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恋》正文162我暂时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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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仰辰，要不要吃水果？”似乎有点无话可说，安洛初看着自己拎过来的水果篮，试探地问道。
    顾仰辰点头。
    “想吃什么？苹果，梨，香蕉，橘子，哈密瓜，葡萄，还是桃子？”安洛初微微皱眉，她最怕桃子，看着身体就莫名地痒痒，但是想到顾仰辰说他最近喜欢吃桃，她还是让卖水果的阿姨装了几个鲜桃。
    而顾仰辰听到桃子，莫名想到那天的争吵，莫名地想到陆子晰，他刚刚缓和的脸色有点绷紧。
    “怎么？都不想吃吗？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安洛初看他愈发不高兴，急急地问道。
    她真的是关心他吗？顾仰辰再次错愕，他有点别扭地说道：“苹果。”
    他是想吃苹果吗？安洛初频频点头，拿起水果刀专心致志地削苹果。顾仰辰看着她，心安定下来。
    安洛初将苹果削成小块，用木签扎好，原本想喂他。突然想起那天她看到顾仰辰自己吃饭，而钟晏在旁边坐着。表情无端有点落寞，她将切好的水果搁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顾仰辰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安洛初没好气地说道：“你的手又没受伤，自己吃吧？”
    “我，我的胳膊很疼。”顾仰辰装模作样抬了下胳膊，故意做出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好了，好了，别乱动，别再抬胳膊。”安洛初匆忙阻止，生怕他疼。
    顾仰辰放下了胳膊，安洛初将苹果送到了他的嘴边，顾仰辰张嘴含住。眼里有狡黠的笑意，这个笨女人，总是这么好骗。
    安洛初心里有点愤愤不平，他就是能使唤她，但想到钟晏没有喂他吃饭，竟然有点小窃喜，表情愈发柔和。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顾仰辰有点惊慌，他看着她，不舍得移开目光。
    “还要吃吗？”安洛初看着空空的盘子，满意地问道。
    顾仰辰只是痴迷地看着她，全然没有听到她的话。
    “你怎么啦？”安洛初看顾仰辰紧盯着自己有点发毛，自己不会又做错了什么吧？
    顾仰辰回过神来，赶紧摇头。
    “还要吃吗？”安洛初重复道。
    顾仰辰点头，安洛初顺手又拿了个苹果。
    “安洛初。”顾仰辰突然叫她。
    “嗯。”安洛初认真削着苹果，含混不清地答应。
    “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来给我送饭？”顾仰辰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安洛初的心猛然收紧，为什么？钟晏的身影像鬼魅似的闯进她的脑海。几乎是无意识间，水果刀已经割到手指，“啊！”安洛初疼得叫出了声。
    顾仰辰看着她手指沁出鲜红的血珠，几乎是即刻坐起来要下床。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双腿打着绷带，突然的挪动让他疼得低哼起来。安洛初听到他痛苦的声音，左手按着右手站起来，焦急地说道：“顾仰辰，不要乱动，你忘了自己打着石膏吗？”
    “你的手。”顾仰辰强忍住双腿传来的剧痛，咬着牙问道。
    “我，我没事。”安洛初有点讶然。
    “过来让我看看。”顾仰辰皱着眉说道。
    安洛初将手伸到他面前，只是刚刚拿到摁着的手指，血又开始争先恐后地渗出，安洛初赶紧重新摁住伤口止血。
    “你忍忍，我这就叫医生。”顾仰辰心疼地说道。
    “没关系，我去买个创可贴就行。”安洛初摆手。
    但是，顾仰辰还是毅然决然地按了铃。医生迅速赶了过来，那头的陶岩和钟晏看到，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医生，快点给她看看，不要让伤口感染。”顾仰辰语气焦急。
    小题大做，安洛初有点窘迫地将手藏到身后，说道：“没事，只是小伤，没关系。”
    “都流血了怎么没事？快点让医生看看，医生不会弄疼你，我会让他很小心，好不好？”顾仰辰安慰道。
    安洛初微怔，顾仰辰的温柔与呵护让她想哭。那瞬间，她突然觉得留点血受个伤并不是坏事。看着顾仰辰焦虑的眼神，安洛初的心里竟有丝丝的甜蜜。
    而医生看到安洛初的伤口，努力屏住脸上的笑。这小两口，还真是甜蜜。他没有觉得顾仰辰无理取闹，而是给安洛初的伤口做简单的处理。只是，眼前的女孩还没喊疼，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急急地开口：“你轻点，要是弄疼了她，你们医院趁早——”
    “顾仰辰。”安洛初匆匆阻止他，顾仰辰的脾气是与日俱增了吗？只是，这是医院，哪是他放肆的地方，安洛初抱歉地冲医生笑笑。
    医生倒是见怪不怪，熟练地给安洛初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还疼吗？”顾仰辰眼神还是焦虑。
    现在安洛初甚至有点感激这小小的伤口，她摇了摇头，安慰他：“顾仰辰，真的不疼，一点都不疼。”
    顾仰辰还是狐疑地看着她，而医生在两个人的打情骂俏中已经适时地撤了出来。
    安洛初看他眉头紧锁，想转移他的注意力，看到未削完的苹果，她说道：“你不会还要吃苹果吗？我没事，很快就削好。”
    “不要。”顾仰辰看安洛初又要拿刀，慌忙制止。
    安洛初看着还带着她隐隐血迹的刀，了然地说道：“顾仰辰，放心好了，我会洗干净水果刀再切。”
