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基》第三百七十九章相认、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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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胜终于成功进阶，这一情况几乎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从今天开始，都天仙界终于又有全系道基圣者出现！
    遥想当年，全系道基的圣者被本土圣者暗算，根本不堪一击，几乎是才一现身便又陨落。今曰，方胜又将有个什么样的结果？
    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是，方胜是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提升的境界，他根本就从未进过仙魔殿，也不会受三圣者钳制！
    一场圣者间的较量再难避免！
    这绝对是都天仙界有史以来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全系道基圣者与本土圣者的较量！
    “方胜，你可知罪？！”便在这时，天域圣者开口道，一张嘴便带给人无限威压。
    却见方胜恭敬地向天域圣者遥遥施了一礼，然后道：“天域师傅，你对弟子的提携弟子铭感五内，若是没有你，弟子绝没有机会取得今天的成就。你的恩德，弟子必会竭力报答。但是另一方面，实是当今都天仙界的大环境逼弟子走到了这一步。我想，都天仙界的现状有多不合理，在场的每一位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争辩。在此我只想表明自己的态度，都天仙界压制全系道基的现状若不改变，我必誓死抵抗！我是师傅的弟子不假，但是更是全系道基一脉的一份子，前者是私，后者是公。两者不可兼得，弟子只能先公后私，望师傅明察。”
    “好一个先公后私！方胜，我最后劝你一次，及时回头，我还能饶你不死，兴许只会限制你的自由。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你我师徒就只能兵戈相见了！”天域圣者怒道，方言中已经有威胁意味。
    同一时间，魔域圣者和幽域圣者也都将气机锁定住方胜，似乎随时都会动手了！
    方胜恍如未觉，笑了笑，然后向天域圣者道：“弟子早就做好了准备。”
    “那我就只好清理门户了！”
    下一瞬，天域圣者背后圣光骤亮，但是整个天地却黑了下来！只一眨眼间，白天变成了黑夜！而天域圣者背后的圣光早已散开，竟是在天空中化为了一道道星河，一时间，这老头子简直就像是将整个宇宙都控制住了！
    方胜怡然不惧，一步之后已然到了天域圣者身前一里处，丝毫不让地看着天域圣者。
    然而，在方胜迈出那一步之后，魔域圣者和幽域圣者却全都没了出手的意思，竟好整以暇停在原处观看起来。
    天域圣者与方胜的气势尽皆拔高，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几乎所有观战的人都迷起了眼睛，，目光集中在了方胜和天域圣者身上，不愿错过这场惊世之战。
    但是，天空中却有三个人只在方胜刚刚出现时看了他一眼，其后就完全没看过他！
    只因为，对这三个人来说，另一个人更吸引人！
    那个人是一个身着月白衣裙的女子，她与方胜一起从浮碧山的洞府中缓步走出，其后便一直默默地看着方胜，完全没意识到，其实有三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看着她的那三个人是胡妖儿、方言和王小彤，其中王小彤还好，胡妖儿和方言却是激动得难以自抑。
    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容颜绝美，约三十出头的女子，胡妖儿全身颤抖，眼圈转红，很快就不争气地流下泪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似是怕少看了那女子一眼，胡妖儿马上就扬起袖子拭去了泪水，不过新的泪水又涌入眼眶……想当初，她和方胜还有那个女子三人一起来到了都天仙界，她本以为，他们三人会一直开开心地在一起。但是在这数十年间，她至少还见过方胜几次，那个女子却是一次也没见过！
    直至今曰，时隔多年，她才再一次看到了那女子。当初，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那女子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转眼之间，两个人都变幻了模样……“嫂子……”胡妖儿带着哭腔无意识地喊了一声。
    而方言呢，他在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间就如被石化，全身再难动弹，甚至连思维都不会转了。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那个女子，但是却像是已经看过了千百回，天天看夜夜看，生生世世看！
    完全无法形容那突如其来的亲切感到底有多强烈，方言只知道，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可以带给他这样亲切感的人了。
    他的相貌中很明显有着她的影子，因此他的相貌才可以被称为清秀，而不是只有阳刚之气。
    于是，那种亲切感也就可以理解了。
    血脉传承！
    当方言听到他姑姑胡妖儿下意识地喊的那一声“嫂子”，心底仅有的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怀疑也烟消云散了。
    在梦里，他不止一次梦到过他娘，但是每一次都看不清面容。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常常样想，如果老天爷不能把他娘还给他，至少要让他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吧。
    所以，这时候他心头浮起的第一句话并不是“终于找到你了”，而是：原来，我娘是这样的……有些荒诞，有些可笑，但是更可怜。
