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十四章胡惟庸案(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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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声嚷道:“太好了!大年三十了,可以放烟花,点爆竹了!我当然要去了!我一定要去!我们一定要买京城里最好的烟花爆竹回来燃放。”
    李越前却在心里暗道:“这烟花爆竹什么时候不能放?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除夕夜才燃放?”他却不知道乌秀贤小时候在除夕夜里看见别人家的孩子燃放烟花爆竹,十分眼馋。他上前向人家讨要点爆竹来燃放时,人家见他只是一个乞儿,往往只给他一记冷眼,很少能讨到爆竹。大多数时候他只有在纸屑堆里,找那些别人燃放过而又没有爆响的爆竹来燃放。那时他就在心里许下宏愿,到了除夕之夜一定要痛痛快快地放一次烟火,而且还要把左邻右舍的孩子的烟火全部比下去。只是时至今日,他依然是囊中羞涩,仍买不起那些烟花爆竹。不过,李越前却是头肥猪,怀里有的是钞票,所以他便盯上了李越前。
    乌秀贤嚷完了之后,便拉着李越前去买烟花爆竹。路上,乌秀贤瞅到左右无人的时候,便鬼鬼祟祟地向李越前道:“愣头青,你刚才与我所说《剑经》里藏有剑法的事情,可不要再与第二个人说起。”
    李越前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原由,便问道:“这是为什么?”
    乌秀贤心想凭着了空与了慧那两个小和尚的笨脑袋肯定看不出吴天远传他们的《剑经》有什么奥妙之处。而自己得知了这个秘密,自然是不会再对他们提起的,这样一来自己的武功自然是远超于这两个笨和尚的。只是他的这个用心可不怎么光明正大,所以也不好意思向李越前说起,只是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够不够聪明,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秘密。等到他们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我再出面指点他们。”
    李越前以为乌秀贤想出出风头,笑道:“若是这样,我不说就是了。不过只要他们天天练,迟早会发现这个秘密的。而且,每个人的侧重与取舍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使出的那一剑都不会相同的,我想,你也指点不了他们。”
    乌秀贤闻言颇感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吴大哥的《剑经》还当真是与众不同啊!”乌秀贤显得很沮丧,心想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想法子让吴大哥只将《剑经》传给自己一人就行了。随即他又在心里想到自己比那两个小和尚更早发现这个秘密,等到那两个小和尚发现这个秘密时,说不定自己那招剑法却已经练成了,自己还不是远远地将了空与了慧甩在身后了?一想到这里,乌秀贤的兴致又来了,快步向卖烟花爆竹的店铺跑去。
    乌秀贤与李越前当然是满载而归了,他们俩手里也拿不下那许多烟花爆竹,不得不又花了高价,雇了人将他们所买的烟花爆竹放在两个大罗筐里挑回来。当他们回到府门前的时候,却看见吴天远孤零零地蹲在街角烧纸钱。而吴天远看见李越前回来之后,便道:“愣子,你也过来烧些纸钱。”
    李越前道:“哦。”便走过去,也同吴天远一样蹲了下来,埋头烧起纸钱来。乌秀贤见这情景,觉得烧纸钱也挺有趣,凑了上来,向吴天远道:“吴大哥,要不要我来帮忙?”
    吴天远眉头微皱,心道:“我给师父烧纸钱,要你帮什么忙?你的师父还健在,也用不着你烧纸钱。”当下只是道:“你还是快把你们买的东西拿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愣子就行了。”
    乌秀贤见烧纸钱这么好玩的事情没他的份,不禁微觉失望,引着那挑夫进府中去了。吴天远见乌秀贤走远了,这才向李越前道:“我想今年过年应该是我最开心的一年。”
    李越前听得吴天远的话音颇为干涩,抬头又看了吴天远一眼,却见吴天远的眼眶微红,似乎刚刚流过眼泪一般。李越前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说自己很开心却还会落泪?他本想问问吴天远,可是他见吴天远面目在火光的映照下一片肃然,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吴天远也不再说话,可是静静地烧着纸钱。直到纸钱烧完之后,这才拉着李越前站起来,拍了拍李越前的肩头,道:“没想到只这一年的时间,你就长大了!很好!很好!”
    李越前听到大哥这样夸奖自己,也是很高兴,想了想道:“是啊,我也觉得这一年里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吴天远点了点头,脸上才有了些笑容,道:“我们进去吧。我想现在就等着我们去开席了。”
    因为今天是年三十,所以酒桌上的菜肴极其丰盛。若在以往,乌秀贤看见这样丰盛的美酒佳肴肯定得乐开花,放开肚皮大吃一顿。可是今天,桌上的那些美味珍馐根本就激不起他的食欲来。他还没吃上两口,就听见府外传来一阵鞭炮的炸响声,只将他听得心里痒痒的,哪里有心思吃饭。因此他慌慌张张地吃了几口,便嚷着要与李越前一道去燃放烟花。
    可是李越前是个大饭桶,不吃饱是绝对不会挪窝的。因此,他只等了许久,耐心快磨尽了,才等到李越前吃完。立刻便拖着李越前、了空、了慧及林武堂等人,去府门前燃放烟花了。
    乌秀贤与李越前买烟花时都捡店铺里最贵的,最好的买,所以放出来的烟花都极为绚丽,立时便将左邻右舍的烟花都比了下去,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望。乌秀贤可得意了,手里拿着蜡烛,不停地燃放着烟花,笑得如同七八岁孩子似的。而了空、了慧长期生活在佛门清静之地,自然也很少见到如此漂亮的烟火,也是看得入了神。
    不知何时,柳含烟悄悄来到李越前的身边,小声向李越前问道:“愣子,今年过年与往年相较如何?”李越前转过头来笑道:“当然是今年过年快活了!以前都是我和大哥两个人过年。大哥通常都到山下买些酒食回来,两人吃完就算过了年了,却从无今日这般热闹。”
    李越前目光一转,却看见了吴天远,他见吴天远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温馨的微笑。许多年以来,他们俩人一直相依为命,可是只有今年过年,他们才第一次有了那种叫作“家”的极其温暖的感觉。
    李越前侍立在朱元璋的身边,显得很气闷。自从那个名叫商暠的人觐见过朱元璋之后,朱元璋一直都是眉头深锁,也不知他他在想什么。只是不耐烦地在书房内来回地踱步。李越前看着朱元璋的面色越来越阴冷,不知为何,自己的心里也是冰凉冰凉的。他虽然知道眼下凭着自己的武功,除了张三丰和吴天远之外,几乎没有人可以将他如何,而眼前的这个朱元璋也身无武功,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眼见朱元璋动怒,心中便不觉凛然。因此,李越前现在只盼着早点回家,不想在朱元璋身边多呆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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