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狂刀记》第三十七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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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地洞底下的人,上面的人,得先把上百斤重的石桌搬开。
    那张瑶光对李永年的一举一动观察入微,任何细小的动作几乎都不能逃过她的双眼。所以当见他在掀动机关的时候,心中已有「大事不妙」的感觉,也更相信左元敏就在他手上。接著见他居然向地下说话,心中一惊,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只听得一个声音,闷闷地从地底下发了出来,隐隐约约地彷佛说道:「什么……」虽然细如蚊声,却还是清清楚楚地钻进了张瑶光的耳朵里。那张瑶光原本以为左元敏被李永年杀了,埋在地下,却故意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地演戏,不由得转惊为怒,正待发作之际,忽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心情一下子又从绝望愤怒,转成为紧张关心,喊道:「小左,是你吗?」
    只听得从地底下真的又发出一些声音来,听那感觉,应该是左元敏的声音不错,却又不能绝对肯定。李永年身子一让,站到另外一边,张瑶光明知危险,却也不得不上前走到地洞口旁来,战战兢兢地问道:「小左,是你吗?」底下声音说道:「瑶……瑶光?」
    张瑶光大喜,身子一探,正要继续说话,忽然觉得四周有光芒闪动,连忙侧过身子,向另一边让开。目光一瞥,却见是李永年挥动寒月刀,正往自己身上招呼过来。
    石室狭小,张瑶光又被逼在一边,左腾右挪都不方便,再加上李永年武功本来就高,此刻又有寒月刀在手,她却赤手空拳,如何能是对手?闪躲两下,一咬牙,随即纵身跃下地洞。
    却说那左元敏为李永年所设计,落入地洞当中。而洞口被堵上之后,四周更是立刻陷入一片永无止境的漆黑。他心中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反正眼前是死路一条,于是索性坐倒在地,挨著土壁,闭上眼睛,打算乾脆先睡上一觉再说。
    可是过不了多久,他便又开始蠢动起来。张开眼睛,发觉眼前世界,与闭著眼睛并无差别,四周又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好像一个人突然之间,又聋又瞎,而也可以说是又哑。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心害怕,这才在他心中,逐渐蔓延开来。
    他赶紧从怀中摸出火刀火石,点燃了火绒,用以找到李永年丢给他的烛台。点燃之后,但见烛台上的蜡烛只有半截,看来就这么一点光明,也不过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左右。
    左元敏知道紧张,忽然发愤起来,就著烛光,向四处探去,但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口袋状的土坑当中,前后左右各约十几二十步宽,四面上下有的只是土块石头与树根。地上尚有枯骨几副,衣衫早已破烂殆尽,想来便是李永年所说的,当年的那些工匠的遗骨了。
    左元敏四处摸索了一遍,心想:「我在干什么?如果这里面能有出路的话,地上的这几位前辈,也不至于死在这里了。」一想到这里,万念俱灰,复将蜡烛吹熄,蹲坐半晌,又乾脆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当然在这个当儿,他是不可能睡得著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头顶上喀啦一声响,光线透了下来。正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只听得李永年说道:「左兄弟,你瞧瞧谁来看你了?」
    左元敏一时不还反应不过来,反问了声:「什么?」接著果然便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小左,是你吗?」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左元敏才狐疑地喊了一声:「瑶光?」不久便觉头顶生风,有个人影从上面掉了下来。左元敏侧身一让,耳里同时听得头上李永年哈哈大笑,说道:「两位!如何?我李永年做人不错吧?黄泉路上有彼此作伴,相信就是死也瞑目了。张姑娘,我说得没错吧?你这不是找到心上人了吗?哈哈哈……」
    左元敏一惊,听他话中涵义,刚刚从上面落下来的人影,居然便是张瑶光!左元敏知道落入此地有死无生,除非现在就冲上去,否则两人只有一死,还来不及去瞧张瑶光的情况,便即大喝一声,脚下用力,身子急拔,从洞口窜了出去。
    李永年见状,来不及马上将石桌掩上,便将寒月刀划来。左元敏脚下悬空,少了许多挪移变化,如此硬闯本来就是事倍功半,更何况李永年寒月刀在手,简直如虎添翼,但见寒光罩来,左元敏还是忍不住脖子一缩,便这么一顿,身子又坠了回去。
    才落地,喀啦一声,眼前同时接著一黑,左元敏知道李永年复又将地洞给封上了。而错失此机,只怕这下真是死定了。
    左元敏还来不及自责,但听得张瑶光轻轻唤道:「小左,你在哪里?」音调微微发颤,想来十分恐惧。左元敏复将火绒点燃,回答道:「我在这里。」张瑶光看到火光,不用等他出声,已经赶紧向他走近,环臂抱著他的臂膀,身子紧紧地挨著。
    那火绒甚短,只能点上几次。未免有真正需要时没得用,左元敏便又将火捺熄了,问道:「你怎么也来了?」张瑶光便将自与他在九龙殿分手后的情况,大致讲述一遍。左元敏道:「都是我不好,这下子不但害了你,连新月姊,小茶也都遭殃了。」
    傲剑狂刀记248张瑶光无话,只将搂著他臂膀的手臂用力缩了一缩,过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有火吗?点上好不好?我怕黑……」左元敏道:「就算点上了,一下子也烧完了,到时候还不都是一样黑。」张瑶光道:「可是我觉得好闷啊……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地洞内空气不流通,感觉气闷很正常,可是应该还不至于到喘不过气来的地步。左元敏知道这多半是她的心理作用,但想如此下去,说不定真的还没渴死饿死,两人会先闷死,到时身上留著火种又有什么用?于是便道:「别怕,我这里还有半截蜡烛。」于是动手将蜡烛点上。
