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剑蛮巫》第一百七十五章兄弟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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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儿腰肢一挺,凌空稳住身形,眼中两点血红圆球落在疾速驶来的一叶扁舟之上:“古梦崖?”
    小舟之上,红衣少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不是前来与敌人生死相搏,而是与挚友良朋把酒言欢一般:“东东大王好眼力。”
    东东儿心中说不出的憋屈,渭州自天皇授道以来,一直都是九州之内最为注重谍报的地区,在渭州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东东儿自然不会例外。早在算计易锋寒之初,易锋寒的背景、经历、本领、家臣、人脉等等信息,都被他反复调查了不下十遍,易天行、古梦崖这两个人的存在,他并不是今天才知道。
    但是他们在东东儿心目中,一直都算不得什么需要重点关注的人物。这倒不是东东儿看不起易、古二人的才能,如果他们前来投靠易锋寒,东东儿肯定会对他们予以充分的重视,可是,他们不是没有投奔易锋寒么?
    关系好又如何?人情冷暖,东东儿见得多了,只要易锋寒一死,这两个所谓的结拜兄弟能够为他立个衣冠冢每年凭吊一番,就算是重情重义了,难道他们会因为个人私怨远赴他乡刺杀别国皇帝?
    更何况,易天行和古梦崖二人近年来虽然锋芒毕露』,在蜀州、神州各自闯下了不小的名头,但是,渭州不是蜀州,也不是神州,远隔重洋,还轮不到他们跑到自己的地盘嚣张放肆。
    在东东儿眼里,只要离开了蜀州、神州,易天行和古梦崖便是离开了水的蛟龙,翻不出什么风浪!
    但是今天的惨痛教训,让他清醒的认识到一个道理。这世界并不是只有自己这样的人,这世界还有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
    为了易锋寒,易天行来了,古梦崖也来了。他们不仅要救易锋寒脱身,他们还要替易锋寒报仇!
    “为什么?!”满心的不甘化作狂暴的怒吼,东东儿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渭州的君主!你们这是在挑动两国之间的战争!”
    古梦崖笑容不改,徐徐放下弓箭,按住竖立在身旁的金枪:“东东大王水师尽灭,还想着与我大虞交战?哈哈!”说到最后,笑声转为狂放,透露』出赤裸』裸』的嘲讽意味。
    此时易天行已经欺进东方雄所在的小船,悠然站在被水剑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的东方雄面前,含笑不语,目光却瞥向踏虚而立的东东儿。
    东东儿语气转软,拱手说道:“二位少侠,我与易锋寒相争,非为一己之私,事关渭州社稷、万千黎民,还望二位以百姓苍生为念,勿要妄动刀兵。”
    “滚你妈的蛋。”易天行谩骂出声,语气却淡淡的,仿佛在闲聊家常:“什么百姓苍生?老子是蜀州人,你们渭州夷人爱死不死,管我屁事。我只知道易锋寒是我兄弟,你设计陷害他,夺其采邑、毁其名誉、杀其亲族、戳其部下,这笔账一定得有个交待。更何况,他都打算离乡背井、流亡海外了,你居然还不依不饶、率军追杀,嘿嘿,我这个做大哥的,不知道也就罢了,碰都碰见了,怎么也得替他讨还一个公道吧?”
    东东儿急忙答道:“我可以保证,从此不再追究易锋寒的罪行。”有时候,骗人也是一个自欺的过程,经过这么多年的宣传和熏陶,东东儿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宣扬的理念是单纯为了煽动百姓还是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即使形势不妙,强忍着内心的屈辱对敌示弱,他也情不自禁的把易锋寒划归罪犯行列。
    易天行听得心头火起,面寒如水的冷笑道:“不再追究易锋寒的罪行?嘿嘿,要不要我替易锋寒谢主隆恩?”
    东东儿话音为之一滞,他并非不知道易锋寒一心为国,而且对于谋取政权并不热心,说起来与自己虽然立场不同、存有矛盾,但还谈不上不共戴天,非要分个你死我活。可是,只要看着易锋寒,他心中的不平和愤懑就难以遏制,恨不得他身遭惨死、亲友尽灭。偶尔想到这个问题,浮现脑海里面的,不是是非道理,而是凭什么易锋寒做点好事就像是青天在世?凭什么易锋寒就能拥有与之生死与共的妻子?凭什么易锋寒就能拥有与之肝胆相照的兄弟?凭什么易锋寒就能拥有为之赴汤蹈火的家臣?不就是因为他是贵族么?不就是摊上了一个好爹妈么?如果自己不是出身寒微,那些无知的老百姓需要自己费尽心思的讨好么?那些高贵温婉的女人会对自己敬而远之么?追随自己起事的老部下会放肆的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么?
