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舞扬威》第六百一十二章备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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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科迪勒拉已经迎来了冬天，那些不耐寒的低矮灌木和自家庭院里的花朵早就是一副破败不堪的光景，佩耳修斯堡四周的森林或是山地，这种秋意更加明显。林地有风和不断掉落的果实，山地有不定时的秋雨，从一块块的雨云中钻出来，伴随触目惊心的电闪雷鸣。
    大自然赋予佩耳修斯童话一般的景观，尤其是秋天，枫叶红得一塌糊涂、最后一季蓝月花漫山遍野的时候。从山脚下的甬道走上来，白日中的光影稀疏地散落在树间，一些小动物在林中穿行，当你留意到它们，它们又眨眼不见。
    不远处的那处湖泊还是那样美丽，与它邂逅过的人都会留下一篇游记，可当再一次与它重逢，人们又现它已完全变了样子，具体哪里不同是说不清的，人们就努力寻找修辞。有人说它是森林女神的镜子，湖水的倒影就是女神庭院的样子：有的说它是一颗女神遗弃的宝石，它的喜怒哀乐都是因为女神冕下的大意：还有的说，这里是孕育生命的圣地，神话时代的森林女神曾在此沐浴，然后……反正自从海瑟薇定居佩耳修斯堡之后，这片曾经的凶地被冠上了无数美丽的传说，并冠以‘镜湖’的美名。
    10月末的镜湖就是如此，碧水**，映着云彩和天光，四周的大山是她的港湾，身旁的城堡是她的骑士。不过有人说佩耳修斯城堡更像一位公主，可是谁管它呢？
    站在湖边，吸着湖水和泥土地气息，眺望城堡脚下升起的炊烟，即使是被世俗事务折腾得筋疲力尽的海瑟薇也难得地露出笑容。更何况，今天她是来参加婚礼。
    婚礼就在湖边举行，佩耳修斯城堡里的侍从在连接水岸的一处小台地上搭建了拱门形状的花藤架，拱形花架的顶点摆放着森林女神的塑像和一个金光闪亮的十字弓。
    牧师站在花架下面，新郎新娘正对着他。看情形，康纳皮埃伦已经与他的女神交换了信物。牧师微笑着。向观礼的人群大声宣布，面前这对新人已是神明祝福过的合法夫妻。
    观礼的人群分立新郎新郎两侧，左边是新娘的亲朋，确切一点说是海瑟薇……因为新娘就是伊萝娜。科迪勒拉军的魔法军军团的统领。新郎那边没问题，皮埃伦家族在科迪勒拉多年，亲朋故旧也是不少，但伊萝娜自小在含羞草庄园长大，亲人嘛……也就是海瑟薇了。显得有些单薄。
    不过这种情形并未减少婚礼的喜庆氛围，皮埃伦家族爱好大自然、音乐、文艺。这一家成员众多，是都圈着名的乐天派。康纳皮埃伦地婚礼更像是皮埃伦家的家族庆典，老老少少像孩子们那样放礼花、捉弄新郎、捣乱宴会。而伊萝娜只得诚惶诚恐地奉陪下去，突然多了一门热情过头的亲戚，这令她感到无所适从，不过为了身边的新郎，伊萝娜只得苦忍下去。
    海瑟薇总算见识了真正的婚庆狂欢，皮埃伦家的人确实是爱好玩乐、耽于享受的一群捣蛋鬼。她看到康纳皮埃伦被人固定在椅子上，一位女士用脚上的高跟鞋给他灌酒。一群孩子用他的剑追打嬉闹，似乎只有新娘没有受到骚扰。
    海瑟薇将伊萝娜拉到身边，取出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有一座庄园的映像，美仑美奂，十分的极漂亮，周围是一片蔚蓝的大海。
    她指给伊萝娜看：“喜欢吗？”
    伊萝娜揭开面纱，她有些不太确信海瑟薇的语意。“这是布里斯托群岛上新建的，童话中的城堡，没人会不喜欢的。”
    海瑟薇微微一笑。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闪闪亮的金钥匙。“喜欢就好，她是你的了！是我送给你和康纳皮埃伦的……”
    “不！”
    伊萝娜激动了起来，“大人，我绝不离开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
    “怎么了？”康纳皮埃伦赶了过来，他好像听到妻子在对表妹大喊大叫。
    “布里斯托……城堡，领主大人人说，要送给我们。”伊萝娜的眼圈红了起来。
    “呵呵，海瑟薇当然送得起……”
    康纳皮埃伦笑了两声。突然醒悟过来，声音低沉地道：“海瑟薇……不，领主大人，我们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在这个时候，我们绝对不会离开你。”
    “康纳，听我说，”
    海瑟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战斗总是有输有赢，这没什么关系，但我必须未雨绸缪。这次我们的敌人很强，魔法兵团和你率领的部队都是我训练出来的新军，你们必须为我看牢海上那片基地。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们放心，失败有可能，死亡是绝对不会的。”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伊萝娜还有些将信将疑。
    “伊萝娜，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连我的话都不信了？”海瑟薇故意沉下脸。
    “大人，我不是……”
    伊萝娜立时脸色都白了。
    “哎呀，你们……算了，快去享受你们的婚礼，快去！快去!”海瑟薇连忙赶开这两人，自己信步来到湖边。
    实话实说，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把握。虽然她在做着迎战的准备，但在另一方面，她也在坐着将根基撤入海外的事情。这些年，她一直在训练培养自己的亲信子弟，这些人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已经有所成就，在各行各业都得到了锻炼。