    “安洛初，放下刀。”
    “这都不行，好啦，我换把水果刀就是。”安洛初不满地说道，这个暴君还真是难伺候。
    “安洛初，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不准你拿刀，要是再割破手指怎么办？”顾仰辰的声音越来越小。
    安洛初的心中突然有淡淡的温柔涌动，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他这么担心她吗？她有点忐忑地试探：“顾仰辰，你是怕我受伤吗？为什么？”
    为什么？她疼的时候，他心更疼，顾仰辰有点不好意思，避开她探究的眼神，故意不耐烦地说道：“要是你爸爸看见还不心疼死？肯定觉得我没照顾好你。”
    原来是这样，安洛初如水的眸子中有淡淡的失落，他还真是坦诚，他还真是会破坏气氛。
    “你怎么啦？”顾仰辰在想，自己是不是语气有点急躁。
    安洛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淡淡地问道：“那你不是想吃苹果吗？怎么办？”
    “我不想吃苹果，我，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乖乖坐在那里就好。”顾仰辰指了指椅子。
    在他心里，她就这么没用？安洛初心里虽然在犯嘀咕，但是却莫名地有点欢喜。她喜欢这种被宠的感觉，虽然他的宠也许只是另有所图，但是此刻，她愿意不闻不问，只是单纯地接受这种宠溺。
    就在这时，安洛初的手机铃声大作，她掏出手机，无意间注意到顾仰辰好看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病房不准接电话吗？顾仰辰这个怪胎，他现在又没睡觉，安洛初只好指了指外面。
    她没意识到身后的顾仰辰眉头紧蹙，黑亮的眼睛里已经有了难以名状的失落与愤怒。只是安洛初即将关上门的那刻，对着电话亲切地喊道：“爸爸。”
    顾仰辰微微有点诧异，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微笑。原来自己是个多心的男人，顾仰辰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几分钟以后，安洛初走了进来。
    “怎么啦？”顾仰辰的语气少有的温和，安洛初突然有点失落，他难道未卜先知，知道刚才是爸爸的电话吗？但，还是说道：“爸爸今天临时有急事，改天再来看你。”
    “没关系，我又没什么大碍。还有，你赶快回去休息。”顾仰辰想到安洛初陪了他整天，有点于心不忍。
    他这是赶她走吗？也对，她今天没有了利用价值，安洛初的笑容有点僵硬，转身往回走。
    “安洛初。”顾仰辰喊她。
    他后悔了吗？安洛初转身直视着他。
    被她这么盯着，顾仰辰愈发心慌，他别扭地说道：“明天早点来。”
    什么？安洛初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爸爸没准会过来呢！”顾仰辰心虚地说道。
    我就说嘛，安洛初脸上是自嘲的微笑。但是，她还是问道：“明天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做好给你带过来，家常豆腐，苜蓿炒肉，干煸蘑菇——”安洛初想提起他的兴致。
    但是，顾仰辰却急急地打断她的话：“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别瞎鼓捣，早点过来就好。”
    “嗯，我知道了。”安洛初转身，脸色却是格外落寞。顾仰辰怎么会稀罕她做的菜，他所谓的家常菜其实意有所指，她不心知肚明吗？只是自己为何总是不肯死心，还要像现在这样自讨无趣呢？安洛初愈发怏怏不乐。
    但是躺在病床上的顾仰辰却松了口气，这个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手受了伤吗？还想做饭，这不是逞强就是自残？虽然他很想吃她做的菜，但是他怎么舍得？事实上，只要她可以像今天这样陪在自己身边，自己已经心满意足。只是这个笨女人，干嘛总要诱惑他？什么家常豆腐，苜蓿炒肉，干煸蘑菇，光是听她说，他已经垂涎三尺。
    “陶岩。”
    没人回应。
    “陶岩。”
    还是没人回应，陶岩没有守在外面吗？顾仰辰安静了下来。
    十几分钟以后，陶岩推门而入，顾仰辰有点奇怪地问道：“岩，你去哪啦？”
    陶岩没有回应，只是问道：“老大，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吃家常豆腐，苜蓿炒肉，还有干煸蘑菇。”顾仰辰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他兴高采烈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陶岩眼中的无奈与失望。
    很快，饭菜买来，陶岩试探地问道：“大嫂呢？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她回去休息。”顾仰辰的声音很愉悦，陶岩微怔，他以为这会刺痛顾仰辰呢！只是，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陶岩有点崩溃，他怎么可以这么对老大，可是，脑海浮现的却是钟晏的眼泪，陶岩突然很想逃。
    顾仰辰没有意识到陶岩的不对劲，他自言自语：“那个笨女人，削个苹果都能割破手指，真是笨到家，真不知道她怎么活到现在？”
    明明是在埋怨，但是却是甜蜜的语气，陶岩心里有点震撼，他认真地问道：“老大，你这么爱大嫂？”
    “哪有？”顾仰辰急着否认，但是却嘟囔道：“不知道她的手还疼不疼？”
    这还不是答案吗？陶岩真的不知道钟晏什么时候才会醒，从昨晚顾仰辰的呓语，他就知道，钟晏不该介入顾仰辰和安洛初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