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第8章遇小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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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就到了沈任行的长子沈青云成亲的大好日子。
    沈任行虽只是内阁排名最末,却行驶着相当于次辅的权利,真正的手眼通天,纵横捭阖,他的长子成亲,全京城的文武官员,世家勋贵,甚至连皇亲国戚也去了不少。
    沈家长子成亲,真可谓是冠盖云集。
    徐璐去的时候,沈家早已人声鼎沸,热闹得不行。
    这时候的顾芸儿,早已忙得不可开交。
    顾芸儿嫁到沈家已有一年了,虽未曾生养,却依然被赋于主持中馈的权利,加上她本事也不差,沈家宾客众多,却也忙而不乱,有条不紊,一些想看笑话的都不得不收回那张刻薄尖酸的嘴。
    徐璐很快就与钟氏杨氏连氏路玲玲等人凑到一块了。
    连朝阳公主,长安郡主也凑了过来,几个人坐到桌前,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着别人家的八卦。
    与自己交好性格又臭味相投的姐妹在一起,又是在一向亲近的沈家,徐璐有种如鱼似水的自在写意感。
    华瑛虽然嫁到朱家三年多了,但在京城还陌生的很,加上她只是商户女,而沈家来往皆鸿儒,未免局促。
    为了不让人排挤,不使妯娌们笑话自己,华瑛亦步亦倾地跟在徐璐身边。
    徐璐知道华瑛的心思,也不好落下她,只好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姐妹圈里。
    杨氏等人如何瞧得上一身肥胖的华瑛,不过看在徐璐的份上,倒也和和气气地招呼着,也不曾冷淡华瑛,这让华瑛心下落了口气,也暗自感激起徐璐。
    华瑛知道这一桌人身份皆是赫赫有名,甚至还有堂堂公主郡主,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给贵人们留下不好的印像。
    女人在一起不外乎是聊各家八卦,衣裳首饰,或各自的孩子,天马行空,没个准头。
    朝阳公主问徐璐:“今儿怎的没把团哥儿带出来?”
    徐璐说:“带了,他爹爹抱着呢。”然后就抱怨道,“他们父子俩如今可亲热了,团哥儿也只要他爹爹不与我亲热了。真不公平,我那么疼他,这小东西都不领情,真是个小白眼狼。他父亲对他可严厉了,还时常收拾他,仍是喜欢粘他爹爹,真不公平。”
    众人就笑了起来,路玲玲说:“我的也差不多的,除了闺女与我亲近外,另外三个混小子,成日都不见人影,全都粘他爹去了。”
    连氏也加入话题,“我家逊哥儿也差不多吧,他爹爹不在家的时候呀,可听我的话了,只要他爹爹一回到家,就去粘他爹去了。就不怎么理我了,无沦我怎么诱惑都不成。”
    路玲玲说:“你那还算的,我家小四,今年三岁多了,在我面前,听话得很,可一旦他爹爹出现了,不但粘他爹爹,还特别的呀,唉呀,一旦呀起来,可了不得,这也不成那也不行,真恨不得把他重新塞回肚子里。”
    徐璐说:“团哥儿暂时还没有这些毛病,就是与他爹爹打得火热,有时候睡觉也要他爹爹抱着睡。有时候不听话,我要说好多扁才肯听上一句,他爹爹只要睛眼一瞪,就乖得不得了,唉,真是气人。”
    杨氏等人就笑了起来:“这很正常嘛,男孩子还是由父亲带得好。不过你们家团哥儿也才一岁,就被抱到外院去,是不是有些过了?”
    杨二奶奶就说:“那也没办法,团哥儿是嫡长子,肩膀上的担子可不轻,肯定要从小培养的。大家族培养宗子,任道而重远,齐缘倒是有远见,虽说子嗣艰鸡,却不曾因此而溺爱他,而是从小培养。不但给团哥儿寻了优秀的奶娘和先生,连服侍的小厮都是文武全才型的,只要你这做母亲的不纵容不溺爱,团哥儿将来的成就必不亚于他父亲。”
    徐璐叫起屈来:“连你也觉得我会溺爱孩子吗?我虽然疼团哥儿,可也没有溺爱过他呀?”然后例举世人眼里她对团哥儿的狠来,“他不听话,我也照样收拾他的。就是自己摔疼了,我也不会刻意哄他说,把这桌子凳子拿去扔了吧?而是与他讲道理。哼,我自认不是个溺爱孩子的母亲,偏他爹爹总是说我会溺爱孩子,不放心让我带孩子。真是气死人了。”
    华瑛面露同情,这自己生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让父亲抱走,不与自己亲近,这对女人来说,肯定是极大的打击,果然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呀。
    朝阳公主却“扑嗤”一声笑了起来,指着徐璐说:“我看你抱怨是假,炫耀才是真吧?好些大家族,嫡长子都是养在祖母跟前。当爹的亲自带的可少之又少。不是父亲不愿带,就是没时间带,或是长辈们不同意。你瞧瞧那些大家族里带出来的孩子,嫡长子都与母亲不亲近,而做母亲的在生了次子或幼子后,就拼命得宠次子来弥补被婆母抢去长子的痛苦。可这样养出来的次子或幼子,又能有多大出息?凌峰亲自带孩子,既免了孩子不与你亲近的苦楚,又能让孩子更加健康成长,你就知足吧。”
    确实,好多家族的嫡长子,身份太过重要,而母亲又太过年轻,长辈们怕年轻母亲无带孩子的经验,都会把嫡长子养在长辈身边。而自古以来,婆婆与媳妇又是天生的对头,做婆婆的自然疼孙子,却未必喜欢媳妇。所以为了断绝媳妇干涉自己教养孙子,有好些做婆婆的都会向孙子惯输不好的理念,让孩子与母亲生疏。
