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剑蛮巫》第一百五十一章东东儿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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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宣室殿,东东儿便占据了主动,首先肯定参会各方都是有资格参与国家领导的各界精英,然后倡导大家畅所欲言、商议国事,接着民选的各界议政代表就开始逐一发难。
    首当其冲的是后夷旧臣的代表——前朝礼部尚书武厚,此人虽然稍嫌迂腐,但是为人正直、在士子之中声望颇隆,更重要的是不朋不党、没有政治派别,杀之徒污令名、得不偿失,所以作为甲辰君时代的老臣子,在商山君、赢强军先后两次官员大清洗之下,还能得以保全富贵,实属难能,其他诸如丞相李维明、吏部尚书田运筹等人,早已身死职削,不复昔日风光。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被议政代表群起而攻之,从他三姨太收受贿赂,到他侄儿强占民田,各方各面控诉他沽名钓誉、假仁假义,开始他还怒不可遏的反驳对方污蔑,谁知这些代表早有准备,一桩桩证据拿出来,气得一向自珍羽毛』、自命清廉的武厚当场晕厥过去。
    接下来被隆北起义军出面控诉的其余几个后夷旧臣更加不堪,这些人都有些见不得人的恶迹,被隆北起义军调查得一清二楚,人证物证俱在,不容狡辩,最后被当场拿下、送入监狱。
    再下来,就轮到了春善施。照理说,春善施处处与人为善,是个十足的宽厚长者,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可是那些议政代表一出面,就直指弘法郡教乱』是宗教横行乱』政虐民的表现,根本原因还在于宗教本身就是一种麻痹、愚弄民众精神的毒药』!
    听到这里,易锋寒不禁暗叹一声,东东儿手段真是够绝的,看来马上要轮到自己了。
    宗教自从人类社会诞生以来,便存在其中,信的人无限美化其道德教化之功,不信的人猛烈抨击其愚民敛财的本质,数千年来双方争执不下,各执一端、水火不容,忽而宗教大兴,忽而毁神灭教。
    但是总体而言,双方的胜负兴衰仿佛一个无尽的轮回,宗教大兴,必然导致教廷腐败弄权、侵占民田,国民财力大量浪费在修建寺院道观、塑造神像佛龛,异教学说彻底封杀、异教徒遭遇残酷迫害,国民求知欲遭受抑制……最终导致国力衰敝、民不聊生,不亡于外国必亡于内乱』;反过来,毁神灭教只能让宗教转入地下,对朝廷和现实不满的百姓会因为同病相怜而盲目的走到同一面旗帜之下,等待下一次辉煌。
    因此易锋寒虽然不信教,却也从不干涉别人的信仰,殆因信仰的根源在于人心,只要人心有期盼,永远不可能根绝,只能通过治理满足人们的期盼、通过教化使得人们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尽量控制宗教的扩张。
    可是东东儿居然还是这么做了,他不是针对春善施,或者说不仅仅只针对春善施,他针对的是整个宗教!
    宗教是毒药』,那么笃信并维护宗教的春善施是什么?吸毒者?贩毒者?
    春善施无法回答,也无力回答,他只要一张口,就会被一群闹哄哄的议政代表给打断。他们并不需要春善施回答,他们只需要宣扬他们看到的“真理”,他们只需要谴责春善施纵容宗教荼毒万民,他们只需要春善施认罪伏法、宣誓改正错误。
    一个个恶毒的字眼从议政代表们的口中传出,春善施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乐善好施、清廉勤政的一生,居然在百姓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
    通过宗教教化民众,是愚民害民;抗击青倭时奉命协防都城,是怯懦畏战;战乱』期间收容难民,是纵容放弃保卫国家责任的逃兵和软骨头;入京协调各方势力,是勾结旧官僚欺压黎民;为势所迫避让赢强军是不作为;治理銮京不力是理政无能……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议政代表们对他信仰的亵渎,他不住在内心询问,诸天佛祖,你可曾看见了渭州密学的劫难?!大修罗在上,你可能指点弟子迷』津?!
    这还是我竭力保护和帮助的百姓么?我这一生的付出,得到的回报就是这些么?春善施的信念在恶意的诋毁中逐渐崩溃,目光逐渐迷』离起来,眼眶中雾蒙蒙的一片,再也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眼见春善施已经无力说话,一位议政代表破众而出,来到易锋寒面前,直呼其名:“易锋寒!”
    易锋寒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看这架势,今天看来是无法善了的了,经过前面的事情,易锋寒身体里的血性』早已激发出来,也没有打算退让,既然你要抨击我,就放马过来!
    那人见状怒道:“易锋寒!你是聋子么?”
    易锋寒双眼一瞪,射』出两道精光,那人气势登时弱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东东儿呵呵笑道:“张代表有什么话,好好说。易千户乃是抗倭英雄,不得无礼。”他的话语听似平和,但是隐隐透露』出一股威压,顿时将易锋寒的气势抵消于无形。
    那个张代表总算喘过气来,他见识过易锋寒的厉害,不敢面对他,后退三步,低着头大喊道:“易锋寒,你明为抗倭英雄,实际暗中勾结青倭巨孽!包庇夷奸』!你作何解释?!”
    “严惩国贼!”
    “交出夷奸』!”
    “交出残杀陇川军民的刽子手!”
