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帝国志》557,孙悟空丢了金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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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过通天河后,师徒四人一路向西,气温一日低过一日,原来已经到了严冬光景,这天忽然又遇到一座大山,阻住了去路,这山路窄崖高,石多岭峻,人马难行。陈玄奘兜住缰绳,叫声:“徒弟。”
    三徒弟立即近前侍立,孙悟空问道:“师父,有何吩咐?”
    陈玄奘说道:“你看前面山高,只恐有虎狼作怪,妖兽伤人,一定要仔细了!”
    孙悟空说道:“师父放心莫虑,我等兄弟三人,使出荡怪降妖之法,怕什么虎狼妖兽?”
    陈玄奘闻言,放怀前进,到了谷口,冒雪冲寒,促马登崖,到了巅峰峻岭之处,远望见山凹中竟有楼台高耸,房舍清幽。陈玄奘欣然道:“徒弟啊,这一日又饥又寒,那山凹里有楼台房舍,一定是庄户人家或者庵观寺院,我们去化些斋饭,吃了再走。”
    孙悟空闻言,急睁睛看,只见那壁厢凶云隐隐,恶气纷纷,回头说道:“师父,那里不是好地方。”
    陈玄奘问道:“分明是楼台亭宇,如何不是好地方?”
    孙悟空笑道:“师父啊,你哪里知道?西方路上多有妖怪邪魔,善能点化庄宅,不拘什么楼台房舍,馆阁亭宇,都能指化了哄人。”
    猪八戒嘟哝道:“猴哥又来吓唬人了,点化的庄宅怎么可能毫无破绽呢。”
    孙悟空呵斥道:“呆子,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菩萨们吊到树上的?”
    猪八戒被揭了短处,便立即恨恨地闭嘴不说话了,陈玄奘给猪八戒解围,说道:“可是,我饿了呀。”
    孙悟空说道:“师父如果真饿了,就先下马,在这平处坐下,待我到别处化些斋来给你吃。”
    陈玄奘依言下马,猪八戒放下行李,解开包裹,取出钵盂,递与孙悟空,嘴里还在嘟哝着:“有现成的庄宅不去化斋,偏要舍近求远,本事么?”
    孙悟空接钵盂在手,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猪八戒说:“没什么。”
    沙和尚说道:“大师兄,前番在陈家庄时,陈澄陈清兄弟也曾说过,每年都有人冒死渡过通天河,去一个叫什么西梁女国的地方做生意,如果这山上真有什么作乱吃人的猛兽,还怎么敢有人过来?”
    猪八戒立即得了理,说道:“就是就是,只要吃上一次人,就没人敢来了,而陈家庄每年都有人来往做生意。”
    孙悟空说道:“往年没有妖魔,是因为往年没有师父。”
    陈玄奘说道:“徒弟们不要争吵,就依悟空的。”
    孙悟空拉住沙和尚的胳膊,说道:“贤弟,千万不可前进,好生保护师父稳坐于此,待我化斋回来,再往西去。”
    沙和尚说道:“师兄,你放心去吧。”
    孙悟空放眼望四周,但见白茫茫一片,万一人走丢了,他都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便对陈玄奘说道:“师父,此处少吉多凶,切莫动身别往,老孙化斋去了。”
    陈玄奘见他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不禁有点着恼,说道:“不必多言,你快去快来,我在这里等你便是。”
    孙悟空转身欲行,可还是不放心,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山上要找个人,谈何容易?于是又说道:“师父,我知道你没什么坐性,我与你个安身法儿。”
    沙和尚笑道:“车迟国时,师父与那虎力大仙比试过坐禅,你怎么能说他老人家没坐性呢?”
    孙悟空不管,取出了金箍棒,幌了一幌,在那平地上画了一道圈子,请陈玄奘坐在中间,猪八戒沙和尚侍立左右,把马与行李都放在近身。
    陈玄奘问道:“悟空,这是何意?”
    孙悟空合掌道:“老孙画的这圈,强似那铜墙铁壁,凭他甚么虎豹狼虫,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猪八戒忍不住笑了,说道:“师父,这猴子又在诳你呢,他是怕回来之后找不到我们,索性让我们坐在这儿不要乱跑,免得给他添乱。”
    孙悟空被猪八戒说破了心事,忍不住脸上发热,好在他本来就毛多,也看不出来,沙和尚出来解围,说道:“二师兄,大师兄不是那种人。”
    孙悟空说道:“师父,你们千万不要走出圈外,只在中间稳坐,保你们没事。但要是出了圈儿,定遭毒手。千万千万!至嘱至嘱!”
    陈玄奘说道:“悟空放心。”
    猪八戒还是嘿嘿地笑,孙悟空恨得牙都痒痒了,一跺脚,起云头,往南而去,忽见古树参天,乃是一村庄舍,他按下云头,仔细观看,但见疏疏修竹摇青,郁郁乔松凝翠,几间茅屋半装银,一座小桥斜砌粉。他随步观看庄景,只听得呀的一声,柴扉响处,走出一个老者,手拖藜杖,头顶羊裘,身穿破衲,足踏蒲鞋,拄着杖,仰身朝天道:“西北风起,明日晴了。”话音未落,后边跑出一个哈巴狗儿来,望着孙悟空,汪汪地乱吠,老者这才转过头来,看见了孙悟空,他很是惊讶,问道:“你……你怎么……你是谁?”
