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大结局(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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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千年人参虽珍贵非凡,但终究只值千金,贵府夫人以万金购得,实属误会一场。秦某得知事情始末后,今日冒昧拜访,只是希望能归还这不必要的九千两。”
    彼时,宁慈正好带着丫头从厨房里过来,丫头手上端着将将做好的糕点,小鱼儿一手抓着宁慈的衣裙,一手拿着一只豆糕,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雀跃。
    “秦公子实在是客气了。人参的确是我真金白银心甘情愿的买回来的,在商言商,宁慈也知道这一点,秦公子实在是没有必要归还这九千两。”宁慈携着小鱼儿落座,与江承烨对视一眼,两人并没有过多的目光交汇,仿佛只是凑巧望到一起似的。
    秦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顿时就落在了宁慈身上,又在江承烨露出不悦的神色以前聪明的移开目光,他淡淡一笑,对着宁慈施了一礼:“草民见过世子妃。”
    宁慈给小鱼儿擦了擦嘴:“秦公子言重了,我如今不过是民妇一个,当不起这样的大礼。”
    秦简施施然落座,又看了宁慈一眼,笑了笑,忽然道:“早前就听闻东桥不夜镇是个放眼九州都难以寻得第二个的神奇之地,想不到撑起这个地方的人,竟是一个小女子。秦某今日总算是得见真颜。”
    宁慈浅浅一笑:“秦公子身为大周商贾之首,才是宁慈佩服的人。”
    “商贾之首”四个字显然让秦简的笑容微微一滞,他轻叹一声,话锋就这样转了:“姑娘说商贾之首,其实不然,只要姑娘随意打听一番就该晓得,大周四大商贾中,真正称得上一个‘首’字的,是多年前的裴家。”他看了宁慈一眼,道:“姑娘对裴家,应当不会陌生才是。”
    宁慈摇摇头:“我确实不清楚,其实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人活着就该放眼将来,秦家如今已经是首屈一指,秦公子也无需过于客气自谦。”
    秦简看了宁慈一眼,这短暂的一眼中,宁慈还是捕捉到了那探询之意。
    秦简来没有呆多久,两方从前就没有交集,自然说不上有什么旧事可续,如果说一定要有,那大概就是秦简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话头引向裴家,最终又被江承烨和宁慈四两拨千斤的扳回来,聊了一阵子,聊了经商聊了进献的珍宝,更是聊到了宁慈不日后的赛事,可最终秦简连一顿饭也未用,客气的起身告辞。
    九千两的银票,宁慈笑着收好踹了起来,对着江承烨眨眨眼:“我说的没错吧!”
    江承烨自然是明白,他淡淡的看了宁慈一眼:“饿了,吃饭。”
    秦简的造访并未打乱原有的生活,外面有关宁慈为何会这般富有的传言一波接着一波,直到连城煜都被人挖出来时,宁慈又接到了茶馆一叙的消息。
    不过这一次,宁慈是大大方方的带着一家三口一起去的。
    连城煜的脸色不太好,见到宁慈一家人都过来,更是皱了眉头。
    “你如今是越发随心所欲了。”连城煜喝了一杯茶,语气说不上气恼也说不上责备,但绝不是夸赞。
    “那个杨敏茹算是我的对头,说话也不甚客气,我和她抵上几句,她自知不如懂得审时度势早点离开,我又何必闹得这么大。呵呵,你难道不明白吗,这人有了钱,总归是养出了一口硬气,就是见不得别人让自己难堪了。”宁慈像老朋友一般笑呵呵的解释,丝毫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江承烨给小鱼儿递了一杯花茶,小鱼儿有点嫌弃,扭过头去,一下子扑向宁慈,似乎是有点想回家了。
    连城煜目光深沉的看了这一家人一眼,忽然道:“难道你没有听说,外面已经传你之所以家财万贯,是因为得了不义之财的传言?”
    江承烨给儿子喂水的手微微一滞,侧过头看了连城煜一眼,宁慈也一副迷茫的样子:“什么不义之财?”
    连城煜皱着眉:“你可还记得郑家的那笔财产?”
    宁慈把手绢给了江承烨:“茶水都洒出来了。”
    江承烨这才恢复如常,不冷不热道:“郑家的财产又如何?”
    宁慈看了江承烨一眼,笑道:“你不记得了?当初我告诉过你,能那么快筹到钱,是因为郑家再无家住,所以我私下将郑家的钱挪为己用?”
    连城煜补充道:“郑泽这么些年为云霄川办事,已经有了不少的积蓄,加之当年裴家败落,裴老爷使计保全了他的女儿裴玉容,你觉得他又会让自己的女儿日后无依无靠?现在外面已经挖到了裴家这里,说宁慈之所以这般大手笔,全凭手中有郑家多年的积蓄和裴家留下的财产!”
    这个传言就有些离谱且有意思了,宁慈听着都笑了:“不是直挖到了你吗?呵,这汴京的百姓们吃饱了没事做,八卦挖人辛秘什么的倒是做的挺到位的。”
    见宁慈不当一回事,连城煜第一次有了些急色:“宁慈,枉你做了这么久的生意,难道连这一层都想不到?赛事在即,但凡你有一丝一毫的负面消息,都会成为日后的话柄,即便你胜了,也许旁人也会将你当作用钱财收买人心的卑鄙之徒,谣言一旦传开便难以辟净,你我都明白此次的甄选是皇帝也要对付云霄川,可若上位之人是个身负骂名之人,又要如何作为新晋之人在那御膳司中施展?”
