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小宠》第一百九十五章再入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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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璃宫，阿狸倚在玉阶托着腮，阶下一个弱弱的小仙抓着仙果往嘴里塞。
    “慢点吃，别噎死了。”青灯好心的提醒道，“就是要死也得等打听到我们公主想要的消息再死。”
    “呃～呃——”小白被一颗果子卡了喉咙。
    “我要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小白怯怯的摇头，默默放下手中的果子。
    “弱鸡……”青灯鄙视道。
    “那些事情……呃，本来就是，呃，严禁的……就是知道我也说不出来啊。”小白一边打嗝一边伸出舌头来示意上面的禁咒，差点没把舌头咬了。
    “算了，今天没想问你这个，”阿狸勾手让他靠近，“我就是想问一下，兜率宫里的土地他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
    “什么徒弟？太上老君又收弟子了？没听说啊。”
    “不是徒弟，是土地，就是掌管一方土地的小仙。”
    小白歪着头想了片刻，“土地我知道，是最末等的小仙了，只有下界才有，天宫是没有的。”
    “当真？”居然被骗了……阿狸有些恼怒，“那你知不知道兜率宫后园的绿竹林里住着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竹子精？”
    “……不知道，兜率宫的神仙都无趣的很，又在三十三层天上，平时根本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传出来，里面是有几个仙童长得还不错，不过古板无趣的很，不知道公主说的是哪一位？”
    “都不是，比那些仙童强得不止百倍，我告诉你，在天上，我还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美貌的少年呐。”
    两个字灵小仙面面相觑，究竟是何等的美貌能把公主殿下迷的一脸花痴？
    “你去查查旧年的典籍，看看是否有别的神仙寄居在兜率宫。”他肯定不是一个竹子精。
    深夜，阿狸浅眠醒来，在寝宫设下
    仙障，取出驭天图，默念咒语，金刚琢瞬间灼热起来，从她的手腕飞出，悬停在驭天图上仙山云气之中，闪烁着金光。
    只要你想，就可以到达天地间任何地方。
    她想去哪里？阿狸心念微动，只觉身边的空间扭曲了，整个人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说不上来的难受。
    还好只是一瞬间，再睁眼时，眼前已换了一片天地。
    西风正紧，衰草连天。这里是凡间。
    她心中想的是梵歌城，为什么来到了荒郊野外？
    掐指一算，自她离开之后，凡间已过百年，难道百年之间城郭已经变成了废墟，碎的连渣都不剩了？
    那梵天寺呢？也没了？
    阿狸急不可耐的升上云头，一看之下差点没掉下来，好浓的妖雾。
    妖雾的边缘处有座塔，那塔……是梵天寺的塔，放眼放去，寺庙已被杂树覆盖，殿宇无存，应该是荒废了，只留下了塔。
    梵天寺在那里，妖雾覆盖之处就是樊歌城了。原来她没有降落在城里，奇怪，据说灵鹫山是蛟王的大本营所在，却半点妖气也无，上空祥云朵朵，瑞风习习，不亚于仙山福地。山脚下的樊歌城却被妖雾笼罩，不知是何缘故。
    此地距离樊歌城不远，为何会来到这里呢？阿狸降落地面，四处环视，发现了一片废墟。
    坍塌的废墟有些年头了，砖石瓦缝中生出的野树已有参天之势，荒草从中散落着许多碎瓷片，应是酒杯碗碟之类的，数量如此之多，想必这里曾是一间
    客店酒楼之类的地方。
    客栈！客栈！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这不就是他们一群人雪夜饮酒的地方吗？
    当日走的时候说好晚间再回来的，掌柜的买好了食材不知道等了他们多久呢？
    阿狸突然想起这店里油茶的香味，可惜那油饼她没机会吃上一口。
    而当日哄然而去的人们，带着冬日里从未有过得热闹，在一个雪后的清晨走向樊歌城，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阿狸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那些灰飞烟灭后的灰烬。
    她突然有些后悔回来这里，勾起了她好不容易压制住的记忆。
    陆公子，红莲业火，郑元齐，灵华上人……不是她很健忘，而是不敢去想，她害怕那背后的东西，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罢了罢了，阿狸甩头扫除杂念，既然来了，就去樊歌城故地重游一下吧。
    樊歌城，樊歌城，这还是樊歌城吗？
    阿狸掩去仙气化作凡人模样，顺着荒草覆盖的官道走向樊歌城。
    离城还有三四里路，妖气已经很浓，这城里只怕是没有凡人了，如此浓烈的妖气，凡人受不了的。
    那是什么？远远的看见城墙上有东西在蠕动，密密麻麻的色彩还挺鲜艳。
    该是一种花妖吧，一条条绿色的触手从城墙上飘出来，在空中蠕动，有的枝头开着粉色的花朵，也有的结了红色的果实。
    感觉到她的靠近，几条触手速度很快的伸了过来，她这才发现触手上面密生着红色的尖刺，刺从中有许多稀碎的枯骨。
    食人妖花？阿狸厌恶的击碎了几条触手，却惊动了城门口的守卫。
    一只未化形完全的雉鸡精披着半身毛走了过来，阿狸此刻不欲生事，掐了一个隐身诀略进了城中。
    城中……十分的热闹，也很陌生。阿狸很快适应了城中弥漫的妖雾，放眼望去，这哪里是她记忆中的樊歌城？
    整齐干净的街道和屋宇不见了，到处都是房舍烧毁后留下的灰烬，在灰烬边簇成或短或长的小路，路边摆满了小摊位，每一个摊位都有一个长的奇形怪状的摊主。
    头上长着枝叶开着桃花的老头看着一个桃子摊儿，时不时的从身上摸出来什么东西扔进面前的罐子里，罐子上刻着两个字，桃胶。
    身上挂着彩羽的尖嘴妖怪面前摆着几个纹路奇特的蛋。
    看不出来五官的萝卜怪扛了一捆叶子在角落里卸货……
    这些都是尚未化形完全的低级小妖，何故聚集在这里？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阿狸兴致来了，显出身形化作一个留着尾巴的小狐妖，想在街市中逛一逛。
    谁知她才走了没几步，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抬眼往前，所有的小妖都停下了贩卖的工作，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无一不流露出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