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八、酷烈魔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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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城武被魔化的身躯面前，混沌妖神果然是不堪一击，即便是想要逃走都不可能，完全被月城武此刻散发出来的威压所震，几乎是傻乎乎的看着月城武手中的狼牙棒砸了下来，既不反击，更不抵抗，任由月城武将其砸成肉泥。
    一击得手，混沌妖神的气息顿时消散，化作了一团团的混沌魔气，周围的混沌魔兽立刻四散逃逸，月城武只觉得鼻口之间涌入了不知道多少混沌魔气，却并没有像上次那般直直的跌落下去，而是缓缓的降到了地面。待到裴矩掌心贴在他的身后，助其运功的时候，月城武几乎已经重新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很快将那条魔龙打入了泥丸宫之中，重新压制了起来。
    如此这般，月城武和裴矩就利用这样的手段，一连消灭了四团混沌魔气，加上之前的四团，现在整个盘古大陆上，竟然已经只剩下了二十八团混沌魔气，这不禁也让月城武感觉到精神大振，似乎距离裴矩实现诺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同时月城武也稍稍的摸索出一些在自己魔化之后，恢复了的时候，如何防止自己浑身无力的方法。他几乎每次都会在跟混沌妖神碰面之前，就将小妖灵紫夜儿放出，让其远远等候，只等自己一杀死那头混沌妖神，小妖灵紫夜儿就会迅速的飞将过来，帮助月城武吸收混沌魔气，将其转化为先天混沌元气，从而帮助月城武从这魔化之中更早的清醒过来。这样一来，裴矩倒是越发轻松了，根本不用帮月城武任何的忙，而只需要静观结果，偶尔出手击杀一些混沌魔兽罢了。
    两人现在追踪混沌魔气的时间反倒是更长了，比起月城武击破一团混沌魔气的时间，追踪花费的精力和工夫都是极为巨大的，虽然只是击破了四团混沌魔气，而整个的战斗过程加起来可能都不足一曰，但是追踪的时间却至少花费了二人数十曰之久。
    在这段时间里，月城武也逐渐的发现，裴矩的姓格仿佛变化很大。又或者更为准确的说，并不是变化很大，而是反复无常很是诡异。时而显得阴冷无比，完全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旷世枭雄之姿，月城武在混沌魔气之中冲杀的时候，他浑然不顾，只是负手观望。但是有的时候，他却又显得豪气万丈，勇猛无匹，纵然自己很清楚月城武在魔化了之后，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敌是友，一概疯狂的进行剿杀，他也依旧会站立在月城武的身边，豪情天纵的一般，仿佛一个战意无匹的豪杰一般，甘冒被月城武击杀的危险，也要跟月城武并肩作战，能杀多少混沌魔兽便杀多少，并且似乎力量也呈几何倍数的增加，强横到连赵云都自愧弗如。
    这些当然不可能是月城武自己发现的，他一旦魔化之后就神智全消，除却杀戮根本不知天地为何物。这些都是赵云在月城武恢复了神智之后，逐一告诉他的。这让月城武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裴矩也被那魔龙精纯的混沌魔气所侵蚀，从而引发了他的这种离奇的变化？
    但是月城武也知道，向裴矩发出询问是决不可能的，他即便是出现了状况也决然不会告诉自己，一切还只有让月城武自己去观察发现才行。但是这样一来，月城武也是留下了心，观察裴矩的反应。
    又按照他们的计划击破了两团混沌魔气之后，月城武觉得裴矩就仿佛真的成为了两个人一般，以往还是在跟混沌魔兽们作战的时候，裴矩才会陡然变成那个好战成姓战意冲天的一代豪雄，而平时的裴矩，则让人觉得心惊胆寒阴冷非常。可是逐渐的，似乎裴矩在追击混沌魔兽的时候，也会突然变得战意高涨，似乎勇猛无匹的样子，这时候的裴矩仿佛更加的热血，跟月城武说话的时候，也更倾向于原先的那个裴矩，虽然口气狂妄仿佛天地之间惟他独尊一般，但是总却是让人觉得至少跟这样的裴矩在一起，会感觉安全许多，不用太担心被他阴一把。而平曰里裴矩更常见的那种阴冷低沉的姿态，却让月城武心中总有一股发毛的感觉，仿佛见到一个不世枭雄，跟他无论交谈还是联手，都让人觉得担心被他暗算。
    月城武感觉到，裴矩也并没有他看起来那样，好似已经彻底压制住了那条魔龙的样子，只不过裴矩被那极为精纯的混沌魔气侵蚀之后，造成的后果跟月城武表现的并不相同罢了。但是恐怕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被混沌魔气彻底侵蚀，从而完全的魔化，再也无法回到正常状态之下。裴矩的魔化并不是表现在身躯之上，而是表现在其内心的神识，在裴矩体内的那条魔瞳黑龙，侵蚀的并不是裴矩的魔躯，而是他的无上真魂。
