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快来》正文第40章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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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快得像飞，离中秋、十一双节只有不到十天了，这也是汽车销售的最旺季，店里的优惠活动、客户答谢回馈等活动也井然有序地准备着，一连串的活动做下来，店里的员工都见识了周姝良的能力，闲言碎语随着消失殆尽。
    “姐，你太厉害啦！”黎花简直像拜神一样崇拜周姝良了，“点子这么多，我们肯定会脱颖而出的！”
    周姝良笑笑：“脱颖而出不行，我要的是销量！”
    黎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个实惠！我也喜欢！”
    “VIP的客户确认过了？”
    “差不多，刚刚打过电话落实了。”
    周姝良绷紧了面容：“差不多是多少？你去转告销售，确认准确。”
    这是黎花认识周姝良以来第一次见她冷脸，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乖乖地跑了出去。
    支走了黎花，周姝良接听手机，声音还是淡淡的，“你又有什么事儿？”
    “我只想见你，好好聊聊！”袁向前开门见山地说，“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马上双节，我很忙！”周姝良在找借口。
    “忙？小良，你还是老样子，找借口都不会。晚上八点，我等你！”
    五秒钟后，周姝良收到了约会地址，还是她喜欢的那家餐馆，她都能想像到，晚上还是玫瑰花+红酒这老一套，可她偏偏喜欢这恶俗，就像明明知道五花肉不健康，不吃会想；明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不喝会馋，“唉，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黎花在店里拍了很多张照片，最后精选了九张发朋友圈，发完后习惯地翻看了一会儿，袁子墨的朋友圈依旧空空如也。
    “你不发朋友圈吗？”
    半晌，“不知道发什么，而且我不想展示我的生活，那算是隐私吧！”
    “隐私，”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鲜，黎花反问：“给我看也不行？”
    “那不是发微信吗？”
    ‘呃’，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傻，黎花觉得自己简直蠢到家了。
    “今晚还兼职吗？”
    “嗯，”
    “记得吃东西！”
    最近和袁子墨见面的机会不多，大多时间是在微信上聊天，连视频他都不肯，每天打字很浪费时间，不过黎花尊重他，一切以他为重，两个人和平友好地相处着，小心翼翼地守着那道屏障，谁也不会主动去触摸，轻松的氛围下好像关系有了一点点的进展，黎花也喜不自禁。
    “花儿，郑总会来参加答谢会吗？”
    黎花一愣，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他来不来和你有关系吗？”
    康凯尴尬地一笑，“没关系，但，想拜托他一件事。”
    “什么事儿？如果是不好办的，就不要拜托！情债难偿！”黎花用教训的口气说了出来，“求人不如求已！”
    康凯的脸色更难看了，吭叽了半天，“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吗？”
    “说！”
    “就是我表弟想去他家的工厂，听说已经停止招工，想着再努力一下。”
    黎花想了想，“这应该算是小事，你联系他吧！”
    “花儿，你和他，真的没戏？”
    黎花今天心情好，‘啧啧’两声，“我也奇怪，郑子初有钱、有颜，我怎么就不心动呢？”
    “花儿，上赶着不是买卖！女人，还是找一个爱你的人，如果是你付出过多，太辛苦啦！”
    黎花听了康凯的话没有气恼，不在乎地摆摆手，“这刚哪儿到哪儿啊！我不想那么远。”
    嘴上说着不想那么远，其实是想永远啊！
    这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奇奇怪怪的事，就像她对袁子墨的感情，似夏季雷雨天的一道闪电，突如其来为、毫无征兆地降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接不接受，它都实实在在地发生了，那么浓烈又措不及防。她付出的多吗？她可是乐在其中啊，因为袁子墨，她单调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欣欣向荣！
    康凯望着出神的黎花，有些吃惊，“花儿，又走神儿啦？”
    “没有，我在看，天真蓝，蓝得不真实！”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黎花转身离去。
    今天晚上的生意真是一言难尽，第一单是个快六十的大叔，喝得昏天黑地，怎么也找不到家了，最后黎花无奈只得把他送到附近的派出所，值班民警翻出身份证信息找到家人来接，才算了结；第二单是酒吧出来的一个漂亮姑娘，醉眼朦胧中认出黎花是个同性，死活不回家了，非要拜黎花为师，干代驾，黎花一个头三个大了，这尊佛不知道怎么送走，总不能再去一次派出所吧？
    捅捅昏昏欲睡的姑娘，“你手机呢，给你家人打电话。”
    “家人，什么算是家人？”姑娘嘟嘟囔囔，“把我一个人扔北京，不管我！”
    时间已是十一点半了，黎花用力推了推姑娘，“你到底住哪儿啊？绕来绕去去的，或者给你朋友打电话。”
    “我没朋友！”姑娘说完双手搂住黎花的肩头，“姐，我和你混吧！”
    黎花挣扎了一下，她不习惯和陌生人这样近距离接触，可面对一个醉鬼又无可奈何，“我帮你找个酒店吧！”
    黎花把车开到最近的一家连锁酒店，扶着姑娘下车，看着娇小的姑娘此刻却死沉死沉的，“喝这么多干嘛？醒了就该后悔啦！”
    进到房间，小姑娘抱着马桶呜哩哇啦地狂吐，走到门口的黎花又折回来，她实在是不放心，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心里会过意不去，想了想，给小雅发了微信，说不回去了。
    有两条未读消息是袁子墨的：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出什么事儿啦？”
    “我也想回去啊，可良心过不去啊！”黎花吐了吐舌头，对袁子墨说：“突发情况，住酒店了。你早点休息吧！”
    袁子墨的声音紧张起来：“住酒店？为什么？”
    “明天和你解释，放心吧！”一丝笑意浮上脸颊，被他关心真好！
    作为上司的周姝良闷闷不乐地靠在椅背上，她真的要被袁向前气死了，晚上的约会没有玫瑰花、没有红酒。吃到一半的时候，袁向前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单膝跪地：“小良，嫁给我吧！”
    设想了无数个画面，却没想到被一个快六十岁的人突然求婚，周姝良慌了，语无伦次地说：“你干嘛！起来！多难堪啊！”
    “三年磕磕绊绊的，都是我不好！三个月前不辞而别也是我混蛋，但我心里一直有你，后半辈子我想和你一起，一直到死！”
    “说什么呢，别像个孩子似的，起来！”
    袁向前笑了，“你终于答应啦！”
    “你让我想想！”周姝良的口气缓和了。
    ”还想什么，你也快五十岁的人了，抓紧呐！“
    “五十岁怎么啦？”被袁向前步步紧逼又不是第一次，周姝良拎起包，“一个月后答复你！”
    折腾到一点多钟，黎花累了，缩在沙发上打起了小呼噜。
    袁向前郁闷、袁子墨郁闷、周姝良闹心，三人注定无眠