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道者》9、万里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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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申不易从睡梦里惊醒,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似在找寻什么,眼神有几分恍惚迷茫。
    然而片刻之后,那恍惚迷茫的眼神就很快恢复成了一泓清澈,申不易有些落寞的起身坐在了那张破床铺之上,眼角却依稀还残留着几抹泪痕。
    “昨夜梦里依稀都是娘亲的泪。”
    申不易心里莫名的酸楚了一下……………。
    “你终于醒了。”
    一道声音在屋外响起,扰乱了申不易酸楚的情绪。
    “谁,你是谁?”
    申不易一脸惊讶的望向窗外,内心却是十分警觉,暗暗的运行着法决,似在感应那发簪。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要死了。”
    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有力,就那样重重地砸在了申不易的心尖。
    申不易,内心一紧,一念横生,就要身影一闪,准备遁入发簪之时,突然又想道:
    “自己这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自己原本就这样好好地坐在这破床铺上,一下凭空消失,遁入发簪,那窗外那个人,肯定会大感蹊跷,万一那个人细查之下,发现了掉落在床铺之上的发簪,自己不是一样会被擒获吗?”
    就在申不易内心万千念头不断翻涌之时,窗外那个人也是甚感纳闷。
    “这个申不易,怎么如此沉着冷静,旁的人在刚才自己那翻话语恫吓之下,一般都会自乱阵脚的。”
    那个人在心底不觉暗忖道:
    “这个申不易有些意思。”
    半响过后,屋里才传了一道申不易的话语,断断续续的。
    “我为什么要死………”
    “”你倒是给本少爷说出个道道来,这青天白日的………。”
    “吧嗒”,一道什么东西被扔在了角落里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窗外那个人似乎能知道屋里的情形,一语点破道:
    “你为什么要把你头上的发簪取下来,扔道那堆柴薪里面去,这是何道理?”
    “啊,没有啊!”
    旋急,屋内传来了一道听起有些尴尬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道有些模糊不清的话语在屋里响起,似在着急掩饰什么。
    “哦,你说那根黑炭木条啊,平时我都拿它来刨火炭的……”
    “可能……,”
    “可能,昨晚太疲惫,取暖的时候,迷迷糊糊,就不知怎的把它捅在发髻里了,它让我一晚都睡的不安稳,硌的头疼,所以,看见它,我就火大………。”
    ”嘿嘿嘿嘿。”
    申不易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刚才那番话,申不易自己都感觉话里话外破绽百出,无法使人相信,他的额头冒出了几颗冷汗,脸色颇为复杂,有几分窘迫,又有几分警觉,心里却不住盘算着:
    “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能隔着一面屋墙,察觉自己在这屋里的动作,那下一步自己该如何动作?发簪肯定是不能遁进去了,那样无异于是自陷绝地………。”
    正当申不易踌躇不决的时候,屋外的那个人却好像对申不易先前那番破绽百出的话语充耳不闻般,径直说道:
    “申不易,你走吧,离开康城,从此隐形埋名,过些平淡的日子吧!”
    “什么?”
    “你说什么,你说让我走?”
    申不易有些错愕的,呆滞在了原地。
    “这是何道理?”
    “怎么回事,刚才说我要死了,”
    “现在又让我走,”
    电光火石之间,申不易想道了一个问题,很严重………。
    “你这傻不拉几的泼皮?大清早来消遣本少爷。”
    申不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着屋外那人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其实,当时申不易想的却是:
    “既然屋外这个人说自己要死了,却没有着急进屋来杀死自己,还在和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屋外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杀意。”
    “而且屋外这个人竟然能隔着墙壁感知到自己在屋里的动作,这就证明,屋外这个人神通了得。”
    “而且先前,自己那番连鬼都不相信的,破绽百出的话语,屋外这个人却没有去刻意揭破它,这说明什么!”
    申不易又想道:
    “师父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吗?”
    “曾经有两个人在六年前的深夜里探视过自己,一个修为高深,一个修为稀松。”
    “而这屋外之人,明显是一个修为颇为高深之人。”
    申不易揣测道:
    “难道他就是其中一个深夜探视过我的人”。
    …………
    所以电光火石之间,申不易决定赌一把,疯狂而又直接。
    沉默,一片寂静,过了几息,还是一片沉默,又归寂静。
    屋外那个人似乎没有想到,申不易竟然不按常理,上演了这么一出戏来,有些震惊,在原地呆立了片刻。
    多少年了,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或许多年以前有一个人吧!