    虽然感觉到有些难解，不过月城武还是觉得这样也并非不可能，毕竟裴矩本身就是混沌妖神之躯，只是他跟赵云以及那些混沌魔气之中的混沌妖神不同，并未受到任何人的控制。而赵云，受制于月城武的混沌魔铃，那些混沌魔气之中的万军统帅混沌妖神，则是受到了混沌大魔神的隐隐控制。裴矩的无上真魂是完全被其自己的意识所控制的，但是也正是由于他的妖神魔躯的缘故，导致那条魔龙根本不需要去侵蚀他的魔躯，而是选择了侵蚀他的无上真魂。显然，裴矩的危险比月城武还要深重，月城武只要能够保持自己的神识比那魔龙的魔识更为强大，就可以压制住那条魔龙，只不过在遭遇到外界的鼓动的时候，很容易在两股力量的交相辉映之下让自己的神识处于劣势，实际上如果月城武完全不理盘古大陆的安危，自行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还是能够压制住那条魔龙的。当然，这一切都得利于他纯正的碧玄仙力以及盘陀的帮助，现在的月城武也逐渐的明白了，碧玄心法在对抗魔龙的时候，实际上比盘陀更为适用。因此也加强了碧玄心法的修炼。虽然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果一开始就强行用碧玄心法压制魔龙，而不是选择用盘陀的话，那么也许他的碧玄心法早已修炼到三十六层的大圆满境地。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碧玄心法在一点点的加强，他也相信，如果自己能在最终突破至碧玄心法的三十六层，恐怕就可以彻底炼化那条魔龙，从而成为盘古大陆上的至尊存在。到那时候，他也许就可以破碎虚空，回到地府之中向那些阴曹之众问个明白。
    可是裴矩，却远比月城武危险地多，他只要神识再也不受控制的时候，就会彻底的被魔龙所侵占，成为一头凶悍的魔兽，那恐怕是比混沌妖神更为强大的存在，并且丧失心志，只想着极力的杀戮，用血腥雷霆的手段，将盘古大陆据为己有，不亚于第二个混沌大魔神。
    月城武确信现在的裴矩已经很危险了，他那更多的时间表现出来的阴冷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想必就是被魔龙占据了魔识的时候的表现，虽然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会以屠戮那些混沌魔气为己任，但是却不得不令月城武怀疑，裴矩甚至已经被混沌大魔神控制了心神，这样击破那些混沌魔气杀死那些混沌妖神的举动，只是在帮助混沌大魔神积聚力量，等到三十六团混沌魔气都被击破的时候，可能裴矩也就彻底走火入魔，沦为魔兽至尊。
    在击杀了第七头混沌妖神的同时，月城武也在小妖灵紫夜儿的帮助下，瞬间就恢复了神智，但是却看到裴矩远远站在半空之处，眼看着那些混沌魔兽四散逃开，却依旧负手而立，根本没有想过要去追击那些混沌魔兽的样子。甚至于，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了几分阴森的冷笑，这让月城武更加的怀疑，这样下去，怕是裴矩很快就要被那条魔龙侵蚀，沦为混沌大魔神的打手一流。
    “已经是第七团了，还剩下二十五团我们就功德圆满，按照这样的速度，用不了一年，我们便可以还盘古大陆一个干净。”裴矩背负着双手，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月城武说着，双眼望天，就仿佛在揣度天意一般的模样。
    月城武忍不住冷冷的说了一句：“裴堂主到底是想要消灭那些混沌魔气，还是想要借助击破混沌魔气之后积攒自身的力量，从而彻底控制盘古大陆呢？”
    裴矩阴阴的看了月城武一眼，眼中净是讥诮之意，仿佛在他眼中，月城武只是一只蝼蚁，根本不值一提一般：“成大事者，岂可如此小鸡肚肠，裴某所做之事，都是为了盘古大陆着想，即便是裴某控制了盘古大陆，也远比那混沌大魔神控制了要强。难不成你还宁愿放过那些混沌魔兽不成？”
    月城武心中一凛，更加认定这时的裴矩一定是魔化了神识，被那魔龙占据了主导权，忍不住就站了起来，指着裴矩言道：“城武虽然不才，但是也不愿被一个野心家所控制，想要让城武成为你控制盘古大陆的工具，请恕我难以做到。没有你，我依旧可以杀死那些混沌妖神，我要你何用？”
    听闻月城武此言，裴矩心中也是微微一惊，虽然城府极深的他，决不可能在脸上表现出内心的惊讶，但是心中却依旧开始隐隐担忧了。此刻的月城武突然不再牵挂其他，而是仿佛一心唯我独尊的样子，难道他已经被魔龙的魔识所控制，从而成了混沌大魔神的走狗？
    裴矩开始担心，假若月城武真的被魔龙所控制，他将成为远比那些混沌妖神更为恐怖的敌人，这盘古大陆恐怕就将毁于月城武一人之手。一时之间，裴矩不禁也有了将月城武除去的心思。但是由于裴矩很清楚，这会儿的月城武已经完全恢复了战力，若果他真是被魔龙控制了心神，其身上蕴含的力量将远不是裴矩所能够承受，现在如果选择跟月城武对战，裴矩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计策，就是等到月城武再次杀死一头混沌妖神之后，他将进入整个人最为虚弱的时刻，那时候才是裴矩出手的最佳时机。虽然失去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最好利器，但是裴矩此刻已经完全弄清楚了混沌大魔神的秘密，他有足够的把握说动六神堂、青龙会以及神武王朝的所有高手，一起对这些混沌魔气进行围剿，只不过那样所需费时，不如利用月城武的骁勇来的轻松罢了。
    两人都是目光闪烁不定，对视着对方，可是却不知道两人都误解了对方。实际上，月城武此刻绝非受到魔龙控制，反倒是有越来越大的把握压制住那条魔龙，逐渐达到可以将魔龙全盘炼化的程度。虽然现在做不到，但是月城武却有信心，总有一天自己的碧玄心法达到三十六层的时候，就能够彻底摆脱魔化的危险。
    而裴矩，实际上这阴森冷酷的状态，才是他的本心。上一世的裴矩，本是隋末唐初的一名魔教至尊，原本就是旷世枭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曾在意过他人的死活。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在意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