    连城煜说的不错,能用实力说话自然是好,可是更多时候,若是旗鼓相当的两个人,胜负之间也在与评断之人如何抉择,江言有意让她成为御膳司的新人,可以重整云霄川势力下的御膳之事,可若她本人就是个卑鄙之徒,人言可畏,江言就是想用也用不了。
    宁慈摸着下巴想了想:“那该如何?”
    连城煜垂了垂眼:“是到如今,我们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宁慈挑眉看他。
    连城煜点点头:“所幸东桥的账目一向是一目了然,当初你拿去为亲人处理后事的一部分你自己心里有数,剩下的部分也是按照进账目录特别注明过,最坏的打算,就是当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时,我们将这一部分拿出来,做善事也好,用于别途也好,届时再请些人将事情说清楚,兴许还能挽回几分。”
    宁慈轻笑:“你这公关可做的好。”
    “公关?”连城煜显然是没听懂。
    宁慈摆摆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看来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个说法,不过你也说了是最坏的打算,现在不还没到最坏啊,再说了,东桥这些年盈利不少,早就不差郑家那点钱了,就是拿出来咱们也不算元气大伤,今日也晚了,想来你要说的也就是这些,我先回去了,再联系。”宁慈说着就要带江承烨他们离开。
    连城煜目光有些复杂,最终还是没有多做挽留。
    回去的路上,小鱼儿已经困的睡着了,江承烨抱着他,大手还在他的背上一拍一拍。
    “看来裴家这个宝物,还真是人尽皆知啊。”宁慈捞出江承烨脖子上的玉石,笑嘻嘻道。
    江承烨垂眼看着儿子:“你觉得秦简也是为了这个而来?”
    宁慈嗤笑:“他不为这个,难道是为了和我们这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叙旧吗?”
    江承烨颇有深意的看了看宁慈:“那也说不准,你们不是聊得挺不错么。”
    宁慈的回应是给了他一个拳头:“江承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吃这些无聊的飞醋!”
    江承烨抿了抿唇,不理她。
    宁慈逗他:“难道你不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江承烨回:“我只对我感兴趣的东西好奇。”他说这话时,目光是直勾勾的盯着宁慈的。
    宁慈啐了他一口,结束话题。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这件事情尚未告一段落,另一件事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了宁王府。
    先前宁慈他们与沈元辉聚首闲谈时,沈元辉曾拍胸脯说过,这一次江南的代表极有可能是青城的霍师傅,也就是与宁慈有过交手,并败在她手下的那个师父。这样的巧合不是沈元辉信口胡说,而是好几位主考官,甚至云霄川都点头认可了的。
    但事情发生时,总是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霍师傅败了,还是摆在一个自比赛以来就名不见经传,毫不起眼的瘦小男人身上。
    突然杀出来的黑马让所有人为之一振,主考官连连翻看此人的比赛纪录,却发现从一开始他就低调的很,似乎每一次都是以极小的优势过关斩将,而今他进到汴京,仿佛一夜之间就爆发了,毫无悬念的击败了霍师傅,成为了江南地区的代表。
    这个瘦小的男人成了最新的热点话题,而更多的人则是好奇他究竟师承何处。
    这个自然是有人查过,可是归根究底的查下去,方才发现这个人是以江南地区的一个小饭馆的名义报的名,一路来到汴京,也从未与谁亲近过,同住一个屋里的人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
    消息传到宁慈这里的时候,江承烨正帮着小鱼儿隐瞒他因为来不及跑到茅房而尿裤子这件丑事,他一把脱下儿子的裤子,抱着两腿光溜溜的儿子愣了一愣。
    “快给他换上。”宁慈赶紧找了新的裤子递给他们,江承烨接过,慢条斯理的给小鱼儿穿上。
    宁慈见他一脸沉默,笑道:“你这副模样,我可是会以为你在担心我。”
    江承烨抬眼看了看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如今忽然杀出这么一匹黑马,你又马上要与这个人交手,你就不担心?”
    宁慈缓缓走到书桌前,提笔练字:“你们练武之人,刀剑相向的时候,不是最讲究一招一式的变换吗?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招式,也许就风云突变。”
    江承烨走到她身边,方才看到她写的是一个“静”字。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最终,无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男人是什么来历,宁慈迎战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临。
    一个是突出重围的一匹黑马,一个是得太后金口玉言称赞过,名动江南的女神厨。即便不是这圈中之人,也对这一次谁会胜出有了极大的期盼。
    江承烨送宁慈进宫的早晨,调笑道:“我听说汴京城的赌坊中已经为这件事情开了赌局,不少落选之人还想趁着此次机会赚些路费回去,场面很是火爆。”
    宁慈笑了笑,丝毫没有紧张之感:“你有没有为我下注?”
    江承烨侧眼看她:“三年前,你是不是为自己下了注?”
    宁慈笑而不语。
    三年前,她一早就觉得自己参加甄选不会那么容易,加之她原本就无意参加,所以她成了唯一一个下注赌自己输的庄家。只是后来这笔钱用来安置村民,终究还是少了些。这钱果真是用得快,比草纸用得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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