    ……
    张代表的话音刚落,宣室殿上立时群情激奋,声讨易锋寒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暗中策划这一切的东东儿面带微笑,坐在主位上面一言不发,目光闪烁着,细细观察殿上诸人的反应。
    春善施犹自心神不定,面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面,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作为正主儿的易锋寒却毫不畏惧,只是睁着两只亮如朗星的眼睛,望着眼前斗志昂扬的议政代表,冷笑不语。
    易锋寒的态度无疑火上浇油,更加刺激到了殿堂上面的议政代表。
    农民代表牛三按耐不住心头怒火,冲到易锋寒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易锋寒!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时至今日,你还想包庇司空明吗?”
    易锋寒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怎么你们在说司空明么?”
    牛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废话!你以为我们在说谁?”
    “我怎么知道?”易锋寒长声悠悠地道:“又是国贼,又是夷奸』的,大约总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人物。你们继续聊,聊完了好谈正事。”
    牛三勃然大怒:“你还敢装蒜?司空明化名明尊义,投靠青倭,残杀我后夷军民不下三万,罪大恶极!你敢说这不是事实?!你敢说他现在不在你府中?!你敢说你没有包庇这个恶贼?!”
    易锋寒若无其事地道:“请问你是陇川人?”
    牛三闻言一愣,随即怒道:“不是。我……”
    “一边去!”易锋寒声音突然一提,宛如一记惊雷炸响在牛三耳边,震得他耳中嗡嗡作响,脑子一片混沌,说不出话来。
    易锋寒目光转向张代表:“你是陇川人?”
    张代表一直低着头,并不知道易锋寒说的是自己,自顾自的大喊着:“交出夷奸』!交出夷奸』!”
    易锋寒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伸手一挑,便将张代表的头颅抬起:“我问你话呢,你是陇川人?”
    张代表吓得两脚打颤,他本是銮京的一个地痞,靠着善于观察、胆大心细,敏锐的看到了隆北起义军的前景,成为最早加入隆北起义军预备军的一员,仗着这份资历,在隆北起义军在銮京的势力发展壮大后,成功晋升为一个小头目,加上能言善道、精于逢迎,这次组织议政代表向春、易等人发难,他的上级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于是被提拔起来,经过培训,在数百名推荐人员中脱颖而出,成了抨击易锋寒的先锋。可是他到底只是个混混儿出身,对着软弱可欺的老百姓撒泼耍横完全没有心理障碍,遇到易锋寒这样满手鲜血、武功高强、地位尊崇的人物,心里面先就怯了三分,现在只觉易锋寒目光如炬,脸上杀机隐现,仿佛随时都会扭断他脖子一般,顿时心胆俱寒,把乞怜的目光瞥向坐在一旁的武德归。
    易锋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这位张代表是武军师的朋友?”
    武德归心里恨不得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代表千刀万剐,笑嘻嘻地道:“哪儿的话?武某进京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与议政代表是朋友?只不过区区负责组织本次大会,各位代表的背景都还略知一二。张代表大概是畏惧易千户虎威,说不出话来,想要在下帮他告知千户,他不是陇川人。”说着面对易锋寒,恭恭敬敬地道:“本次会议举行仓促,只聚集了銮京的英杰,未能邀请到渭州各地的代表,实在是在下的疏忽,多谢易千户提点。”
    易锋寒冷笑一声:“武军师果然巧舌如簧、滴水不漏。”说罢轻轻一弹指,将张代表弹飞三尺,目光如电,扫过宣室殿,目光所及,喧嚣不休的议政代表们纷纷神为之慑,闭上了嘴巴。
    易锋寒悠悠地道:“既然这里没有陇川人,你们凭什么捕风捉影,指责司空照残害渭州百姓?”
    议政代表们闻言集体失声,他们早就得了指示,抨击春、易二人,不能与隆北起义军扯上关系,可是不扯上隆北起义军,他们又说不清自己的说法源自何处。
    过了片刻,才有人高声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易锋寒!你别以为舌绽莲花,就能颠倒黑白!司空明通敌卖国、杀害同胞!罪该万死!”
    “易锋寒罔顾事实,包庇夷奸』!”
    “打倒司空明!打倒易锋寒!”……
    一犬吠日,百犬吠声。只要有了第一个出头之人,后面的人胆气也就壮了起来,纷纷云集响应,对易锋寒狂呼乱』吼。
    易锋寒凛然不惧,望着东东儿,冷笑道:“东东大王,我看你的函件,是邀请我们共商国是,没有想到你是召集众人开审判大会。恕我没有兴趣奉陪,告辞!”说罢长身站起,作势就要离去。
    东东儿见状,不得不出面劝阻:“哎呀,易老弟性』子别这么急嘛。由得民选代表议政的事儿,我们两个不是商量过的吗?此举你也是非常认同的啊。如今何故发怒?”
    易锋寒哼道:“我赞同民选代表议政,不等于我赞同民选代表无中生有、造谣生事!”
    东东儿诡异的一笑:“易老弟,无风不起浪,既然代表们提到了司空明通敌卖国,外面必然有些风言风语,辱及易老弟和司空将军的声誉,这种重大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们隆北起义军调查,总要还司空将军一个清白才好。”
    易锋寒盯着东东儿,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东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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