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剑》第十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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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蝶恋睁大美丽眼睛吃惊瞪着莺悦,一时呆若木鸡,愣在那里,好半响娇躯一颤,吃惊之极的俏脸露出无奈苦笑。
    仁殇伸手往上抬了抬下颚,听见莺悦惊人之语以及后来赠举动,就算自己历经大风大浪无数风霜,下巴亦是险些脱臼,苦笑一声,暗叹:“好一个惊人之语,算算老夫一生几近百岁也从未有如此吃惊错愕过。嗯,极为难得的经历,老夫死而无憾矣。”
    秋远峰总算领教何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前所未有的震撼堪比天崩地裂滔天巨浪,神魂早就飞到九霄云外,相信此刻仁殇只须一根手指轻轻一戳,他必败无疑。
    仁殇终于明白了莺悦为何自言自语父女、亲人、朋友、兄弟姐妹,下属之类关系词,原来她在想着如何处理跟秋远峰之间的关系。不过这句“夫妻”委实太过震撼,就算石亭内三人无一不是当今绝世高手,心神极为坚定,此刻仍是被莺悦一句话震得七荤八素。
    手上柔软顺滑的感触,秋远峰紧握了下旋即松开,任凭那缕墨玉色秀沿着手掌边缘滑落,梢带动触摸着掌缘越柔滑,甚是有点挠心,然则秋远峰抱元守一,任凭丝垂落。
    莺悦见状颦着黛眉,眼中掠过一抹错愕带着些许莫名愁绪,心动身动,瞬间掠近秋远峰身侧伸手抄住丝,俏脸一扬气呼呼道:“秋远峰,人家好心好意送你东西,你怎么不懂得珍惜?”
    笑话,此时此刻秋远峰再也不能由着她迷糊的本性顺着下去,面色一凛,“姑娘,先前的玩笑开得过了,在下不能听之任之。”
    “你”莺悦好心好意赠送珍贵之物,不料却碰了不小的钉子,脑中疑惑之时俏脸更显忿然。
    震撼过后,仁殇旋即恢复心神,暗想:“传命她二人前来落霞山庄,带来的效果果然不错,不仅秋远峰吃惊错愕难保先前泰然自若的心态,连着自己亦是吃惊不小,真是大出意料之外。”于是笑道:“秋远峰,莺悦只不过想与你交个朋友罢了,何必斤斤计较,男子汉大丈夫就让着一下,无关紧要吧。”
    “喔?”秋远峰斜睨了三人一眼,不论先前是怎么样的心态,眼下不得不郑重其事,“前辈与莺悦姑娘说笑了,爱开玩笑也须有一个限度,若是带着消遣戏弄的意思,那秋某人唯有得罪了。”
    莺悦一撅嘴正待继续追问却被仁殇抢先打断,“呵呵,何必郑重其事,莺悦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她对周围一些人的关系非常感兴趣,所以经常与人套关系,千万别当真。”仁殇说完心里一叹:“夫妻?美得你,就算她愿意,老夫也不会同意。”
    谁知莺悦一把挣脱,娇声道:“爹爹,人家是认真的,书上讲夫妻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悦儿想知道也想体验一下夫妻是怎么样的感觉,还有什么叫闺房之乐、鱼水之欢,只有做了夫妻才能深闺描眉情意绵绵。”
    呃,莺悦口无遮拦之言听得秋远峰一个头两个大,若说是仁殇事先暗中授意指使,未免也太过煞费苦心了吧,也用不着如此大的牺牲。
    “放肆,休得胡言!”仁殇厉喝一声,对莺悦莽撞言论显然也是未曾预料到,看来她出现了一丝脱离掌控之外的苗头,对于这点仁殇早有意料,但偏偏是最为严重的偏颇倾向,故此不得不横加干预。
    从来爹爹都是一派面慈心善和蔼的模样,莺悦何曾见过仁殇大声呵斥,霎时眼泪簌簌滑落,手中的丝亦随着一阵冷风飘到远方。
    仁殇见状心中不忍一把搂过莺悦怯弱的娇躯,疼惜道:“悦儿,你可知道为父有多疼爱你们,但是方才你所说的委实有悖伦常,哪有一个女儿家放弃矜持说出那般话来,传了出去岂不被人耻笑。再说了,你真的明白何谓夫妻两字的个中涵义么?若是你想与他体味莫名陌生的关系,将他视为敌人、对手未尝不可,何必妄言妄断。”
    “敌人、对手?”莺悦宛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仁殇怀中微微抽泣,一副楚楚动人娇态,听到仁殇的话微微扭过头来直视着秋远峰,朦胧水眸里闪过追忆的光芒。
    秋远峰见状又是一阵头大,虽然明知对抗魔教势必免不了对上两位昔日的鬼魅杀手,然则事到临头心中无法笃定,因为对上二人他胜算几率极为渺茫。
    蝶恋扭头看见姐姐莺悦娇憨依偎在仁殇宽厚温暖的怀中,樱唇一撅,嘀咕着一声,旋即转头重新注视冰湖上那道裂痕,一脸的漠然。
    一个细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仁殇机敏锐利的眼睛,不过深谙蝶恋的性格秉性较之活泼开朗的莺悦不同,肢体上亲昵动作虽能带来融洽慈爱的感觉,但对蝶恋而言,随着性格心智逐渐开明,往往放到心底,很少表现因此外人开来有了几分隔膜漠然。
    随着仁殇的感觉,莺悦也觉察到妹妹蝶恋一丝异样,眼瞅着秋远峰复又望了望蝶恋,眼中闪过璀璨神色,拍手笑道:“有了,敌人和对手。爹爹,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很像么?”