    这个人内心不禁生出几分感慨来。
    申不易呢?也在等待屋外那个人爆起杀人,或者故人相见泪汪汪……。
    沉默,又是寂静……。
    感慨过后,屋外那个人突然历声道:
    “申不易,如果,你不是本君候的一位故人之后,就凭你刚才那番粗鲁莽撞之言,本君候就可以将你碎尸万段。”
    “本君候?”申不易咋听之下,心神震荡。
    “能够自称候的,在西荒地界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大鑫王朝西荒都护府的最高长官镇西候,马怀远。”
    “真的是他么?”
    申不易有些心神摇动起来。
    “咦!他说什么?”
    申不易察字听言,心道:
    “他好像说我是他的故人之后………。”
    申不易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高声问道:
    “请问您是马君侯吗?”
    问这话的时候,申不易已经跨出了房门,有些忐忑不安地立在了屋外那个人的身后,似在等待揭开一个多年以前的迷雾。
    屋外那个人转过身来,正是那西荒都护府的最高长官镇西候马怀远马君侯,虽然他只是一袭便服,但此时却有一种如山岳耸峙在前的感觉。
    “嗯,怎么是他?”
    申不易一看马怀远转过身来,就感觉十分眼熟,思绪翻涌,一些昔年的记忆,又一点点浮现眼前,那些记忆中的面孔,一一和马怀远这张浓眉大眼的方脸,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申不易六岁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道士,替他诊断经脉,言明他修道难成,虽是只一面之缘,申不易却记住了那道士的散发之下的一道浓眉。
    申不易七岁的时候,被何安之醉酒之后当街殴打,被一个过路人止住了何安之上扬的棍棒,虽然那个路人戴着斗笠,行色匆匆,但是申不易却在那个人转过街角的刹那,依稀瞥见了那个路人斗笠之下的一张方脸。
    申不易八岁之时,他原本尾随何安之,准备手刃仇人,在街角,除了遇见他师父,瞎老者。
    其间,申不易还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人站在某个高处,对着他笑了笑,意味难明,虽隔的远了些,那人炯炯的目光却依然在心间明亮。”
    ………………………
    “不错,正因为你是我那故人之后,这些年来本君候才对你照拂了一二。”
    申不易有些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咬了咬嘴唇,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马君侯,既然我是你那个故人之后,您可以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吗?”
    马怀远似乎知道,申不易会有如此一问,只是看了一眼申不易,然后会心一笑,随即迈步走到申不易身旁,轻轻地拍了拍申不易的肩膀,开口说道:
    “少年郎,告诉你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让你给自己徒增出一些事端来。”
    顿了顿,马怀远才又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我的话,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离开康城,去过些平淡的日子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申不易有些歇斯底里。
    “你应该还记得,你六岁之时,我替你诊脉的事情,原本我想你既然是我那故人之后,再怎么也应该是一个上士之资,那知我细查之下,才发现你经脉竟然断裂的那样惨烈,终其一生都无法修行,所以我对你放弃了,不闻不问,任你自生自灭。”
    “但是,后来没有想道,你却是那样的倔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竟罔顾你自身经脉断裂之事实,而强行练体之法,还胆大妄为地跑去索巫山山麓采集药草,你以为那索巫山麓的药草,就是那么好采的吗?”
    马怀远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像长辈训着晚辈一般继续厉声说道:
    “你可知道,每次你去采药,我本君侯都会派几个心腹暗中保护你”。
    申不易听闻之下,也是一脸懵懂。
    “几年前你妄图深入那索巫山深处去采集天萝花,为了保护你,本候的一名心腹,因为和那生性凶残的金环莽博斗,把一只手都折在了哪里。”
    说到这里,马怀远对着院墙外叫道:
    “马步斗,你进来吧!”
    那院墙外有人应了一声,片刻之后,那个应声之人便站立在了马怀远的一侧,对着马怀远躬身说道:
    “属下在。”
    马怀远指着那个人的一只空荡荡的袖管,有些恼怒地说道:
    “你看看,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情。”
    申不易目光微转,看了看那个人那只空荡荡的袖管,又把目光注视到了那个人的脸上,那个人则是面带一丝微笑,向着申不易微微点头致意了下。
    申不易看着那个人的面庞,也想起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申不易在索巫山山麓找寻药草蓝碧桂,结果那天选择的路径很好,一路上收获不断,除开找到了七株蓝碧桂,五株龙血苓,就连品阶高一级的凤尾草也是拾捡到了两株。
    所以申不易一时兴起,竟不知不觉逾越了,那数万年以前的“人杰九圣人”布下的长达六万里,名约:“万里长城”的镇妖禁制,想要去寻找更高阶的天萝花,结果竟一路走入了索巫山深处。
    在索巫山深处,申不易刚过了某个垭口,他就发现,现在站在马怀远身侧那个人正在和一条长约百十来丈金色巨蟒缠斗。
    当时,申不易只是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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