    方言的眼睛发涩，鼻子发酸，他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了。但是他实在不想他娘第一次见到他就是一个流着眼泪的他，于是，他猛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凝了凝神，将心头的伤感强行压了下去。
    天空中天域圣者早已经和方胜战在了一起，散发着微光的浮碧山上，那个女子的视线也一直随着方胜的身影而移动。
    天幕一片黑暗，但是还有星河在闪亮，除此之外，便是那些修仙者身周散发出的光芒了。
    那个女子的视线随着方胜的移动而移动，某一个瞬间，终于第一次经过了胡妖儿三人这边。她的眼神微微一变，而后方胜飞走，她的视线却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先是停在了胡妖儿身上，一瞬间那仿佛从未变过的表情竟起了变化，显然，看到胡妖儿她也有些激动。身子一动，她似乎要向前迈步，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胡妖儿身边似乎还有一个更为吸引她的存在，天生的吸引！
    她自然而然地就将目光转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方言。
    那一瞬间，她如中雷击，似乎身体、思维全都被定住！
    不过她刚才就已经迈步了，这时候便完全是出于身体的本能把那一步迈了出去，之后才又停住。
    完成了这一个动作，她的目光实则从未从方言身上离开。
    这时候胡妖儿已经恢复过来，她再也顾不上别的，微一凝神，便带着方言和王小彤瞬移了出去。再出现时，他们三人已经停在了那个身着月白衣裙的女子身前不到一丈处。
    “嫂子。”王小彤颤抖着嗓子喊了一声。
    然而，那个月白衣裙的女子却恍如未闻，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方言，似乎整个身心都倾注在了那目光中。
    在玉漱的印象中，自从记事起，她这辈子似乎只哭过一次。
    那一次是在西灵神洲那个叫做河洛的地方，她不得不和方胜一起离开她的那个出生后道基却未觉醒的儿子。
    种种原因，她不能将他带在身边。但是临走时，看着那个小屁孩流着鼻涕眼泪喊娘，死活不让她走，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这些年间，她也不常见到方胜，但是她心里念叨的最多的，却是“方言”这个名字，她那可爱又可怜的儿子……她常常会想，我不在他身边，那孩子过得苦不苦，有没有被人欺负；她还会仔细盘算，一年年过去，她的儿子应该长多高了，会是什么样子；有时候也难免出现这样的念头，如果干脆做个普通人，天天守在儿子身边，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每天都能听到他喊娘，兴许是一种更好的生活吧……正因为见不到，在不知不觉中，她对方言的爱已经超过了方胜。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可是，不管她如何想他，她都只能在心里默默想念，而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亲手碰触到。
    而现在，看着站在她身前五尺外的那个年轻人，她脑子里仅余的一个念头就是“这是我儿子”。
    和她想象中的模样有些不一样，但她无比确定，这一定是她的儿子。
    于是，当她听到胡妖儿第二次喊了一声“嫂子”，并向方言道“方言，这就是你娘”，她再也忍不住了，抬起了右手把手背掩在嘴前，眼中清泪滚落，难以自抑地抽泣起来。
    平生第二次哭泣，还是因为她唯一的儿子方言。
    方言一点都不想哭，他想在第一次和他娘见面时能像个男子汉一样。
    但是，当他看到五尺外的那个女子泪如雨落，双肩不住耸动，他哪里还能有半分坚强，更何况那坚强本就是装出来的！
    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幻想过要对某个人喊出这个字，而现在，真要开口时方言才发现，除了高兴外，他心头更多的却是心酸和委屈，终于，他还是带着哭腔颤抖着声音喊了出来：“娘……”
    “孩子……”
    也不知谁先向前迈出了脚步，再停下时，两人已经离得极近了，玉漱左手抓着方言的手，右手情难自禁地抚在了方言脸上，上一次离别是他还只有那么大点，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而这个过程中他过得完全是没有娘的曰子，想到这时，玉漱那刚要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这一刻，玉漱眼中只有她儿子方言，方言眼中又何尝不是眼中只有她？
    这对重聚的母子此刻再顾不上其它，他们不知道胡妖儿和王小彤已经陪着他们落了许多眼泪，也不知道天空中方胜和天域圣者正斗得天昏地暗。
    许久之后，两人情绪稍稍平复，总算是想到了身边还有人。
    玉漱才一离开方言，胡妖儿便扑到她的身上，紧紧地抱住她，一声声喊着“嫂子”。再接着，胡妖儿才又向玉漱介绍王小彤，直接说“这是你的儿媳妇王小彤”，让方言和王小彤全都脸红不已。
    有道是爱屋及乌，玉漱对王小彤是越看越爱。
    不过这时候，天空中方胜和天域圣者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很快便将他们四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方胜毕竟是刚到圣者境界，刚开始时对一些手段的运用还不够纯熟，而打到现在，他已经是越来越得心应手，隐隐有压制天域圣者之势！
    然而，这种情况胡妖儿等人却是完全高兴不起来，很明显，方胜就算比天域圣者强也强不了太多，他能打得过天域圣者，但是魔幽二圣者只要任何一个出阵，方胜必败！
    这和他们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在他们的预想中，全系道基的圣者还会像低境界时那样，一个打好几个都没有问题，而现实明显不是这样……便在这时，一身白衣宛如死神的幽域圣者开了口，一张嘴便消除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