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衡天下》正文70、跪走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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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途漫漫,奔波了许久也该让公主休息休息了。
    “净儿,细软都备齐,亲卫军先行一步收拾城外行宫。当然,还有……?”罗川低垂着头,语调愈来愈低。
    过了一会儿,罗川才慢慢地将头抬起,不忍心的看着宫玄净。目光在打量着她一双失落的眼神,心怀感触地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风景依在,物是人非。过往的事情就应该决然放下,牵绊的越多越没有前进的力量。”
    灵姬微微地抬起来,细心地观察着面前的这位亲卫军的左卫长发愣了,也许在灵姬心里他不是卫长,而是儿时一起嬉闹玩耍的小伙伴,她转过身,纵目远望那个深刻在心底的,却早已不见踪影的幽灵谷,心里无数次地反问自己,真的要离开吗?真的要忘记吗?真的要释怀吗?还有那心中割舍不掉的人呢?她垂下眼帘,回了回神对罗川说:“走吧。”
    罗川嘴角上挑,浅浅一笑而走向黑马,驻足在马鞍旁的他却回过头而靠近灵姬说:“公主,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灵姬愣住了,些许年都居住在洛阳,事事都占据了整颗心,早已忘记脑后的家国了,在她的心中只要有三哥哥宫玄音和姐姐苏溪在,那就是家,温暖的家,可如今……。红红的眼睛中,眼泪在不断的打转,满满的似乎要溢出来了,却强忍着没有掉下。
    他用左手去扶着灵姬上马,灵姬用左手捂住了他的手,此刻,他使劲的握紧拳头想从她的手中挣脱,而她却再一次握紧了对方的手,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这一刻,他释怀了,心中动容了,原来在她的心里我是罗川,不是左卫长,在她的心里始终还有自己的尺寸之地,没有忘记那些青涩的往事,也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灵姬陷入了深思。
    “快跑,净儿。快跑,快跑……。”
    “罗川,我的脚都磨出小泡泡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她已经累到快要跪在地上了,亦步亦趋的前进着,罗川只好折回去接净儿,若是两个人都不跑了,一定会被抓住,公主也许没事,可自己一定会被父亲大人狠狠地揍一顿。
    “我背你走。”
    “好。”
    才跑了一会儿,就听见连续不断的声音。
    “站住,站住,你们两个给我站住……”两个大汉紧追着大喊。
    “罗川,放下我,你先走,不然我们两个都会被抓,被送到师傅哪里,你我就惨了。”
    “不行,我不能放下你,否则,父亲会打我。”
    “为什么?”
    “因为你是公主。”
    “这是什么理由?”
    “那怎么办?”
    眼看快要被追到,玄净说“放下我,快放下我。”
    玄净拉着罗川的手,对着两位大汉说“我是公主,只是饿了,拿了你们家的水果填肚子,回头命令侍女回到这里付了你们的银两。”
    “公主,不在阙国宫殿,怎么可能在外面瞎混?骗谁呢?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为父为母的怎么教导你们的。”
    “再说一遍,不是偷,是拿,之后会付银两的。”
    “看他们的样子就像小偷,还是送到都尉府最为妥当。”
    罗川冲到前面跪在地上说:“求求你们,不要送我们去都尉府,我们错了,即使饿了也不应该偷东西,请原谅!”
    只见那两个大汉一人滴溜一个送他们去了都尉府,都尉大人打发了两位大汉并赔礼道歉。
    公主被送到了宫阙,而罗川却被送到大将军府,被父亲鞭打不成,又要用剑刺死这个走偏路的臭小子,还好哪一剑被圭老劫持,不巧的是罗川用手握住了剑锋,划伤了手掌,从此就留下了伤疤。在圭老的一番好言相劝下,才罢了休,了却了此事。
    灵姬把对罗川的那份细腻的感情埋藏在了心里,不愿表露。她本是一个不太言语,也不太与人交流的女子,她的爱全部付诸在行为和隐忍之中。
    她来回地抚摸着罗川的那道伤疤,似乎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公主,想说什么就说。”
    “你们来洛阳城是父王的意思,也是圭老的意思,对吗?”
    “德王得知公主下落,第一时间派了亲卫军来到洛阳城确认,之后又暗派罗川来亲自迎接公主,可见德王对公主很是关心。”
    “那母亲呢?”
    “音后思虑公主身惹重疾一直在后宫静养,不在掌管后宫事宜。”
    “麒麟子,是什么人?”
    “是德王最宠溺的王妃。”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圭老很早就在做准备,只不过回来的只有公主。”
    “这么多年了,变化太大了,不了解宫里宫外发生的所有事情,回去了怎么处理人事,况且政务,本公主本来就不擅长。”
    “有圭老和家父在,公主很快就能上任。”
    “谢谢。”
    二人骑上马后,便启程奔向阙国。
    ——
    行宫外,只见一女子在游廊间来回踱步,看起来很是焦虑。
    “粉扇,出什么事了?”