    东东儿被易天行用话语挤兑,胸中就好像一座没有门窗的铁房子里面燃烧起了熊熊烈焰,炽热难耐,却无处宣泄,难过得无法忍受,不禁念头一转:“易天行、古梦崖此来做足了准备,有心算无意,这个筋斗我算是栽了。就算我一味服软,也挽回不了这千艘战舰、数万水师,与其为了这些残兵败将卑躬屈膝,不如放开手脚,捞点赚头回来!”想到这里,东东儿顿时把心一横。
    “贵族都是寄生虫!吸血鬼!”东东儿忽然嘶声吼叫道:“易锋寒假仁假义、沽名钓誉,掩盖不了他麻痹愚弄百姓的本质!没有贵族会倾听百姓的心声,也没有贵族会站在老百姓角度执政!我要推翻这个邪恶腐朽的格局,让百姓成为国家的主人!易锋寒这种贵族精英,违逆天意,罪大恶极,不死不足以平民愤!”双臂舒展,宛如一只仙鹤般,飞向古梦崖。
    古梦崖大喝一声:“来得好!”双手一抖,枪头幻化出一只周身烈焰熊熊的金色』三足乌,迎了上去。
    东东儿怪叫一声,身外血色』雾气飞速从毛』孔中收入体内,面上血纹也随之消除,瞳孔恢复了黑色』,全身只留下淡淡金光,接着反手拔出宝剑,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正中古梦崖的枪头。
    轰的一声巨响!古梦崖脚下小船承受不住这种猛烈的撞击力量,以古梦崖双脚为中心,现出两团龟裂纹路,仿佛随时都会粉碎开来。
    东东儿却两眼金光四射』,一面怪叫,一面扑击不已,每一道剑气掠过,都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金色』痕迹,眨眼工夫,就已经刺出了三十六剑。
    古梦崖稳稳站在船上,不骄不躁的舞动长枪,剑来枪往的,守得滴水不漏。
    东东儿忽然一剑劈在金枪上面,借力后翻一个筋斗,双手朝着胸前一拢:“合!”
    三十六道金色』剑影就像是充了电一样,光芒由暗淡转为耀眼,化作三十六柄金色』宝剑,从四面八方朝着古梦崖射』去。
    古梦崖双眉倒竖,怒目圆睁,洪声叫道:“闪开!”运起金乌九转功,连走五个小周天,浑身真气猛然迸发,宛如丹炉爆炸,喷出无量真火,汹涌的气流立时将三十六柄金剑逼』得寸寸断裂、消散空中。
    一直关注古梦崖和东东儿战局的易天行见状高声笑道:“老三,下重手!我解决了这群小瘪三就过来帮你!”说罢展动身形,闪到东方雄身前,身体一侧,整个人像头蛮牛般撞将过去。
    东方雄好不容易挥刀卸掉易天行的连珠水剑,尚未喘过气来,见状又是吃惊又是愤怒:“你找死!”双手握刀,收入怀中,接着狠狠推出,一抹寒光直刺易天行右肋。
    东东儿却大惊失色』,顾不得继续攻击古梦崖,朝着东方雄扬声叫道:“快躲开!”扬手就是一柄短剑,射』向易天行背心。
    古梦崖轻声笑道:“东东大王还真是看不起人啊!”脚下一用力,小船顿时四分五裂,身形冲天而起,金枪一挺,扎向东东儿心窝。
    枪到中途,古梦崖双手一挺,喝了一声:“火!”枪头随声变化,绽放出耀眼金光,滚滚热浪长枪中喷射』出来,附近的空气渐渐扭曲起来,仿佛受了烈焰的烘烤一般。
    东东儿心头一凛,身子凌空打了个转,十指连环弹动,一道道金红色』的指力透体飞出,在古梦崖身前形成一张光网。
    与此同时,东方雄的长刀和东东儿的短剑一前一后,已经欺入易天行身体三尺之内。
    易天行面露』不屑的神情,身子忽然一晃,于电光石火之间闪过了刀剑夹击,身子撞击的势头却丝毫不见减弱,狠狠撞在东方雄身体右侧。
    东方雄只觉身体就像被一头发狂的大象撞上了一般,当场半身麻木,失去了知觉,即使耳边传来一阵骨折的声音,身体也没有感受到一点痛楚,就这么飞出小船,落到海中。
    在乌黑海水的浸泡下,东方雄的衣服立即被蚀得千疮百孔,剧烈的疼痛弥漫全身,任凭东方雄自诩硬汉,也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与东方雄同船的渭州刀客见状大惊,连忙奋身跳入海中,不顾剧毒海水的腐蚀,游到东方雄身边,将他高高举起,使他尽量脱离水面,然后朝着附近的一艘小船游了过去。
    易天行一脚将船夫踢入海中,也不追击东方雄,冷冷一笑,驱动小船朝着隆北起义军小船最集中的区域冲击过去。
    东东儿看得心急如焚,但是古梦崖枪法超卓,每一枪都给他造成极大的威胁,容不得他不全力应付,自然也就不可能分心拦截易天行,只得大吼一声:“撤退!”
    此时隆北起义军中军的大船已经彻底被易天行放出的蛊虫淹没,远远望去,乌黑的海面上到处都是一堆堆蓝绿色』的虫山,恶心之极。
    神州水师已经与易锋寒的残部顺利合流,不过看到这种情况,这些水军也都知道随机应变,立即改变将令,放弃攻击隆北起义军中军大队,围追堵截隆北起义军其余诸部,炮声轰轰,打得好不热闹。
    东东儿的水师精锐尽在中军及第二舰队之中,其余各部的船只虽多,船是民船,人是民夫,面对精通海战的神州劲旅、易家虎贲,既打不赢,又逃不掉,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战局一开始,就呈现出一面倒的形势,全军覆灭只在旦夕。
    现在隆北起义军中唯一拥有战斗力的队伍,便是乘坐小船的几百名少年高手,也是东东儿唯一还有兴趣救援的对象,他们都是东东儿精心栽培的嫡系精英,目睹此情此景如何不知大势已去?只不过东东儿尚在顽抗,他们不得不追随左右罢了,现在听到东东儿下达撤退的命令,哪儿还敢犹豫?闻言纷纷调转船头,朝着渭州海岸驶去。
    东东儿的三子东方青却逆队而出,一面迎向易天行,一面大叫道:“西野忠,领十艘小船,保护我大哥、二哥撤退!其余的兄弟,随我拦截凶寇!”
    他的话音传出,正要仓皇逃窜的少年高手们停止了划桨,目光聚焦到东方英的身上。
    东东儿的三个儿子虽然没有对外公布身份,但是在他自幼培养的嫡系部队中并非秘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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