法门,内功之巧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二人走上前去,无尘倒是没什么异样表现,只是孟康越看这壁画越觉得发晕,直到看到第三十六副时头昏脑涨,实在忍耐不住,脚跟不稳,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无尘见状,伸手将他扶起,心道:“昔日我长春谷能看到十四副画者寥寥无几,能如我一般能到二十二副画者百年难遇,他竟能看到第三十六副画,实属资质之上乘,不错,不错……“
    孟康头脑晕晕不敢睁眼再看石墙壁画,无尘一模胡须,笑道:“果真是孟老弟的儿子,资质实属上乘,虎父无犬子,古人诚不欺我也。“
    孟康以为是老道寒暄夸赞,没放在心上去,只是拱手抱拳,回敬道:“哪里哪里,小子怎能与前辈相提并论。
    无尘听了连连摆手,笑到:“你切莫谦虚,凡能看三十六幅画者,寥寥无几。更何况你父亲孟善当年武功不逊老道,纵横江湖数十载,任凭谁碰上你父亲,都不敢轻言不败。“
    孟康听了眉头一皱,心道:“父亲还有这般能耐?为何当年却不留下半点武功秘籍给我?只留下一家祖宅一间药铺?”心下想法,全然被无尘看破,藏不得半点心事。
    无尘知他疑惑,便问道:“莫非不知?我,你父亲,秦家女,我三人并肩同名,你父亲没与你说吗?”
    他记忆里父亲是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商人,平日里连脾气都很少会发,见谁都是毕恭毕敬。
    他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父亲便郁郁寡欢,五年间父亲败光家业郁郁寡欢,至此一病不起。
    后来都是由自己的叔父孟郊照料,等他十六岁那年便一人独自前往开封府做生意。
    等后来撞了大运,又拜蔡京为义父,回到祖地当起了大官儿,因此结交了不少江湖道的朋友,提起父亲孟善大家多少耳闻一些。
    但大抵说得都是称赞恭维之言,都是夸赞其父是个善人,而绝非无尘口中的一代江湖高手。
    孟康沉思片刻,问道:“前辈今年高寿?“
    无尘掐指一算,道:“已八十有余。“
    孟康左思右想,知其父亡故时已有五十的高龄,三十年前无尘纵横江湖,其父二十余岁,怎么可能与无尘齐名?
    可无尘又有什么理由瞒骗自己呢?孟康道:“老前辈,那秦家女又是何人也?“
    无尘闭目回想,片刻答道:“当年天葵教有八大护法尊者,你父亲乃是八部之一,秦家女有两人,一则担任副教主,一则担任堂主之职,而后你父亲带其中一人远走隐居,从此天葵教大乱,其八部天龙有的自立门户,有的隐居闹市,如今便不知是何人主教了。“
    孟康听懂一些,但却扔又不解,刚想再问,无尘却急匆匆打断:“此处已欣赏大半,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
    孟康见道长神色略有不悦,不知为何会岔开话题,将他心想所问打断,但想来必有隐情。
    他当下也不便细问,只答应一声跟其离去。
    接连又观赏了南方的紫竹林,西方的地涌泉,无一不是人间美景,唯是北方长春谷底,让孟康略有些打怵。无尘站在悬崖边儿,向下一指,道:“飞身一跃,喘息之间便可见一根枯藤,抓住后稳定自身,随后松手,反复数次便可抵达谷底。“
    孟康听他说来已是满头大汗,惊的脊背处冒许多寒气,两腿开始发软。
    无尘见他有些打怵,便安慰道:“你且放心,下入谷底时我会用内力助你一臂之力,保证让你毫发无损。“
    听了这话孟康这才放心,鼓起勇气,双腿弯曲,奋力一跳!
    纵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依旧是忍不住惨叫连连,无尘见状大笑一声,飞身一跃,大袖一甩卷起孟康,口中大喝一声:“去!“孟康在空中连转数圈,头昏脑涨,飞到藤蔓附近,他也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藤蔓!
    无尘不似孟康那般狼狈,一脚踩在石壁,微微用力便向下垂直飞去,双掌往地面隔空击出,只听“砰“的一声,无尘一个翻身正过身来,借着掌风缓缓落地,道袍之上不染一丝尘埃,可谓潇洒自在。
    无尘倒是落地了,可孟康仍然抓紧藤蔓,掌心不断渗出汗水,逐渐支撑不住,一个不甚滑向谷底!
    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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