    瞧著烛火从绿豆点大,逐渐发亮,到约有拇指大小,张瑶光的手也渐渐放松起来,左元敏道:「好多了吗?」张瑶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跟著李永年进来?」
    左元敏叹了一口气,带著她就地坐了,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张瑶光仔细听完,说道:「没想到这个李永年这般处心积虑,官彦深想要得到宝藏,挹注发展九龙门派,恐怕有一番困难。」
    左元敏道:「管他们去怎么斗?只要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寒月刀我也不要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一点都不想介入。」张瑶光道:「你不想介入,他们却不能不防著你,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左元敏发半晌,忽然说道:「现在我们出不去了,你害不害怕?」张瑶光道:「刚刚伸手不见五指,我确实有点害怕。不过想到我们这回死定了,又忽然不怕了。」左元敏奇道:「为什么?」
    张瑶光道:「反正都死定了,有什么好怕的?」左元敏道:「难道你不怕死?」张瑶光道:「死我当然怕啦,可是……可是……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我不想说了……」
    左元敏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懂?」张瑶光道:「要是你懂的话,你还会问吗?」这个逻辑倒是有趣,左元敏一愣,假装沉思一番,然后一掌拍在大腿上,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张瑶光道:「你真的知道了?」左元敏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不怕死,要不然那天为什么会从山崖上往下跳呢?」张瑶光道:「依这么说的话,你也不怕死罗,要不然你当时怎么会跟著往下跳呢?」
    两人说到这里,脑海中想起那一段,只有两人相依为命的谷中生活,心窝不禁都有一股甜蜜温暖流过。沉浸在回忆当中,两人都是一时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左元敏忽道:「你瞧,蜡烛只剩下一小段了,待会儿烧光了,又是一片漆黑,你怕不怕?」张瑶光道:「我不怕。」左元敏忽然右手一抱,紧紧将她搂住,笑道:「你刚刚怕,现在又不怕,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张瑶光笑著挣扎,戏谑道:「我不说。」
    左元敏手臂收得更紧了,说道:「你再不说,我呵你痒罗!」说著左手便往她腰上扭去。张瑶光笑得花枝乱颤,拼命挣扎,就是不说。闹了一会儿,左元敏这才放手道:「好了,我认输了。好姊姊,求求你告诉我吧,反正这里又没别人,用不著害臊。」
    张瑶光道:「什么害不害臊,好没正经。」左元敏道:「难道你不是想说:只要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吗?」张瑶光啐道:「谁说的?才不是呢!」
    左元敏假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左元敏死到临头了,还不能听到一句真心话。唉,我想我死了,也一定不能瞑目……」话才说完,忽然腰间一紧,却是张瑶光一把抱来,将脸蛋挨在他的胸口。
    左元敏轻抚她的发丝,问道:「怎么啦?」张瑶光在她怀里摇了摇头,一言未发。左元敏道:「你不怕死,我也不怕。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左元敏感觉到张瑶光的身子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彷佛在饮泣一般。左元敏往她脸上摸去,发现她在流泪,当下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其实我们也不一定会死,那天我们从山崖上坠下,那悬崖有多高,我们不都捱过来了,想要我们死,没那么容易的。」
    左元敏顺著发丝,轻轻抚摸她的背。好一会儿,张瑶光才轻轻道:「对不起……」
    她声音既细,又是靠在左元敏的怀中说的,左元敏听不清楚,问道:「你说什么?」张瑶光抬起头来,深情款款地看著他,缓缓摇头道:「你说的没错,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死我也不怕。」
    地洞中灯光昏暗,但是张瑶光的双眸中,却闪耀著异样的光芒,在那一刹那间,左元敏只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忽地一阵口乾舌躁,耳朵嗡嗡作响。他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对云梦,对张瑶光,都各有一次。但经验告诉他,若不好好把持住自己,后果都颇令人难堪。
    不过不只是前两次,就是这一次,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但见张瑶光双唇娇艳欲滴,伸过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深情地从她唇上吻了下去。
    四唇相接,张瑶光身子一震,按在他胸膛上的双掌微微用力,本想轻轻推开他,但才一使劲,却又酥软下来。左元敏等于得到鼓励,两手滑向她的后腰,紧紧地搂住她。至此张瑶光防备已完全解放开来,也伸手去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两人一个情窦初开,一个血气方刚,初尝男女情欲,对于其中的诱惑,毫无抵抗能力,一时如胶似漆,久久不能自己。
    忽然间,那半截蜡烛燃烧殆尽,四周一下子又陷入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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