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三百三十七见闻夜久生幽疑,怅忆深更载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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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浩瀚举剑欲自戕的瞬间,所有人都凝目在那对父女当中,柳枫也不例外,然而他却突然耳边一震,目光急向外掠去。
    方与一道目光对视,铁箸已在片刻间震起乌光,自一个人手上脱出,急袭刘浩瀚背脊。
    风声响动,柳枫身纵上前,掠至刘浩瀚身旁,已闻重重地倒地声。
    虽然暗器够大,破风躲闪是可以的,但柳枫并不是这暗器下的目标,白衣人显然也知晓对付柳枫,必为柳枫所察觉,难以得手,故此他没有选择柳枫。
    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就成了他的筹谋。
    柳枫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故飞纵之时,手掌提气朝外打,试图以内气阻白衣人一招。
    然白衣人得手之际,身形起纵,脚下生风,惊鸟般奔掠至阶庭,连绵生出飘渺无踪的脚影,疾电般窜至树杪,一掠不见。
    从厅口奔至厅外这转眼间,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掠上树杪前,另一只手同时幻出数道虚浮无定的影迹,看不清如何动作,一件护卫戎服及一副面具凌空飘飘然落地,当然面具也落在地上。落地无声,又落在旁侧,护卫们只当他脱下一件东西,出去后也是好一番找寻。
    御影萍踪步法,柳枫一怔!
    奇的是,柳枫追踪之时,也使得是这种轻功,他见白衣人扑向东面,已知东面追之必将晚矣,便抢前照直掠过南墙,几与白衣人同一时刻越墙而出。
    越过高墙之后,前方也是处庭院。
    白衣人没有转弯,而是眼见柳枫在侧环伺,并疾掠追击自己,又因动静过大,这处庭院的护卫顿被招来,他随即跳上前方一处屋脊,脚踏瓦片疾奔。
    他对于这条逃生之路已有熟悉,距离的精准,所需的时辰,早已计算过,也在来时将之印在了脑海里。
    柳枫知道他先前扮作护卫,那护卫之所以装束奇特,乃是一个统领,姓吴名誉,年岁不足三十,故而不需要非得穿盔戴甲,护卫们未及防范意识,也可以想见。
    然带着面具,隐藏了面容,但奇怪的是,脱下面具的白衣人,面容仍是李双白的模样,难不成此人真是李双白?
    夜色仍浓,柳枫紧随白衣人踏着屋脊起纵,心中思虑万千,难道柳枫迷失了吗?
    他的确迷失了,因为他随白衣人落在一堵墙壁面前,墙壁外正是处深巷,墙壁内是个窄道,窄道的另一侧仍是高墙,原来这宅院外面连建造了两面围墙。
    此刻正逢黑夜,巍然的高墙将外间光线遮挡,明亮的月光亦无法尽数照射进来,惟少许亮光时而透射,使得窄道内昏暗异常,更加阴森可怖。
    窄道长数十丈,因比较偏僻,故而少见人影往来,里面的墙角下杂草丛生,些许野草长已及膝,倒不是延绵生长,而是或高或矮或无,又并不密集,故不易藏身。
    然而柳枫追至此处,无端失了白衣人踪迹,他紧跟白衣人后面,目睹其在此落下,俩人几乎一前一后,是故白衣人若是跳墙逃离,柳枫自信不会毫无声息,自己亦不会毫无察觉。
    但柳枫游目四顾,只听得到长风飞舞的声音,打在面上,柔软如棉,这条窄道,除己之外,空无一人。
    柳枫心中更诧异,无论是谁,夜晚立在这样的地方,难免浑身瑟然,柳枫向来胆大,自是无惧。他举步沿着窄道来回走了两遍,脚步或停或疾,每处地方都注目看上片刻,又屏息敛气将辨析放远。
    最后他发现了一个木桶,遂驻足顿住目光,木桶是倒着放的,横卧在地,桶口一端紧倚墙壁,周围亦尽是长短不齐的杂草,柳枫打燃火折子,蹲伏着凑近,似乎心中存有疑惑,直端详了半响未曾走开。
    忽然他发现这木桶极小,又怎么能藏住一个大活人呢?自嘲一笑着起身,迈步走出窄道,一把吹灭了手中火折子上的火焰,转身预备离去。
    这个时候,周身已是屋舍云集,虽然多数屋内已黑漆,但屋檐下的灯盏却未熄灭,这是他特意吩咐的,近两日离奇之事总是频繁发生,他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便于城楼及自己歇息的这座宅院挑了几处特定角落,格外叮嘱彻夜点灯。
    他脚下方一迈开,忽又瞿然惊顿,想起什么似的又朝窄道疾奔。
    一面奔一面回想方才观察的那木桶,适才木桶上面虽沾了些泥土,有些泥土也已掉落,但柳枫总觉得与周围草丛不相称,不似长时间无人触动。
    他奔至木桶旁,再次打亮火折子,猛然一脚踢翻了那只木桶,原来木桶倚连的墙壁处有个洞,洞口狭小无比,难容一个大人的身躯钻过,柳枫这才未多想。
    难道他果真多心了吗?
    柳枫仰面望天,目光冷森,白衣人是没有追到,但随后不过多时,那个护卫吴誉,却被柳枫呼来欲拉下斩首。
    没有任何审问,亦来不及审问,士兵们赶到吴誉房间,吴誉未寻着,其尸首却被一伙巡逻士兵带了回来。
    他死在一处无人的角落,脖颈上有道血痕,最后查验得知,凶器乃是他自己的兵刃,即便是他属于自刎的可能性较大。
    为何白衣人不易容别人,偏生转瞬间易容出吴誉的模样,个中的蹊跷还不够清楚吗?
    刘寒也赶回了,她自然也没有追到白衣人,本是亲人失而复得,又一夜丧失亲人,教她难以从中恢复情绪,悲泣交加。
    白衣人真是李双白吗?柳枫心中只怕是更加疑惑。
    疑惑的又何止他一人?
    月色明朗,秦琅来到街上,亦来到柳枫居住的那处宅子门外,立在高墙下,他朝高处看去,却忽然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从一堵墙上穿出,旁边门户相倚,这白影疾速跃至紧邻的门户屋檐,稍是起纵,人已在屋脊上一起一落地疾驰。
    秦琅盯了半响,那白影似是突然闻到声音,竟转头投过少许的一瞥,这偶然回目,熟悉的面貌,已使得秦琅惊厥不已,连忙起步紧追,一连过了两条街,那白影也不曾停歇半分,无法,秦琅只得疾呼道:“白兄!”
    他想叫一叫那白影确认自己所疑,未料那白影竟果真回头了,也不知有无瞥见秦琅,他在屋脊上顿住脚步片许,忽而朝秦琅戏谑般一笑,又目光一肃,飞离而去。
    四下阒然,仍未天亮,李泗义躺着就寝,却如何也无法入睡,想及柳枫那会儿的问话,他愈来愈狐疑,此时岐王府跟随而来的两名护卫已被他遣走了,正在淮河一道帮忙修筑工事。
    李泗义手臂疼痛,屋外又无一人,便索性起身下床,一步一步地挪步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然无法如当初那般灵活了,医师虽然瞒骗他不久就可痊愈,但手臂上的知觉,没人比他更清楚,医师上药的时候,总是一副垂首丧气的神情,他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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