    “禀告左卫长,明日就要回宫,奴婢伺候公主,可是此刻公主不愿意换上彩衣。”
    透过纱窗,宫玄净静静地坐在镜台前,月光照在公主的冰肌玉骨上,似月中仙子般纯美。罗川淹了一口唾液,犹豫了许久,他心里害怕,公主放不下的事情,忘不了的人儿,会不会在明日出了差错。
    想了许久才对粉扇说:“去吩咐,让亲卫军装置好公主的步撵,明日进宫。”
    “那彩衣呢?”
    “一切依着公主。”
    “是。”粉扇便离去一一布置。
    ——
    次日,鱼儿才露出了浅显的肚白,亲卫兵已经准备好一切装备。在罗川的一声令下就出发了,此时此刻,轿内的宫玄净心内百感交集,时间在考验自己的耐心,如何置办心内的纠结,父王和音后的亲情,又与父王交杂着一些秘密,对哥哥宫玄磬的思念,对哥哥宫玄音的爱情和亲情,对苏溪深似海的姐妹之情,与罗川的婚约之事,更有……,她掀开帘子,一幕一幕在大脑中放映,不自觉地又放下帘子,用手揉搓着裙角,牙齿轻咬着嘴唇,坐在蒲团上摆左摆右,不得安置。
    “公主,我们进城了。敢问一下,为什么不换彩衣。”
    “我有我的想法,左卫长还是不要顾虑。有任何不妥之处,本公主一人承担。”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对不起。”
    “按照你自己的方法去做,罗川一直支持公主。”
    ——
    进入城内,是一条长长而宽阔的道路,依照阙国的规制,所有木造建筑物颜色均为黑色,以昭告本国的无价珍宝仁义和德行,房屋的顶棚为青色瓦,臣民喜楷书,端正直挺。故命名为仁德大道。路边热情淳朴的百姓面带欢容,口中喊着“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或者“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百姓在欢迎您,你是否见见他们?”
    “不见。”
    “有句话想与公主说,就是怕……?”
    “你说?”
    “宫玄净是宫玄净,灵姬是灵姬。既然在阙国,就应该把洛阳的许多放下,可以把它安置在心里,不可以拿出来发泄。喜怒不行于色,公主一直都是这样,可现在不同了,公主即将是阙国下一任的德王,应该学会开心,对百姓笑颜相迎。”
    宫玄净低着头不言语,罗川心不情愿,但是还要嘱咐。否则又落到专政者的话中。
    “知道你的心里不自在。往后有很多机会与臣民们会见。此事不急,不急,慢慢来。”
    车马、亲卫兵浩浩荡荡的行走在仁德大道,正驶入阙宫正门,两排身着黑色服饰的亲卫兵笔直的腰杆,威武的面容,为公主入宫铺好了道路,这是使用的阙国嫡公主的礼制。
    只见宫玄净走下车撵,白色的衣裙,长发披过腰间,未插珠钗翡翠,淡妆清纯,她似乎想要抬头却有些犹豫,最后把手搭在粉扇的左肩上,小步走进宫墙,踏上云梯,粉扇走在公主后面左侧,罗川则走公主后面右侧,刚进宫墙,宫玄净柔声道:“下去吧。”
    粉扇和罗川一一礼退。
    宫玄净慢慢地跪在地上,九步三叩首,站在宫殿门口的宫无念和音后,着急地往云梯下走,而在一旁的麒麟子一把抓住了王上的衣摆说:“王上,王后,万万不可,否则失了体统,您是公主的父王,你也是阙国的国王,臣下都在背后,你要他们如何议论您?”
    过了两刻钟,血已经渗出了白色的裤裙,痛的玄净直流汗水,却疼在音后的心上。
    德王疑惑道:“净儿这是什么意思?”
    麒麟子回应:“王上不知道,臣妾自然也不知道。臣妾以为,王后疼爱公主,王后应该很清楚。”
    音后抽噎道:“净儿愧疚没有服侍父王和母亲身边,心里难受才行者三拜九叩之大礼。”
    “希望她是真心的。”
    “好了,别说了。”
    宫玄净爬上了云梯,音后已经泪流满面,抽噎着奔到她的面前,宫玄净起身与音后拥抱在一起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净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母后如何不疼?”
    “多年在外,不成膝下行孝,女儿……。”
    音后用右手来回抚摸着玄净的发髻,抽抽噎噎地哭着说:“母后都看不清楚你了,知道吗?无隅宫已经清冷了很多年了,你喜欢的系念也已经笨拙了。”
    音后双手扶起女儿,望了一眼旁边的德王,玄净心知肚明,她已经泣不成声,移步至德王面前,未跪拜眼前的德王,自己所为的父王,她斜着头,叠着双手,目不转睛的泪眼望去,心里想着:“若是所述句句属实,如何相处于宫阙?若是告知的被证实为虚假,那么到底秘密是什么?”宫玄净陷入思绪中,眼睛已经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担忧,必定一切秘密终将在这里揭开,无论结局如何?她都要做好未雨绸缪。
    “宫玄净,不认识你的父王了吗?还是已经忘记了你的父王了?你的家了吗?你的身份了吗?”麒麟子右手拉着德王的胳膊,阴阳怪气地说。
    “净儿,不认识父王了吗?”德王移步向前拉起公主的手说。
    “什么都可以忘记,但是父王和母亲,净儿怎么能忘记呢?只是父王和母亲都添了很多白发和些许皱纹,净儿看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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