    仁殇呵呵一笑,自然明白莺悦话中所指,蝶恋亦是毫不含糊扭头带着敌视的眼神对上秋远峰,意思明显不过,秋远峰苦笑一声:“你们都安排好了,就等我下套?”
    看到诸人泾渭分明,莺悦对着仁殇小声说道:“爹爹,让妹妹做秋远峰的敌人和对手,我就跟秋远峰做夫妻,什么样,一定很有意思吧。”
    见她还未打消先前念想,甚是自作主张,擅自替蝶恋、秋远峰以及自己按照立场对位落座,仁殇额头冒出一根黑线,瞪了她一个凌厉眼神,莺悦见状立时状若乖巧,缩到怀中露出一派惹人怜惜姿态。
    “真是拿你没辙。”仁殇纵横江湖未尝寻得敌手,不过此时却被莺悦打败,苦笑一声,肃容道:“净瞎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今趟就算嬉笑之言,日后不能再想,胎死腹中。”心下却一叹,若真是如此,只怕你们姐妹生不如死。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秋远峰长长松了口气向他透过一个感谢的眼神,仁殇见之亦是不禁哈哈一笑:“秋远峰,老夫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可是你第一次谢我,真是难得啊。”
    “唉,被逼无奈,只有勉为其难。”秋远峰亦是想不到会有感谢仁殇的一天,暗叹,世事无常,乾坤莫测。
    莺悦瞧见秋远峰如释重负一般,睁大眼睛,好奇问道:“难道跟我做夫妻,真的让你如此为难?夫妻不成,与其不如知己,古有‘士为知己者死’想来那种感慨悲壮的感觉亦是不差,不如我做你的红粉知己,怎么样?。”
    秋远峰剑眉皱的紧紧,莺悦死缠烂打的功夫一点也不逊色于赵晚晴,若是赵晚晴倒还好应付,狡辩不过便以柔情身体攻势,瞬间化解,只不过莺悦纵然给他天大的胆子亦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正当秋远峰心想如何虚掩应对过去时,门口处传来一阵喧哗,嘈杂声刚一响起旋即归于寂灭,一切复又平静下来,秋远峰却是心底一凉,斜睨了仁殇一眼,他的手段可真够快兼狠。
    蝶恋侧耳倾听微微皱眉,低声道:“陌生的气息,不似教内中人。”仁殇则是高深莫测笑了笑,“今日的落霞山庄已成武林中最热门的话题,有心人自然不在少数,不过其中老夫等的人却迟迟未曾出现。”
    嗯?仁殇言下之意似乎在等待一个应该出现之人,那人到底是谁,秋远峰心中一阵好奇,“想不到前辈不仅邀请晚辈一人,还请了他人?”
    “不,只请了你一人,其余诸子尚不够资格让老夫去请。”仁殇淡然一笑,眼中却露出睥睨天下的眼神,顿了顿,道:“然而有些人,老夫倒是期待他们不请自来。”
    “哦,天清神尼不请自来却吃了闭门羹,难道她是不受欢迎之人?”
    “嗯,不错,该来未来,不该来的却来碍眼,小小的闭门羹算是轻的了。”
    嗯?秋远峰脑中思忖,难道门口那阵喧闹是该来之人惹出的?落霞山庄而今已成是非之地,大年初一,会是谁甘冒大不敬之名顶死前来?
    “嘿嘿,依据猜想,该来的人终究耐不住不甘蛰伏的心,斩断过往,终于还是来了。”仁殇乐呵呵一笑转头对莺悦、蝶恋二女道:“为父特定叫你二人前来不仅仅是因为秋远峰,还为了一个料想中之人,我若是他,必定趁此良机前来落霞山庄,此等千载一时的机会可不多见。”
    “哦。”但是秋远峰两次喷酒已让蝶恋感觉不虚此行,此时听得仁殇之言,一脸好奇,“难道另有好戏?”“嗯,不错,随着来人事情进一步变化,自是少不了精彩曲目,你就拭目以待吧。”仁殇笑着注视秋远峰,一脸的高深莫测。
    瞧见仁殇眼中莫测笑意,秋远峰心中不禁打鼓,难道来者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忽然脑中一个灵光,一个悦耳动听的清音在耳际响起。今日清晨临行之际,章若初在他耳畔轻声吩咐小心叮嘱的最后一句话。难道被她一语中的,那人果真前来?
    正在秋远峰皱眉思忖之时,一道模糊虚影飞快朝着石亭袭来,快得竟是看不清楚是何物事,尖锐破风声宛如野兽露出狰狞的獠牙,秋远峰目光一定看清来物,心下一惊,竟是一个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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