    老者如此张皇失措,前言不搭后语,孙悟空很是纳闷,但是也不便细究,捧着钵盂,打个问讯道:“老施主,我和尚是东土大唐钦差上西天拜佛求经的,路过这里,我师父腹中饥馁,特造尊府募化一斋。”
    老者闻言,点头顿杖道:“长老,你且休化斋,你走错路了。”
    孙悟空说道:“没错,没错。”
    老者说道:“往西天的大路,在那直北下,此间到那里有千里之遥,你们应该找大路走啊。”
    孙悟空奇怪地看着老者,问道:“老施主,你去过西天?”
    老者说道:“罪过罪过,口障口障。”
    孙悟空说道:“如果没去过西天,老施主怎么知道西天往哪边走?”
    老者说道:“就当我没说,想化斋?没有。你走吧。”
    孙悟空拉着老者问道:“老施主,你刚才望着西北方,说什么西北风起天要晴了,是什么意思?”
    老者说道:“西北风一来,就把乌云吹散了嘛。”
    孙悟空不依不挠,说道:“西北方向乃是西梁女国,老施主为何一直盯着西北方?”
    老者面红耳赤,甩开了孙悟空的手,说道:“胡闹,胡闹!”
    孙悟空嘿嘿笑着,说道:“有问题,有问题。听说那西梁女国全是女人,老施主不会是思春了吧?”
    老者说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老者脚下那只哈巴狗眼见主人窘迫,便跟着汪汪大叫起来,孙悟空看着那一跳一跳的小狗,说道:“这只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老者很生气,说道:“你这和尚是鬼,是鬼!”急抽身往里就走。
    孙悟空一把扯住他,说道:“老施主哪里去?你跟女儿国的事我就不管了,有斋快化些。”
    老者说道:“不方便!不方便!你再转一家儿罢!”
    孙悟空说道:“你这施主,太不懂事了,我若再转一家,岂不饿杀我师父了?”
    老者说道:“实不瞒你说,我家老小六七口,才淘了三升米下锅,还未曾煮熟。你还是到别处去转转再来。”
    孙悟空说道:“怎么这半响也不见你家人出来?”
    老者说道:“他们……他们……他们窜门去了。”
    孙悟空跳到半空中观望,只见这村子虽说不大,也有数十户人家,不过家家户户都无半点人烟的样子,村庄里的道路被白雪覆盖,竟没留下一个脚印。他按落云头,扭着老者的衣领,问道:“嘿,老头!你这村子为什么是座死城?”
    老者很是慌乱,说道:“去年闹瘟,全死绝了,就留下我一家。”
    孙悟空狐疑地说道:“该不会是你杀了他们吧?”
    老者怒道:“真是无稽之谈!”他也恼了,举起藜杖就打。孙悟空公然不惧,被他照光头上打了七八下,只当与他挠痒痒。
    老者说道:“你!你是个撞头的和尚!”
    孙悟空笑道:“老倌儿,凭你怎么打,只要记得杖数明白,一杖一升米,慢慢量来。”
    老者闻言,赶紧丢了藜杖,跑进去把门关了,嚷嚷着:“有鬼!有鬼!”孙悟空停在门外,但听得门内脚步声杂沓,似乎有一家人都战战兢兢,前奔后突,把前后门关上了。
    孙悟空越发纳闷,总觉得这个老头怪怪的,他定然不是凡人,否则怎会知道西天之路?我方才说起女儿国,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却显得越发慌张了!有鬼,的确是有鬼。
    如果放在平时,孙悟空一定要把这事情搞得清清楚楚才肯离去,但此时师父还在崇山峻岭之间挨饿挨冻,他哪有时间和闲心调查这个老头的秘密?想起老头刚才说淘米下锅,也不知是虚是实。他便捻着诀,使个隐身遁法,径走入厨中观看,果然那锅里热气腾腾的,煮了半锅干饭,他把钵盂往里一压,满满地压了一钵盂,这才驾云回转。
    起到半空之中,再看这座村宅,依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是白雪覆盖之下又隐隐透出霞光来,他心中一凛,心想:“难道又是哪个神仙在此潜伏?却不知有什么勾当。”一时间,又想起了观音菩萨纵容灵感大王吃人的事刹那之间心灰意冷,觉得三界之内竟没一个好人!
    孙悟空心事重重地回到金兜山上,按下云头,却不见了陈玄奘和两个师弟,他用棍子划的圈子倒是还在,只是人马都不见了。他心中懊恼,暗骂道:“妈蛋,果然要我到处寻找,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举目四顾,白雪皑皑,苍茫大地倒是真干净,他只能没头苍蝇一般四川乱转,走了大概有五六里路,正在凄怆之际,只闻得北坡外有人言语。孙悟空循声望去,乃是一个老翁,毡衣苫体,暖帽蒙头,足下踏一双半新半旧的油靴,手持着一根龙头拐棒,后边跟着一个年幼的僮仆,折一枝腊梅花,自坡前念歌而走。
    孙悟空放下钵盂,道个问讯,叫道:“老公公,贫僧问讯了。”
    老翁即便回礼道:“长老哪里来的?”
    孙悟空说道:“我们是东土来的,往西天拜佛求经,一行师徒四人。我因师父饿了,特去化斋,教他三人坐在那山坡平处等我。可是等我回来,他们却不见了,也不知道往哪条路上去了。动问公公,可曾看见?”
    老者闻言,呵呵冷笑道:“你那三人,可有一个长嘴大耳的么?”
    孙悟空说道:“有有有!”
    老者又问道:“有一个晦气色脸的,牵着一匹白马,领着一个白脸的胖和尚么?”
    孙悟空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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