    而做媳妇睁眼眼看着自己的亲骨肉疏远自己,心头如何不恼恨?等她生下次子后,就会拼命宠次子。这样养出来的次子,又能有多大出息?而没出息的次子,也就只能依附长子。但次子通常会仗着母亲对自己的宠爱,越发胡作非为。而做母亲的通常又会偏向次子,逼迫长子为了孝道,不得不做出违背原则的事,如此长期下来,家庭矛盾就不可避免。
    华瑛则暗自庆幸,幸好她丈夫是庶子,婆婆不想也不屑跟她抢孩子,她才有幸把孩子带在身边。
    既然说起了孩子的教养问题,大家的话题又引到了那些大户人家的嫡长子上头。
    对于母亲与婆母带孩子的优劣热,谁也没法子说服谁。
    路玲玲举例证明,如果婆母深明大义,有远见,有丰富的阅历,那么让婆母带也是不错的。至少沈家长子沈青云就是让沈老夫人带大的。
    杨氏就持反对意见:“沈老夫人是极特别的例子,因为沈青云的生母早早就去了,老夫人不带谁带?就拿金陵白家的嫡长子来说吧,如今的太子讲师白展远,就是由婆母带大,那白展远也着实争气。可白夫人就因此生怨,因为长子并不与她亲近。所以生下次子后,她就拼命宠次子。为了控制住长子,又逼着长子娶了她娘家的侄女,还生生拆散了白展远与另一位女子的姻缘,害得那位女子因此而轻率远嫁,婚后过得并不幸福。白家大爷就更加疏远白夫人。白老太太因为长孙婚姻的不幸,就又逼着白家次子娶了她中意的一个姑娘。这样一来,二媳妇又不得白夫人的喜欢,见天的给二媳妇穿小鞋。一家子弄得乌姻障气,白家大爷眼不见为净,干脆躲到了京城,任太子讲师。如今白展远都快三十岁了,连半个子女都没有,白家大媳妇也整整守了十年的寡。而白家二媳妇因无法忍受白夫人的刻薄苛责,去年就闹着与白二爷和离。而白家大媳妇,因守寡多年,心怀怨恨,居然与小叔子通奸。当时可轰动了呢,连京城都听说了。”杨氏喝了口水,总结道,“这就是婆婆带孩子造成的悲剧。”
    金陵白家闹出来的丑闻,徐璐去年也隐隐听说过,不过与自己无关,也就没有仔细打听,想不到这里头居然还有这么多名堂。
    众人对白夫人又恨又同情,但恨多过同情,若不是她自己心胸狭隘,就不会有之后一系列的悲剧了,可以说是害人又害已。
    为了证明母亲带孩子的好处,杨氏就又说起了四眼井胡同左都御史张翰的侄儿,张请。
    “……这张请倒是读书的好苗子,既是金陵张家的长房嫡孙,又是张家未来的宗子。年纪轻轻就已是堂堂南直隶赫赫威名的解元。他就是由他的母亲亲自带大的。张请已是南直隶的解元,人人都在猜测,后年的春闱,状元郎非张请莫属,到时候张夫人才是真正的贤妻良母的典犯。”
    钟氏则哂笑一声:“我看不见得吧,张夫人曾是阁老之女。为了她儿子,可谓是不六亲不认了,在张氏家族,人缘并不怎么好。我还听说,她的胞妹,也就是如今陕西左参议的夫人笑言说,要与她亲上加亲,张夫人可是丝毫不给颜面就给拒绝了的。连张阁老的夫人,她的族嫂,也曾玩笑说过要给她儿子介绍媳妇,张夫人也是一口回绝。哦,对了,就连与你们家未人订有婚约的张家大小姐,听说有一回回祖家探亲,好像曾与张请发生过冲突,张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张大小姐斥责了一顿,还写信向张四夫人告状,要张夫人好生教养闺女。张夫人气得够呛,据说妯娌俩自那时候起,关系就不怎么好了。”
    众人乍舌,张家可是鼎鼎有名的仕家大族,仕林中享有巨高声望,想不到堂堂张家宗妇,还是堂堂阁老之女,居然如此不堪,难道张家就没人管她么?
    钟氏嘲笑地说:“管,当然有人管,可管了又有什么用?人家依然我行我素,你又能拿她怎么样?”
    路玲玲唏嘘着说:“一个家族,子女的教养可是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前程命运。还是你们家世子爷好,自己亲带孩子。免去了诸多家庭矛盾。”最后一句话是对徐璐说的。
    徐璐就笑道:“你们家的孩子不也是由父亲带么?”
    路玲玲说:“那是,所以我从来不抱怨孩子不与我亲。你呀,就知足吧。”
    朝阳公主也跟着鄙夷,“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璐被指责得很不好意思,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不知不觉中,外头传来哄闹声,称新娘子的嫁妆已抬了进来,好些客人已跑到前院去看新娘子的嫁妆去了。只是过了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叽咕着说新娘子的嫁妆有些单薄。
    长安郡主就赶紧问路玲玲,“你这新进门的侄媳妇是哪家闺女来着?”
    路玲玲回答:“是双榆胡同刘家的闺女,祖籍登州,与凤天自小就订了婚约,刘小姐父亲曾官拜太仆寺卿,不过早已亡故,刘小姐与母亲和弟弟依靠二叔刘宗翰过活。刘宗翰如今是工部郎中。”
    凤天是沈青云的字。
    双榆胡同住的也只是普通官宦,刘家也不是多富裕的人家。新娘子父亲已还亡帮,刘小姐又能有多少嫁妆?
    沈家家大业大,沈青云又是沈家未来宗子,身为沈家将来的宗妇,不论是家世还是嫁妆,都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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