    在决定迎战的时候，海瑟薇已经将一批人手，以及一些重点的企业，迁移到布里斯托群岛，一旦战斗有失，那里就是她的存身之所……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就目前而言，在大海上，就算那个奥古斯都再厉害，也奈何她不得。可异的是，大陆上的事业就要放弃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一切都在为了这不可避免的一战，奥古斯都还真是令人期待啊。海瑟薇默默的想道，能够让自己如此大费周章的精心准备，放眼大陆怕是除了那位教皇，恐怕也就只有奥古斯都了。汇聚如此众多的精英，若然真的还是以失败告终，那也就是天意。
    海瑟薇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是如此平静，彷佛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无论是胜是败。自己都可以心平气和的对待。
    和海瑟薇的矛盾心情不同，妖精花园当中，老兵却是带着几分迫切的心情期待着这一点的到来。
    宗教裁判所和裁决骑士团的联手？
    这两个名字对他来说并不觉得陌生，当年自然教会成立的时候，骑士团和裁判所就已经存在了，他们是自然教会的枪与剑，虽然不能说是教会的最终武力，但对于凡俗来说，确实是已经站在大陆的顶端了。
    但是，无论是作为海瑟薇的从属还是曾经的妖精一族的军事统帅。他都不能容忍让自然教会这些人在他面前志得意满……这一战，绝对不能失败！
    老兵的身影蓦然闪动，出现在妖灵殿当中，一段艰涩亢长的咒语响了起来……幽暗的大殿中出现一个个碧色的符文，转眼空间中便泛起了一阵阵奇异的律动，似乎有一扇无形的大门打开了。
    “醒来吧，吾主的侍从！”老兵蓦地一声沉喝。
    沉重的脚步声显得有些迟钝，但是如果你仔细倾听，你就会发现脚步的频率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轻灵。最后化为了厚重无声般的奇诡……两棵巨树，不，应该说是两尊树人从扭曲的空间中迈步出来，十余米高的巨大身躯几乎将妖灵殿都撑爆了。
    当然。这只是表象而已，但从这两尊树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来看，也是相当的强悍。就在他们出现的瞬间，四道碧绿的目光犹如闪电般的看向老兵……先是愤怒，随即变得越来越柔和，想必是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发。
    很好。老兵在心中舒畅的叹息了一声，一切就绪。
    ……
    科迪勒拉的情报网络以最快度的运转起来，对于裁决骑士团和宗教裁判所的监控是滴水不漏，毕竟像裁决骑士团这样大规模的出动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而以海瑟薇的判断，如果裁决骑士团和裁判所真的要打算对自己下手，只怕也不屑于遮遮掩掩。
    只要裁决骑士团的骑士们一出动，也就意味着战争揭幕，海瑟薇深知这之前时间的宝贵。
    三名奥丁王国的高阶骑士已经到来，据说三人联手的锥击阵型号称小型合击阵中翘楚，便是遇上同样实力的五六人一样不落下风。
    前往三天部落和野蛮人部落的信使也应该早到了，他们的强者也应该启程了……无论是三天部落还是野蛮人，都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如果他们想继续发展，帮助海瑟薇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海瑟薇自认为自己已经做了能作的一切，可以说所有能够动员的力量已经发动起来了，佩耳修斯城堡将成为一个决定奥迪加命运的所在，自然教会等不起，而自己也不愿意在拖下去，这样长期僵持下去对于双方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来了？”海瑟薇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塞西雅休斯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这对于这位情报长官来说有些少见，她同样清楚自己的命运，一旦海瑟薇完蛋，她……以及休斯家族一样就会被打回原形，现在除了海瑟薇，她清楚自己家族的命运只能完全依附于海瑟薇，没有海瑟薇，一存俱存，一损俱损。
    “来了，他们没有掩饰什么，径直从角斗场出发，现在估计已经过了南意志联邦控制区，进入了我们境内。”塞西雅休斯竭力想要让自己在海瑟薇面前表现出冷静和镇定，但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巨大的得失心理几乎要压倒她，她也清楚自己的领主大人同样面对着这种压力，但是海瑟薇平静的表现多少给了她一点信心。
    “唔，来得倒是挺快，正好，我还担心他们磨磨蹭蹭，不好对我们的盟友交待呢，看样子正好，完美一战啊。”海瑟薇悠悠的道：“塞西雅，你害怕吗？”
    “害怕？”塞西雅休斯愣了一愣，自己害怕吗？
    她是伴随着科迪勒拉的成长壮大而成长起来的，可以说，在海瑟薇前进的每一步，都由她的伴随……害怕吗？或者有有遗憾才是真的，她担心这一战之后，会把自己和海瑟薇辛辛苦苦创立的成果毁于一旦。
    如果真的失去生命，那倒是没有什么遗憾……但是单单只是剥夺了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而让自己回到原来最初的生活环境中去，塞西雅休斯估计自己真的可能会发疯。她不能失去这一切，如果要剥夺自己这一切，那还不如剥夺自己的生命。
    海瑟薇发现塞西雅休斯似乎有些走神，看样子是因为自己这一句问话触及了塞西雅休斯心目中隐藏着的秘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个堪称自己第一心腹的密友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